第4章 开个玩笑

　　朱店长真名叫朱宏军，担任分店的店长已经快到两年了。他领着陆天宇到了分店的前厅，这前厅分成三个区域，书画、瓷器是黄浦路分店的主要经营项目。
　　作为宁州艺术投资公司的分店，黄浦路分店主要从事书画、瓷器的相关业务，包括鉴定、买卖等等。
　　不同于其它的古色古香的文物商店，宁州艺术投资公司下属所有的分店都装修得具有现代化博物馆气息，每个文物所摆放的位置下方都标有该文物的名称、年代之类的简短说明，以证明该文物的真实、可靠性。
　　其实，这也就是自欺欺人而已。现在的文物市场鱼龙混杂，尤其是一些清代仿制的瓷器、古玉之类，在鉴定方面存在着一定难度。鉴定文物需要拥有丰富的经验，而宁州艺术投资公司创立不过两年时间，所聘请的鉴定专家也仅仅是一些在宁州当地收藏界小有名气的收藏者，这些人本身在鉴定方面就存在着不具权威性，再加上一些鉴定专家因为利益的驱使，会开具一些假的鉴定书，更造成宁州的收藏市场混乱，甚至于出现过一件宋代时期的磁州窑唐草纹梅瓶被一个专家鉴定为真，而另一个专家鉴定为清代仿品，最后结果，该梅瓶不过是景德镇一家瓷器厂仿制出来的。
　　陆天宇跟着朱店长到了主营瓷器的区域，叶芊正坐在墙角的休息椅上，摆弄着手机，她的长发垂下来，遮住她半边俏脸。
　　“叶芊！”朱店长喊道。
　　叶芊赶忙把手机放起来，站起身，疾步到了朱店长面前，有些心慌地说道：“店长，你叫我有事情？”
　　朱店长板着脸，训斥道：“叶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上班期间不允许玩手机，瞧瞧你，总是不听我的话，如果不是你爷爷和我有些交情，我早就辞退你了。如果哪天要是让总店的人下来检查看到了，就算我想保你也保不住。”
　　“店长，我知道！”叶芊低着头，也不敢顶嘴。
　　朱店长把陆天宇介绍给叶芊道：“叶芊，这位是我上个星期和你们提到的那个从总部调到咱们分店的陆天宇，本来这件事情应该找陈子傲去办，但他去北京参加培训，你先带着他熟悉下环境，顺便给他讲解下文物的最基本知识！”
　　叶芊一看，闹了半天，那男人果真是本店新来的职员。她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店长，我这边还忙着呢，再说了，我自己都不清楚，哪里还能给别人当老师啊，要不你找我萧月吧，她来咱们分店的时间比我早，业务也熟悉！”
　　朱店长看了叶芊一眼，嘴里说道：“叶芊，你跟我来一趟！”
　　叶芊一头雾水，跟着朱店长走到大厅的后面一处拐角处。朱店长停下来，他摆出一副长者的口吻训斥道：“我说小叶，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事，我和你爷爷那是老交情，你爷爷让我多照顾你，我自然会关照你。你也不想想，难道你就甘心当一个分店的接待员，在这里干和在外面那些商场卖东西的售货员没什么两样。你应该想着怎么好好表现一下，我这是给你机会，到时候我把你推荐到总店，你直接就进入总公司了，在那里坐着办公室不比这里强吗？”
　　叶芊点了点头，说道：“朱爷爷，我知道，但是，我对文物了解的也不多，我就怕我说错了！”
　　朱店长低声说道：“怕什么，这个小子在总部考核不及格，总部本来不想要的，只是考虑到合同没到期，所以才调到咱们分店当个打杂的。你就胡乱说一通，也没有事情。我这是让你熟悉下流程，等以后总部再派过来实习的新员工，我就可以安排给你带，这样以来，岂不是顺便就把你推荐到总部了吗？小叶，这些话我本来不应该说得这样清楚的，但是，你要记住，这人心隔肚皮啊，有好机会，谁不想到总部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朱店长这一番话确实说动了叶芊，叶芊想想确实也是这个理，自己今年才二十二岁，总不能以后都在这家分店里当接待员吧。她也想去总部，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喝着咖啡，这种工作是她梦寐以求的。
　　等叶芊和朱店长再回来，叶芊的反应和刚才截然不同，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主动伸出她纤细、修长的右手，说道：“陆天宇，我们先前可能有些误会，我在这里道歉了，今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希望可以互相帮助！”
　　陆天宇搞不懂这叫叶芊的小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横眉冷对自己，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得笑容满面。出于礼貌，陆天宇还是伸手轻握了一下叶芊的小手，随即又收了回来。
　　朱店长把陆天宇介绍完之后，他就回到二楼。这分店的一楼是专门用于出售瓷器、书画以及玉器之类，而二楼则是办公区域。凡是想来鉴定的人在办理相关鉴定手续后，就可以上到二楼，那里会有专门的专家进行鉴定，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开具文物鉴定证书。
　　按照流程，想鉴定文物需要预先登记，在交纳鉴定费用后，三天后就可以得到鉴定结果。当然，对于一些贵重的文物，如果需要估价，那就需要提取估价的5%的鉴定费用。
　　等朱店长一走，叶芊就坐回到她的休息椅上，对陆天宇说道：“你自己找地方坐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叶芊说完，又拿出她的手机来，发起短信。
　　陆天宇凑过来，他的身子依在那张古色古香的桌子边上，嘴里说道：“喂，我说小丫头，你不会真的当我是那种人了吧！”
　　叶芊听完一皱眉，嘴里冷哼道：“第一，我有名字，我叫叶芊，不叫小丫头；第二，虽说你当时确实抓住那小偷，但是，你在车上占了我的便宜，这是事实，谁让你当时不离我远点，偏偏要挤到我这边来，我喊你流氓有错吗！”
　　陆天宇呵呵笑道：“这倒没有错，不过，你也知道，当时公交车上拥挤，我被人挤到你那边来，我当时也想让出点位置，但是，我实在挤不动了！”
　　叶芊放下手机，嘴里说道：“算了算了，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反正都过去了！”叶芊刚才那是嘴硬，心里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嘴上却不肯认错。更主要的还是她气恼陆天宇在车山占了自己的便宜。不过，她不想在这件事情和陆天宇纠缠下去，随口说道：“好，我谢谢你帮我抓住了小偷！”
　　“什么？”陆天宇没有听清楚，追问道。
　　叶芊此刻却把目光转向手机上，嘴里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自己到处转转，别在我这里妨碍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