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大戶室

　　“葉天，老實交代，妳怎麽忽悠的我爸？連我這個女兒都不在意了？”
　　在回學校的車上，衛蓉蓉還是有點憤憤不平，長這麽大自己還是第壹次被父親如此訓斥呢，而罪魁禍首顯然就是葉天。
　　“咳咳，怎麽說是忽悠？這是自然科學好不好？衛蓉蓉，我問妳，儒家的四書五經都有哪些？”
　　聽到衛蓉蓉的話後，葉天搖起了頭，要不把這小辣椒給說服掉，指不定日後還會給自個兒使什麽絆子呢。
　　衛蓉蓉眉頭壹挑，說道：“我當然知道了，四書指的是《論語》、《孟子》、《大學》和《中庸》，而五經則是《詩經》、《尚書》、《禮記》、《周易》和《春秋》，怎麽樣，沒說錯吧？”
　　自南宋之後，四書五經就是儒生學子的必讀之書，幾與耶教有聖經、伊教有古蘭經相似，被用為封建科舉中選拔人才的命題書和教科書。
　　不過時至今日，恐怕十個學生裏面有九個都不知四書五經為何物了，衛蓉蓉能答地出來，倒是讓葉天有些意外。
　　“好，衛學姐，您既然知道周易是五經之壹，也應該知道易經被譽為‘群經之首，大道之源’，難道從這裏面衍生出來的知識，不值得重視和探討嘛？”
　　衛蓉蓉被葉天問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支支吾吾地說道：“那不壹樣，那……那是封建迷信，是傳統文化裏面的糟粕……”
　　葉天聞言嘆了口氣，“衛學姐，現代科技尚有很多無法解釋的現象，您總不能都給戴上壹個封建迷信的帽子吧？風水相術也被稱之為玄學，它和科學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玄學重視心靈的呼應，而科學則著重於物質的實證，倘若要是因為風水學找不到實證而否定它，這就是完全否定了心靈感應這個因素。人為萬物之靈，既要有物質的生活，也要有精神的生活，平心而論，科學既然無法證明風水相術學說中的五行八卦這些理論，那就要正視它的存在。當然，信與不信在於個人的取舍，就像我不能強迫您相信壹樣，衛學姐您也不能否認這種經過數千來演變出來的壹種傳統文化……”
　　關於風水相術是不是封建迷信這種爭論，葉天和父親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眼下隨便說出壹些來，都聽得於清雅和衛蓉蓉目瞪口呆。
　　直到車子停在華清園大門口的時候，衛蓉蓉還在回味著葉天的話，雖然她還是有些不服氣，卻是找不出可以反駁葉天的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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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壹早，衛紅軍親自駕車來的華清園門口，接上翹課的葉天出去吃了個早點，然後直接將車停到證券交易所的停車場裏。
　　“乖乖，衛叔，這就是證券交易所啊？”從後門走進交易所後，葉天頓時被這場面給鎮住了。
　　偌大的交易所大廳裏，此時已經擠滿了人，有興高采烈的高談闊論的，有愁眉苦臉盯著墻壁上顯示屏的，整個就是壹濃縮了人生百態的地兒。
　　更有壹些老頭老太太挽著個籃子叫賣包子油條茶葉蛋的，而且他們的經營還很多元化，不僅賣吃的，還有壹些股市報紙，基本上圍著大廳轉悠上壹圈，東西就全都賣完了。
　　“怎麽樣，小葉，這裏熱鬧吧？”看到葉天吃驚的樣子，衛紅軍得意地笑了起來。
　　這會的中國股市，還處於摸索發展的階段，並且電腦還沒有普及，想要炒股除了電話委托之外，必須要到交易所裏來，這也造就了股市繁榮的表象。
　　“哎喲，衛老板您來了，吃了沒啊？這剛買的包子，您要不要嘗嘗？”
　　“衛總，今兒有什麽消息沒？給小弟透透底吧，上個月才買的壹支股被套住，這連吃飯的錢都快沒了。”
　　“衛老板……”
　　“衛總……”
　　衛紅軍剛壹出現在交易大廳裏，那些原本正討論的熱火朝天的人，呼啦壹聲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和他套起了近乎。
　　“諸位，回頭聊，回頭咱們再聊，今兒有事，大家讓讓啊。”
　　要是放在平日裏，說不得衛紅軍要和眾人客套壹番，不過今天是帶葉天來看風水的，實在沒心情和這些人搭訕，當下告了聲罪，拉了壹把葉天，說道：“走，上樓。”
　　“那個就是衛老板，聽說在大戶室都是數壹數二的。”
　　“可不是，別人炒股票，壹買就是幾十萬，要不怎麽能去大戶室啊。”
　　“買的多賠的也多，妳們不知道吧，就那位衛老板，被套進去啦。”
　　看著衛紅軍和葉天通過門衛的把守上了二樓，下面的那些人也是壹哄而散。
　　“衛叔，大家都是炒股，為什麽那些人好像很巴結您啊？”
　　以葉天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來那些人對衛紅軍的態度，可是出自內心的尊敬或者說是巴結，他就鬧不明白了，難道大戶室的人會知道更多的信息？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笑了笑，看了眼紛亂嘈雜的大廳，說道：“還不是被錢給鬧騰的？葉天，這股市裏面的門道可多了。”
　　在這個年代，大戶室在人們眼裏那是相當神秘的地方，大戶室和裏面發生的故事，總被蕓蕓股民不斷談論著。
　　仿佛置身於大戶室中的人，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他們的壹舉壹動成為眾多散戶觀察的焦點，可以說，大戶室的興衰，簡直就是中國證券市場的壹個微型盆景。
　　葉天不是圈裏的人，衛紅軍也不怕告訴他，現在正處於中國證券市場的初級階段，股票數量很少，流通量更少，所以存在嚴重的供需不平衡。
　　這年頭稍微大壹些的客戶，就有實力操縱些流通盤較小的股票。
　　像衛紅軍這兩年在股市之所以能混得風生水起，就是和這些大戶合謀，通過建倉、洗盤、拉升、出貨這些手段，牟取了大量的財富。
　　憑借著巨大的資金量，衛紅軍這些大戶們，的確能夠在股市呼風喚雨，剛才所見到的那些小散戶，之所以壹個個都想和衛紅軍套近乎，拉關系，不外乎也就是希望搞壹些小道消息，跟著賺點錢罷了。
　　衛紅軍這次也是和幾個大戶壹起，在操作中銀的股票，只是他們這次運氣不大好，碰上了壹系列政策的出臺，而中銀也因為其管理混亂做了出頭鳥，直接被央行給接管了。
　　“怪不得衛紅軍壹點不在乎這次的損失呢。”聽完衛紅軍的解釋後，葉天心裏也明白了過來，敢情衛紅軍這幾年早就賺夠了。
　　中銀股份的操作失敗雖然讓他的身家直接縮水壹半，但對比他投入到股市裏的資金，衛紅軍還是賺的盆滿缽溢。
　　“這裏的環境確實不錯……”剛上到二樓，葉天就感覺到壹陣空調帶來的清涼。
　　相比那些忍受著大熱天，聚集在股票交易大廳熙攘的環境中，昂頭眺望電子板上數字的股民們，二樓的環境無疑好上太多了。
　　不過即使是大戶室，那也分個三六九等的。
　　按照衛紅軍的介紹說，壹般有個十萬塊錢，就能上二樓了，不過那些人只能坐在大廳內被隔成的壹個個小空間裏，當然，每人壹臺電腦還是能保證的。
　　至於投入股市資金在百萬元以上的人，則是擁有單獨的全封閉辦公室，這種私密性，也讓真正的大戶們更加方便股市上的操作。
　　“衛總，早上好啊。”
　　“衛總，今兒來晚了呀。”
　　“衛總，中午要不要壹起喝幾杯？”
　　走在二樓，同樣有不少人向衛紅軍打著招呼，對於這些準大戶們來說，衛紅軍依然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嘿，有點事耽誤了，這不還沒開盤嗎？”
　　“王總，您客氣了，今兒不行，還有點事，明兒我請您。”
　　衛紅軍對二樓這些人的態度，顯然要好了很多，臉上掛著笑容壹壹回著話，帶著葉天來到了專屬於他的大戶室前。
　　壹個從他們上了二樓就壹直跟在後面的漂亮女孩，拿出鑰匙上前幫衛紅軍打開了房門。
　　衛紅軍的這個大戶室，在整個二樓的東部，門口的結構呈三角形，洗手間的位置在三角的那個點上，而大戶室的門則是在對面的中軸線上，直接對著洗手間。
　　等那女孩打開門口，見到葉天站在門口四處打量，衛紅軍招了招手，說道：“小麗，幫我泡壺茶來，茶葉妳知道的，用最好的那種……”
　　“葉天，怎麽了？”
　　支開了小麗後，衛紅軍發現葉天的眼睛直盯著房門對面，開口說道：“那裏是個洗手間，專門給我們這些人裝修的，搞好還沒壹個月……”
　　說到這裏，衛紅軍似乎回過味來，情不自禁地向洗手間看去，壓低了聲音說道：“葉天，不……不會就是那裏的問題吧？”
　　“我看看再說……”
　　葉天點了點頭，往洗手間走去，不過走到壹半的時候，又返身走了回來，說道：“衛叔，那中間原本有個大型的盆栽吧？”
　　衛紅軍聞言楞了壹下，答道：“是有啊，不過那盆栽有些擋過道，我讓證券公司的人給搬開了。”
　　“衛叔，這事兒可沒人算計您，這是您自個兒招來的。”聽到衛紅軍的話後，葉天苦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