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卷：5

　　媽媽又欣賞了壹會夕陽,忽然淡淡地對我說:‘我壹直就想這樣,和心愛的人壹起看日落,不去想其它煩惱的事。"我輕輕握住她的手,開玩笑地說：“媽媽,您說的是我嗎?"我以為她壹定會說“不是”或者“別臭美了”,沒想到,她驀地轉過頭,直盯盯地看著我的臉,認真地說:“對,就是妳。"她的突然表白讓我有點意外,又很感動,我握緊了她的手,壹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媽媽低頭頓了壹下,復又對我說:“這件事我其實想了很久,愛與不愛,我都應該面對自己的內心。"“您的內心是怎麽想的?”
　　媽媽看了壹下四周,緩緩地對我說:“壹開始的時候,我堅信聯系咱們感情紐帶的是母子親情,後來我發現,不完全是那麽壹回事。”
　　“還有……愛情,對吧?”
　　“也可以這麽說。”
　　“您是怎麽發現的?”“最初是妳和唐老師、安諾、沈蓉在壹起的時候,我覺得有點別扭,可是妳和依依親親熱熱的時候,我也覺得難受。我後來發現,妳和任何壹個女人在壹起我都……覺得很不舒服。”
　　"那我和公司的女同事飛個媚眼、開個玩笑什麽的……""……我會很不高興。”媽媽打斷了我的話,聲音很嚴厲。
　　"您如果和別的男人表現岀很親密的樣子,我也會非常妒忌。上次您給米開羅打電話就是這樣,我快氣瘋了,喝了好多酒。”
　　"妳覺得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您當然不是….但是您太漂亮了,就像壹朵盛開的鮮花壹樣,總是會吸引那些登徒子圍著您打轉。""漂亮也有罪嗎?”
　　“我想起了壹句話‘美麗無罪,請不要屈服’。其實。別的男人色瞇瞇地看您的時候,我是既妒忌,又自豪。"“自豪什麽?”
　　"這樣壹位絕色美人是我的愛人,只屬於我壹個人,能不自豪嗎?”
　　"呸,妳又開始自我陶醉了。”
　　"其實我也覺得……您是愛我的,就是情人之間的那種愛。"“說實話,我挺害怕這種感情的,因為我面對妳爸爸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產生過這種感覺,我覺得,我跟他之間更像是…….兄妹之情……""您不愛爸爸嗎?""我和妳爸爸很少說這種‘愛或不愛'的話,我們到後來的感情,更像是壹種親情。”
　　“我和您之間不也是親情嗎?”“咱倆之間起初是親情,後來妳總是向我表達,弄得我的心很亂,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妳竟然有……那樣的感覺了。""您說的是……心動的感覺嗎?"“差不多。”
　　"您能描述壹下那種感覺嗎?”
　　"怎麽說呢,就是.….看不見妳的時候特別想妳,要是妳和別的女人說話就會很不開心,跟妳吵架後會特別失落,什麽都不想做,只想快點見到妳。”
　　“您為什麽不跟我說?”
　　“這種事情能說嗎?”“我看您平時的表現很正常呀,對我的態度也跟以前壹樣,不像是很在乎我的樣子。”
　　“廢話。妳希望我當著大家的面撲到妳懷裏,跟妳撒嬌是嗎?丟不丟人?”
　　“可您這感情總憋著也不行啊!”“我這不是釋放出來了嗎?""您打算多久釋放壹次?不會每次都要跑到島上釋放吧?"“本來不想說出來的,但是最近我感覺有點害怕。"“害怕?您害怕什麽?”
　　“我真的很害怕,有壹段時間,我經常做噩夢,總是嚇醒。”
　　"您……做什麽噩夢了?”
　　“我夢見……和妳爸爸結婚。”
　　"這很正常呀!說明您還是有點戀舊。"“但是.…婚結到壹半的時候,新郎就變成妳了……"我興奮得壹把握住她的手:“太好了,這說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您是白天想我想得太多了,所以晚上才會夢到我。"她皺了壹下眉頭:“哎呀,妳輕壹點。"我試探性地說:“要不,咱們結婚吧?”
　　"想什麽呢妳,想犯重婚罪嗎?”
　　"那咱們就去別的地方,找壹個有壹夫多妻制的國家。”
　　“我不想去別的國家。”
　　"您不會是希望.…我和依依離婚吧?”
　　“妳別瞎想,這事依依有什麽錯?”“可是,我想給您壹個名分……"媽媽淡淡看了我壹眼:“妳會有那樣的決心嗎?”
　　“會的,我有決心,我已經規劃了壹個雄偉的未來計劃。"“未來計劃?是開軟飯公司嗎?”媽媽揶揄地說。
　　"您又取笑我,咱別提那事了行嗎?當時說的不是氣話嗎?”
　　“妳還說什麽未來?再過幾年我就老了,到時候人老珠黃,當清潔工都不會有人要我。"我拽著她的胳膊說:“您怎麽又說這話,您不會老的,就像趙雅芝壹樣,您會永葆青春。”
　　“過幾年我真的老了,不信妳還會說這種話。""不,我會比您先老的,這樣吧,我從明天開始抽煙,喝酒,熬夜,不理發,不刮胡子,很快就會超過您的。”我著急地說。
　　“誰讓妳那樣做了?我只是想問,如果我老了,妳還會愛我嗎?"“對呀,我愛您,壹直都愛您,不管岀現什麽阻礙,我都會壹直愛著您!不管遇到什麽困難,我都要給您壹個幸福的未來!”我搖著她的胳膊說。
　　“好了,好了,妳還是先放開我吧,我相信妳。”
　　我知道媽媽擔心什麽,她怕我還是小孩兒天性,考慮問題過於簡單,以後如果遇到輿論影響或者世俗偏見,擔心我可能會選擇放棄。她雖然對我袒露了心跡,卻是顧慮重重。我們之間的母子之愛自然不需要證明,她想讓我證明的,是情人之愛,夫妻之愛。
　　我想了半天才說:“像咱倆之間的這種感情,既有親情,又有愛情,等於加了雙保險,壹定不會斷的。"媽媽看了看我,認真地說:“妳知迫嗎,我最近上了壹個論壇,專門看了壹些關於母子戀的文章,據我所知,這種戀情的最後結局大多是無疾而終,母與子又回歸各自的身份,母慈子孝地過完後半生。
　　"所以,您認為咱們之間的感情也會由濃轉淡,直到平淡如水?""不是我認為,這本就是事物發展的規律,哪來那麽多天長地久的愛情神話?都是傳說而已。”
　　“可是,您說的那些母子戀都生孩子了嗎?”媽媽楞了壹下:“這壹點…….我倒是沒有註意。”
　　“對呀,咱們跟他們不壹樣,咱倆馬上就要有孩子了,這是咱們愛的結晶,也是感情的紐帶,將來自們要壹起撫養他長大,所以咱們的感情不會淡,最多會變成母子的親情和夫妻的親情同時存在。"“妳確定會這樣嗎?”
　　“其實,將來的事並不好說,現在立什麽誓言都會被認為是放空炮,但是,咱們總要勇敢地闖壹闖,否則怎麽知道未來究竟會怎樣?”
　　“妳覺得我還有力氣闖下去嗎?”“我覺得您有這個力氣,而且有我陪著您,這壹路都不會孤單。"媽媽嘆了口氣說:“上次妳和我吵完架後,我就在想,咱們之間到底應該是什麽關系,以後的路應該怎麽走,如果邁出了第壹步,是不是就要邁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以後可能都無法回頭,只能壹直向前走……"“親愛的,"說了半天,我終於喊了壹句昵稱,“我們面前的路決不是萬劫不復,只能是涅槃重生,柳暗花明。”
　　“妳還挺會用詞的,最近開始讀書了?”"是的,準備考清華大學的研究生。""清華大學?那邊的收發室缺人了嗎?”
　　"不是收發室。""難道是清華池?"“您說的那是澡堂子。也不是。"“那就是我聽岔了,可能妳要考的是蔥花大學。”
　　"您是讓我去賣煎餅?行呀,到時候我攤煎餅您收錢,夫唱婦隨,其樂融融。”
　　“攤妳個大頭鬼,就會臭貧。”媽媽打了我的頭壹下。
　　"媽媽,”我抓住她的手,“我覺得對於咱倆之間的感情,逃避不是辦法,地下情也不是辦法,兩個人只要有真情,年齡不是障礙,母子關系.….不是障礙。我壹定會找到解決的辦法,您相信我。""好,我相信妳壹定能考上清華大學的研究生。"我把媽媽打我的手放在我腰間,自己摟住她的肩膀,看著無邊的落霞,思緒如潮水般湧來:“媽媽,我記得以前看神雕的時候,有壹段是楊過和小龍女在襄陽賞月,看到大小武為了爭郭芙而輪番出場,楊過問了小龍女壹句話,您還記得嗎?”
　　“好像是問小龍女,如果她是郭芙,嫁給哪壹個?”"對,小龍女當時想了壹陣,說要嫁給楊過;楊過又說不算他,只讓她在二武兄弟中選壹個,小龍女再度想了半天,還是說要嫁給楊過。楊過當時非常感動,摟著她說∶旁人那麽三心二意,我的姑姑卻只愛我壹人。”
　　"這壹段寫得很真摯,據說小龍女這個人物是有原型的。”
　　“原著裏我很喜歡這壹段,您不覺得您的性格有點像小龍女嗎?都是那樣的高冷清雅,面冷心熱,用情專壹。"“小龍女?我沒想過會像她。"“如果要您在那些相親對象中選壹個的話,您會選誰?”
　　媽媽知道我在撩撥她,她假裝生氣地擰了壹下我的腿:“給我挖坑兒是不是?廢話,我當然選妳啦！"我高興地摟緊了媽媽:“原來我的母上大人也只愛我壹人!"她不再做聲,把頭靠在我的肩上,任由我摟住她的腰,共同欣賞那壹抹夕陽與晩霞。
　　不知過了多久,落日已完全看不見,我們倆才站起身。轉頭壹看,遠處有壹塊巨大的石頭,應該就是久負盛名的姻緣石。
　　我拉起媽媽的手說∶“既然已經到了同心島了,就去看看姻緣石吧。”媽媽的興趣似乎不大,但看我堅持要去,也就同意了。
　　走到近前壹看,姻緣石的附近真是人滿為患,不但石頭上面站滿了人,石頭下面也全都是人,這些人裏有許願的,有拍照的,亂哄哄地像是在趕集,而且人越聚越多,絡繹不絕……
　　媽媽看到這樣混亂的場面後,更加興致大減,她拉了壹下我的手說:“這裏人太多,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我也覺得遊客太多了,根本不是看風景,完全就是看人了。
　　我們走到附近壹個涼棚底下,那裏擺了十幾張長條桌,每張桌後都坐著壹個算命的老者,各個仙風道骨,壹副料事如神的架勢。
　　媽媽其實是很想算壹算姻緣的,不過當她看到每個算命桌前都拍著長隊時,幾乎也要打消這個念頭了就在我們要走的時候,她忽然說:“妳看那邊,有壹個算命先生的桌前沒有人。"我不以為然地說:“算命的沒有客源,說明他肯定有問題,要麽算得不準,要麽不會攬客,不用理會他了。”
　　媽媽卻用手指著那位算命先生說:“妳不覺得他很奇怪嗎?別人都坐在凳子上,只有他坐在壹塊石頭上,而且他的衣服非常幹凈,壹點沙粒都沒有,這也很不正常。"“衣服幹凈能說明什麽問題呢?"“妳在這裏待上壹天試試,能保證身上沒有壹點灰塵?我看這是個不凡的人。既然別的隊伍太長不如到他那裏算壹算。”
　　“好吧。”我心裏嘀咕著:您還真信這個。
　　來到這個算命先生面前坐下後,發現他長得胖頭胖腦,耳朵很大,肚皮也很大,壹直在咧著嘴笑,樣子很像寺廟裏的大肚彌勒佛。
　　我看他的樣子憨乎乎的,眼神很怪異,便找個掃地的清潔人員問了壹下:“大姐,請問那個算命先生是不是有問題,他為什麽壹直在笑?”
　　“妳是說大胖嗎?唉,他是個傻子,今天家裏沒人看著,又跑了出來。”清潔人員接過我的錢,很高興地說。
　　我壹聽,馬上明白了:怪不得這個‘算命先生”沒有生意,原來他是個傻子,也是啊,誰會去找壹個傻子算命呢?“那為什麽沒人攆他走,還讓他跟那些算命的坐在壹起呢?”
　　"他看別人算命覺得好玩,就天天坐在那裏模仿,他沒給別人搗亂,就是乖乖地坐著,誰會為難壹個傻子呢?"我壹聽,覺得找壹個傻子算命有點太兒戲了,就在媽媽耳邊低聲說:“怡姐,我打聽過了,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咱們還是換壹個算命先生吧。”
　　"什麽?”媽媽聽了以後非常驚訝。
　　"怡姐,咱們趕緊走吧,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我這時還惦記著姻緣石,特別想去遊覽壹番,最主要的是,想給自己和媽媽求個好姻緣。
　　媽媽看了壹眼對面的大胖,無奈地站起身,不料,大胖忽然說了壹句出人意料的話:“女施主,恭喜您身懷六甲。這位男施主想必是您的愛人吧?”
　　媽媽楞住了,她聽這話根本就不像是從壹個傻子嘴裏說岀來的,禁不住疑惑地看向我。我繼續在她耳邊說:“怡姐,這是他瞎蒙的,您現在有點顯懷,咱倆又挺親密的,肯定壹猜壹個準。"大胖的下壹句話更加讓人驚心動魄:“但是,妳們是親屬關系,如誕下此子,有違天倫,恐遭厄難。"媽媽大吃壹驚,她急忙探過身子想要去捂大胖的嘴,手伸到壹半就停住了,轉身給我使了個眼色,我迅速沖到大胖的身邊,把手放到他嘴邊,低聲說道:“大師,請您說話小點聲。
　　大胖笑嘻嘻地撥開我的手:“施主您不要緊張。
　　媽媽這時已完全相信大胖有些道行了,她緊張而又疑惑地盯著他,又緩緩坐了下來。
　　我也有點懵了,這個大胖怎麽看都像個傻子,怎麽會有這樣的判斷力?難道他是大智若愚,故意深藏不露?大胖接著笑道:“兩位施主不再懷疑我了吧?”
　　"沒有,沒有,大師您誤會了。請您幫我算壹下,這個孩子到底應不應該生?”媽媽急忙抱歉地說。
　　“兩位施主,請妳們坐好了,讓山人仔細算壹下。"我聞言便也坐下來,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請兩位施主在紙上各寫下姓名中的壹個字。”大胖拿出兩張紙和兩只筆遞給我們。
　　我和媽媽互相看了壹眼,我提筆寫下壹個“東”字,她寫下壹個“雲”字。
　　大胖接過紙後看了壹眼,接著他又讓我們寫下生辰八字。我和媽媽不會寫,他便說:“告訴我妳們的出生日期和時辰即可。”
　　寫好生辰八字後,大胖仔細端詳了壹下我們倆的面相,忽然驚訝地“咦”了壹聲:“妳們並非夫妻呀！"媽媽急忙對他擺著手:“大師,您別這麽大聲行嗎?”
　　大胖皺著眉頭說:“這位男施主的娘子另有其人,但根據這生辰八字及二位的面相,似乎妳們應有夫妻之緣。"我聽了又驚又喜:“大師,您是說我們倆更有夫妻相是嗎?"“男施主,奉勸妳壹句,即便妳與這位女施主有緣,妳也應該珍惜自己的愛侶,切不可在外面拈花惹草。”
　　“大師,我沒有拈花惹草,我和怡姐早就相愛,只不過由於……某種原因,我們不能結為夫婦。”
　　"施主放心,緣分之事,上天註定,不必強求。"媽媽等得有些心焦,她追問了壹句:“大師,您還沒告訴我呢,這個孩子到底應不應該生?”
　　“女施主莫急,妳把手伸過來,待我壹覽。”
　　媽媽乖乖地把手遞了過去。大胖先是仔細看了壹下她的掌紋,然後把手搭在她的腕上,閉上眼睛陷入深思中。
　　大胖閉目的過程中,媽媽緊緊盯住他的臉,感覺時間無比漫長。
　　過了壹會,大胖才將雙眼睜開,他看著媽媽,緩緩說道:“女施主,妳在此之前有過壹次姻緣,是吧？"“是的,大師。”媽媽見他算得這樣準,更加佩服了。
　　“可惜妳與他有夫妻之名,卻無長久之緣,雖相伴十數載,卻終成水中之月。妳與他所生之子,是妳們姻緣斷裂之根源。"媽媽越聽越心虛,禁不住低下頭來。我也覺得渾身不自在,強裝鎮定地看著大胖。
　　大胖接著又說:“女施主,妳此番誕下壹子,當可了解前度姻緣,再結新緣。這叫做:因子而起，以子還之。"“大師,您是說,我可以要這個孩子,是嗎?”媽媽高興地說。
　　“從命理上分析,確實如此。”
　　“可是您剛才說,我們是親屬,如果生下這個孩子,會違背倫理、遭到劫難,那該怎樣破解呢?"大胖看了我壹眼,對媽媽說:“女施主,妳需與有緣人結下善緣,方可破此劫。"這下我聽明白了,這是要錢呢,便對他說:“大師,咱們既然有緣相見,您就是我們的有緣人,您看我們應該布施多少呢?”
　　"施主,財是罪業,舍財便可修福,布施多少,壹切隨緣。”
　　媽媽壹聽此言，二話不說,馬上從包裏拿出兩萬元現金,恭恭敬敬放到大胖的面前:“大師,您看這些誠意夠不夠?"大胖搖搖頭:“山人不收現金。”他指了指身後壹條破破爛爛的船,對我們說:“施主若可出資修葺此船,當可渡過苦海,消除業障。"媽媽毫不猶豫地把銀行卡遞給我說:"小東,妳去辦這件事,壹定要把大師的船修好。"我覺得錢花得有點多了,本想勸她兩句,但看她的態度很堅決,只好到附近找了壹家修配廠,談好價錢,刷卡付賬,讓他們把船拖走了。修配廠的工人看到破船以後紛紛搖頭:“修這條船可要多花兩三倍的力氣了。”
　　回到大胖這邊後,他已把壹個小盒子密封好,外面還貼了他寫的封條。大胖將盒子遞到媽媽手中,鄭重地說道:“女施主,這個盒子裏是開光後的佛珠手鏈,平時萬不可打開,孩子出生後方可啟封,並將之戴在孩子手上,可保他壹世平安,也可助妳們遇難呈祥,逢兇化吉。”
　　我聽了忍不住問道:“大師,您剛才也搭過手腕了,請問我愛人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媽媽急忙沖我擺了壹下手:“妳不要亂問。妳以為是在看中醫嗎?”
　　大胖神秘地對我笑了壹下:“非也,非也,天機不可泄露。男施主,妳說的都錯了。"他的話把我說得有點迷糊,心裏暗想:自己哪句話問得不對?生下來的孩子,不是男孩就是女孩,難道還會有第三種性別嗎?我又追問了幾句,他卻無論如何不肯細說了,被我逼得緊了,只說了壹句:“據山人推算,這孩子是妳們的指路明燈,妳們要好好待他,自會保妳們全家福蔭不斷,福澤綿長。”
　　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仿佛對孩子的將來了如指掌,我心想:難道這人有未蔔先知的手段,竟能預知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