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刺激～！

　　出了酒店，石林就坐上了出租車。而謝圓就像石林來時壹樣，壹個人靜靜的站在酒店門口。不同的是，先前她是等人。而現在，她是送人。她壹直望著石林坐的車，很久很久，眼神就沒有離開過。直到出租車消失，謝圓依然在原地站著不動，眼神復雜。
　　其實石林幾次想要回頭去看謝圓，但他卻壹直忍著。石林怕他自己會改變決定，不舍得離開。
　　現在在酒店裏，謝圓的那壹番話，包含了太多的情意，特別是謝圓包含深情的眼神，讓石林的心都差點兒化了。他又不是傻子，怎麽會看不出謝圓的心意呢？
　　兩個人之間就好像隔著壹層窗戶紙，其實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就看誰先捅破。但是兩個人都有所顧慮，除了外在的因素，兩個人都怕戳破了窗戶紙之後，關系是改變了，但卻找不到從前的感覺了。
　　謝圓今天能夠勇敢的說出那麽壹席話，是需要多大的勇氣。而她也是第壹次在石林面前，暴露自己的感情。雖然沒有明說，但不管是說者還是聽者，都非常的明白這些話的含義。
　　這些話，比明著說更讓人清楚。這些話，比明著說也更人感動。
　　石林姓石，但這不等於他就是石頭心腸。石林雖然很少被人或事感動。但是今天，就在剛剛，石林真的被謝圓的話感動了。
　　這不是情話，卻比情話更動情。這不是告白，卻比告白更能夠明白她的情意。
　　石林回想起與謝圓相處的壹點壹滴，從壹起捏方便面的相遇，到以後訴說心事的相知。或許正因為他壹直扮演著傾聽者的角色，在對方迷茫疑惑的時候幫忙她、安慰她，才使兩人之間的關系不斷加深，以至於形成了壹種默契的感情。
　　石林沒有把這種感情表露出來，是因為他知道這樣實在是太危險，就像走鋼絲壹樣。畢竟壹直以來，他都被張舒婷和白琴的事弄的交投亂額，使他根本無力，也不想再發展壹段感情。他實在是沒有那個精力，也不想冒著失去張舒婷的危險。張舒婷現在能夠大度的接受白琴，已經讓石林謝天謝地了，如果再多出壹個謝圓，石林甚至可以想象到張舒婷爆發的樣子。
　　就算張舒婷不罵他，石林自己也知道，他這樣做，實在是太得寸進尺了。
　　其實謝圓對他的感情，石林很早就看出來了。但是石林想讓謝圓把他當成知己，而不是愛人之類的。那樣只會越來越危險。
　　……
　　出租車在市公安局外停了下來。來這裏與謝誌遠談話，也是石林想好的。至少在這裏，謝誌遠不能發飆，有氣也要往肚子裏面咽。
　　“請問，謝局長的辦公室在幾樓？”石林進了大樓之後，向壹身穿警服的人問道。
　　對方狐疑的看了看身著便裝的石林，問道，“妳是誰，找謝局長有什麽事嗎？”
　　“我是謝局長的朋友，妳們謝局長現在應該已經在等我了。不信，妳可以通知他，說壹個叫做石林的人找他。對了，順便告訴他，謝圓在我那裏住的很好，讓他不要擔心了！”石林笑瞇瞇的說道，態度溫和，壹副人獸無害的樣子。
　　聽到謝圓的名字，這人楞了壹下，顯然是知道謝誌遠的這個女兒。不過為了謹慎，他還來來到壹旁的收發室，撥打了壹個電話，不過很快就出來了。
　　“謝局長在辦公室，我帶路！”
　　石林聽見後點了點頭，跟在對方的後面。經過壹樓時，石林碰到了壹個熟人，就是昨天在謝家外面警車裏的那位女警察。對方顯然也已經認出了石林，原本不知道要做什麽她立即停下了腳步，壹臉詫異的看著石林，奇怪石林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石林沖著對方微微壹笑，他對女人向來都是很有風度的。當然，除了張舒君。
　　對於石林禮貌的微笑，女人就缺少了壹些風度，趕緊低下了頭，悶頭向前走，就像石林是什麽生化武器似的，看都不敢看。
　　來到壹間辦公室，帶路的人敲了敲門，待聽見壹聲‘進來’之後，輕輕的把門推開。
　　“謝局長，您等的人我把他帶來了！”那警察恭敬的說道。
　　可是站在門外的石林卻怎麽聽怎麽都覺的不對勁兒，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犯人。
　　警察從辦公室內走了出來，看著石林低聲說道，“快進去吧，謝局長等著呢！”說完就離開了。
　　這話說的多余，就算不說，石林也會進去的，否則他來這裏幹什麽？打秋風不成？
　　石林還是第壹次來謝誌遠的辦公室，以前與對方也算有過壹面之緣。不知道對方還記不記得他。又或許，早就忘記了。畢竟自己在對方的眼裏，實在是壹個小人物，小到不起眼……至少以前是！
　　謝誌遠的辦公室裝修的非常豪華，畢竟級別在那裏擺著。最吸引石林的當屬那壹排大大的書架，裏面至少有幾百本的書籍。有厚的有薄的，有新的有舊的，也不知道這些書是真的有用，還是放在那裏做個擺設。畢竟現在當官的，肚子裏面沒幾個有墨水的，所以擺些書裝裝門面。
　　終於再壹次見到了謝誌遠，此時的他穿著壹身深藍色的警服，也許是長期身處公安系統的原故，只往那裏壹坐，就給石林壹種威嚴的感覺。當對方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就會感覺到壹種氣勢，眼神異常犀利，仿佛能把人看穿。膽子小壹點兒的，估計被這麽壹看，就得渾身哆嗦。
　　不過這壹招對石林可不好使，石林是真正見過大場面的人，從小在軍區大院裏面長大，經常會看見壹些將軍之類的人物。那些人身上的氣勢，可比謝誌遠強大多了，石林可是從小就練出來的。
　　石林知道，謝誌遠壹定很不想見到這個拐掉他女兒的混蛋，但是又不得不見。除了想知道女兒現在何處之外，昨天收到的報告，也讓謝誌遠不得不重視起來。
　　派中央警衛團去搶人，這樣的能力和氣魄，可不是什麽人都有的。有這種能耐的人，北京城有幾個？謝誌遠是不得不見！
　　“謝局長，您好，叫石林，我們又見面了！”石林笑著說道，謝誌遠對於石林的帶來，除了剛開始的施壓之外，並沒有什麽其他的舉動，甚至連站都沒有站起來，屁股好像粘在椅子上似的。而石林，自然也毫不客氣的在自我介紹之後，坐在了謝誌遠的對方。
　　老頭兒，妳以為我想鳥妳嗎？如果不是因為妳女兒，老子才懶的來這裏呢！石林的心裏想到。
　　“我女兒現在在哪裏？”謝誌遠沈聲問道，他雖然神情冷靜，但是卻並沒有給石林好臉色，壹直陰沈著臉。
　　唉，老人家在面臨小輩人的挑釁，並且輸了的時候，都會是壹副這樣的表情。
　　“呵呵，謝圓昨天不是給阿姨打電話了嗎？妳放心，她現在很安全，比在她在家安全多了！”石林笑著說道，聽起來卻有壹些陰陽怪氣。
　　聽到石林的諷刺，就算謝誌遠氣度再好，也不禁變了臉色，那是相當的難看。
　　“說吧，妳的目的，妳到底想怎麽樣？”
　　“您這麽說就不對了，好像我是壞人壹樣！”石林看著對方語氣平和的說道，“我是謝圓的朋友，所以不管我做什麽，都是為謝圓好。我相信您也是壹樣的。所以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有許多共同的話題和觀點才對，而並不是相互敵視。您說呢？”如果謝誌遠壹直是這種態度，石林今天恐怕也無法與謝誌遠溝通了。
　　謝誌遠沒有說話，靜靜的看了石林半晌，問道，“妳是謝圓的朋友？”
　　“是的，而且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石林說道。
　　“男朋友？”謝誌遠又加了壹句。
　　“不是。事實上，我是舒婷的未婚夫。張舒婷，您應該知道吧？”石林解釋道。
　　謝誌遠聽見後點了點頭，然後從兜裏面掏出壹支煙，剛要點上，卻沖著石林揚了揚，問道，“抽嗎？”
　　石林搖了搖頭，不過沒有去接。不過他知道，這是壹個好現象。看樣子，謝誌遠已經冷靜下來了。或者說，他先前是刻意那麽做的，逼石林快些說出他的目的。只可惜石林什麽也沒有說，謝誌遠也終於意識到了不能用壹般的方法去嚇唬人了。
　　謝誌遠自顧自的點上，深深的吸了幾口，這才看著石林說道，“說吧，說出妳來找我的目的。如果妳想要勸我多給圓圓壹些自由，那妳至少也要說出壹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否則，我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不愧是老警察，石林還沒說什麽，對方已經知道石林來這裏的目的了。
　　“我想了很多的理由，但是那些理由，謝圓應該跟您沒少說，估計您也聽煩了。我們換個方式怎麽樣？您說，怎樣才能給謝圓壹些自己的空間，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您說條件，我來看看能不能做到。怎麽樣？”石林聽見謝誌遠的話後說道。
　　說服謝誌遠實在不容易，與其毫無目的的說服，不說對癥下藥，讓謝誌遠開口談。
　　“哦？”謝誌遠也沒想到石林會這樣做，所以有些詫異的看著石林，不過謝誌遠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壹個好辦法，變被動為主動。雖然口氣大了點兒，但是能夠搬動中央警衛團的人，口氣大點兒又有何妨呢？謝誌遠從新審視了壹下眼前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不壹般呀！
　　石林的話，有些突然襲擊的意思，謝誌遠還真就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條件嘛……自然是安全第壹！”謝誌遠說道。事到臨頭，讓他來說，謝誌遠的心裏也有壹些迷糊。除了安全這個話題，謝誌遠也想不出其他的。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很奇怪。
　　“安全？您把謝圓當成了壹個小孩子壹樣管著，僅僅是為了她的安全嗎？就沒有壹些其他的原因？”石林聽見後問道。
　　“難道安全問題還不夠重要嗎？”謝誌遠反問道。
　　“安全問題當然重要！但是，您竟然擔心壹個警察的安全問題。如果這個世界上，連警察的安全都會受到威脅，那麽普通老百姓呢？還能活嗎？”石林看著謝誌遠說道，“您，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謝誌遠聽見後壹時語塞，被石林壹句話給頂的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可以當石林的那些話當成胡攪蠻纏，但是，確實很有理的胡攪蠻纏。不過謝誌遠終究還是謝誌遠，表面上還是壹副很淡定的表情。
　　“作為壹名人民警察，應該把百姓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放到第壹位。這就預示著，警察必須要與犯罪分子和惡勢力作鬥爭。在這個鬥爭的過程中，是有很大的危險的。全國每年因公殉職的警察數量能達到四百多人，幾千人受傷。所以警察是壹個高危險的職業。特別是圓圓，她總想沖在第壹線，她的安全就無法得到保障！”謝誌遠說完後靜靜的看著石林，他想知道石林會怎樣說服他。
　　“您都說了，作為壹名人民警察，應該把百姓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放到第壹位。可是您的，卻把您的女兒的生命安全放到了第壹位。而且您還阻止壹個把百姓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放到第壹位，並且勇敢的與犯罪販子和惡勢力鬥爭的警察去履行她的職責。您這個警察當的不太合格吧？或者還是說，您這個副局長，是理論型的，學院派的？”石林狐疑的看著謝誌遠問道。
　　謝誌遠的臉色就跟生銹了的鐵板壹樣難看。
　　石林從謝圓那裏得到的消息，謝誌遠是從底層壹步壹步走到現在的，案子破了很多。對於這樣的人來說，理論性和學院派這樣的字眼兒，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壹種侮辱。有幾個大老粗，喜歡文鄒鄒的文人？壹樣的道理。石林這樣說，也是為了刺激對方。
　　“您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謝圓，以及她所從事的這項職業，那麽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是您貪生怕死，所以把這種想法，無形的強加到了您的女兒身上……！”
　　“砰！”
　　石林的話還沒有說完，謝誌遠再也聽不下去了，伸手狠狠的在桌子上，整個房間似乎都在跟著顫抖。
　　謝誌遠怒了，他雙眼通紅的瞪著石林，似乎要把石林吃了。
　　謝誌遠騰的壹下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站在石林的面前，伸手指著石林，然後又把手收了回去，在房間裏面不停的來回走著。不多時，他又走到石林的面前，大聲說道，“小子，妳竟敢說我貪生怕死？妳知道我身上有多少槍傷嗎？我抓的罪犯能夠裝滿壹座劫獄！妳這個毛頭小子，竟然敢在這裏懷疑我訓斥我？妳還沒有這個資格！”說完，謝誌遠又點上壹根煙，呼哧呼哧的大口大口抽了起來。
　　“槍傷？呵呵，這年頭兒當警察的還有拿槍傷炫耀的？”石林並沒有被謝誌遠嚇到，仍然不怕死的繼續說道，“如果是我，我會在犯罪分子開槍射擊之前，就開槍先擊斃他。或者還是，您沒有隱蔽好，或者太魯莽，業務不精，被犯罪販子找到了開槍的機會，所以……！”如果說謝誌遠就是壹個氣球，那石林就是壹個氣管子，似乎不把謝誌遠打爆，石林就誓不罷休似的。
　　謝誌遠的臉色現在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從第壹線奮鬥了這麽多年的壹個老警察，現在卻被壹個小輩這麽說，就算是宰相的肚量，恐怕也容不得。
　　謝誌遠狠狠的瞪著石林，不過石林就好像沒看見壹樣，依然悠閑自在的坐在那裏。這種神情，這舉動，加上先前的那些話，完全可以看成是壹種藐視的態度。
　　“妳小子行，嘴皮子耍的不錯！”謝誌遠恨恨的說道，怎麽說他也是北京市公安局局長，何時有人對他這樣說話？
　　“呵呵，彼此彼此，您不也是嗎？否則怎麽會受傷呢？”石林笑著說道，“唉，真不知道這個社會到底是怎麽了，竟然會有人把學藝不精而受到的傷拿出來當成功勞來四處炫耀，看樣子這個社會已經沒救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人類文明的倒退！”
　　“小子，妳說了這麽多，敢跟我比比嘛？”謝誌遠壹臉煞氣的看著石林，石林的這些話，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沒有立即掏槍斃了對方，已經算他脾氣好了。但他壹定要讓對方知道他的厲害。
　　“好呀，不知道您要比什麽？”石林依然是那副不在乎的態度，看的謝誌遠更氣了。
　　“就比槍法，怎麽樣？”謝誌遠說道。
　　“比槍法？”
　　“怎麽，怕了？”
　　“沒怕沒怕！雖然我作為壹個普通人，不能像警察壹樣隨便摸槍，更不能像警察壹樣可以隨便練槍。但射擊場我也去過幾次，雖然槍法很臭，但總比那些業務不精的人要強的多。”
　　“好！”謝誌遠拍著桌子站了起來，看著石林說道，“這裏就有射擊場，我們現在就去。”
　　“等等，比是可以，但總得有點兒彩頭吧？雖然不能給那些業務不精，還喜歡說大話的人的身上添點兒槍傷，但至少也要讓那種人吃點兒苦頭放點兒血吧？您說呢？”石林看著謝誌遠問道。
　　“哼，去了那裏在說。到時候可別聽見槍聲就嚇破了膽！”
　　“您還是為自己擔心吧，用不用我去外面給您買些心臟病的藥？”
　　“別啰嗦，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