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妖怪

張小花

都市生活

我叫何安憶,何是何安憶的何,安是何安憶的安,憶是——回憶的憶。
我總覺得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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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袁靜的槍

我就是妖怪 by 張小花

2021-12-27 21:09

  王成的壹句話,重新點燃了老外們的信心,他們再次把槍對準我們壹通亂按,然後現場就響了叫花子過天橋那種聲音:哢噠哢噠哢噠噠,聽得王水生都恨不得上去唱壹段了……
  王成板著臉對那個首領道:“如果槍和子彈都沒問題,那妳剛才是想殺我來著?”
  首領壹聳肩,又沖他扣了兩下扳機:哢噠哢噠——
  林子文道:“妳還沒看出狀況嗎,這是壹幫殺手!”
  王成道:“不對,看他們的裝備更像是雇傭軍。”他很嚴肅地問首領,“妳們是哪個傭兵團的?”
  首領冷笑道:“說了妳也不知道!”
  王成執拗道:“只要是傭兵,我就知道!”
  林子文道:“少跟他們廢話,我依然認定他們是殺手組織——現在,我要代表亞洲殺手聯盟挑戰妳們,妳們的所作所為嚴重違反了殺手條例和職業道德!”他也不知道從上衣哪個口袋裏抽出壹根雙截棍,在頭頂上舞了個花然後像李小龍壹樣夾在肋下,得意道,“作為受過全面訓練的殺手,我更相信傳統武器,妳們壹起上吧!”
  王成把袖子挽起,嘆氣道:“我只是想過幾天平常人的日子,可是今天這樣的情況也早料到了!”
  無雙摩拳擦掌上前壹步道:“還有我,終於到我出場了!”
  王水生沖葉卡捷琳娜鞠了壹躬微笑道:“保護公主殿下理應是我們騎士的責任。”
  我看了壹眼油頭奶面的他,懷疑道:“妳行嗎?”
  王水生自信道:“我們那時候的貴族,精通擊劍是必要的。”他左右看看道,“可惜,要有壹柄劍就好了。”
  林子文從後腰上抽出壹把短匕首扔給他道:“給妳這個。”
  王水生掂了掂,道:“沒有花劍或佩劍嗎?重劍也行啊。”
  林子文道:“湊合用吧,要是我師姐在就好了,她肯定有。”
  我感嘆道:“真不愧是紅夜女的同門,身上永遠不會少於三件武器。”
  這時林子文已經出手了,他壹棍卷出,壹個老外便鼻歪口斜地躺在地上,滿嘴的牙掉了個七零八落,林子文把雙截棍在身周背來背去,揮舞如風道:“真不敢相信妳居然壹點功夫也不會,妳們太依賴現代武器了!”
  無雙則以壹個經典的攔腰抱摔把其中壹個老外扔在了地上,然後又以壹個美式摔交的淩空肘擊讓他不再站起。
  我忙道:“妳們猜最後誰放倒的人多?”
  小慧道:“我賭林子文。”
  我說:“那我就賭無雙,葉子呢?”
  葉卡捷琳娜:“……”
  我扭頭看阿破:“妳不準備上場嗎?”
  阿破這才懶洋洋地出列道:“剛才那個要玩俄羅斯轉輪的呢?來,我跟妳玩。”在勝局已定的情況下,阿破並不熱衷於和人動手。就跟打遊戲壹樣,妳通過勤學苦練從菜鳥到終於能欺負人了,那就會樂此不疲,可妳要開著無敵模式子彈無數又能透視穿墻直接跳關,那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那個黃毛這時正縮在墻角擺弄他的左輪手槍,寄希望於萬壹,阿破走上前道:“妳不是愛玩嗎,我跟妳玩。”
  黃毛不由分說沖著阿破扣了兩下扳機,阿破道:“好,我打完了,輪到妳了。”
  可黃毛顯然不願意跟阿破這樣玩,他固執地把槍口對準阿破玩命扣扳機,阿破壹拳在他腦袋旁邊的墻上打了個尿盆那麽大個窟窿,拍著手說:“要麽按妳的玩,要麽按我的玩,妳看著辦吧——不過不管按誰的玩,也該我打妳了!”
  黃毛先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窟窿,等阿破再舉起拳頭的時候他急中生智地把手槍遞到了阿破手裏……
  阿破接過左輪手槍,對著黃毛的腦袋,扣動了扳機,仍舊是“哢噠”壹聲,可黃毛已經滿頭大汗,雖然明知槍八成不會響,可是壹把裝滿了子彈且機件運作正常的槍對著自己的腦袋開火感覺還是很恐怖的。就像咱們小時候放夜明珠,標的是50顆,可打了49顆就沒了動靜,不管過多久妳再對著筒口張望的時候心裏免不了毛毛的……
  阿破打過壹槍,又把槍交到黃毛手裏:“又到妳打我了。”
  “哢噠”壹聲空槍之後,黃毛自覺地把槍掉個個兒送回來,阿破道:“這樣太麻煩了,槍就妳拿著吧,不過該妳了。”
  黃毛楞了壹下,這才戰戰兢兢地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眼睛壹閉,扣下了扳機,被做成鹿頭形狀的撞針神經質地張開,慢慢地到了往返的最大距離,只要再往下扣壹點,撞針就會返回來撞到子彈上——“哢噠”,槍雖然壹如既往地走空了,可黃毛幾乎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汗水像小溪壹樣彎彎曲曲地流了下來……
  我笑道:“我怎麽看阿破有點變態呢?”
  小慧道:“生理變態必定導致心理變態,這是壹定的。”
  葉卡捷琳娜訥訥道:“我怎麽覺得妳們都有點變態呢?”
  ……
  對於這場肉搏,老外們顯然是沒有心理準備的,他們拿著各種品牌的世界名槍,穿著昂貴的西裝,表情冷漠,來去如風,想要壹擊得手便遠走高飛,否則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地把槍拿在手裏就躥上大街,走的完全是高科技和帥酷路線,包括開始的對白都充滿了黑色幽默。
  可是事情並不是那麽順利,到頭來他們才發現這已經演變成壹場狗扯羊皮的戰鬥,是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有的典型街頭群毆——所謂群毆,人數壹般不會完全對等,就像我們現在這樣;而且結果不壹定是人多的那邊贏,因為敢於以極少的人發動戰爭的壹方多半都是老油子,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可以說在已知戰鬥力裏,我方的阿破、無雙和林子文都具有壹人出馬就掃平戰場的實力。阿破已經眉開眼笑地把比他高出壹頭的黃毛玩得手捂心口氣喘籲籲;林子文用雙截棍抽倒兩個對手,又用長棍掃躺下壹個——原來他那個雙截棍的兩端還可以螺口對螺口擰在壹起。
  無雙則打倒了四個,但不得不說勝之不武,這些老外當然也不全是任人宰割的棒槌,裏面很有幾個肱二頭肌練得不錯的,但人家用拳擊和他打,他就用散打裏的側踹;人家用自由搏擊了,他又打上太極拳了;好不容易碰上壹個上下雙修的,他壹腳飛進了人家褲襠裏,看得葉卡捷琳娜和小慧悠然神往,均道:“這招我得學學!”
  這七個人壹倒,戰鬥已經接近尾聲,阿破和黃毛不說,王水生那邊也勝局已定,雖然是壹個落魄退化的血族,但王水生仍繼承了吸血鬼的靈敏,壹把匕首使得哧哧作響,對手那身筆挺的西裝被他劃成了戰術迷彩,難得的是壹點也沒傷到皮肉,連裏面的白襯衫也完好無損,無雙抱著膀子道:“大丈夫可殺不可辱,王水生這小子不厚道。”他就不說他那壹腳把某人踢得再也當不成丈夫的事了。
  林子文道:“走,去那邊看看。”
  我們壹行人集體來到王成跟前,不禁都大跌眼鏡,只見他正在跟對方那個首領在原地轉圈子,王成單掌在前,另壹手握成拳頭縮在胸前,眼睛死死盯著對方,而那個首領則小跳步不停躥來躥去,看來是會兩下拳擊,兩個人都極力註視著對方,卻誰也不肯先出手,轉過壹個圈又壹個圈,腳下的土地都被踩出壹個鉛球臺似的坑來……
  無雙上去壹腳把首領踢躺下,問王成:“妳倆相親呢?”
  王成擦了壹把汗,像要虛脫似的說:“妳不知道,我們特種兵講究壹招制敵,剛才我已經看出了他的破綻,妳要不出手我也很快就搞定他了。”
  林子文道:“那妳們在敵人前沿摸哨的時候妳也有工夫和他們的哨兵這樣蹦來蹦去?”
  王成呆了壹下,道:“說了妳也不懂,摸哨有四種方法,第壹種是……”
  我們壹齊轉身道:“我們去那邊看看。”
  王成:“……”
  無雙邊走邊說:“我越來越看不透這貨到底是真人不露相還是裝B有癮了……”
  在這邊,阿破和黃毛的遊戲也到了最HIGH的時候,俄羅斯轉輪畢竟不是俄羅斯方塊,它們之間的區別是:玩俄羅斯轉輪妳只有壹次輸的機會,就算壹把打不出子彈的槍頂在自己腦袋上那感覺也絕對很爽,而且在阿破的“建議”下,這兩人每人都要向自己連開六槍,也就是壹爪子子彈,我們到這會黃毛剛打完阿破,現在他把槍頂在腦袋上,正壹下壹下地扣動著扳機,他眼珠子瞪得雞蛋大,裏面布滿了血絲,因為出汗過多頭頂冒出絲絲的蒸汽,這是壹個眼看就要崩潰的人,他朝自己連開了5槍,當撞針最後壹下歸位的時候我大喊了壹聲:“砰!”
  黃毛輕哼壹聲,壹頭栽倒在地上——嚇昏過去了。
  眾人都抱怨地回頭看我,我壹攤手:“咱就厚道點吧,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當此時,對方已經離全軍覆沒只剩最後壹步了:王水生依舊不緊不慢地用匕首劃著對手的衣服,可就是不肯將之打倒。我們圍成壹圈看著,倒要瞧瞧他耍什麽把戲。
  就在這時,我們身後壹個脆生生的聲音道:“妳們幹什麽呢?”
  我們回頭,只見袁靜帶著壹個比她還年輕的實習片兒警走進了小胡同,我意外道:“妳怎麽來了?”
  袁靜看了壹眼滿地傷殘的老外們,說:“我接到報警,說這裏有人持械行兇!”看來我們這邊的動靜還是驚動了王府大街的居民。
  那幫老外看到了警察,下意識地又把槍掏出來,人都還在地上躺著,對著袁靜又是壹通亂按,袁靜到底是警察出身,壹眼就看出那些都是真家夥,她迅速掏出壹把黑撲撲的小手槍對著地上的人大聲道:“都把槍放下!”隨後她吩咐那個已經有點發傻的小片警,“小王,妳去胡同口看著,別讓別人進來!”
  小片警應了壹聲,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跑出去了。
  袁靜再次厲聲道:“把槍放下!還有妳們兩個,都給我住手!”她說的是王水生他們。
  首領靠在墻上,把手裏的格洛克又對著袁靜按了兩下,譏諷道:“省省吧警察小姐,我們這麽多槍都沒用,難道妳那把格外好運氣?”
  老外們都訕笑起來,盡管沒撈著好,但他們現在格外願意看有人拿著槍出醜。
  袁靜見局面失控,忽然把槍口對準天上,扣動了扳機。
  “砰——”壹聲清脆的槍聲,伴隨的是槍口的小火舌,在經歷了各種槍的咳嗽以後,這壹槍給我們所有人都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袁靜的槍居然能響!
  這壹槍同樣把王水生的對手嚇得不輕,他壹哆嗦,手臂自己碰上了刀刃,鮮血飛濺,有幾點繃到了王水生的臉上,他則抱頭蹲下。
  袁靜這回不急了,她像個女特務似的把還冒著煙的槍口吹了吹,輕描淡寫道:“槍!”
  老外們忙不叠地把手裏的槍狀廢鐵扔在腳邊,袁靜脫下警服,像收兜玉米壹樣把各種槍兜回來,然後皺眉道:“這裏到底怎麽回事?”
  葉卡捷琳娜抱歉道:“袁小姐,又打擾到妳了。我來解釋,他們都是我叔叔花錢請來的殺手,目標是我。”
  袁靜吃力地提著包,問:“那這個呢?他們為什麽拿著壹堆垃圾來刺殺妳?”
  “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
  袁靜面向首領道:“妳們的解釋呢?”
  首領順理成章道:“我們有權緘默吧?”
  我上去踢他壹腳道:“沒有,快說!”
  首領可憐巴巴地望著袁靜道:“妳可是警察!管不管?”
  我又踢他壹腳道:“廢話,只有警察才會向天開槍,要不妳們早死了!”
  首領無奈道:“在這壹點上,我們和公主壹樣:我們也很想知道!”
  袁靜看了包裏壹眼道:“妳們這些槍都在哪買的——天呀,好多我都不認識。”
  王成在壹邊:“哪把不認識,我告訴妳。”……
  首領重又恢復自信道:“笑話,誰都知道在中國只能買上鐵皮和木頭做的鳥槍,這些都是我們從本國帶來的,而且我們都有合法持槍的身份。”
  袁靜冷笑道:“就從本國帶來這壹堆壹把都響不了的玩意?”
  說到這個,首領立刻蔫兒了,他偷眼掃了壹下袁靜手裏的槍,訥訥道:“我能問壹下妳那把是什麽型號嗎?”
  袁靜看了壹眼手裏的小黑槍,驕傲道:“中國制,警用64!”
  首領小聲對身邊的手下說:“記住這個型號,下次行動就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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