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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崛起的石頭

歷史軍事

大明帝國紫禁城乾清宮,氣氛寂靜得可怕。
“國勢多艱,皇長子尚未立為太子,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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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魏忠賢掌印司禮監

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by 崛起的石頭

2022-7-30 21:07

  “妳不要命啦,還敢進去?”
  壹名宮娥正端著棗茶打算端給皇帝,卻被攔在西暖閣外,聽幾名宮人煞有其事的勸阻,也很快停下腳步,站定不動。
  沈悶的西暖閣內,王安抿著嘴唇,心中糾結到了極點。
  其實在他的想法裏,天啟皇帝仍只是個十七歲的孩子。
  孩子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根本不會有什麽主見,以至於完全被魏忠賢這樣的奸人帶著走。
  “高禦臺等死諫,並非只為沽名,閹禍出於宮墻,皇爺,您不能親小人而疏賢臣哪!”
  王安話音落地,暖閣內更是寂靜的可怕。
  猝然間,朱由校輕撫佩劍的手壹頓,劃破了壹道口子,內侍們都十分害怕,沒有壹個敢進去。
  起初那名宮娥深吸口氣,銀牙緊咬,奉棗茶來到朱由校面前,輕輕為他清洗著傷口。
  朱由校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甚至連眼睛都沒眨壹下。
  “唉——”良久,壹聲濃重的嘆息傳出了乾清宮的西暖閣。
  接下來,朱由校的聲音仿佛換了個人,充滿了疲倦。
  “妳、好讓朕失望。”
  “王安,妳辜負了朕對妳的情分啊——”
  王安心中在滴血,但在他心中認為的大是大非面前,他不會心軟,更不會回頭。
  寧負皇恩,也不違忠正之名,這是他人生的信條。
  王安嘴唇微顫,避過朱由校誅心般的目光,說道:
  “先帝在時,奴婢碌碌無為,皇爺在時,奴婢又屢屢獲罪。今懇請皇爺開恩降旨,罷了奴婢吧……”
  “呵……”朱由校冷冷壹笑,望著渾身顫抖,仔細為自己處理手指傷口的宮娥。
  下壹刻,他的手輕撫到這宮娥漂亮的臉蛋上,引得她渾身更是壹顫。
  只聽朱由校沈聲道:
  “妳既又如此說,若不準妳所請,倒是朕這個皇帝刻薄寡恩了?”
  聞言,王安垂頭望地,眼中閃過某種情緒,張了張嘴唇,仍倔強的選擇壹聲不吭。
  這時,魏忠賢心中早已笑開了花。
  本以為對付這王安會是千難萬難,卻沒想到這家夥執意找死,故意和皇上作對,能有好下場嗎。
  且見他笑瞇瞇的擡起頭,勸道:“皇爺,王公公服侍先帝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皇爺從情處置。”
  朱由校轉過頭去,望了他壹會兒,直看得魏忠賢心虛不已,膽虛低下頭去。
  “魏忠賢?”朱由校喚了壹聲。
  “啊……皇爺?”魏忠賢心中毛骨悚然。
  “妳這話,有理。”朱由校閉上眼睛,好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長籲出口氣。
  下壹刻,朱由校的聲音,冰冷的就像塊石頭。
  “朕今日便也做個君子,成人之美名。王安,這些時日,勞妳費心教諭,不然,朕只怕還是個文盲皇帝。”
  聽這話,王安頓覺大禍臨頭,驚恐萬伏地擡起頭。
  “皇爺!?”
  “下去吧。”朱由校靠躺在臥榻上,輕飄飄地說出了三個字。
  王安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方才皇帝那句話,實在讓他覺得後脊背發涼。
  為什麽他會有這樣的感覺?
  因為“文盲皇帝”這四個字,是東林黨人私底下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啊!
  皇帝怎麽會知道?
  想到這裏,王安望向低眉順眼的魏忠賢。
  魏忠賢仿佛察覺到他的目光,擡起頭邪邪地復以壹笑,然後做了個殺頭的手勢,忙又低下頭去。
  “先生,還不走麽……”朱由校仍未擡起頭,但聲音中已透著徹骨的殺意,“還需要朕親自送妳出宮?”
  世人皆道,天子壹怒,伏屍百萬。
  王安這樣的人,怕的不是皇帝震怒,他最害怕的,就是皇帝這樣壹副失望透頂的樣子。
  無論怎樣,王安還是跪拜而去。
  王安走了,魏忠賢心裏如釋重負,卻又好像被拷上了千斤重的枷鎖。
  他留在原地,久久未動,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多年的老對頭,就這樣被自己幹掉了?
  紫禁城外,黃昏時的落日余暉順著窗檐照射進來,沈悶了許久的朱由校才是靜靜說道:
  “自今日起,妳掌了司禮監吧。”
  魏忠賢謝恩跪去,剛剛包好傷口的宮娥正欲隨他退去,卻聽背後的皇帝毫無感情地說道:
  “今日妳就留在西暖閣吧。”
  聽見這話,約莫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宮娥頓下腳步,眼睛裏不爭氣地淌下滾燙淚水。
  當晚,大太監王安去職,朱由校以“教朕識字,社稷大功”恩旨其回鄉養老。
  同壹天,魏忠賢掌司禮監印,將王安多年在宮內中的黨羽、眼線,全部壹掃而空。
  百官聞之驚恐萬分,皆言:
  魏閹權勢傾頹壹時,大明危在旦夕。
  ……
  自遣走王安,朱由校的臉上就沒出現過笑容。
  不是真對王安有什麽感情,是因為比起魏忠賢的變通,他的這份迂腐,實在是太讓人失望。
  這天,朱由校趴在案上,奏疏堆了壹封又壹封,卻壹件也沒有看過,悶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多時,魏忠賢奉著另壹堆奏疏自暖閣外而來,道:“皇爺,內閣在登萊巡撫的問題上有結果了。”
  “是誰?”
  “這回管保讓您滿意!”魏忠賢臉上堆著笑,拿出壹份交了上來,“皇爺快看看吧。”
  “袁可立!?”朱由校望了壹眼,卻倏地站了起來,指著他道:“魏忠賢,妳,妳有功!”
  “奴婢謝過皇上。”看著朱由校高興的樣子,魏忠賢也是打心底裏為他高興。
  可如果皇爺這份對自己的依賴不是演出來的,那該多好。
  飛得有多高,摔的就會有多慘,這個道理魏忠賢自然明白。
  朱由校想讓袁可立擔任登萊巡撫的想法不是壹天兩天了,可朝廷上議來議去,從沒個準確的章程。
  魏忠賢掌印司禮監後,東林黨們失去了宮廷最得力的盟友,在對付魏忠賢上就如瞎了眼的老虎,明顯沒了勁頭。
  王在晉和顧秉謙入閣後,壹直都頂著閹黨的名頭,根本不敢發力。
  這次他們也聯合起來,力主袁可立巡撫登萊,兩名閣臣的意見,還是值得其余閣臣重視壹下。
  無論願不願意,袁可立的名字都必須出現在名單上。
  實際上,袁可立巡撫登萊,最大的問題不在於讓不讓他去,在於設不設登萊巡撫壹職。
  真要問起來,袁可立去做這個登萊巡撫沒什麽問題。
  可東林黨就是不想讓他去做,為什麽?因為他們不是壹路人!
  袁可立和後來的孫承宗比較相似,兩人都是清流,但並不屬於東林與齊楚浙任何壹黨。
  只是相比於孫承宗的親東林而言,袁可立上為皇帝下只為百姓的做風,得不到大多數人的認同。
  這次朝廷議設登萊巡撫以前,袁可立就在家宅了很多年,朝裏也沒啥朋友。
  在此之前,袁可立在“親民官”的位置上幹了壹陣子,親自下過基層,懂得百姓最需要的是什麽。
  這樣的人上來擔任封疆大吏,東林顯然不會好受。
  魏忠賢並沒有讓朱由校失望,剛剛上位,就弄出這麽壹份大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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