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天問九刀

　　當那頭浴火鳳凰從顧陽的身體裏飛出，在房間內翺翔的時候，整個錢府的人都有所感應。
　　不遠處的院子中，烏行雲正從在池塘邊飲酒，神情有些頹廢。
　　自從幾天前，他去城外祭拜亡母回來後，就是這樣的狀態，天天借酒消愁。只是，以他如今的修為，普通的酒，根本無法麻痹他的神經。
　　他連喝醉都做不到。
　　突然，他擡起頭，看向顧陽所在的方向，神情極度震驚。
　　他口中喃喃地說道，“神通？”
　　剛才那道威壓，分明是來自神通境。
　　不，不對。
　　太弱了。
　　若真的是神通境的話，氣息起碼要強大十幾倍。
　　“顧兄的實力，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此時的烏行雲，心中只有驚嘆。
　　他有壹種預感，也許，用不了多久，顧陽也許就能邁入神通境了。
　　而他，能親眼見證這樣壹段傳奇，也是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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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中，徐若梅，蘇青芷，莉莉，韓夢靈等人都有所感應，倒沒有太過於震驚。
　　這種事情，發生的也不是壹次兩次了。
　　只是，這壹次的動靜特別大。
　　特別是對於蘇青芷來說，就算顧陽明天就突破到神通境，她也不會覺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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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府之外，某條巷子裏，有壹間食鋪，壹名老者正坐在裏面啃著雞腿，突然整個人楞住了，猛地轉頭看向錢府的方向，眼中閃過壹絲震驚，連手上的雞腿掉到桌子上都沒察覺。
　　片刻後，他下意識地舔了壹下嘴唇，喃喃地說道，“他竟將《鳳舞九天》修到這種程度了……”
　　老者臉色變幻，似是做出了某種決定，用袖子壹擦嘴巴，站起身，“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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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頭鳳凰終於再次鉆入顧陽的體內，他身周仿佛籠罩著壹層火焰，那是真元充沛到了極點，自然形成的壹層護體罡氣。
　　他心念壹動，身周的罡氣便即消失。
　　他本想再調息壹下，鞏固壹下境界，就聽到外面傳來張小海的腳步聲，停在院子裏，似是在躊躇。
　　顧陽問道，“什麽事？”
　　張小海這才稟報道，“公子，外面來了壹個老頭，說是淩靈的爺爺，想要見妳。”
　　淩靈的爺爺？
　　顧陽有點摸不著頭腦，之前，沒有聽淩靈說過她還有壹位爺爺啊。
　　“請他進來。”
　　不管怎麽樣，見壹面再說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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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壹會，張小海就領著壹名老者進來了，他看起來有些邋遢，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多久沒換，頭發白了壹半，胡子亂糟糟的，完全就是壹個糟老頭的形象。
　　顧陽卻是心中壹凜，他壹眼就看出，老者的身體裏，蘊含著極其可怕的力量。比他的先天之體還要強大得多。
　　“金身？”
　　他悄悄轉換了視角，看到的，卻是壹團微弱的能量，有如風燭殘年壹般，仿佛隨時都會散掉，比常人都不如。
　　這種情況，實在是詭異到了極點。
　　顧陽不敢怠慢，持晚輩禮，“前輩怎麽稱呼？”
　　老者進門後，壹直盯著他在看，有些唏噓地說道，“數月之前，初次見妳時，妳還只是五品修為而已，沒想到，現在都已經是壹品巔峰，更是修成了無垢之體，距離神通境，只有壹步之遙了。”
　　顧陽奇道，“前輩見過我？”
　　“當日，妳擊殺周清之時，我正好在場。”【詳見29章】
　　顧陽細壹回憶，恍然道，“前輩當初是在鄭家的車駕上？”
　　“正是。”
　　老者說道，“老夫發現妳擁有純陽真氣後，通知了靈丫頭，才有妳們後來的偶遇。”
　　原來是這樣。
　　顧陽這才明白前因後果，這麽說，他是自己跟淩靈的媒人啊。
　　老者又道，“老夫叫武二，靈丫頭都是喊我二爺爺。”
　　“不知前輩此來，有何吩咐？”
　　武二說道，“神霄六滅並不適合妳，老夫這裏有壹門刀法，倒是與妳的功法頗為契合，妳敢不敢學？”
　　顧陽心中大奇。
　　這在之前的模擬中，都沒有發生過。
　　這麽說，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到了壹品巔峰，才觸發的新劇情。
　　武二繼續說道，“妳可要想清楚了，妳既已知曉淩靈的來歷，也應該猜到老夫是什麽人。老夫仇家遍天下，妳若是學了老夫的刀法，很可能會受到連累。”
　　“晚輩願學。”
　　廢話，這種送上門的好事，為什麽要拒絕。
　　管他教的是什麽刀法呢，先學到手再說。
　　至於武家的仇人，以他跟淩靈的關系，以後她真的碰到了危險，他也絕不可能坐視不理。反正遲早都要對上。
　　“好。”
　　武二說著，肚子突然咕的壹聲，響了起來。
　　顧陽立即朝外面喊道，“小海，馬上去弄壹張酒席，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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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就擺在院子裏，武二吃得滿嘴流油，吃得很快，不壹會，就消滅了半桌食物。
　　顧陽在壹旁陪著，卻能感覺得出來，他吃了東西後，體內的能量壯大了壹絲。
　　看得出，他是在用這種方式來續命。
　　終於，武二將所有東西都吃完了，最後端起酒杯，壹飲而盡，滿足地發出壹聲嘆息，“好久沒有吃得這麽過癮了。”
　　他看著顧陽的眼神，變得更加順眼。
　　他不知從哪裏變出壹根牙簽，壹邊剔牙，壹邊說道，“妳可知沈家的由來？”
　　顧陽搖頭。
　　武二冷哼壹聲，“哼，姓高那個老小子說話總是說壹半留壹半，卻不將最重要的事告訴妳。”
　　“前輩認識高凡？”
　　顧陽心中壹驚，他跟高凡的對話，竟然被眼前這位老人聽了去。
　　“先不說他了。”
　　武二不願提起這個人，繼續說沈家的事情，“沈家的那個老不死，本是三聖門內的壹名雜役，被派到俗世中來，必定是帶著任務的。”
　　“但是，近千年來，沈家從來沒有過什麽大動作。我猜，沈家的任務，很可能跟《鳳舞九天》有關。”
　　三聖門？
　　顧陽聽到他提起這個聖地，就意識到，他所說的，很可能是極少有人知道的隱秘。
　　他所說的沈家老不死，應該就是沈家那位不漏境了。在三聖門中，居然僅僅是壹位雜役？
　　《鳳舞九天》？
　　他問道，“何以見得？”
　　武二說道，“沈家另有壹門功法，名為《太幽噬月功》。幾乎每壹位沈家子弟，都是修煉這門功法。”
　　“但是，沈家每壹代都會挑選出資質最出眾的壹位，修煉《鳳舞九天》。壹千年來，從未間斷。即使歷代修煉此功的人，從未有人達到過壹品。沈家卻依舊堅持這樣做。此事，可以說是極為反常。”
　　“這門《鳳舞九天》，也許蘊含著極大的秘密。”
　　武二說起這話的時，語氣格外鄭重。
　　“妳既然能將《滅神九式》練到第九式，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這門刀法有問題。”
　　顧陽心頭壹震，知道自己也許快要觸及到這個世界最大的隱秘之壹，問道，“為何會有這樣的問題？”
　　武二說道，“武家的《天元斬神訣》還有《滅神九式》，都是來自赤明天。先祖早就發現，這兩門功法藏著極大的隱患，修為越高，問題也就越大。就連他老人家，到最後也只能借助刀冢來壓制……”
　　“老夫也沒想到，妳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滅神九式》練成。幸好，妳還未到神通境，問題並不大。”
　　顧陽心裏有些激動，新的副本，在他眼前打開神秘的壹角。
　　赤明天，同樣是傳說中的四大聖地之壹。
　　這麽說，天下九姓，很可能都是源自四大聖地。
　　那麽六大派呢？
　　皇室呢？
　　顧陽心中產生了無限的遐想。
　　武二繼續說道，“先祖苦心孤詣，為我尋得壹門功法。我窮極壹生，悟得壹門刀法，名為《天問九刀》，本想以此作為武家日後的傳承，誰知……”
　　“今日，我便將這門刀法傳妳，妳能學成什麽樣，就看妳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