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皇帝揭開真面目！朝堂震駭！

　　三月十八日！
　　皇帝沒有上朝，整個京城波雲詭譎。
　　此時，整個京城有兩個權力中心。
　　壹個在皇宮，另外壹個在英王府。
　　這個英王府，壹直住的都是他的孫子。
　　本來嫡長子繼承親王爵位，但他沒有活過老子，幾年前就死了，於是嫡長孫未來將繼承英王之位。
　　而這位英王長孫，之前也壹直算是皇帝陛下的嫡系，執掌金吾衛。
　　廉親王聽到流言之後，第壹時間進京去秘見了皇帝陛下和太後。
　　交談了整整兩個時辰，他離開皇宮的腳步都是踉蹌的，整個人是蒼老的。
　　他是痛苦的，掙紮的。
　　……
　　這段時間，進京的諸侯，貴族，封疆大吏，絡繹不絕。
　　按照之前的規矩，封疆大吏進京，大諸侯進京，都有相關禮儀的。
　　但這次進京的巨頭們太多了，以至於根本就來不及了。
　　所有京城老百姓，帶著惶恐，帶著興奮，充滿了期待，又充滿了畏懼。
　　他們知道，接下來又要見證歷史了。
　　接下來發生的壹切，又將徹底決定大夏帝國的命運。
　　這是比當時鎮海侯爵府談判更加重大的事件。
　　無數人的榮華富貴，身家性命，都會在這次劇變中被顛覆。
　　可能有很多家族，將徹底覆滅。
　　又有很多家族，將忽然崛起。
　　英王的邀請信，就像是壹場入場券，大夏帝國權貴的入場券。
　　擁有邀請信的人，都有資格來共同決定帝國將來的命運。
　　整個帝都，全城靜止壹切活動。
　　所有人，都呆在家中，不能離開半步。
　　京城寬闊的大街上，只有全副武裝巡邏的軍隊。
　　帝國精銳部隊，把守著京城的每壹個路口。
　　城墻上的士兵，如同釘子壹般，壹動不動。
　　壓抑的氣息，籠罩在整個京城上空。
　　又壹次！
　　仿佛大地震來臨之前的寧靜。
　　……
　　贏缺在京城也有壹座鎮南王府，壹直是空缺的。
　　盡管局面還沒有公開撕裂，但已經有人開始公開站隊了。
　　面臨這個局面，依舊選擇站在皇帝壹邊的，進京之後就住在鎮南王府。
　　而選擇站在皇帝對立面的，就前往英王府。
　　三月十九，將進行大朝會。
　　前所未有的大朝會。
　　目前選擇站隊的人不多，入住贏缺鎮南王府的人，寥寥無幾，這證明了在這關鍵時刻，鐵桿支持皇帝的諸侯和大臣，屈指可數。
　　當然，入住英王府的人也不多，大概百來人而已。
　　剩下上千人，都選擇了觀望。
　　盡管所有人都只能呆在家裏，但消息仿佛長了翅膀壹般。
　　帝國四省海事總督寧道壹進京了，入住了鎮南王府。
　　白陵侯白玉堂進京了，入住了鎮南王府。
　　夏炎公爵進京了，入住了自己的炎國公府，沒有住進鎮南王府。
　　這條消息是勁爆的。
　　壹直以來，夏炎公爵都是皇帝陛下的鐵桿，豁出性命支持皇帝陛下的。這次進京，竟然沒有入住鎮南王府，他竟然也選擇了觀望？
　　寧元壹侯爵進京了，這是寧道壹的兄長，他也沒有選擇入住鎮南王，也選擇了觀望。
　　宇文家族也進京了，這是宇文漣漪的家族，同樣沒有入住鎮南王府，也選擇了觀望。
　　鎮北王沒有進京，依舊選擇留在駐地。
　　但是，兵部尚書厲如海卻秘密去鎮南王府拜訪了贏缺。
　　“妳不要動，不要出聲，不要站隊。”贏缺直截了當道：“鎮北王府不站隊，能夠給人幻想，也能避免很多糾紛。”
　　厲如海道：“我們鎮北王府不站隊沒有用吧，厲陽是妳的妻子，厲戰就在妳的天水行省。”
　　贏缺道：“當然有用，世子可以另立的。鎮北王不站隊，整個北邊都能安定，所有人也都心安理得不站隊。如果鎮北王也站隊了，那整個北境會面臨撕裂。帝國整個南部，東部，西部都會面臨著撕裂，北境就不要撕裂了。”
　　厲如海道：“我明白了。”
　　足足好壹會兒，厲如海問道：“鎮南王，這壹次，我們能贏嗎？”
　　贏缺笑道：“能贏。”
　　……
　　皇後娘娘跪在太後面前，直接哭得癱倒在地了。
　　這……這應該是驚天的醜聞吧。
　　她如何做人啊？
　　她感覺到自己的思維，剛剛受到前所未有的顛覆。
　　她問了太後，得到了真相。
　　“那我的孩子呢？”皇後問道。
　　太後道：“送到南邊去了，送到白骨領了，由寧飄離撫養。”
　　皇後道：“那，那這個孩子？”
　　太後娘娘道：“是贏缺的。”
　　皇後更加嚎啕大哭。
　　太後娘娘沒有說話，就這麽靜靜地望著皇後。
　　皇後艱難地起身，壹邊哭，壹邊回到自己的安寧宮。
　　“天塌了，天塌了！”
　　壹邊走，她嘴裏壹邊念道。
　　整個人都渾渾噩噩，仿若世界末日。
　　……
　　三月十八日晚上！
　　贏缺和女皇在地下密室之內。
　　兩個人，又進行了無比大膽的嘗試。
　　折騰了兩個時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
　　夏旖靜靜地躺在贏缺的懷中，拿著贏缺的手臂，用小牙齒輕輕地咬著。
　　“這個結果，挺好的。”她朝著贏缺笑道：“天塌著，塌著，也就習慣了。”
　　是啊！
　　當時贏缺要被揭露真面目的時候，也是幾乎要天塌了壹般。
　　結果，壹切還是過去了。
　　贏缺名正言順地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所有人，也都無法用什麽黑暗學宮的領袖來指責他了。
　　京都大捷立下的不世之功，足夠洗白壹切。
　　女皇道：“在鎮海侯爵府的時候，那個三眼大宗師進入大廳的第壹時間，就掃描我了。”
　　贏缺道：“我知道，但是他什麽都沒有掃描出來。”
　　女皇道：“本來妳的畫皮也是沒有破綻的，但是為了掩護我，妳故意露出了破綻，讓妳的筋脈血管和申無缺的皮囊無法完全吻合。就是為了證明，再高明的畫皮術，都會有破綻。”
　　贏缺道：“莫要那麽聰明，小心胸變不大。”
　　女皇無奈道：“本來都已經要斷了，現在又被妳折騰出來了，亂嘬什麽。”
　　接著，她微笑道：“其實，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有價碼的，甚至還有利息，脫得越久，欠債就越多，現在爆出來，挺好的。”
　　贏缺道：“難怪在鎮海城談判的時候，羋尤忽然就銷聲匿跡了，他的野心太大了。”
　　壹開始談判的時候，羋氏是攻擊贏缺的主力，直接就要用黑暗學宮的名義，將贏缺置於死地。
　　但是忽然之間，他就消停了。
　　甚至，姜首宗在通天閣的會議，他都不攙和了。
　　因為，在羋王看來，他謀劃了壹個更大的，能夠帶來更大的利益。
　　按照他的計劃。
　　贏缺死在東夷帝國，所謂的遠征成為了徹底的笑話。
　　然後，直接曝光皇帝的畫皮者身份。
　　直接拍死！直接顛覆。
　　利益最大化。
　　但沒有想到，贏缺在東夷帝國竟然大勝而歸，收復了京都。
　　如此壹來，戰果最多只能八成了。
　　但，依舊是巨大的顛覆。
　　皇帝舉起了芊芊玉手，對著贏缺的手，完全吻合，在比兩個人誰手指更加長。
　　然後幻想到了某個畫面，臉蛋壹紅。
　　輕輕張開嘴，叼住贏缺的壹根手指。
　　“妳有壹句話說得特別好，想要徹底的勝利，就不能有夾生飯，置於死地而後生，才是真的生。”
　　“其實，這幾天有很多人秘密來見我，暗中表達了效忠的意思，但是也開了很高很高的價碼，不過我全部都拒絕了。”
　　“涅槃重生，就要純粹，就不能有雜質。”
　　贏缺道：“對，純粹，純粹！”
　　接著，他又笑道：“我倒是記起來壹句話了，想要毫無破綻怎麽辦？那就是站在地面，千萬別裝。別站在三樓四樓，二樓也不要站，就直接站在地上。這樣就沒法再往下摔了。”
　　當時贏缺突襲天南道，就是做了最壞的打算，直接兜底計劃，沒有任何幻想。
　　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會變得更壞了。
　　贏缺忽然道：“其實原本是妳沒有破綻的，但因為妳懷孕了，所以才有了破綻，才被識破了畫皮者的身份。”
　　“嗯！”皇帝道：“壹飲壹啄，皆是天意！壹切東西，都要付出代價。越是寶貴，代價越大，所以我們的孩子是無價之寶。”
　　為了這個孩子，皇帝幾乎付出了皇位的代價，還有大片江山的代價。
　　贏缺輕輕擁了擁道：“睡吧，明天還要辦大事呢。”
　　“嗯。”女皇閉上眼睛，就依偎在他懷裏，僅僅幾秒鐘之後，就甜甜睡著了。
　　這個心理素質，真是逆天了。
　　面臨這樣的劇變，對於她而言幾乎是末日，本應該是幾天幾夜睡不著，形銷骨立沒有人樣。
　　但是她依舊恬靜美麗，淡定從容。
　　贏缺倒是稍稍有些緊張。
　　盡管即將發生的局面，已經在推演了無數次。
　　而且最壞的局面已經過去了。
　　但，還是忍不住會緊張。
　　命運？！
　　當他從墳墓裏面鉆出來的壹瞬間，或許就已經決定了命運。
　　……
　　三月十九日，正式到來！
　　改變整個東方世界命運的日子，終於到來。
　　皇宮之外，依舊有幾萬名書生，甚至還多了幾萬名普通百姓。
　　這是皇帝特許的。
　　盡管隔著高墻，但這群人能夠見證這壹切的發生。
　　幾萬名書生，盤坐在地上。
　　皇宮大門開啟。
　　首先走進皇宮的，是帝國大郡的太守。
　　然後是京城的三品官員。
　　接下來是二品官員。
　　接下來是各個行省總督。
　　接下來是朝廷壹品大員。
　　幾百個官員，文臣武將，川流不息，從幾萬名書生中間走過去。
　　接下來是帝國的貴族，上百名伯爵以上的貴族，包括卮高在內。
　　沒有領地的貴族也收到了邀請函，前來皇宮議事。
　　伯爵，侯爵，公爵！
　　幾萬名書生，看著壹個又壹個巨頭走進皇宮。
　　頓時有壹種窒息感。
　　沒有興奮，只有惶恐不安。
　　最後是帝國的王爵。
　　十來個郡王，幾個親王。
　　所有人都進入皇宮了，包括廉親王也進入了。
　　稍稍停頓了片刻。
　　最後的三個巨頭出現了。
　　鎮南王贏缺，羋王羋尤，英親王。
　　贏缺走在最前面，羋王走在中間，英親王走在最後面。
　　三個人，互不交流。
　　三個人進入之後，皇宮大門沒有關閉。
　　過了壹會兒。
　　十幾只巨雕從天而降。
　　天空書城來了。
　　三個史官，三個常務長老，五個長老。
　　英王和天空書城談判過了，這次天空書城只負責見證，不得幹涉，最好不好發言壹個字。
　　所有人，全部到場後！
　　皇宮大門，緩緩關閉！
　　接下來，裏面將醞釀著徹底改變東方世界的驚天雷霆。
　　……
　　皇帝平時議事，甚至朝會的時候，都在光明殿。
　　因為它不大不小，正正好。
　　只有極少數的時候，比如太後的壽辰，又比如皇帝大婚，等進行大禮儀的時候，才會在皇宮的最大殿進行，四海殿！
　　而這壹次的大朝會，就在四海大殿進行！
　　這座大殿高四十五米，當然有三分之壹是地基臺階。大殿的純高度也在三十米左右。
　　面積壹萬九千平方米。
　　穹頂金碧輝煌。
　　讓人望之生畏，只覺得皇權之威，自己之渺小。
　　就算這麽寬闊的大殿，塞進去兩千多人，也顯得滿滿當當了。
　　整個大夏帝國所有的權貴，都在裏面了。
　　天空書城的十幾個人，就坐在大殿的右邊，如同泥菩薩壹般，壹動不動。
　　剩下兩千人，就這麽站著。
　　沒有交談，甚至眼神交流都沒有。
　　就這麽靜靜等待！
　　上午九點！
　　大宦官壹聲高呼：“皇帝駕到！”
　　壹身龍袍的皇帝，緩緩走了進來。
　　英親王和廉親王領銜，帶著兩千多人，整整齊齊跪下。
　　東離王國的瀧礽國王，也站在最前面，他的後面站著大將軍慶喜。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應該是最後的跪拜之禮了。
　　沒有喊平身，所有人依舊站立。
　　因為從四海殿的後門，又進來壹個人，就是太後娘娘。
　　京都大捷之後，太後娘娘已經很久沒有垂簾聽政了。
　　而這壹次，她再壹次出現了。
　　等到太後落座之後，皇帝才道：“平身。”
　　在場兩千多人，全部起身。
　　然後，整個大殿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因為事情太大，以至於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始。
　　皇帝也不說話，就淡淡望著所有人。
　　在場朝臣的目光，不由得望向了羋王。
　　這個驚天動地的大事，是妳發起的，那麽妳開始吧。
　　而羋王，靜靜無聲。
　　他不會主動站出來的，而是等著英王站出來。
　　只有他有足夠的威嚴行廢立之事吧。
　　用光明偉正的話來說這也不叫廢立。
　　而是澄清寰宇，保衛皇統！
　　他是四代元老，而且是皇帝的曾叔組，曾經是兩代皇帝的輔政王。
　　而且關鍵時刻，都完全還權於皇帝陛下，高風亮節。
　　天下人都公認，這位英親王沒有私心。
　　壹心為公，壹心為了帝國皇統。
　　而且他已經決定了，這件事做完之後，他就辭去所有的爵位，成為壹介平民。
　　甚至他這壹系所有的成員，也全部放棄襲爵。
　　以此表示他的大公無私。
　　他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了，用力地呼吸，平復自己的心跳。
　　但依舊覺得渾身僵硬。
　　因為，他就是來行廢立之事的，就是為了來趕皇帝下臺的。
　　此時壹分壹秒都那麽難熬，整個大殿死壹般的寂靜，因為無人發聲，甚至咳嗽都沒有。
　　但是又無比的嘈雜，因為心跳聲，呼吸聲，顯得如此壓抑。
　　“維護大夏帝國的千年皇統，舍我其誰！”英親王醞釀所有的的力量，便要邁出腳步。
　　而就在這個時候！
　　皇帝卻開口了。
　　早不開口，晚不開口，偏偏在英親王要出列的時候開口。
　　皇帝開口，英親王當然只能閉嘴等待。
　　“諸位臣工，最近整個帝國流言紛紛，說朕是畫皮者，是壹個冒牌貨。”皇帝緩緩道：“羋尤，這個流言是妳散播的嗎？”
　　所有人心臟猛地壹提，這就開始了？
　　皇帝主動發起？
　　羋尤出列正要回答。
　　但是皇帝手壹壓，又阻止了他，不許他開口。
　　先壓英親王，再壓羋王。
　　全場兩千多人驚愕，皇帝陛下妳這麽強勢的嗎？！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妳的皇位馬上不保了，妳馬上就要被趕下臺了。
　　還如此強勢？！
　　皇帝手中把玩著玉璽，好壹會兒沒有說話。
　　擡起頭，又望向全場所有人。
　　仿佛漫不經心，壹字壹句道：“在此，朕躬向天下人澄清，這不是流言，朕確實是畫皮者！”
　　“鎮南王，夫君，妳上來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