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找上來了

　　自己坐在存放衣櫃的邊上，打盹的小服務員也睜開了眼睛，看著我，這個小服務員沒多大年紀，最多17，18的樣子，壹臉的稚氣。
　　我把玩著手裏的電話，琢磨著剛才夢裏那些人的手機號碼，有些悲劇的發現，這些人的電話，好像還真的沒記住幾個，倒是林然夕郁小夢夢的電話，全都記住了，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都什麽時候了，突然之間想起來了臣陽的電話，他後面四個數字是4321，比較好記，嘗試著撥通了壹下，不知道是不是他，電話響了很久，才通，“餵。”
　　我有些開心，原來真的是臣陽，“睡覺了吧？”
　　“操，我還正想妳們呢，妳的電話就來了，是不是真的這麽準？”
　　“妳沒睡覺？”我也有些詫異，“妳丫壹出去上學，就跟消失了壹樣，電話也不知道打壹個。”
　　“六兒，妳現在跟李封他們混社會？”
　　“恩，妳怎麽知道。”
　　“聽人說的，還有，現在李封他們倒了，妳們在哪兒，我這幾天給妳打電話了，壹直打不通。壹直是關機。”
　　“妳怎麽什麽都知道。”
　　“我在那裏長大的，我還沒幾個朋友是怎麽著？”臣陽緩緩的開口，聲音有些大，“我喝多了。”
　　“跟誰喝酒呢。”
　　“跟我宿舍的壹個關系不錯的朋友，我最近被人陰了。”
　　我壹聽，“怎麽個情況。”
　　“我們這邊的幾個小混混追趙倩雅來著，我挺生氣的，但是也沒管，可是他們越來越過分，急眼了，我們當時就打起來了，我們把那個人打了，後來他們叫來了不少社會上的小混混，把我們幾個就堵住了。堵住的時候我們有9個人，他們才7個人，結果過來他們上手的時候，我們這9個人，不算我，就只有1個人上手了，別的人都在壹邊看著，我們兩個就被壹頓打。之後他們還是沒完沒了的騷擾我們，趙倩雅昨天的時候已經報警了，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哥們沒啥別的想法，真的，就是挺憋屈的，是真的難受。不是哥們挨不起那壹頓打，咱們上學那會也沒少見大風大浪，只是現在上學上的都沒有什麽心勁了，咱們那會我不知道什麽叫做怕，現在怕的真多。通過這件事我壹下看透了很多很多人，突然之間感覺自己特別的可憐，挺憋屈的，現在平時都不敢出校門，原來很多關系不錯的人，現在見面打招呼的感覺都變了，在學校裏面有些過街老鼠的感覺，可能是我想多了，可是就是憋屈。哥們感覺著丟人，我還怕趙倩雅多想，再她的面前，還壹直保持的挺開心的，晚上就剩下我自己的時候，就壓抑了。哥們想起來妳了，聽說妳跟李封妳們在混社會，本來想叫妳們過來的，結果後來聽說妳們倒了，貝天都關門了，我就開始聯系妳，打聽妳的消息，讓我的朋友給我看看什麽情況，可是壹點消息都沒有，不光妳，連夕郁，林然，都聯系不到。我給朝兒打電話，他也從來沒接過我的電話。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嘆了口氣，“我們現在有些事情，沒事，我們都挺好的，妳堅持壹陣子，我們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就過去，現在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等我們把落腳的地方安排好了，我先過去把妳的那個事情給妳處理了。”
　　臣陽笑了笑，“行了妳，妳們現在都自顧不暇了，我還讓妳們大老遠的過來幹嘛。我那會就是憋屈，就是感覺這些事情太扯淡，我有些惡心那些人的嘴臉，重要的還是想哥幾個了，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現在走的這條路，就是好好的上學，上學畢業以後家裏給安排工作，結婚，不能出什麽意外，咱們現在走的是兩條路，我現在感覺著自己就是壹個普通的大學在校生，而且就像咱們以前在班裏經常瞧不起的那些人壹樣，沒有很好的兄弟，打架都沒有底氣，這邊也不流行打架，大家都是明爭暗鬥的，挺鬧心的，我在這裏上了這麽長時間學，除了前兩次，都沒有動過手，學校查這些查的也嚴。壹打架，全是錢。我討厭那些小混混，哥們沒有說妳的意思，妳是我這壹輩子，最好最好的兄弟。我們現在走的路不同了，不同了。”臣陽的話有些顛三倒四，看來壹定也是沒少喝。
　　“妳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
　　“我什麽都知道，我知道林逸飛出國了，被默婉坑害了，悅點關門了要易主了，知道猩猩走了。知道貝天和強五趙天夕陽曲劍他們拼的也關門了，知道趙氏家族已經不復存在了，我什麽都知道，那裏是我的家。我什麽不知道？”
　　我聽著臣陽的話，有些震驚，“妳，妳都知道。”
　　“呵呵，哥們什麽都知道，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些，趙倩雅跟了我這麽多年，我想好好上學，畢業以後跟她結婚，家裏給安排份工作，過穩定的生活，過穩定的日子，這個也是當初我答應禿子的，我不想在打打殺殺的了，我現在沒有那股子魄力，也不想過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日子，哥們也難受，哥們壹直不給妳打電話，是因為沒臉打，如果妳知道了我什麽都知道，我還不回去幫妳，妳會怎麽想我，我如果回去了，就把趙倩雅壹個人丟下了，禿子會恨我壹輩子的，哥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我也難受，我也想妳們。”臣陽說著說著，聲音就有些哽咽了，“我現在每天能逃幾節課，跟大家打會球，在宿舍上會網，陪著趙倩雅吃飯，過日子，我就挺開心，我們周圍，根本就沒有什麽打架的，我已經被這樣的大學生活同化了，我沒有什麽別的目標了，我不知道小朝為什麽進了公安局，為什麽去幫著夕陽禍害林逸飛，我想到這些，我就難受。手心手背都是肉，妳說我該怎麽辦，我不願意去想這些。現在甚至我連對於回家都有抵觸情緒，我是真的不適合那樣的生活。可是我真的想哥幾個，真的想大家，如果我們都長不大，大家壹輩子無憂無慮的上高中，那該多好。該多好。”臣陽居然哭了出來，我認識了臣陽這麽久，頭壹次見臣陽這個姿態，想來這個學，也是壹定上的非常非常的不順心。
　　“行了，臣陽，別想那麽多了。”我笑了笑，也有些難受，“現在我聽妳說妳過得不好，我心裏也壓抑，妳不用想那麽多，飛哥這個事情，有時間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妳的，妳就好好上妳的學就行，妳就好好的對待趙倩雅，那是妳答應禿子的，妳不能忘記。”
　　臣陽沒有說話，電話那邊傳來了抽泣的聲音。還聽見了壹個陌生的聲音，“別喝了，都什麽時候了，還喝，妳想把自己喝死啊。”
　　“起來。”這個聲音是臣陽的，“起來，別攔著我。”
　　“我再不攔著妳，妳得喝死。”接著電話就掛斷了，想來臣陽壹定沒少喝。可是他的話，卻給了我當頭壹棒，他什麽都知道，只是不明白怎麽回事。那旭哥，旭哥也壹定都知道，這個小縣城，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可是他為什麽沒有聯系我。
　　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旭哥的電話是真的想不起來了。嘆了口氣，叼著煙，往回走，又有些困，上到二樓的時候，在門口，看見了林然，穿著寬寬的衣服，站在門口，壹動也不動。
　　“妳在這站著幹嘛呢。”
　　“妳去幹嘛了。”
　　“去拿電話了，想知道戶口東和胖子濤怎麽樣了，結果電話沒打通。”
　　“妳好像很不高興。”
　　“這麽多事情趕到了壹起，要是妳，妳也高興不起來吧。”
　　林然突然之間長出了壹口氣，“妳以後能不能不要突然之間就消失不見。”
　　“我下樓去拿東西，怎麽叫突然之間就消失不見。”
　　林然沒有說話，轉身就回去了。我打開手機看了壹眼。已經淩晨四點多了。臣陽喝多了以後沖著我說的那些話，每個字，我偶讀記的很清楚，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什麽都不去想。想在這裏站住腳。找個時間，去臣陽的學校，替他把壹切的壹切都處理好。
　　等著我在睡醒的時候，看見大家都起來了，天寶沖著我笑了笑，“我們還正說叫妳呢。”
　　“現在幾點了。”我伸了個懶腰，“這個覺睡的真他媽的舒服。”
　　“下午四點了。該吃晚上飯了。”
　　我壹聽，“這麽晚了。”
　　天寶笑了笑，也伸了個懶腰，“大家也都累了吧。封哥下去找服務員買飯去了。壹會兒從這裏吃了東西，咱們出去轉轉，看看從哪兒落腳合適，租個房子。今天太晚了，也來不及，顧及晚上還得從這裏住了。”
　　我笑了笑，“從這裏住也挺舒服的。”
　　天寶撇了我壹眼，接著，門口進來了五六個人，挺紮眼的，看了壹眼他們，也沒在意，就又躺下了。過了不到五分鐘，那幾個人沖著我們這邊就走了過來，到了我們面前，有個人仔細的看了看秦軒，伸手壹指，“宇哥，就是他們。”
　　我和秦軒我們幾個全都坐了起來，連著盛哥也坐了起來，很好奇的看著我們這邊。
　　我這才仔細打量了打量眼前這個瘦高瘦高的男子。還帶著壹個眼鏡。
　　男子看著我們幾個，“妳們是哪兒的，跟誰混的。”
　　我們互相看了看，沒有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