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

棺材里的笑声

現代情感

烟雨七月,江南之地正处于梅雨季节的侵袭,毛毛细雨不知在何时会降落大地,滂渤的大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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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第二章:京城的来人

天魔 by 棺材里的笑声

2023-2-15 19:52

  炎龙的眼神是轻蔑的,望着瞳孔诡异的杨存,笑起来蛮不在意,道:“莫非你脑子抽筋不成?五行之力,我本属火,你拿火来对付我,不觉得可笑?”
  也不是说炎龙故意要嘲笑他一番,此事想想事实也是如此。拿火对付火可是真正可笑之事,况且在五行之灵中,炎龙还是自负最出众的一个。
  地奴心智未开,不过就与几岁的孩童无二,金刚印那厮更差劲,连个形态都不敢演化出来。唯有它够灵活,在这芸芸众生中游走,对人类的心思也有一定了解。杨存被它玩弄得失去理智,胡乱发泄一般,也不用全力,只需轻轻松松张嘴,喷射出不大不小的火焰龙过去。
  幸好是如此,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两火相会,这攻击并没有照炎龙的设想吞噬杨存,然后再给他一个教训,而是……
  “怎么回事?”
  炎龙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可思议,眼睁睁望着两火合而为一,而它们的方向也不是向着杨存,居然是它?
  “咻!”
  来不及反应的炎龙被自己发出去的攻击击中,被射飞好一段距离。
  它勉强抬起脑袋,嘴一张,一大口带着火焰的血立刻喷出,不过很快就被地面吸收,什么都没有留下。
  如果说之前它是诧异的话,此刻就是震惊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也许是打击太大,炎龙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连连摇头喃喃低语,眼中还带着一丝恐惧的味道。
  被一个能力明显不如它的凡人伤到,而且根本看不出那记攻击的门道,这让它的心中十分惊骇。望着同样狼狈的杨存,忍住五脏六腑被震伤的痛楚,炎龙出声:“你……怎么做到的?”
  杨存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炎龙连番的攻击几乎耗光他所有的力气,金刚印的救治只是表层,那些内在的伤害还是存在。用劲全力使出最后一击之后,杨存就倒地不起。全身上下四肢百骸、每一条神经、每一寸骨络,没有一处不痛,还不只疼痛,更伴随着要人命的灼热。
  现在他懂了,金刚印并不是要帮忙疗伤。在嘴角鲜血不断滴落,尚未到达地面就直接化成一股白烟、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时候,杨存的身体还是安然无恙。
  这不是因为他厉害,在炎龙自己创造的世界里,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关键时刻还是多亏有金刚印帮忙。
  炎龙的问话杨存并没有忽略。当然也没有回答的打算。刚才的攻击有多大威力他不是很清楚,不过看炎龙的样子,在短时间内应该能休息一下吧?
  咧开嘴,随着不断从喉间涌出的鲜血,杨存笑得相当欠揍,答道:“你猜。”
  整个世界开始有了莫名躁动,杨存清楚感觉到炎龙真的生气了。在它阴寒的目光中,感觉自己正被一股大力牵扯着往不知名的地方去。
  “想走?做梦。”
  炎龙冷哼,空中顿时风起云涌,气象万千。在隐隐像是吞云吐雾的幻象中,突然出现一只火焰大手,直接朝杨存抓去。
  “不好。”
  杨存暗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居然没有一丝慌乱,心中一片清明,想起老道士的一句话。
  “散形、幻影、跌破,遁……”
  同时杨存也在心中暗暗默念道:“此乃幻象,并非真实存在,此乃幻象……”
  大手袭来,杨存化成繁星点点。此刻他本就是魂体,能这样变换样子也并非不可能的事。但是在那一瞬间,他还是清楚感觉到被烈焰包围,整个人就像燃烧般的剧痛。
  “靠,这不是幻象吗?怎么会有这”SR实的感觉?“最后看到的是炎龙恨绝的眼神。
  完了,招惹到一个不该惹的煞星。
  再睁眼,就是一双开了细缝的两只红桃,骇得杨存直往后退,却浑身都开始发疼,动弹不得。
  “爷,您终于醒了。若是您再不醒,怜心……怜心……”
  抽抽噎噎的啜泣,没有黄莺般的婉转,带着丝丝嘶哑。杨存惊魂未定地定睛一看,才发现跪在自己跟前的是高怜心,而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造型相当怪异的镂空木质床上。
  高怜心许是哭得太狠了,两眼又红又肿,完全没有一贯的风采,看得杨存心疼不已,想动手将佳人揽进怀中好好安慰一番,却未能成功。
  “你可总算醒了。你之前可吓坏我们了。若是你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我的罪过可大了。”
  这粗狂不客气的声音除了龙池还有何人?
  沉浸在美人垂泪温情中的杨存不满的抬起头,想示意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住嘴,结果却看到脸色铁青的刘奶奶双眼一闭就朝着一边倒去。
  “师父……”
  “奶奶……”
  替刘奶奶把过脉象之后龙池的脸色缓和下来,向高怜心道:“没事,师父她老人家只是太累了,休息一阵子就会没事,由我照料着就好,你还是去照顾国公爷吧。”
  龙池身形高大,刘奶奶的身体在他的怀中显得更娇小了。看着抱起刘奶奶离开的龙池,杨存想到的居然是之前关于龙池是不是看上刘奶奶的念头。
  自己先替自己恶心了一把。
  不知杨存心中所想的龙池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对低头垂泪的高怜心道:“奶奶房中不是有刚研制出来的琼浆玉液?”
  高怜心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回头对杨存道:“爷睡得时日久了,喉间干渴,难免发不出声。我这便去取药为爷润嗓。”
  琼浆玉液?听起来可是酒名。杨存暗想:怎的又变成药了?不过想到高怜心的话又是不解。什么叫睡得时间久了?在炎龙的世界里顶多不过半天的工夫罢了。
  等到想要再问的时候,房中哪还有其他人?独独只留下自己一个。
  前前后后思索一番,还是觉得这炎龙招惹得莫名其妙。就算它的灵知在自己的身体里,也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才行,细细思量,还是找不到那个所谓的契机在哪?自己记性不差,这样出众的蛇绝对是头一次看到。
  既然如此,那就换一个角度想。
  第一次感觉到不对劲在哪里?心中一动,杨存想到一个可能。
  对,他妈的绝对没错,在那之前爷都好好的,居然在现实中也被人暗算?眯眼咬牙,杨存心中已经是一片漠然。等到要再认真回想一遍时,去拿药的高怜心已经回来,只得暂时搁浅。
  她不会是跑了吧?哼哼,就算将整个大华国翻个底朝天,也绝对要找你问个明白。我们再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杨某混得这个敬国公厉害。
  现在总算知道这东西为什么叫琼浆玉液了,丝滑如上好的绸缎,不用多,一口下去,喉中不适悉数散去,声音也恢复正常。
  “怜心,你也喝一点吧,听听你那嗓子都哑成什么样子。”
  虽然能开口说话,身体却还是疼,就那么躺着看着为自己忙活的美人,杨存说道。
  高怜心微怔,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不看杨存,只是微低着头,道:“是哑了些,可是污了爷的耳?我这就……”
  “傻丫头。”
  杨存哭笑不得,又不能动作,只对高怜心道:“来。”
  对于杨存的命令,高怜心向来都会遵从,此刻也不例外。纵使因为误会杨存的意思而感到难过,人还是缓步上前在杨存身旁坐下。
  休息一段时间,虽然还是起不了身,抬个胳膊还是没有问题,精神也比刚睁开眼那阵子好上许多。揽过高怜心的肩头,让她俯下身子趴在自己身上,杨存以拇指的指腹轻轻抚过她滑润的脸蛋。
  “你胡思乱想什么啊?爷几时嫌弃过你了?不过就是听你哭坏了嗓子心疼。”
  胸膛上方的美人身子抖动一下,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伸手压住,杨存的嘴角缓缓绽开,继续道:“不过话先说好,若是你以后再继续这样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爷可是会真的生气喔。”
  “爷……”
  高怜心抬头,语气哽咽,婆娑泪眼中带着一丝刚毅,说:“怜心一日为爷的人,终生都是爷的人。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种类似告白的话让杨存心中感叹不已。古代女子多坚贞,不论是自己前世那个时代那些吃饱撑着没事干、打着研究幌子,实际上却不停窥探人家隐私的文学流氓们说的,还是因为她们没有多少出轨的机会,或是她们思想愚昧,在这一刻,杨存的心中都很感动。
  有一个女子愿意没有要求待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不管是哪一个男人都会动容吧?何况这还是一位绝代佳人。“怜心,我想亲亲你。”
  “爷,您……”
  知道杨存动作不便,高怜心红着脸送上自己的红唇。
  夜色正浓,时光静好。
  不过杨存的心可是一点儿也不静。
  该死的破虫子,若不是你捣乱,爷现在已经是高床软枕,都不知道享受过几回美人温存了,还用这样半死不活地躺着?明明心里想得要命,却是有心无力。
  “怜心,刘奶奶是怎么回事?”
  细细地抚摸着高怜心的后背,杨存问道。本来是打算用这个动作缓解一下心中的躁动,结果也不见得有多少作用。
  “奶奶……刚才我去看过了,她没事。就是为了救您回来导致精力衰竭,有龙公子在,帮她调养一下就没事了。对了,爷,奶奶说您是魂魄离体,可是真有此事?”
  说到担忧处,高怜心起身用手压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害怕的样子。
  “呃……这个……是。”
  知道解释起来麻烦,那种常人难以理解的事说给她听也未必能了解,只好含糊其辞地应承。杨存心中想得是,刘奶奶的修为也未必就能高到可以轻易将自己的魂魄从炎龙的世界召回来,她一定是凭借某种力量。
  除非自己看错。
  不过她到底凭借了什么?居然能与五行之力抗衡?找不到答案,至少在短时间内找不到。刘奶奶对自己有所隐瞒,而自己也没有让她非说不可的立场。
  “对了怜心,我昏睡几天?”
  “回爷的话,您可是整整睡了七日。”
  “什么?”
  杨存大惊失色。
  山中不知时光几许,七天和七年也未必会有很大的区别,但是花花世界有。
  七天的时间足够让那些不安分的人做出很多事了,也不知道现在山下已经乱成什么样子,可别超出掌控才好。
  “怜心,替爷发道讯息出去,让杨通宝来接我回去。”
  自己回去不可能,不过外面的事情又不能不理。
  “爷,您这是急着走吗?”
  高怜心自是无限的不舍。
  “放心,等那些破事一了,爷就接你进门。再说时敬天他们为刘奶奶修缮的府邸应该也差不多了,到时你下山,我们不是又可以天天见面?”
  不忍美人失落,杨存微微仰头在那如同上好羊脂玉的脸颊献上一吻。
  以高怜心的身份,想堂堂正正、明媒正娶进入杨家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曾经是官宦之家,不过一入青楼的门,哪怕身子再清白也是无用,等于有了一个洗不掉的污点。不忍让她委屈,等事情一了就先回去和二叔他们好好商讨一番,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没名没分。
  做不了正室,侍妾也行,就是不知道怜心的心中会做何感想。
  罢了,眼前的事情要紧,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好对付随时突发的事故。赵沁云、白永望,这两个可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小心一点不行。
  因为太过疲乏,杨存一觉睡到不知今夕何夕,等到醒来,人已经回到一品楼的客房中。托着腮帮子眨着一双纯真水润的大眼睛,安宁小丫头守在床前,见著他醒来倒是笑了,道:“爷可总算醒了。”
  随后就有一声不甚严厉的喝斥传来:“宁宁,不要多话。见著爷醒了还不去端水伺候爷洗漱?”
  安宁吐着舌头走了,乖顺的安巧过来,伸过小手在杨存的额头试着温度,道:“爷感觉可有好一些?刚刚还有些发热呢。”
  在跟炼狱没什么区别的炎龙世界待了那么久的时间,不热才怪。安巧手上传来的冰凉感触甚是舒服,见她要缩手,杨存便忙伸手按住。
  “你的手凉,放着舒服,多放一会儿。”
  安巧低头巧笑了一下,道:“爷是舒服了,门外候i 两位大人可慧了呢。”
  “嗯?谁在外面?”
  “当然是杨大人和王大人了。”
  安巧应着,安宁已经端着水盆过来,便道:“爷要见他们吗?先让我们伺候您梳洗吧?”
  杨通宝和王动?那肯定有事了。他不敢马虎,借着安巧的手起来,杨存感觉身上好了很多。
  “怎么了?”
  梳洗完毕,整个人神清气爽,看到进门来的两人都是一脸凝重之色,杨存心下一凝,开口问道。
  “回公爷,没什么大事发生,就是杭州最近有大批不明人士出没,也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军事调动。”
  杨通宝率先出声对杨存拱手道。
  “嗯?没人管吗?”
  杨存随意问道,心里却明了,这大概就是定王赵元明的后备军了。
  “没有,不仅如此,他们还有武器。”
  杨通宝道。声音中的冷绝,恨不得立刻出去将那群妨碍社会治安的人剁了。
  比起心存正义的杨通宝,身为杨家老一辈的家将,王动更关心的是杨存的身体。
  “少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听高小姐说您受伤了?”
  因为刘奶奶在休养,龙池又不方便露面,他们上山接人时接待他们的就是高怜心。虽说是妇道人家,不过因为熟悉,也就免去不少不便。
  “哦,我没事。对了,定王世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说起这个,嘿嘿,最近那小子可忙坏了,整天在府中接见政客名流,没有一点要回他老子驻地东北的意思,反而似乎还有想在杭州扎根的打算。”
  说话的人是王动,赵沁云那边的动静他可是一直盯着呢,说完看着杨存若有所思的脸,又无不惋惜地道:“可惜那小子警觉性实在太高,用的都是从军营里出来的人,我们的人混不进去,也不知道他们都谈论些什么。”
  “还能谈论什么?”
  杨存冷笑不已,又想起那件一直搁在心里的事,问王动道:“我上山以后,可有人送人去国公府?”
  “嘿,少爷您说那个啊?那小子嘴可真硬。不过有我这个老家伙在,他绝对不敢造次。少爷可以随时过去问您想问的。”
  “那就好。”
  杨存沉吟道:“那就现在去吧。”
  “公爷,现在可不行。”
  杨通宝望着杨存摇头道。“嗯?莫非还有事?”
  杨存挑眉诧异言道。
  “是。公爷,京城来人了,要见您,说是奉旨……”
  “人呢?”
  杨存心下一惊,人也站起身来。望着杨通宝后又道:“来了几日?”
  奉旨?老皇帝这时候派人前来,莫非是要召自己回京?当日给自己的密旨还不曾打开过,也不知道他要自己来杭州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况且现在自己虽然有了封号,不过杨家的兵力多半还是在杨术手上,就算召自己回去,也未必有用。
  “已经三日了,因为您一直没有回来,属下便安排他先住下。”
  杨通宝道:“说是奉旨前来,非得亲眼见您一面,不过他自称的身份是皇上的贴身侍卫。”
  “嗯,既然是代表皇上来的,那就见一见吧。安巧,替我换一身正式一点的衣服。”
  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知道这个贴身侍卫是个怎样的人,若是穿着邋遢,让他在老皇帝面前告一个大不敬之罪可就糟了。毕竟自古君子好惹,小人难缠。
  “是,爷,要正式的官服吗?”
  安巧应道,示意妹妹去找衣服。
  “不用,不用官服,正式一点的衣袍就好了。”
  杨存摇头。这当官可也是一门艺术活,虽然不甚熟练,不过有了前世那些尔虞我诈的官场小说,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底。若是穿着太过正式,只会显得自己胆怯。
  看着安氏姐妹取新衣去了,杨存才问杨通宝道:“人现在何处?”
  “公爷,他听说您已经回来,一早就在前厅候着了。”
  杨通宝回道:“已经等了个把时辰。”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应付一下,说我随后就到。”
  吩咐完杨通宝,并眯眼沉吟片刻过后,又对王动道:“关于那人的审问就有劳动叔,我便不过去了,你只要给我答案就好。”
  “是,少爷。”
  上了年纪的王动没有一点与年龄相符的沉稳淡定,听到杨存的话,眼中反而大放异彩,道:“您就瞧好了吧。”
  一个眼神杨存就明白,那个弄巧成拙前来替自己报信的人准备要有一顿苦头吃了。也不是非要问个明白,只是这种糊里糊涂就想拿自己当枪使的事来得实在太过令人恼火。
  等收拾妥当之后,杨存才迈着步子往前厅走,不疾不徐,一点儿也不着急。
  踏进门口,除了对自己行礼的杨通宝外,果然还有一个气质非凡的年轻人,若不是提前说了他的身份是个侍卫,杨存都几乎要认为这位也是个龙子龙孙了。
  “公爷,属下先行告退。”
  杨通宝拱手道,见杨存点头,便躬身退出门外。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即使国公爷不曾吩咐,他也明白。
  一袭白色暗纹锦袍,发冠梳起。见到杨存行来,他连忙弯腰行礼,道:“见过敬国公。”
  声音有些低沉,不像一般自然的继,很奋里人《口量刻里变过C 照理说,一个小小的侍卫见到自己再怎么样都应该行大礼,至少叩拜免不了,只弯腰拱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杨存并不多计较,眼看对方伸出来的手光嫩白晳,怎么都不像常年握刀剑的手。
  古代那些达官贵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豢养一些宠侍,因为是弯腰的动作,看不见来人的相貌,不过总体的感觉清秀可人,甚至隐隐还有一些贵气隐藏。
  盯着眼前之人同样白晳的后颈,杨存想,莫非这个是那位老皇帝的宠侍?
  首先想到的就是菊花台,当然,要是这时候一个忍不住唱出来,可就不光不给这位小侍卫面子,而是关于皇帝的隐私……
  “咳咳。”
  握拳置于唇边,杨存假意咳嗽两声才道:“不必多礼了,起来吧。”
  杨存耳聪目明,明确地捕捉到对方在起身那刻悄然吐出的一口气。怎么?他很紧张?是心中有鬼,还是自己真有那么可怕?
  为了进一步试探,杨存故意上前一步。
  那人果然赶紧退回两步,意在不与他接近。
  在这一进一退之间,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窜进鼻腔。杨存皱眉,想起这似乎是栀子花香?一个大男人用这个?不过想到他可能是自己猜测的身份,也就了然了C 一眼望过去,杨存顿时愣住,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盯住对方珠圆玉润的小巧耳垂,笑得更意味深长。
  “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在下姓越名隆,大人二字不敢当,公爷唤一声越隆就好。”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的关系,这位越隆侍卫本来就长得唇红齿白,肌肤更娇艳似雪,现在染上一层淡淡的粉晕,看得杨存心痒难耐,恨不得直接冲上前品尝一番。秀眉青山远黛,双眼暗含秋波,小巧挺翘的鼻梁在鼻翼轻微的鼓动间很是诱人。还有身上那种无论是安巧、安宁,甚至高怜心都不具备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若不是他的声音作祟,杨存都要好好讨教一番他的身份了。
  至于李彩玉那自然差得太多。不过一想起李彩玉这个名字,杨存的眼睛还是微微眯了一下。
  “越隆?倒是个好名字,有气势。”
  可惜就是为人娘了一些。杨存暗笑,心中已然明了,也不点破,道:“不知越隆……侍卫前来,是奉了陛下的什么旨意?圣旨何在?”
  说侍卫也是客气,就他这个细胳膊细腿的样子,有危险还说不定是谁保护谁呢。越隆的神色微微问了些,躲闪着不肯与杨存看似柔和实则犀利无比的眼神对视,垂下视线盯着自己的鼻尖道:“没有圣旨,是……口谕。”
  那副忐忑谨慎的样子怎么那么容易惹人犯罪呢?暗暗吞了一下口水,杨存沉下脸,冷笑道:“口谕?那杨某怎么知道这口谕是当真来自圣上,而不是别人,比如说……是你有意捏造?”
  像是没想到杨存会突然变脸,越隆猛然抬头,脸上的慌乱之色一闪而过,也不多解释,只从袖中掏出一物呈了过来。道:“皇上一早便想到公爷谨慎,特意让属下拿了这个过来,说公爷一看便知真伪。”
  “哦?”
  不置可否地挑眉,杨存在拿取越隆呈上来的东西时,故意捉住了他的手。柔软无骨,绵滑细润,这种手感从来都没有过。
  一个人过着怎样的生活,看他的双手就知道。这种销魂蚀骨的触感,杨存敢保证,这位越隆侍卫别说是粗活了,连细活都未必做过吧?
  “啊……”
  被杨存轻浮的动作所惊,越隆惊呼一声,快速缩回自己的手,脸色顿时变得更加红润。
  杨存也不解释,只笑看着他明明生气了却又隐忍不发,颇有几分魔门女子在金刚印的世界里受辱时的样子。手伸回来时,掌中多了一件东西。想来自己此刻的笑意肯定纯洁不到哪里去,都要吓坏这位妙人儿了。
  一枝晶莹剔透的玉笔不过就是与小孩的指头一般长短大小,一时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玉材,只觉得比羊脂玉多了几分透明,比青玉多出几分飘渺,如水晶般的透明,又带了些玉材特有的凝重温润。
  当然,引人注意的还是被封在玉里的东西。
  小小的一条正欲腾飞的龙,呈火红色,被禁锢在里面。看得久了,让人不禁感觉那本身似乎就是活的,像是一条永恒的生命。
  这东西可敏感了,谁要是有胆子私藏这个,恐怕就要等着被抄家灭族,还会被诛连九族。
  收起所有不正经的神色,不管心中作何感想,杨存还是老老实实跪了下去,口中三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敬国公请起。”
  也不知是不是杨存惹到他,越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硬,斜睨着杨存,眼神中有了诸多不敬,道:“皇上口谕,世袭敬国公杨存忠心为国,实乃寡人之幸。现命其潜心守在杭州,若发现有任何不利于朝廷、寡人的反逆之徒,准予先斩后奏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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