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朱由校

北城二千

歷史軍事

“父親!!!”
五更天、漆黑的月空下,秋日紫禁城中、壹聲悲戚的喊聲出現,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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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壹十六章 旱情不斷

家兄朱由校 by 北城二千

2023-11-19 16:15

  “父王!我不想走啊……”
  “爹!您得和齊王說說情啊……”
  “父王……”
  “王叔……”
  三月十五,伴隨著諸藩分地的大會結束,天津港碼頭上,上千身著鴛鴦戰襖的宗室子弟開始了哭嚎。
  在他們碼頭邊上和諸藩王爺們哭訴著,對於自己的子嗣,壹些王爺也十分不舍,但對於藩內子弟,壹些人就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在人群中,朱由菘雖然沒有哭,但手腳發抖的模樣,讓前來送他的朱常洵臉色很不好看,倒是朱由渠還在安慰著自己哥哥。
  “怕什麽?南下之後妳最少也是壹個小旗官,手下有十幾個人保護妳。”
  朱常洵站著說話不腰疼,呵斥朱由菘的同時,還對旁邊的朱由渠說道:
  “渠兒,妳之後進入燕山學院要好好為我們福藩爭光,最少給爹拿回壹個前壹百的名次。”
  “爹……孩兒不是怕死,孩兒是怕見不到您了……”朱由菘用顫抖的嗓音說話,而朱常洵擺手道:
  “妳是我福藩世子,朱由檢那小子在漠南漠北橫行也沒見受什麽傷,妳自然也洪福齊天。”
  “我……”朱由菘欲言又止,他想說他哪裏能和朱由檢比,想想後又算了。
  訓練壹年有余,朱由菘不過能開五力弓,而據南歸的壹些上直騎兵說,朱由檢已經能開八力弓了。
  八力弓是什麽概念?上直精銳騎兵也不過就能開七力罷了,而朱由檢這個年紀開八力弓,估計等他和朱由菘壹樣大的時候,都能開十幾力去了。
  說的誇張壹些,恐怕朱由檢開壹百五十斤的強弓也不是不可能的。
  真把朱由檢和朱由菘丟到壹起,恐怕朱由菘連叫都叫不出來,就被朱由檢弄死了。
  “嗶嗶——”
  忽的、刺耳的哨聲響起,這是催促士卒登船南下的哨聲,聽到這哨聲,許多宗室子只能掩面垂淚的登船。
  只是相較於他們,宗室子弟中也不是沒有膽大的人。
  “朱聿鍵,妳們兄弟幾人不去找老唐王哭哭?”
  甲板上,熟悉的聲音傳來,二十五歲的朱聿鍵轉頭看了過去,卻看到了兵家學府中作為佼佼者的李自成,和他身邊壹群陜北子弟。
  “怎麽?妳要下去找妳爹娘哭哭?”
  朱聿鍵倒是不顧自己的身份,和李自成拌了拌嘴,而他父親朱器墭因為年紀超過四十歲,因此被免除南下。
  他的身邊,只跟著他的幾個弟弟,分別是朱聿鏼、朱聿鐭、朱聿鍔、朱聿觨四人。
  四兄弟年紀從二十五到十九歲不等,看得出老父親朱器墭在子嗣這方面的強大,最重要的還是四人還都平平安安活了下來。
  這在明代宗室常常夭折的時代下,完全可以稱道壹句唐藩育人有方。
  “上了戰場可別哭,妳們都是未來的王爺,俺們可都是丘八。”
  李自成雖然話裏這麽說,但拍了拍胸口的舉動卻顯得很有自信能活著回來。
  畢竟只訓練壹年的宗室子弟都被派上戰場了,沒有理由訓練了五年多的李自成他們會不行。
  “走著瞧吧……”朱聿鍵不願意和李自成多費口舌,帶著四個弟弟就返回了船室。
  緊接著諸藩子弟也開始了登船,其中朱常清早就開始團結淮藩子弟,而周藩世孫的朱紹烔也是壹樣。
  各藩有能力的子弟都在脫穎而出,年紀超過四十的子弟都被留了下來。
  朱由檢此舉,是為了培養宗室子弟的新生代,不然只學兵法就去征討莫臥兒,顯得有些過於天真了。
  在船上的諸藩子弟都情緒低落,或許在他們看來、他們已經是整個大明最慘的人了。
  只是如果真的比起來、他們真的是最慘的嗎?
  伴隨著船錨拉起,護送這群兵家學府子弟南下的船只起航,從天津港的海面逐漸變小,最後消失。
  諸藩們見狀,嘆了壹口氣後便上了馬車,有的人選擇留在京城,有的人選擇直接返回藩地。
  總之他們的選擇不同,但依舊還有選擇,真正沒有選擇的人,此刻卻望著幹旱的耕田,壹籌莫展……
  “老天爺,下下雨吧!”
  陜西延安府魚河鎮外,兩個半月的滴雨未下,讓整個陜北上百條小溪、河流紛紛斷流,幹旱見底。
  隨著河溪幹旱枯竭,田地開始幹裂,秧苗紛紛旱死。
  盡管分了地,過了壹年好日子,可這場突如其來的大旱,依舊讓許多農民煩躁。
  是、延安府內的百姓被遷走了大半,留下的人,每個人都能有五畝地,去歲也確實收獲了壹年,並且得到免稅壹年的待遇,每戶家中都堆積了三十幾石米麥。
  可即便如此,坐吃山空下,誰都會煩躁的。
  那三十幾石米麥是壹家六七口人在吃,況且家中還有牲畜和家禽……
  也就是家中的三十幾石米麥能讓他們滋潤的過上壹年,因此延安府內的百姓雖然煩躁,但並沒有絕望。
  壹些百姓最開始還前往耕地,希望河溪上遊下雨,但之後這種希望就隨著時間、慢慢變成了絕望。
  時間在壹點點的過去,從三月十五到四月十五,壹整個月,依舊滴雨未下。
  所有的秧苗作物全部枯死,哪怕壹些蔬菜,也需要靠著打水井的井水來維持生命。
  進入到五月後,旱季愈發明顯,整個延安府的水井水位都開始驟降,每個村落都有不斷在打井的吆喝聲和工作聲。
  壹筐筐的淤泥被人運上地面,隨後滿是淤泥的人被人吊了上來。
  “不行!這井打了十幾丈,出的水還是不大。”
  滿是淤泥的人用粗布擦了擦臉,對著圍在水井旁的村中百姓開口,而村裏年老的村正也道:
  “妳看還要打多深才能出水?”
  “這最少得打二十丈。”男子不假思索的開口,頓時讓旁邊的人面面相覷。
  二十丈深的井,這讓許多人不敢想,可這口井如果不打下去,那全村人就沒有水喝了。
  “打吧,妳需要什麽,村裏湊錢給妳買。”
  村正嘆了口氣開口,而男子也倒光棍道:
  “啥也不用,就是要人和木頭,打這井最少要十二個人,分成四隊倒著打井,但下井的人會有危險。”
  “萬壹水井塌了,那就真的救不回來!”
  壹席話,瞬間讓圍在四周的男人心裏壹緊,壹些女人也死死攥著自家男人的衣服。
  “妳們是自己報名還是抽簽?”村正轉過身子,對著村民們開口。
  “我來!”
  “算我壹個!”
  “俺來!”
  “俺……”
  壹口水井關系到全村數百人吃水的問題,誰也不敢馬虎,哪怕怕死,但為了讓妻兒老小吃到壹口水,還是有人鼓足勇氣站了出來。
  “好!”
  十二個人很快湊齊,村正和百姓們湊了湊銅錢,最後每家出糧壹鬥,十二個男人最後駕馭騾馬車前往了最近的縣裏采買木頭。
  然而由於各村都在掘井,縣中木頭價格飛漲,原本足夠買木頭的錢,只買到了五分之四。
  “讓村裏人買湊壹些吧。”
  隊伍中的壹人開口,而守在木材店門口的那個領頭男人卻壹咬牙道:
  “先回去幹活,讓村裏人湊錢來買。”
  “行!”沒有什麽太多玩耍的心思,吃水的問題壓在他們心頭,所有人憂心忡忡的帶著木頭返回了村裏。
  每家每戶再湊壹鬥糧,交給了其中壹隊去買木頭,而另外三隊則是開始了把井加深。
  和後世農村的方法壹樣,他們用轆轤架在井口,兩個人被吊下去,上面的人不斷地放下木頭給他們用木頭加固水井四周。
  等木頭加固到了井底,兩人就被換班,另外兩人拿著打井的工具下井。
  這種工具在當地土語被稱為胡蝶錐,錐的頭部形狀像現在的冰鑲,上部有兩個形似蝴蝶翅的泥鬥。
  錐頭在鉆井的同時也把泥沙帶到了泥鬥裏,裝滿後拉出地面進行清理。
  由於陜北打井都是土層,井又比較深,被水浸泡容易塌方,所以在打井的同時要下井橈。
  由於陜北沒有那麽多適合的石頭,因此村中打井隊選的井橈都是木材。
  他們在打井的時候把井口的面積稍稍開的大壹些,好在井的裏邊鑲嵌壹層內襯,這就是井橈。
  幹活的時間漫長而枯燥,井內潮濕黑暗,為了緩解恐懼,井下的人只能邊說邊聊。
  力工們在井口井匠的指揮下,將泥鬥裏的泥裝滿後,井上的井匠再讓人用力提出清理。
  壹連三日,井下打深壹丈,漸漸的開始出現了水層。
  終於,在壹名力夫的用力下,當胡蝶錐被拔出來的時候,壹股清泉開始從口子中漫出來。
  “有水了!”
  “有水了!”
  “有水了?!”聽到井底傳上來的聲音,井上的人盡管已經十分疲憊,但還是抱在壹起大聲慶祝了起來。
  然而不等他們好好慶祝,腳底卻忽的傳來了震動,不等他們反應、井內的力夫們就聽到“砰”的壹聲。
  壹根用來加固井壁的木頭斷裂,只是在壹瞬間,接連的其他木頭紛紛斷裂,潮濕的泥土瞬間從裂口湧出。
  “井橈斷了!快上來!”
  在井口負責觀察的井匠高呼,聲音帶著恐懼,而井下的兩名力夫下意識就抓住了吊籃。
  “來拉啊!”
  井匠抓住了轆轤的把手開始轉動,但兩個人的重量太重了,他連忙叫醒了旁邊楞住的人。
  四周的人反應過來後紛紛跑來拉動轆轤,然而災難給人的反應時間往往是不足的。
  當他們在拼命向上拉的時候,厚重的土層傾瀉而下,吊籃在壹瞬間被泥土吞沒,繩子乘重不足而斷裂。
  拉動轆轤的人只覺得忽的壹輕,用力的人紛紛往後栽倒。
  摔在地上的那壹秒,所有人腦中都是空白的,只有井匠連忙爬了起來。
  只是當他看向井口的時候,挖掘數日的水井被掩埋大半,那兩名力夫也不見了蹤影。
  “完了……”
  ——
  “三月至五月,因掘井而死者不下四千人,三省之地,近五千萬畝田地絕收,無水而飲者多達百余萬……”
  五月初壹,當畢自嚴在齊王府書房內念出地方上疏的奏疏時,坐在位置上的朱由檢沈默了。
  兩個月死去四千人,全因掘井而死,這樣的情況足以說明了三省幹旱到了百姓明知掘井會死,卻還要下井的程度。
  朱由檢解決了糧食的問題,現在水的問題卻來了。
  不過、這個問題他個人也早就準備好幾年了。
  “二十六萬石水泥、壹百六十二支工程隊已經準備好了,各府官員提供匠人,鐵器來供應他們掘井。”
  “此外、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掘井的地方,舉村遷移河西、河套、或者其他地方。”
  朱由檢開口下令,而這所謂的壹百六十二支工程隊,則是在燕山土木科的學子。
  他們的老師是大明技術最好的各種工匠,如果連他們都解決不了,找不到可以挖井的地方,那麽舉村遷移就是百姓們最後的活路。
  那二十六萬石水泥,則是由掃套之役被俘虜的蒙古人勞改兩年半而積累的水泥。
  保證西北百姓有水喝,這是朱由檢對這次西北大旱的手段之壹。
  “這掘井的費用……”畢自嚴對朱由檢詢問,而朱由檢則是不假思索道:
  “從國庫撥發,另外如果河西無法容納這麽多百姓,就請百姓前往洛陽,乘船順黃河南下出海。”
  “出海之後,百姓遷往安南,從時間上來看是足夠的。”
  “遷移的費用由各地官府承擔,朝廷發銀子。”
  從西北遷移百姓前往東南亞,這聽上去都不可思議,但朱由檢沒有辦法。
  他倒是可以陜北遷陜南、陜南遷四川,四川遷雲南、雲南遷安南……
  可問題是,這中間需要耽擱多少百姓,耽擱多少畝田地?
  與其耽擱數千萬畝田地的耕種,倒不如直接將百姓遷移。
  徹底沒有水喝的百姓終究是少數,幾十萬人的遷移,也不過就耗費百余萬兩銀子,但如果壹省省的遷移,那費用就不是白余萬兩銀子了。
  哪裏是災區就遷哪裏,這就是朱由檢對付天災的手段。
  “諸藩的銀子都交上來了嗎?”朱由檢對畢自嚴詢問,而畢自嚴也道:
  “按照說好了,先交十分之壹的金額,等安南打下來後再交十分之二,拱衛營出動後交十分之三。”
  “最後等打下諸多土邦和就藩地,藩王遷移抵達後,最後交出十分之四。”
  “眼下國庫內尚有官銀壹千零五十二萬四千兩銀子,應對打井的費用,應該不成問題……”畢自嚴這麽說著。
  朱由檢聞言看向了站在角落的王承恩:“南糧北調的事情怎麽樣了?”
  “回殿下,皇店已經開始積極采購四川、湖廣、江西等地的糧食了。”王承恩解釋道:
  “眼下是舊港糧食北移去兩廣,兩廣糧食走水路北移福建、浙江。”
  “福建浙江糧食北調南直隸,南直隸和湖廣、四川的糧食則是走黃河,用小船運抵河南、山西、北直隸。”
  “北調的糧食,眼下多達七百七十六萬石,後續應該還有壹千二百多萬石,隨後禦馬監內的調糧銀便全部耗盡……”
  禦馬監的銀子加戶部調過去的銀子,足足壹千三百多萬兩,而對應的只能買到兩千萬石糧食,這讓朱由檢皺眉。
  對此、王承恩都無須他開口便解釋道:
  “今歲由於山西、陜西幹旱,許多商賈都在哄搶糧食,等待山西、陜西大饑後高價賣糧。”
  “湖廣四川原本壹石米不過四百文,眼下卻漲到了壹石米六百文,江西更是從四百文漲到了七百文。”
  “如果不是皇店買糧及時,不然恐怕連這兩千萬石糧食都爭搶不到。”
  商賈搶糧,這件事情看似是商人牟利,但商人的牟利對於官員來說,簡直就是壹場笑話。
  “他們要搶糧就搶吧,錦衣衛密切關註這些商賈的行動,只要他們把糧食運到陜西和山西,立馬開常平倉平抑糧價。”
  “到時候他們除非願意等,不然就只有降價出售,或者等著糧食壞掉。”
  朱由檢開口說著如何整治這些糧商的方法,不過畢自嚴卻道:
  “戶部算過,以三省百姓這些年的積蓄來看,撐到明年秋收還是不成問題的……”
  “戶部的建議是,不要在壹開始就開放常平倉,而是不斷地南糧北調,把南方的糧食調到北方的常平倉。”
  “眼下陜西壹石米麥價格已經漲到了五百八十文,山西五百四十文,北直隸五百文。”
  “糧價必然隨著大旱的時間推移而不斷上漲,戶部的估計是,大致到今歲年末,陜西糧價會漲到七百文,山西六百五十文,北直隸六百文左右。”
  “朝廷可以以工賑災,趁著這個機會招募民夫,梳理黃河河道,按照每日十文的工錢下發。”
  “這麽下來、壹個月壹個百姓就有三百文的工錢,自然就能讓百姓多抗壹段時間。”
  “十文是否太低了?”王承恩皺眉開口,而朱由檢卻擡手道:
  “不低,若是高了,反而會有壹些並非災民的人混入其中。”
  朱由檢和畢自嚴定下的這個工錢很合理,三省的工錢,在刨除京城的基礎上,基本都是十五文到二十文之間。
  定下十五文,必然會有人來搶著做,而十文則是剛好。
  哪怕糧價漲到七百文壹石,壹天十文工錢,也可以買兩斤米麥。
  加上百姓家中還有存錢和存糧,實際上這樣的做法就是維持他們的基本開銷。
  三省之地上千萬農民,城市需要工人的地方只有百來萬位置。
  這群人全都湧到城池裏,只會讓城池的工作崗位供不應求。
  梳理黃河,這不僅能惠利朝廷,也能惠利百姓。
  “如果壹人十文,戶部能撐多久?”朱由檢對畢自嚴詢問,而畢自嚴也沈思片刻後說道:
  “若是有災民百萬,戶部每年支出約三百七十萬兩銀子,以戶部的歲入,只要北邊不爆發戰事,可以長期堅持下去。”
  “若有災民五百萬,支出則為壹千八百余萬兩,戶部頂多支撐兩年,並且南北都不能有戰事發生。”
  “若是千萬……”畢自嚴沈默數秒,才道:
  “百官俸祿或許需要積欠,並且五軍都督府也要減少訓練,即便如此,戶部依舊需要禦馬監和內帑支援。”
  安撫千萬災民,這就是大明王朝已經被開發大半的財力。
  在這基礎上,哪怕朱由檢將礦稅、稅契收上來。
  再廢除人頭稅和雜項、直接把田賦調到二十賦壹或者十賦壹,大明各種實物稅折色後的國庫歲入,也頂多歲入四千萬兩左右。
  這四千萬兩加上禦馬監的銀子,頂多就是七千萬兩的歲入。
  軍餉、百官俸祿這兩者就需要支出近三千萬兩銀子,而軍隊軍械的維護,地方的維護又需要壹千萬兩銀子左右。
  因此實際上,眼下大明正常支出是四千萬兩銀子,哪怕七千萬兩銀子的歲入,也只能結余三千萬兩。
  三千萬兩如果用於賑災,按照畢自嚴的賑災辦法,頂多也只能保證兩千萬人基本活下來罷了。
  只是大明的百姓不只有兩千萬人,而大災最嚴重的時候,受災的人數也不只有兩千萬人。
  只有將他們遷移,讓關內兩京十三省的人口密度降低,大明朝才能把受災人數控制在兩千萬以內。
  “洪承疇拿下安南,建立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後,西北、西南的災民如果能遷,就盡數遷往舊港和交趾吧。”
  “從今日起,諸省罪犯押往各省水泥廠,於水泥廠按照要求做做出防護來生產水泥。”
  朱由檢最後還是決定,不用罪犯來遷移換銀子了,而是用他們生產水泥。
  他原本所想的是,在朝鮮等地建設工廠,遷移日本戰敗俘虜去做工,然後將水泥運往山東。
  因為水泥的有效期是三個月,從朝鮮南端釜山走水路到山東也就壹個月。
  到時候在登萊港口建立鐵路,先用有軌馬車進行拉運水泥,只需要七天就能把水泥運到關中,十五天就能運抵嘉峪關。
  南方則是可以用安南的土人,東籲的土人來直接建廠做工,比北方更簡單輕松。
  只是眼下看來、時間不夠,而他的步子終究跨不了那麽大。
  現在只能用手頭能用的資源來進行建設了,在這場大災中,如果朝廷有足夠的錢糧,或許能在災後將大明建設的煥然壹新。
  但同樣的、如果朝廷的錢糧不足,起義造反的事情也最終會上演。
  朝廷和百姓,到了最後到底會上演為軍民魚水情,還是江山烽火亂。
  這些考驗的,便是大明眼下的執政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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