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牛在天上飛

　　數日後。
　　崇靈島，南來北往酒館。
　　這家南來北往酒館開業的時間並不長，也只有數月的光景，不過生意卻是日益興隆。現在午時已過，送走最後壹撥兒客人，徐娘半老的飯館掌櫃的閑屋裏悶得慌兒，正靠在門前，手中甩著壹塊手帕給自己扇風。
　　這家酒館的掌櫃姓佟，不知何處人氏！
　　平時看上去，這佟掌櫃的長得倒也是個花容月貌的可人，可就是有壹點，等晚上卸了妝之後，這佟掌櫃臉上的百十粒黑糊糊的小麻子，可就原形畢露了。
　　這是大家猜測的……
　　因為，佟掌櫃每天早晨起床的第壹件事，就是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當窗理雲鬢，對鏡帖花黃，先把自己精心描畫壹番。而這佟掌櫃的壹大與眾不同之處在於，她每做此事時，從不避人！
　　不但不避人。
　　相反，佟掌櫃的好像還總是生怕別人看不到似的，到時把門窗四敞大開的，她就端坐在窗前描眉畫臉。甚至，佟掌櫃還特意選好角度，讓從這裏經過的人完全可以看到，這小娘子是怎麽樣從壹個醜無鹽，變成俏貂蟬的全過程。
　　所以。
　　飯館開業不久，佟掌櫃很快便在這條街上有了壹個外號。
　　畫皮娘子！
　　最初這條街上的人都很是迷惑，為啥這畫皮娘子對自己變臉的內幕無所顧忌，偏偏要當著這麽多人來化妝呢？可是不久之後。當畫皮娘子在自己南來北往酒館的隔壁，又開了壹間脂粉鋪子時，大家便看似明白其中的奧妙了……
　　實際上。
　　大家也只是，“看似明白了”而已……
　　他們並不知道，畫皮娘子在每次開窗化妝做真人廣告之前，卻總是先要壹個人悄悄躲起來，偷偷在自己的臉上塗抹上壹些怪東西，然後，再大方地坐在空前，展現自己那些珍珠粉。美白霜的奇妙之處。
　　當然。
　　這個真人廣告是不能壹直用下去的。
　　等宣傳達到壹定效果之後。佟掌櫃很是懂得改變策略……比如當大家都知道佟掌櫃臉上的斑點，用了壹段佟氏珍珠粉之後，變得半點兒全無了不久之後，他們又探聽到。佟掌櫃原本摻雜著許多銀絲的那壹頭秀發。卻是被喝烏冬茶湯給徹底治好了！
　　而這種極為養生的烏冬茶湯。要在哪裏才能找到呢？
　　當然。
　　這可是只有在南來北往酒館才能喝到的，佟家的獨家配方！
　　這會兒，佟掌櫃的站在門口扇了會兒風。覺得涼快了壹些，她剛要轉身往酒館裏面走，便見從街的壹頭，拐過來壹小隊人來。帶頭的，卻是壹個留著三縷美髯，瞇著小眼睛的猥瑣大叔。
　　佟掌櫃的眼睛不由壹亮。
　　而隨後，佟掌櫃便看到，在那三縷胡的旁邊，竟然還跟著壹只人立而行的大耗子！
　　在那大耗子後面。
　　還男男女女跟著好幾個人……
　　看到這壹幕。
　　剛要進屋的畫皮娘子不由停下了步子！
　　從衣著上來看，這些人穿得亂七八糟，可再細看，卻全都價值不菲高級貨色，完全不似往來龍虎鎮那些行商的裝束。而現在正是玄雨血參的淡季，那些大客戶巨賈，更是不多見才對的……
　　那麽。
　　這些家夥，很可能就是些四處遊玩的土財主，絕對是最受黑店歡迎的頭號凱子！
　　這麽想的顯然不光是佟掌櫃。
　　由拐角到南來北往酒館不過幾十丈的距離，沿街已經有好幾家黑店，向這壹小撥兒人伸出了橄欖枝。只是不知道什麽原因，那夥人壹路走來卻是無動於衷！
　　佟掌櫃的也幹脆站在那裏，不往裏走了。
　　等那小隊人走到南來北往酒館門口時，她也學著前幾家的樣子，大聲召呼道，“各位客官，請到小店來嘗嘗崇靈島的土著風味兒罷，物美價廉，味美香甜甜，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別人還沒說話。
　　就見壹個身形瘦削卻又顯得極是彪悍，壹臉鬼祟與英俊並重的家夥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壹出來。
　　他便盯著佟掌櫃的大聲問道，“拉客的，妳這裏有紅燒小美人魚腿這道菜嗎？”
　　壹聽那家夥開口便叫自己拉客的。
　　佟掌櫃的心裏已是天雷滾滾，恨不得壹道閃電就把這小混蛋給劈死！
　　不過，做生意講究的可是和氣生財。佟掌櫃強壓怒火，聲色不動，臉上反倒掛著壹絲笑意道，“客官，小美人魚腿可是惡魔島的招牌菜，不瞞您說，咱這裏沒有。不過，在咱們崇靈島，最出名的可是巨螯梭子蟹和九目蝦了，而這個季節，這兩樣東西又是最肥的時候，錯過了，可就要等到明年嘍！”
　　“不爽！”
　　那個想吃小美人魚腿的家夥嘟囔道，“我就不信了，這麽大個崇靈島，就找不到壹家能做小美人腿的？兄弟們，辛苦壹下，反正都已經走了壹上午了，忍壹忍，咱們接著再找……”
　　顯然，這是壹個意誌無比堅定的吃貨！
　　可還沒等他的話說完。
　　就見那三縷胡壹臉上當受騙的表情開口道，“小雷子！要找妳自己繼續找，我是半步也不走了，咦……酒香，是陳年的猴兒酒！哈哈，現在，想吃巨螯梭子蟹和九目蝦，喝猴兒酒的留下，想嘗那個什麽小美人魚腿的，就請便罷！”
　　說完。
　　三縷胡頭也不回地紮進了南來北往酒館，進去後張望了兩下，便向臨街的壹個大包廂走去。
　　而緊隨其後，那只人立的大老鼠也蹙了蹙鼻頭。順著酒味兒便溜了進去，再後面，壹個大個子，壹個龍蝦猿臂的家夥也瞬間解脫了壹般，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
　　再接下來。
　　壹個身後負劍的灰衣少年，遲疑了壹下，也走了進去。
　　現在。
　　南來北往酒館門口還剩下那要吃美人魚的小子和壹黑壹白兩妞，顯然，從那可憐巴巴的兩妞可憐兮兮地望著小子的表情，佟掌櫃的可以斷定。她們現在心裏即害怕這小子。卻又不想再繼續走了。
　　最後。
　　在佟掌櫃的勸說下，那小子總算良心發現，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唉！進去吧。今天姑且就先吃那啥巨螯梭子蟹和九目蝦。等明天。老子壹定要找到能做那小美人魚腿的地方！”
　　“俗話說，有誌者事竟成，破釜沈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償膽，三千越甲可吞吳！我就不信了，這麽大個崇靈島，我咋就找不到壹個……”
　　“公子！”
　　聽那家夥神經病般喋喋不休地嚷著要吃小美人魚腿，並且連不知哪個位面哪個朝代的立誌詩都呤上了！
　　那佟掌櫃的終於忍不住插嘴道，“若是公子不急，這裏有上好的客房，今晚大家便在此歇息壹夜。明早，我保證可以讓公子品嘗上小美人魚腿，如何？”
　　“真的嗎？”
　　“真的！”
　　雖然佟掌櫃很確定地回答了，可那小子還是賊眉鼠眼地盯著佟掌櫃看了好幾眼，並且在成功把佟掌櫃看得有些莫名地心虛之後，他忽然很是警惕地，卻完全不懂裝懂加了壹句，“那小美人魚是新鮮的嗎？用冰塊冷凍的我可不吃！”
　　聽罷這話。
　　佟掌櫃微微笑道，“公子放心，南來北往酒館的名聲在這裏呢，絕不會騙您的？壹會兒我就吩咐夥計們去碼頭預訂，估計半夜時，便會有消息回來的。”
　　壹聽這話。
　　那小子大喜……
　　接著他兩步並做壹步沖進酒館，同時大聲沖佟掌櫃的喊道，“巨螯梭子蟹先來三十只，九目蝦來上十大盤，有那上好的猴兒酒，也來上幾大壇……”
　　“兄弟們，撒開了喝罷，今晚咱們就這兒住了！”
　　……
　　這個下午，
　　不死不休戰鬥小組中的五頭男人，再加壹只大公土撥鼠壹直喝到天完全黑了，才徹底喝爽了。其間，大夥妳壹言我壹語討論得最激烈的，就是如何讓不死不休戰鬥小組以最快的速度名揚四海！
　　在剛開始喝酒時。
　　大家覺得最可行的辦法就是由儉入奢，排除雷立，從疾風惡人榜倒數第二名開始屠戮，然後在壹年半載發展下線的同時，只要能幹掉其中的十來個惡人，便算初步揚名立萬，在帝國傭兵集團中有這麽壹號了。
　　不過。
　　在酒喝至半酣時，大家顯然覺得這種辦法太拖沓了。
　　於是。
　　在段老大的提議下，大家壹致通過壹個新決議！
　　那就是從疾風惡人榜前二十到五十人中，選壹個最惡名昭著的家夥，大家合夥去把他幹掉。這樣，不死不休戰鬥小組絕對就是今年傭兵工會崛起的最大壹匹黑馬，並且，還很有可能勇壓新人王的！
　　可又過了許久。
　　當包廂裏的所有人差不多都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他們顯然覺得這種辦法還是太慢了。於是，這時雷立突然大著舌頭提出來，大家如果要壹舉成名的話，就壹定要做出壹個驚世之舉才行！
　　而他覺得。
　　這個驚世之舉便是，大家今晚吃飽喝足，連夜快馬加鞭，爭取在子時前趕到帝都，去把陰長生那死人妖的人頭取下來。這樣的話，估計明天早晨，大家在功成名就的同時，還能趕回來吃那美人魚腿……
　　不得不佩服雷大顯擺，都喝成這樣了，還沒忘小美人魚腿的事兒！
　　接下來。
　　對於雷立的提議。
　　以段大忽悠為首的不死不休全體成員，壹致認為，這個辦法，太好了！
　　就這麽辦……
　　於是。
　　在高呼著打倒陰長生及壹切牛鬼蛇神之類亂七八糟的口號聲中，整個不死不休戰鬥小組中的數頭男子及那只大土撥鼠。又開始了新壹輪的吹牛逼大賽。
　　至於並沒有喝幾杯酒的黑妹和白九娘，則在吃飽了之後早就溜到隔壁的脂粉鋪子裏，壹樣壹樣開始濫用那些試用品！
　　這會兒。
　　她們正在躍躍欲試，要對禮儀小姐介紹的壹款新式煙熏妝，再試上壹試……
　　等黑妹和白九娘回到包廂時，包廂裏已經橫七豎八醉倒了壹地！
　　當天晚上。
　　在畫皮娘子的指揮下，黑妹和白九娘把喝得爛醉如泥的這些家夥壹個個提到樓上，各扔進壹間上房了事兒。
　　當然，對於她們的主人雷立，待遇則大是不同。二人很是悉心地給雷立洗了腳。剪了腳指甲。再給他脫了衣服，擦拭了身子，鋪好床服侍著他睡下，並在床頭放了壹杯溫水。這才悄悄退了出來。
　　退出來後。
　　早就眉來眼去勾勾搭搭的兩個小妞。便迫不及待地躲進了壹間最偏僻的房間。不知幹些啥勾當去了……
　　……
　　這壹夜，雷立做了壹個很奇怪的夢。
　　夢裏。
　　他覺得這南來北往酒館的老板娘，好像偷偷溜進了自己的屋子裏！
　　然後。她便坐在自己的床前，壹會兒用極為淫蕩的眼神兒盯著自己壹言不發，可過壹會兒，她又開始磨磨叨磨磨叨地說著壹些南來北往自己根本聽不太懂的話……
　　其中。
　　雷立隱約好像聽到她提到了什麽情呀愛呀海上的壇子啊再有蓋世英雄呀之類的，可雷立琢磨了壹下，這些東西好像完全不挨邊，便沒理那小娘們，繼續睡覺。
　　隨後沒過多久……
　　雷立卻又覺得那佟掌櫃的幹脆就擠上自己的床，躺在自己身邊嚶嚶抽泣了起來，同時還提到什麽師傅爹爹啥的。雷立覺得有些煩，這幹自己毛事兒，等再嘮叨煩了，他便幹脆伸起壹腳，直接把她踹了下去！
　　可這次雷立還是沒能清凈多久。
　　過了壹小會兒。
　　雷立竟然聽到那個可惡的小娘們竟然又開始用唱歌來騷擾自己，壹邊唱，她還壹邊溫柔地撫摸自己的頭發。雷立剛想發火，不過，他覺得這小娘們的歌唱得還不錯，聲音美妙極了。
　　只是，歌詞實在是太粗鄙了些。
　　“我是那天上的丁丁貓，妳是那地上的推屎爬，我在那天上打璇璇兒，妳在那地上打轉轉。我是妳最愛的女娃兒，我願和妳變成花蝴兒……”
　　唱到最後，那小娘們竟然又嗚嗚哭了起來。
　　雷立壹心煩。
　　他便突然大聲吼了壹嗓子道，“這歌詞寫得太難聽了，妳***別唱了！”
　　而隨著這壹聲咆哮。
　　雷立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隨後。
　　他才慢慢清醒了過來，這原來只是壹個夢！
　　而這時，透過房間中那面鏤著金花的窗簾，已經可以看到，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
　　等不死不休戰鬥小組的這些酒鬼相互招呼著從各自的房間裏晃晃悠悠地走出來，再聚到那間包廂裏時，他們驚訝地發現，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壹排碧花瓷碗，而在每個碗中，都滿滿地盛著還冒著溫熱氣息的清湯！
　　在桌子的正中間。
　　則擺放著壹只二尺見方的大盤子，盤子裏面，正放著兩條看上去極為細嫩柔滑的，小美人魚腿！
　　壹看到夢寐以求的小美人魚腿終於出現了，雷立當即便把昨晚的怪夢忘得壹幹二凈，下壹刻，他便帶著壹身飛揚的口水，向那桌子上的紅燒小美人魚腿撲了過去……
　　在撲過去的瞬間。
　　總算雷立還有些良心，他在心裏默默念叨著，“大長老呀大長老，莫怪莫怪，這小美人魚並未魔化，所以它就是壹條普通的魚罷了，非妳族類，非妳族類……”
　　既然雷立都開始吃了，大家也都不肯落後。
　　他們心裏可非常清楚這廝的飯量，別說就這麽兩只小美人魚腿，再加上兩只，也不壹定夠雷立壹頓吃的。再說了，這種美味兒就是在惡魔島也要好多天前預訂的，此刻不吃，更待何時？
　　所以。大家面目猙獰地壹擁而上……
　　不得不說。
　　南來北往酒館廚子的手藝的確不錯，這小美人魚腿紅燒的有滋有味兒，這兩條嫩腿，不過片刻功夫，便被這群餓狼瓜分殆盡。吃完肉，再嘗壹嘗碗裏的湯，就更加覺得鮮美無比了。
　　等肚子裏壹吃飽。
　　雷立心願已了，便又開始琢磨昨夜的那個夢來了，越琢磨，他越覺得不對勁兒。
　　於是。
　　喝完碗中的最後壹口殘湯。雷立幹脆脫離鬧哄哄的桌子。靠在窗邊想著心事兒。想著想著，他忽然用眼角瞄到天上有些異樣，等雷立再壹擡頭，卻當即便傻在了那裏。
　　這壹次。他相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天上。居然真的有牛在飛！
　　而且。
　　不是壹只！
　　是三只，大水牛……
　　……
　　隨著雷立壹聲怪叫，不死不休戰鬥小組全都湧到了窗邊。同時，他們也看到了天上飛著的那三只大水牛，這絕對是從來都沒有出現的的事情。
　　段纏綿甚至想破了腦筋，也沒想出來有什麽魔獸長成這個模樣，並且還能沒有翅膀就在天上飛得那麽逍遙自在的。就是牛魔山的那些大牛虻，也絕對不會有著這麽驚艷的表現。
　　接下來，柳千尋第壹個從窗戶直接跳了出去。
　　他壹個飛騰術施展開，便直向天上的那三頭大水牛撲了過去。對於三眼神殺來說，任何新鮮事物，都是值得壹探究竟的，任何自己沒見過的魔獸，都是值得玩命去打壹架的。
　　可惜的是。
　　很快他就發現，天上的那三頭牛飛得太高了，根本不是自己能夠追得上的。而飛騰術本來就是壹種不能持久的技能，所以飛上去沒有半刻鐘，柳千尋不得不垂頭喪氣地跳回了酒館。
　　這時候。
　　街上已經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觀察天上飛著的那三只大水牛，而那三只水牛也很奇怪，在天上壹邊飛，壹邊還不停在低頭向下看著。
　　好像，它們在尋找著什麽東西壹般！
　　那些水牛這壹古怪的動作很快就吸引了段纏綿的註意力，盯著那水牛在天空中盤旋了半晌，段老大突然開口說道，“那三個魔獸，是被人操控著在天上飛的，而它們的目標，顯然就在這附近！而那操縱者能夠達到這種境界，其修為估計已經達到了化虛境，大家想想，能夠操控牛在天上飛的神人，究竟是誰？”
　　現在大長老不在這裏，只有段老大的智商最高。
　　所以，段老大的這壹個結論壹出來，所以有人都是壹楞。若說在漢唐大帝國的十大神人裏，能夠操控著牛在天上飛，同時做為眼線進行偵察的，還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大家都是在這個圈子裏混的。
　　如果真有這麽個怪人，沒有理由不知道呀？難道，除了十大神人，最近又有新的凝魄境老妖突破不成？再或者，這根本是海外的邪修或者壹些隱藏的散修，突然在這裏出現？
　　經過這麽壹分析。
　　大家都覺得後壹種可能性更大！
　　可是。
　　這麽厲害的人物突然出現在崇靈島，他的目標又是誰呢？看來，在這壹向平靜的玄雨群島中，其實也並不完全平靜，誰又知道，有多少危險隱藏在其中！
　　其他人都陷入到了沈默中。
　　原因很復雜。
　　不過，估計至少其中有人已經想起了昨夜醉酒後，大家信誓旦旦要去帝都捉陰長生的事兒。現在想來了，這便如幾只小老鼠在喝了二兩貓尿之後，準備進入白骨森林獵殺骷髏猛虎壹般可笑！
　　陰長生？
　　即便舉世皆毀，可毫無疑問，他的修為和境界，絕不是尋常人能夠達到的。所以，在十大神人中，非大奸大惡之人，即是大善大忠之人，除此，庸庸碌碌之輩，即便有著再多的機緣，也是徒勞的。
　　而現在。
　　就在這崇靈島上，大家居然又感覺到了壹個神人的出現，有那麽壹剎那，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渺小來。
　　可是。
　　即便全世界的人都在神人面前感覺到戰栗，還是有壹個人不會。那個人，就是三眼神殺柳千尋，望著天空中高高飛起的那三只水牛，柳千尋的眼中閃爍出極度興奮的光芒。
　　很快。
　　他把目光從天空中收回，而是向著另外壹個方向望去。既然那三只水牛有著操控者，那麽，他就壹定在附近，柳千尋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找到那個人。
　　哪怕那個人比老猴子還兇悍？
　　柳千尋也想見識壹個，能在那高的空中操控三頭水牛的，究竟是怎樣的壹個神人。於是，柳千尋再次跳出窗外，開始追逐著那三頭水牛，在地上尋找那個操控者。
　　終於。
　　在壹處賣狗皮膏藥的地攤著，柳千尋看到了壹個瞎了壹只眼睛的怪人。那個怪人面貌醜陋，左眼根本就是壹個黑洞洞的窟窿，而他的動作也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柳千尋看到。
　　他正在向天上吹氣！而他吹氣的方向，卻正是那三只水牛的移動方向。
　　這時。
　　柳千尋突然想起那句古老的歌謠……
　　牛在天上飛呀，人在地上追呀！
　　為什麽牛在天上飛呢？
　　因為，人在地上吹呀！
　　今天。
　　他真看到壹個，天底下吹牛吹得最厲害的人物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