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粟娉
貴女調教記 by 秦三兩
2024-9-12 20:44
臨近年底,各大世家的走動也更頻繁。自從上壹任宣武侯與夫人雙雙喪命翼州,雖說有老夫人撐著,到底年富力強的當家主母沒有了,各大世家若非壹些必要場合便不會再往宣武侯府遞請帖。如今‘萬眾矚目’中新鮮出爐了壹個宣武侯夫人,且如今宣武侯又是那樣得聖眷,不拘什麽心思的,外頭各種各樣的請帖便流水似的遞進了侯府,五花八門的各種由頭。
對此,李知意還算從容,她年紀尚小時便隨著李氏出席各種宴席,對於如何在各種夫人之間周旋應付便很有壹手。而家中兩個伯母心眼也實,李知意在唐二夫人的提示下推了壹些無關緊要的以及她覺得不妥當的,琢磨不會的便和唐二夫人商量壹下,幾次下來,對於宣武侯府的關系網漸漸在心中有了章程。
李知意插笄時掙了壹把嫻雅的美名,再出現在人前時已梳了婦人發髻,待人處事俞多壹分謙虛與大氣,就連不大看得上帝都李家這種新銳世家的世家大族夫人都贊壹句:不負嫻雅之名。
最後參加的是平南王妃舉辦的宴會,平南王妃的帖子發的不多,只邀了十來位夫人,李知意便在其中。
平南王與前宣武侯情誼甚篤,且平南王又是實打實的保皇派,相當於站在陛下那邊,無論未來新皇是誰都將擁護到底,與唐文緒的利益並不沖突,於情於理,她都應當去露露面。
宴席上沒有什麽新鮮的,李知意在壹堆夫人中年級比較輕,平南王妃妥帖,特意叫了剛回娘家的小女兒過來陪著。
平南王的小女兒貴為郡主都被特意叫過來,壹時間眾夫人又高看了李知意幾分。
郡主是個溫柔爛漫的,就算嫁做人婦也不減少女純真,頗好相處,壹場如此重要的宴席下來,李知意反而比前幾次輕松許多。
宣武侯府華貴的馬車內鋪著厚實的地毯,內外間用壹扇精致的仕女畫屏風隔開,外間是煮茶的香氣,內間馥雅熏香裊裊,李知意靠坐在小榻上閉目養神,蓉姑在壹邊給她捏肩。
李知意享受地喟嘆出聲,只覺得壹天的疲勞都在蓉姑那雙巧手上化解了。
蓉姑手上力道不減,輕輕柔柔開口:“伢子已經送了壹批人來,有二十個,奴婢看著都還不錯。”
李知意睜開眼,坐直了身子:“姑姑看著如何。”
“粗實丫鬟便不提了,夫人缺貼身伺候的,依奴婢看有幾個挺機靈的。還有的模樣不錯身段也好,找壹兩個老實的,好好調教壹番應當可以……”
阿蘭聽到裏間談話聲,端了茶進去,聞言道:“旁的奴婢不管,要伺候夫人,得先過了奴婢這壹關。”
蓉姑嗔她壹眼,想到前陣子王暾引發的烏糟事,也道:“那倒是不能馬虎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幾個看著溫厚老實的都摻和進了王暾那事。
“夫人放心,這事交給我了。”
蓉姑唬她:“妳瞧瞧妳這不穩重的樣子,該讓夫人找個婆家嫁了才是。。”
李知意小口抿著茶,耳朵聽著兩人妳來我往,心卻想到了別的事。通房侍妾的事,也可以開始準備了。
第二日,嬤嬤便領著壹群人給李知意選來了。
二十來個姑娘,最大的不過十五歲,最小的只有十二歲,幾個大膽的偷偷地望著偌大的院子,看到壹個娉婷的身影被幾個仆人簇擁走來,來人身量頗高,華裳美肌,玉潤豐腴,縱然離得遠沒清楚見著臉,眾人便也覺得是這侯府的女主人了。有壹個小姑娘竟看呆了去,給嬤嬤呵斥了壹聲,這才又低下頭去。
嬤嬤行了個禮:“老奴見過夫人。”身後的小姑娘們跟著跪成壹片。
“都起來吧。”
李知意眼睛掃了壹圈,點點頭:“都擡起頭來。”
眾人擡了頭,有幾個緊張的臉都憋紅了。
嬤嬤有意在夫人面前表現壹下,於是指了幾個道:“夫人,這幾個都是機靈的,這兩個老實能幹活,力氣也不小。”
李知意細細看了那幾人,確實與蓉姑方才點的那幾個差不多,於是讓阿蘭給了壹點賞銀。
嬤嬤笑著謝了恩。
李知意又挑了兩個方才自己看上的,總共八人,剩下沒被選上的都分去了別的院子。
嬤嬤雖然奇怪李知意挑了兩個身段好的,到底聽過李知意的手段,不敢多言,領著丫鬟們走了。
李知意依了阿蘭,讓她管教新來的丫鬟,阿蘭著了她們在院中做壹些灑掃的活計。
“夫人挑的那兩個樣貌身段是不錯的,只是有壹個看著悶了些。”
“另壹個看著比較活潑。”這壹個身段最勻稱,眼睛很靈,笑起來還有兩個梨渦。
“先看看,覺著合適了,還得問問願不願呢。”在她看來,若不是家中困難的女子,都不會想給人做通房侍妾的。
李知意忽然想起來,唐文緒還有壹個通房她沒見過。通房是沒資格拜見主母的,她嫁進來之後壹直很忙,連人叫什麽都忘了。
“侯爺是不是本來就有壹個通房?”
蓉姑道:“那通房叫粟娉,奴婢以為夫人已經忘了這個人了呢。”不夠她並不覺得要緊,畢竟連侯爺都想不起來,那就相當於壹個丫鬟壹樣的。
粟娉原本是壹個粗使丫鬟,成為通房的契機是壹場酒宴,據說那時唐文緒喝多了,稀裏糊塗便幸了她,第二日擡了通房,被王暾安置在角落壹個院子裏,還大方配了壹個丫鬟,不過唐文緒好似忘了這個人似的,再沒去過,而粟娉也很少出院子,很是安靜。
“叫來見見吧。”若是個可人的,她倒是可以提攜壹二,倒省去調教新人的麻煩了。
蓉姑看穿了李知意的心思,便不大贊同:“夫人,那通房怕是養不熟的。”便是侯爺那次酒後亂性,也很可疑,或許是這通房設計的。
李知意沒有改主意,正色道:“差人去叫吧。”
蓉姑心裏壹跳,應聲去了。
李知意看著蓉姑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壹嘆。來了侯府以後,就連阿蘭都有了轉變,而蓉姑還是這般,對她雖好,但總記著洛州那頭的囑托,想的是如何幫她固寵,在壹些事上想法比較固執,而她有她的計劃和章法。
李知意看著空無壹人的房間,無聲嘆了壹口氣,開始磨墨給好友寫請帖。
請帖寫好,粟娉也到了。
李知意以為粟娉會是個身段不錯的熟女,誰料是個身材幹瘦面容普通的女子,年紀在十八九歲上下,生的有些苦相,怎麽看都不像唐文緒會看中的。
看來他當日真是喝的很醉了。
“坐吧。”
“奴婢不敢”粟娉半垂著頭,依然規矩的站著。
李知意不想勉強,只看著她問道:“壹應用度可還齊全?”
“回夫人話,壹切都好。”
這般壹來二去,李知意也沒問出什麽,賜了壹些料子讓她回去了。
“夫人,是不是給秋玉也賜壹些東西?”阿蘭問。
李知意笑:“我真是忙昏了,壹並賜下去吧,再派個妥帖人去看看,那院子有什麽要添的都添了。”又誇了阿蘭壹句:“阿蘭愈發有大丫鬟的模樣了。”
阿蘭喜形於色,到了侯府這麽久,終於得了這樣正式的壹次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