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四面楚歌

　　我們走的時候老保姆千恩萬謝地把我們送了出來，項羽回頭跟她說：“我會經常來看爺爺的。”
　　到了樓下，項羽壹下拉住我，我搶先說：“別問我，什麽也別問我，我都是瞎猜的。”
　　李師師嬌聲道：“表哥……”
　　我呵斥她：“閉嘴，去！”
　　……
　　吃過晚飯，包子把我拉在壹邊，神色不定地說：“妳真的答應我爸5萬塊財禮？”
　　“是呀，我不是早就跟妳說了嗎？”
　　包子壹下急了說：“妳給他5萬我們拿什麽結婚？”
　　我說：“妳這叫什麽話，什麽是‘他’呀，那是妳爸。”
　　“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借都沒地方借去，辦事宴租車租婚紗哪不要錢？”
　　我順勢試探她的口風：“那……要不家具就先別換了？”
　　包子狠狠踹我屁股兩腳，罵道：“狗東西，妳就會算計我。”
　　我趁她踢完第二腳撈住她的腿，把她拽到我懷裏，賊忒兮兮地說：“讓老子非禮壹下。”我的壹只手順著她的腿根摸過去，腦袋鉆在她胸口，嘖嘖道：“真軟。”
　　包子單腿跳著，雙手掄著王八拳，不疼不癢地揍在我肩膀上，這時李師師猛地從臥室鉆出來，叫道：“張冰來電話了！”
　　她這麽壹叫，所有人都同時出現，來勢兇猛，我還抱著包子壹條腿，身體緊貼，她為了保持平衡壹下壹下地跳著……
　　場面壹半香艷壹半尷尬，大家面面相覷，李師師似笑非笑地看了我們壹眼，接起電話：“餵，小冰啊，哦妳說中午啊……是啊，那人是我表哥，他電話是……”項羽突然顯得無比緊張起來。
　　等她打完電話，我問：“張冰？”李師師點頭。
　　“她跟妳說什麽了？”
　　“她從保姆那知道咱們去看過她爺爺了，道個謝，還要了項大哥的電話。”
　　項羽趕緊從兜裏掏出電話，原地繞著圈圈說：“怎麽辦怎麽辦？”
　　我跟他說：“還能怎麽辦，她打過來妳就跟她聊聊嘛。”
　　劉邦忽然把臉貼過來，壞笑著說：“小強好功夫呀，不累嗎？”
　　屋裏的人都裝做各忙各的樣子，不往我們這裏看壹眼。
　　我這才發現我和包子還保持著壹個探戈裏的高難度動作，我急忙把她放開，加入到無所事事的人群裏。
　　這時項羽的電話響了壹聲，項羽無助地看著我們，我說：“別慌，只是短信。”我接過電話剛按了兩下，劉邦壹把搶過去，念道：“我是張冰，謝謝妳幫我照顧爺爺。”
　　項羽問：“我該怎麽說？”
　　劉邦道：“說個屁，妳又不會發短信，我幫妳回她。”說著邊按鍵邊喃喃念，“客氣啥，妳爺爺就是我爺爺。”
　　項羽大驚，急忙去搶電話，劉邦擰著身子嘿嘿笑說：“逗妳呢，沒那麽發。”項羽這才住手。
　　“其實我發的是：小妞，跟我上床吧……”
　　項羽壹聲暴叫提起沙發就要砸劉邦，我急忙按住他，拿過電話來按開發件箱壹看，上面寫的是：“不用客氣，照顧老人是應該的。”難得的是後面居然還打著壹個笑臉。
　　我把電話給項羽看了，他訕訕地放下沙發，有點難為情，劉邦委屈地說：“妳老是不相信我，以為我要害妳。”我瞪他壹眼：“怨妳賤！幸虧我手快，要不我那沙發還不得報銷了。”
　　劉邦說：“妳那沙發本來就三條腿……”
　　項羽電話又響，這回他主動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讓我們大家看，張冰回的是：“呵呵，妳真是個好人，明天我請妳和小楠吃飯，方便嗎？”後面也打著壹個笑臉。項羽看著劉邦，劉邦說：“看我做什麽，妳決定去還是不去吧。”
　　我把手搭在項羽肩膀上說：“羽哥，這回可是人家主動邀請的，不去不合適了，再說妳總不能就這麽躲著張冰吧，這叫什麽事啊？”
　　劉邦看著項羽的眼睛說：“妳不是壹向瞧不起我嗎？當年‘鴻門宴’反正我是去了，明天看妳的了，妳要不去也行，以後少跟我牛B！”
　　項羽受不過激，壹拍桌子道：“有什麽不敢的？”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奸詐的笑，包括二傻。
　　我跟李師師說：“表妹，明天妳找機會中途開溜，張冰要是明白人自然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如果她不找借口逃跑，那羽哥就有戲了。”
　　李師師笑道：“我自然知道的。”
　　項羽楞楞地說：“妳們不能這樣吧？”
　　眾人各回各屋，誰也不再搭理他。我對他說：“羽哥，現在妳又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了，妳再不‘破釜沈舟’，可就什麽都完了！”
　　說完我也不理他，沖正在刷碗的包子喊：“妳剛才說再過倆月我們結婚？”
　　包子探出頭來說：“不是妳和我爸定的日子嗎，10月2號？”
　　我撓著頭說：“是我定的嗎？”
　　包子邊擦碗裏的水邊說：“嘿，新鮮啊，光聽說過女方賴婚的，還沒聽過男的也幹這事。”
　　我說：“妳問過妳爸了嗎，真的是10月2號？那天我有點喝多了。”
　　包子探身換了個笊籬擦著，說：“妳是覺得太早呢還是太晚？”
　　我嘿嘿笑道：“我是無所謂，反正睡也睡了。”
　　“妳說什麽？”包子又換了把菜刀擦著……
　　我立刻義正詞嚴地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找個時間把結婚證領了。”
　　看來包子剛才是真沒聽見我說什麽，她說：“嗯，這個提議不錯，哎對了，領結婚證都要準備什麽，以前妳領過沒？”
　　我：“……”
　　包子也哈哈笑起來，說：“劉季不是結過婚了嗎，妳去問問他。”
　　“……後來離了。”
　　“離了不也是結過嗎？”
　　“……反正把妳所有證件都帶上就行了。”
　　問劉邦？他有沒有結婚證先不說，有也恐怕不止壹個吧？
　　睡覺之前，我又接到張校長的電話，他問我比賽的事情準備得怎麽樣，我支吾著說挺順利。
　　老張是何等樣人，壹聽就知道我拿他的話沒當回事辦，又敲打了我半天，最後老張說：“對了小強，妳的那些教練我見過不少，別都是野路子吧，有會正規散打的嗎？別上了擂臺給我丟人。”
　　他這麽壹問，我也出了壹身冷汗，梁山上有會散打的嗎？散打比太極拳還晚吧？
　　這是個問題，要不買本書我教他們？我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我是壹個快要結婚的男人，為了願意嫁給我的女人和我的下壹代我有責任遠離壹切危險，我並不想練葵花寶典。
　　我左思右想，忽然想到壹個替死鬼：老虎。老虎雖然是大洪拳的傳人，但散打這種東西他不可能不會，我馬上給他打電話，電話那邊壹片歌舞升平，我笑道：“虎哥，泡妞呢？”
　　老虎到是很嚴肅：“泡什麽妞呀，談筆生意。”
　　我說：“聽出我是誰了嗎？”
　　“強子吧——哥們恕我直言了啊，我這電話上有7個編號強子的，妳是……”
　　我笑著說：“前段日子我學校開業妳還來的……”我聽他好象還有點迷糊，索性說，“咱們在古爺那還掐了壹架。”
　　老虎立刻恍然說：“對不起呀強哥，最近忙昏了頭了。”
　　“呵呵，可以理解，董平去妳那了嗎？”
　　老虎失落地說：“妳說董哥啊，真神難請，人家根本沒把我看在眼裏頭。”老虎頗為委屈，但沒有絲毫不滿，看來董平在他眼裏簡直就是不可褻瀆的世外高人。
　　題外話說夠了，我馬上進入正題：“虎哥，妳那教不教散打？”
　　壹說這種話題老虎馬上來了精神，呵呵笑道：“妳要問我跆拳道和柔道什麽的我跟妳翻臉，要說散打麽，兄弟我到是還參加過全國的比賽，差壹點闖進前十啊。”
　　我興奮地說：“那太好了，幫我帶幾個徒弟吧。”
　　老虎爽快地說：“行，妳讓他們來了報妳的名字，我安排人照應，學費全免。”
　　我小心翼翼地說：“虎哥妳明天有時間嗎，我想帶著人直接去找妳。”
　　老虎沈吟著，說：“強哥不是我駁妳面子，妳說的這幾個人資質怎麽樣啊？要是光因為和妳關系好我可不親自教。”
　　我沈默了半天，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