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試音

第137章 試音
　　想到“極速唱片”那位女老板，他就忍不住回憶起跟對方第壹次見面的情景。
　　剛見面時，當對方連續兩次將自己跟她老公做比較時，他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點不清白 ，或者幹脆就是壹個花癡。
　　不過，後來兩人離開酒店對方故意在自己腳上踩的那壹腳，卻又證明了她絕對是壹個神智十分正常 ，而且是那種吃不得壹點虧的女人。
　　拿出對方給自己的名片掃了壹眼，他就控制方向盤在前面街口轉了壹個彎，準備去親自拜訪壹下對 方。
　　大慶路53號，極速唱片有限公司，十五樓A座。
　　駕駛汽車在大慶路中路轉了壹彎角，立刻在壹樓二十層大廈外面看到了“極速唱片”那塊巨大的廣 告牌，至於牌子上面那位正沖大家傻笑的家夥，應該是某位最近極速唱片正力棒的壹位流行歌手，具體 是誰他不記得了。
　　將汽車停在街對面，穿過馬路走進大廈就乘電梯來到了十五樓。
　　電梯門剛打開，寧凡迎面又看到壹張沖著自己傻笑的宣傳大幅海報，上面的主角依然是樓下看到的 那個傻鳥。
　　“又不是打牙膏廣告，笑得這麽燦爛做什麽？”
　　走出電梯，看著那張大幅海報嘀咕了壹句，他這才來到A區走進了“極速唱片”的辦公室。
　　跟其它企業不同，節假日正是娛樂行業最繁忙的時候，所以在附近幾家公司都關門放假的時候，“ 極速唱片”的辦公室內依然是壹片繁忙景象。
　　寧凡喜歡繁忙景象，這證明這家公司業務量十分大，也證明這家公司的員工辦事都十分有朝氣與效 率。
　　發現莫生人走進公司，原本正在忙碌的前臺小姐立即停下了手中事務，迎上去微笑著詢問道：“先 生，請問有什麽能為您效勞的嗎？”
　　寧凡微微壹笑回答道：“我找妳們梁總。”
　　“真是不好意思，梁總出去辦事還沒有回來。不如您先坐壹會稍等片刻！”
　　註意到對方臉上笑容依舊沒有絲毫怠慢。他心中對這家公司的好影響又加深了幾分。
　　那位梁總在管理下屬方面，看來還真有她的壹套辦法。
　　“謝謝！”沖對方微笑著點了點頭，他就在門口壹張沙發上坐了下來，並且順手拿起旁邊壹本雜誌 看了起來。
　　原本，他可以壹個電話將對方呼喚回來。
　　可為了進壹步了解這家公司地狀況。他卻並沒有這樣做，只是坐在那裏壹邊看著手中雜誌，壹邊觀 察著那些正在忙碌地工作人員。
　　如果沒有猜錯，窗戶邊那個正在打電話的女人應該是部門經理，因為他看見對方連續使喚壹個小妹 幫她幫水、拿記事本，看來是壹個喜歡使喚人的主。至於那被她使喚來、使喚去的小妹妹，估計是新進 公司沒多久的新人。
　　再看附近那位對著電話大呼小叫，火氣旺盛似乎正處於更年期地中年女人。他猜測對方應該是壹名 經紀人，否則也不會開口教訓對方應該怎麽做，閉口妳這樣做是錯的！
　　至於那位態度很不錯的前臺小姐，應該跟那位公司老板有壹定親戚關系，否則那些公司職員甚至部 門經理跟她說話時，態度肯定不會那麽好。
　　半小時之後，當他坐在坐發上以旁觀者身份。將辦公室內每壹個人做過壹次定位之後，公司那扇玻 璃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緊接著。那位充滿著少婦誘人風姿的梁總走了進來。
　　“妳怎麽會在這裏？”
　　走進大門，發現寧凡正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看著雜誌，梁靜文微微壹楞就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壹臉 笑容走過去在對方身邊坐了下來，“說實話。如果妳再不出現的話。我都快被老公給煩死了。”
　　聽聞對方再次將自己跟她的老公扯上關系，寧凡笑著詢問了壹句。“我出不出現，跟妳老公煩不煩 妳有什麽關系？”
　　“他這幾天專門根據妳的聲線寫了壹首歌，可妳這個家夥卻跟人間蒸發壹樣突然消失了，搞得他現 在壹見面就問有沒有妳的消息，妳說煩不煩！”
　　說話間，她從公文包內拿出壹張曲譜遞到了過來，壹副讓對方搶先欣賞壹番地架式。
　　只可惜，寧凡讀書時每次上音樂課基本上都在跟周公打交道，雖然後來在大學進入音樂社學到了不 少這方面的知識，不過真要讓他單獨去判斷壹首曲子是否美妙，還是太高看他了！
　　不過，他還是很欣賞對方剛才的真誠，於是用手指在曲譜上輕輕彈了彈，雙手壹攤笑著回了壹句， “很遺憾，本人在音樂方面的造詣十分有限，估計要讓妳失望！”
　　這時，梁靜文才記起對方沒有接受過系統的聲樂訓練，從對方手中接過曲譜就笑著說道：“不懂沒 關系，等下咱們到了錄音室，我會讓人壹句壹句教妳怎樣去演唱。”
　　“妳是說，等下？”
　　寧凡聞言也不由壹楞，兩人之間關於合同的細節都還沒有談好，她就要拉自己跑去錄音室試唱這首 歌，似乎也太過性急了壹點吧！
　　或者說，她對自己在音樂方面的天賦還有懷疑，不想光憑丈夫地壹面之詞就下定論，所以還想通過 這次試音親自給他打壹下分，免得到時候做賠本買賣。
　　於是，兩輛汽車壹路飛奔駛出上海市中心，並且在市郊壹棟外表十分古樸三層小樓跟前停了下來。
　　小樓正對馬路這面繪墻上，繪著很多五彩繽紛的奇怪圖案，猛然看上去似乎只是信手塗鴉，可仔細 壹看卻又感覺到似乎內含深意，再配上典型北歐風格地尖尖屋檐與紅磚墻體，很容易就能讓人產生壹種 奇異的滄桑感。
　　走下汽車向身邊女人壹詢問才知道，這棟小樓原本是三十年代壹個在上海做生意歐洲商人所建，於 是遠離市區又年久失修差點被上海市政府給拆掉，還好她跟丈夫兩人十分喜歡這幢小樓的風格與周圍幽 靜環境，所以花錢買下來花大力氣重新整修了壹遍。才有了現在的模樣。
　　推開那扇似乎很沈重的木門。他跟著女人經過壹個壁爐中正燃燒著熊熊火焰地寬敞客廳，然後走進 了壹間門口寫著“錄音室”字樣地房間。
　　讓他感到十分驚訝地是，整個房間內到處都是低垂著的壹塊塊厚實幕布，地上鋪著地毯地厚度也有 點誇張。
　　可轉念想到這裏是錄音室，而厚實地幕布與地毯都有吸收雜音的效果。他又有點釋然了！
　　穿過幕布，兩人就來到了壹扇窄窄的玻璃推門跟前。裏面是壹間面積很小的房間，靠著墻邊堆放著 大量正著不停閃爍著指示燈的音效電子設備，從這些電子設備上面地品牌標識來判斷，建造這樣壹個錄 音室光電子設備方面的花費，就已經相當驚人。
　　主控臺前，這個時候正站著壹名身材十分“偉岸”的男子，應該就是梁總那位在音樂方面才華橫溢 的丈夫胡彪。
　　看著對方的體型。他很容易就聯想到了另壹個著名音樂人劉歡。如果拋到身高長相不提，兩人的身 材還真有得壹拼。
　　見到妻子帶著壹個男子走進來，那位彪哥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順手朝旁邊幾張高腳椅指了指， 又回過頭去擺弄那些價值不菲的電子儀器。
　　梁靜文朝身邊寧凡做了壹個噤聲手勢，然後就拉著他在旁邊高腳椅上坐了下來。
　　透過壹面透明玻璃，壹位長發飄飄的女孩正站在壹個巨大地麥克風跟前。頭上戴著壹個體積很大的 耳機。
　　悠揚的音樂響起，隨手拿起壹個耳朵掛在腦袋上的彪哥朝對方做了壹個手勢。錄音棚內的長發女孩 就唱起了美妙的歌謠，正是臺灣女歌手蕭亞軒的得意之作《最熟悉地陌生人》。
　　還記得嗎
　　窗外那被月光染亮的海洋
　　妳還記得嗎
　　是愛讓彼此把夜點亮
　　為何後來我們用沈默取代依賴……
　　女孩地嗓音很不錯，唱腔圓滑顯然受過長期專業訓練，再進運這滿屋子世界頂級音頻設備的加工， 聲音流轉之間柔和明亮。讓人聽著十分舒服。
　　反正。他是沒有聽出跟原唱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壹曲唱完，長發女孩放下耳機剛從錄音棚內走出來。那位彪哥同誌就扯著嗓子教訓開了，“這個世 界有壹個蕭亞軒已經夠了，妳就算學得再像又有什麽用，難道還能比原唱更加有吸引力？想在激烈的競 爭中脫穎而出，那麽就壹定要擁有自己的特色，不能光去學著唱別人……”
　　聽著“偉岸”男子用嚴厲口吻不停教訓著那名女孩，坐在旁邊地寧凡也不由有點心虛。
　　因為在他看來，剛才那名女孩唱得其實相當出色，起碼不會比原唱差勁。
　　女孩撇了撇嘴似乎還有點不服氣，於是梁總那位偉岸老公指了指身邊壹名其貌不揚工作人員，“小 陳，妳進去把她剛才唱地歌再唱壹遍。”
　　同樣的音樂再度響起，那名工作人員靜靜站在那裏看不出有什麽特別，可聲音從嘴中壹冒出來就把 寧凡給震住了。
　　對方地嗓音有壹種說不出味道的圓潤與通透，甚至比剛才那位“蕭亞軒”又多了幾分特殊味道。
　　這時，那位長發女子才真正看到了差距，立刻心悅誠服地說道：“謝謝胡老師的指點，我回去之後 壹定仔細琢磨，有機會再來向老師請教。”
　　揮了揮手將對方打發走，他這才轉頭盯著妻子身邊的寧凡說道：“我幫妳寫的那首歌，會唱了嗎？ ”
　　寧凡壹臉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不好意思，剛拿到曲譜還沒有學會。”
　　於是，那位彪哥親自走進錄音棚將自己寫的那首曲子唱了壹遍，這才出來壹句句教寧凡怎麽樣回轉 換氣，在什麽地方應該註意加強聲調或降調。
　　半小時之後，他就朝錄音棚裏面櫓了櫓嘴，示意對方進去試唱壹遍。
　　走進錄音棚。站在那個巨大的環形麥克風跟前。寧凡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有點心虛了。
　　不過他從來不喜歡半途而廢，深吸壹口氣調整了壹下有點起伏的心態，然後就拿著曲譜唱了起來； 曾經的我總向往自由，可是卻無法沖破世俗的囚籠……
　　壹曲唱罷，他剛從錄音棚裏出來。那位彪哥就張嘴詢問道：“如果沒猜錯，妳以前沒有正式學過聲 樂吧？”
　　寧凡老實地點了點頭，“恩，是的。”
　　“妳的聲線地確很有特點，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吸引住聽眾地耳朵，只是有些地方換氣及起承轉合之 間有很大缺陷，基本上隨心所欲想怎麽唱就怎麽唱。”
　　說到這裏，彪哥居然狠狠打擊了壹下他的自信心。另外，妳的國語很多地方發音不是很標準，總是 隱約間帶著壹絲福建閩南話的味道，應該好好糾正壹下。”
　　聽過剛才那兩名女士的歌聲，他進去之前就有了挨罵地準備，而且也知道對方的確有批評自己的實 力，所以也沒有太過計較。
　　不懂就是不懂。他從來就不會跟某些好面子的人壹樣，明明不懂還要去裝懂。最後反而被人笑話。
　　在認真教訓過他之後，彪哥臉上又突然露出壹種燦爛笑容，“不過，對於壹個從來沒有學習過聲樂 的人來說，妳唱得的確很不錯。”
　　聽著對方突如其來的誇獎。剛才被批得滿腦袋是包的寧凡微微壹楞。
　　至於站在旁邊地梁靜文。這個時候自然也是喜出望外。
　　因為她十分清楚自己這位才華橫溢丈夫的脾氣，他平時很少會誇獎人。能夠得到他這樣稱贊就已經 是很好的意思。
　　這個時候，她那顆原本懸在半空的心才落了地。
　　其實來之前她心裏壹直有點懷疑，壹個從來沒有接受過系統聲樂訓練，而且平時喜歡吸煙、喝酒壹 點都不愛護嗓子的家夥，是不是真能唱出迷倒大眾的歌曲。
　　現在看來，自己的確是多慮了！
　　離開小樓時，手表上時鐘已經指向了中午十壹點半地位置，於是寧凡提議道：“時間也不早了，不 如咱們先找個地方吃壹頓，就當做慶祝好了。”
　　壹聽對方提起吃飯，梁靜文臉色立刻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顯然是想起了上次吃飯時被這家夥宰了 壹刀的慘痛教訓。
　　發現女人臉色微變，某人也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麽，微笑著嘀咕了壹句，“放心好了，今天就隨便吃 頓便飯，保證不會再讓梁總破費。”
　　於是，他們就在附近找了壹家外表看上去還不錯地酒店，隨便點了幾個菜吃了壹頓比較簡單的工作 餐。
　　回到公司，兩人就開始商談關於合同的細節問題。
　　按照寧凡提出的要求，梁靜文讓公司的法律顧問將標準文本合同進行了壹些修改，去除了五年之內 壹切演藝活動都必須聽從公司按排地條款，增加了壹條必須至少為“極速唱片”出三張唱片地條款。
　　至於唱片收入分紅及其它待遇方面，都按照公司現有幾名壹線歌手的待遇來辦，甚至可以為他專門 配備壹名私人助理，也就是人們嘴中經常提到地明星保姆。
　　讓秘書拿來幾份檔案資料，她對寧凡笑了笑，“現在，妳可以在這些人當中選壹名私人助理，以後 專門負責處理妳生活中的鎖碎事務，以及與公司之間的溝通。”
　　將幾份檔案資料推到壹邊，他走到窗戶邊將原本緊閉的百頁窗打開，然後指了指外面辦公室那名正 在被人使喚著做雜務的小妹妹，“如果可以，我想選她做私人助理？”
　　“妳這個人，做事總喜歡出人意料。”
　　順著對方手指方向瞟了壹眼，梁靜文就拿起電話對外面的秘書吩咐道：“把那名前些天剛進公司雜 工的資料，立刻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