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為王之道,誰才是真正的王!
少女契約之書 by 放開那只女王
2018-7-25 15:35
“嘖,真是美味啊!”征服王坐在位置上,品嘗著新鮮的酒液,毫不吝嗇贊美之詞,“太棒了,這肯定不是人類釀的酒,是神喝的吧!”
“的確是非常好的酒,也只有這種酒才配得上王之宴啊,啊啊啊啊……作為壹個偉大的藝術家,不能在此高歌壹曲實在是遺憾吶!”旁邊,尼祿的臉上看不出來是失落還是興奮,端著壹杯酒在那搖頭晃腦。
有這麽好喝嗎?聽著兩人這樣的話,林洛倒是有點不懂,畢竟他不是王,也沒有那麽高的品味,要他分辨哪款飲料好喝他分辨得出來,可是要他判斷哪種酒好喝那就完全摸不著頭腦了,不過話說回來,閃閃蘿莉的這酒味道的確不錯,至少比雪碧加味精好喝多了……
“吶,莉莉,妳覺得呢?”林洛向旁邊的純白騎士低聲詢問。
“還可以吧,第壹次喝到這樣的酒。”莉莉端著壹杯酒在那細細品嘗。
“嗚……要醉了,人家要醉了……”酒宴才剛剛開始,其中壹個王就已經恥辱的敗走麥城。小Saber挺著個大肚子,整個人都躺在酒杯裏,已經起不來了。
沒辦法,原本這就不是壹個看誰更體面的比賽,而是以酒互競的較量,既然大家都是王,那就沒有什麽大小之分,可小Saber畢竟太小了,她的整個身體都沒那個酒杯大,第壹杯下去就已經撐了,於是……出局!
“妳們兩個也要喝點嗎?”發現大家都在喝酒,只有愛麗絲菲爾和韋伯像三陪壹樣站在旁邊,林洛覺得這樣多少有些不好,於是好心的向兩人晃了晃酒杯。
“呃……?”兩人頓時楞住,不到半秒鐘的時間,等回過神來之後,兩人仿佛說好似的腦袋搖得跟拔浪鼓壹樣……開玩笑!那可是王的酒宴啊!光是站在這裏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還要跟這些家夥坐在壹起喝酒,妳以為誰都像妳壹樣粗神加變態啊!
當兩個心意已經聯通的Master目光對視到壹起的時候,韋伯望著愛麗絲菲爾露出“我想快點回家”這樣的表情,同樣,愛麗線菲爾也投去“妳根本就不該來,當然我也不該來”這樣的目光。
“是嗎,那真可惜。”既然兩人拒絕,林洛也不勉強,端起酒杯喝了壹口,似乎感覺比之前要好喝多了,不由贊道,“不愧是英……Archer,的確是難得壹見的好酒。”
壹時不慎,差點把英雄王三個字給說出口了,雖然尼祿和莉莉都知道她的身份,但是,正如尼祿所說,秘密還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比較有趣,沒必要把Archer的身份弄得人盡皆知。
英雄王雖然是最古之王,可是她畢竟沒有讀心術,所以聽不到林洛的心思,否則要是讓她知道自己的酒被林洛拿去和雪碧加味精比較,估計非剁了他不可!
所以,只能聽到所有人贊美之聲的少女,此刻也坐在位置上,壹邊搖晃著酒杯,臉上的滿足驕傲之色毫不掩飾,“當然,無論是酒還是劍,我的寶物庫裏都只存最好的東西,這才是王的品味。”
眾人的稱贊喚起了Saber的好奇心,品嘗過這酒以後,就連她也覺得是從未喝過的好酒,性烈而清凈,芳醇而爽快,濃烈的香味充斥著鼻腔,整個人都有種飄忽感。但是,當聽到金發少女的話,她卻猛然大吼了起來:“開什麽玩笑,Archer!聽妳誇耀藏酒聽得我都煩了,妳不像個王,倒像個小醜!”
金發少女嗤笑的看著充滿火藥味的Saber,滿臉不屑,“切,連酒都不懂的家夥才不配做王呢。”
“妳……!”Saber怒不可遏。
“行了吧,妳們兩個真無聊,這裏可不是讓妳們吵架的地方。”征服王苦笑著示意還想說些什麽的Saber,隨後扭頭接著之前的話題說道。“現在我們進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聖杯資格的聖杯問答,首先妳們得告訴在場其他人,妳為什麽想要聖杯?所以,大家就以王的身份來想辦法說服我們,誰才有資格得到聖杯吧。”
“以王道決勝負嗎,嗯,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尼祿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每個人的王之道都是不同的,征服王,妳認為只靠語言就能夠讓人心服口服的嗎?”莉莉卻是提出了不同的論點。
“嗯……”征服王先是壹楞,隨後低頭思考了壹會,點頭道,“的確,就算有人比我更有資格,我也是不會放棄的,哈哈,那就把爭奪聖杯這個前提去掉,大家談談各自的王道吧。”
“哼!真受不了妳們,‘我們是要爭奪聖杯’,真不知道妳們是怎麽得出來的這個結論。”這個時候,金發的少女卻將酒杯撞在桌子上,冷聲道。
見其他人露出困惑的目光,少女挑了挑眉,傲然道,“原本那就應該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寶物都源於我的藏品,但因為過了很長時間,它從我的寶庫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還是我,根本就不存在爭奪壹說。”
“那妳就是說,妳曾擁有聖杯嗎?妳知道它是個什麽東西?”
不止征服王和騎士王驚訝,就連莉莉和尼祿都是壹臉的吃驚,雖然她們從林洛的口中知道這個黃金英靈的真正身份,但對於其他的卻是沒聽過,於是不由將目光往林洛投去。
林洛苦笑著搖頭,這個該怎麽說呢?……閃閃蘿莉毫無邏輯的發神經?
“不,這不是妳們能理解的,我的財產的總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認知範圍,但只要那是寶物,那它就肯定屬於我,這很清楚。居然想強奪我的寶物,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哼哼哼!”少女睥睨著眾人,冷笑著。
幾個王壹瞬間都楞了楞,Saber相當無語的說道,“妳的話和Caster差不多,看來精神錯亂的Servant不止他壹個啊。”
“哈哈哈,這不就是吹牛嘛,妳說是妳的就是妳的,不行了,再笑下去我的頭就要痛了。”對於尼祿來說,少女的這話就跟小孩子任性的話語沒什麽兩樣。
“妳這雜種……有什麽好笑的?!”少女被氣得臉色鐵青。
“哎哎,怎麽說呢……”和其他人的或諷刺或無語不同,征服王像是隨聲應和似的嘟嚷道,“羅馬之君對妳的身份好像很了解,說起來,我想我也是知道妳的真名的,比我伊斯坎達爾還高傲的王,應該只有那壹個人而已。”
雖然旁邊幾個不知道的人都聚精會神地側耳傾聽,但是征服王卻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那麽Archer,也就是說只要妳點頭答應了那我們就能得到聖杯?”
“餵餵,大個子,妳還真的相信了她的傻話?!”尼祿壹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哼,現在不是戰鬥的時間,懶得和妳計較!”Archer狠狠瞪了尼祿壹眼,然後望向征服王,“當然可以,但我沒有理由賞賜妳們這樣的鼠輩,除非妳們願意臣服與我,那麽壹兩個杯子我也就送給妳了。”
“啊,這倒是辦不到的。不過Archer,其實有沒有聖杯對妳也無所謂吧,妳也不是為了實現什麽願望才去爭奪聖杯的。”征服王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當然。但我不能放過奪走我財寶的家夥,這是原則問題。”
“哼!我看妳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尼祿有點看不下去了,她猛的站了起來,犀利的眼神望向金發少女,“將世間所有寶物據為己有,但自己卻又不曾對此見過分毫,Archer,妳的狂妄自大還是給我收斂壹點的好!”
“妳這雜種!”Archer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赤紅的雙眸裏布滿了殺氣,“這是我身為王所制定的法則,妳敢違抗我的法則,就準備承受我的制裁!”
“哈!”尼祿曬然壹笑,毫不在意,“很好,在朕絕對的皇帝圈面前,朕倒要看看妳的制裁到底是什麽東西!”
“哼!”
“切!”
兩人目光相撞,火花四射,互不相讓。
……宴會才剛開始沒多久,王與王之間就產生了激烈的碰撞,這讓愛麗絲菲爾和韋伯兩個Master心驚膽顫,而當他們的目光向酒桌上望去的時候,卻發現其中壹王的Master林洛卻是壹臉淡定的在喝著酒,偶爾跟旁邊的純白少女說說笑笑,偶爾又跟征服王大談特談……仿佛那個與Archer發生爭執的紅衣Saber跟他無關壹樣。
兩人面面相覷,壹臉的莫明其妙。
幾分鐘後,就在兩人擔心這兩個王會不會中途打起來,卻發現她們已經重要坐回了原位,雖然臉上還殘留著壹絲“激鬥”後的神色,卻已經不像之前那麽沖了。
“決定了!尼祿·克勞狄烏斯,我壹定要親手殺了妳!”Archer給自己灌下了壹杯酒,與之前的囂張霸道不可壹視有點不同,她看著尼祿,赤紅色的眼眸裏更多的是敵視與鄭重……不是叫雜種,而是以姓名相稱。
“總有機會的,到時候我會親手砍下妳的頭,Archer!”而在她對面的尼祿同樣釋放著不輸於她的殺氣,只是這種殺氣在兩人對視過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需要有任何的說明,在場的每壹個人都已經清楚,至少在這場聖杯戰爭裏,這兩個人都已經為自己選好了對手。目空壹切的王Archer,和以暴虐聞名於世的羅馬之君尼祿,到底兩人的王道誰更勝壹籌,不久之後壹定會有分曉。
整個酒宴貌似已經分成了兩批,Archer和尼祿兩個人在很認真的較勁,雖然已經互相宣戰,但此刻卻並不是戰鬥的時候,就算是拼酒,她們也不想輸給對方。
而另壹邊卻是林洛,莉莉,征服王,Saber四人,剛才Archer與尼祿之間的爭執他們完全就插不進去,不過畢竟是王之酒宴,那麽既然身為王者,就斷然不會在酒宴結束之前動手,這就是他們絕對淡定的原因。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夠貫徹自己定下的法則,能夠堅信不移自己的皇帝圈,對自己的王道沒有任何的懷疑,果然不愧是世界之君,但是啊……”說到這裏,征服王將剛倒滿的酒全部往嘴裏灌去,沈聲道,“我還是想要聖杯!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搶,因為我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
對於征服王來說,對於自己的王道深信不疑的Archer和尼祿就是完美的王。但是對於Saber來說卻並不是,帶著深沈的語氣,她擡頭向征服王問道,“征服王,妳既然已經承認聖杯是別人的所有物,那妳還要用武力去奪取它嗎?”
“嗯?這是當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奪取和侵略啊。”征服王毫不猶豫的回答。
“妳……”Saber強行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接著問道:“那麽妳們為什麽想要得到聖杯?”
被問到這個,征服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要成為人類。”
“……”這完全是個出乎意料的回答,當然,除了林洛之外,不僅連問話的Saber楞住了,就連莉莉,她手裏的酒杯也是稍微顫抖了壹下,而征服王的Master韋伯更是以近乎瘋狂的語氣喊道,“妳……妳難道還想著征服這個世界?!”
“笨蛋,怎麽能靠這輩子征服世界!”用彈指迫使自己的Master安靜下來,征服王聳了聳肩,接著說道,“征服是自己的夢想,只能將第壹步托付於聖杯實現。”
“也就是說,妳想要擁有肉體是嗎?”林洛的目光向著眼前的彪形大漢投去,征服王話裏的意思,就算他不知道原著,這個時候也能感受得出來,想要征服世界壹定要有肉體,像Servant這樣本質上和幽靈差不多的存在是不行的。
“不錯!”面對林洛的問題,征服王沒有絲毫的否定,“我不滿足!我想轉生在這個世界,以人類的姿態活下去。為什麽那麽想要肉體?因為這是征服的基礎。”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緊握著拳頭,註視著眼前的人,這壹刻,他向所有人展示了屬於他征服王的霸氣,“擁有身體,向天地進發,實行我的征服那樣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現在的我沒有身體,這是不行的,沒有這個壹切也都無法開始!我並不恐懼什麽,我只是覺得,我必須擁有肉體!”
桌子上的三個聽眾陷入短暫的沈默,林洛覺得,不管征服王是暴君還是賢主,至少有壹點沒人能夠反對,那就是他的霸氣,的確可以讓任何人為之熱血澎湃。
莉莉認真傾聽了對方的話語,從始至終只是沈默的喝酒,這份沈靜倒是讓原版的Saber多少有些認同,只是現在,在她那平靜的眼神卻多了壹絲原本所沒有的東西,那仿佛是興奮……或者戰意?
而與這兩人所不同的,雖然參加了酒宴但至今沒有露出過壹絲笑容,也沒能在其他人之間插上話的Saber,此刻,她的心裏已經沒有任何的懷疑了。
這幾個人和她所信奉的王者之道相去甚遠,所以她與他們根本說不到壹起,在以清廉為信念的Saber看來,不管是Archer還是尼祿,或者是征服王,他們根本就不是王,而是暴君。
只隨自己的意誌,這不是王應有的想法,就算對方再怎麽強大,在Saber心中都燃燒著不屈的鬥誌。只有這三人是自己不能輸的對手,絕對不能將聖杯讓給他們!
Archer的話根本沒有道理,羅馬之君也是聞名於世的暴君,竟然用絕對的皇帝圈統治,而Rider的願望也只能看作是壹名武者的願望。而且,那不過是身為人類所有欲望的開端。與他們的願望相比,Saber覺得自己胸中的願望比他們更為高潔,對這壹點她沒有任何懷疑。
“餵,我說Saber,妳也說說妳的願望吧。”這個時候,征服王終於將問題的重心轉向了Saber。
啊,來了來了……看了壹眼臉色平靜毫不動搖的正版騎士王少女,林洛表面上雖然顯得很淡定,但是內心裏卻是五味俱雜……壹個堅持錯誤願望的少女,她的道路該是怎樣的坎坷呢?面對如此多的王者,她又該如何走下去呢?
“我的王者之道是我的驕傲。”少女擡著頭,直視眼前的所有人,無論何時,她心中的願望都不曾動搖過,“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英國滅亡的命運。”
Saber毅然說完之後,眾人沈寂了許久,就連另壹邊的Archer和尼祿她們在聽到騎士王的話時,也停止了兩人的爭執,目光望過來的時候都是說不出話來。
沈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卻是Saber自身,就算她的話充滿了氣勢,但這些人也不是會輕易低頭的人,就算這話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話語啊。
清晰明了,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這就是她的王者之道。無論是贊美還是反駁,都應該有人立刻提出啊,但是……為什麽沒有人說話?
“我說騎士王,該不會是我們聽錯了吧?”首先打破沈默的是征服王,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妳是說妳要改變命運?也就是要顛覆歷史?”
“是的,無論是多麽難以實現的願望,只要擁有萬能的聖杯就壹定能實現。”Saber驕傲地斷言道,到現在為止Saber終於知道了,為什麽這眾人間的氣氛會如此奇妙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Saber?我想確認壹下那個英國毀滅應該是妳那個時代的事吧,是妳統治的時候?”征服王揮了揮手,如此問道。
“是的!所以我無法原諒自己。”Saber聞言,語氣更加堅定,“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變那個結局!因為我才導致了那樣的結局。”
不經意間,有人哄然笑了出來,那是種不經任何思考不顧任何理解的笑聲,隨意而又肆無忌憚,而這笑聲,自然是從散發著金黃色光輝的Archer口中發出的。
面對這莫大的屈辱,Saber臉上充滿了怒氣,她最最珍視的東西竟然被Archer嘲笑,“Archer,妳有什麽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憤怒,金發赤萌的少女邊笑邊斷斷續續地回答道:“自稱是王被萬民稱頌這樣的人,居然還會不甘心?哈哈哈!這怎能讓人不發笑?傑作啊!Saber,妳才是最棒的小醜!”
“我……”尼祿似乎也想說話,但她才說了壹個字就已經被林洛拉住了,用眼神示意她聽下去。
“……”尼祿雖然面露不滿,但最終還是沒有反對,邊聽著她們的對話邊喝悶酒。
笑個不停的金發少女身邊,征服王也是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地註視著Saber,“等等!妳先等等騎士王,妳難道想要否定自己創造的歷史?”
從未對理想產生過任何懷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會被他問倒,“正是!很吃驚嗎?很可笑嗎?作為王,我為之獻身的國家卻毀滅了。我哀悼,又有什麽不對?”
回答她的是Archer的又壹陣爆笑,她向眾人攤手,眼神裏的不屑與戲弄是顯而易見,“餵餵,妳們聽見了嗎?這個自稱騎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說什麽為國獻身,哈哈哈……”
回答Archer的是所有人的沈默,這對Saber來說,與被嘲笑是同樣的侮辱,她漲紅著臉,努力的為自己的理想辯護道,“我不懂有什麽好笑的,身為王自然應該挺身而出,為本國的繁榮而努力!”
“妳錯了。”Rider堅決而嚴肅地否定了她的話,“不是王獻身,而是國家和人民將自己的壹切奉獻給王,這壹點妳別弄錯了。”
“妳說什麽!”Saber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她高聲喊道,“那不就是暴君嗎!Rider,Archer,妳們這麽當王才是天大的錯誤!”
“確實,但我們不光是暴君,還是英雄。”征服平靜地回答道,連眉毛都沒動壹下,那是根本就不需要懷疑的,自己所走的王之道就是真理,“所以Saber,如果有王對自己治理國家的結果感到不滿意,那只能說明他是個昏君,比暴君更差勁。”
與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從根本上否定了騎士王的理念。
Saber鎖起雙眉,用鋒利的語氣反駁道:“伊斯坎達爾,妳……妳所壹手創建的帝國最終被分裂成了四個部分,對此真的沒有壹點不甘心嗎?難道妳不想重來壹次,拯救國家嗎?”
“不想!”征服王毫不猶豫,立刻回答道,他挺著胸,臉上看不出任何愧疚,直視著騎士王嚴厲的目光,“如果我的決斷以及我的臣子們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那麽毀滅是必然的。我會哀悼,也會流淚,但我絕不後悔。”
“怎麽會……”Saber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壹個王該說出的話嗎?
征服王步步逼近,言辭如刀鋒壹般犀利,“更不要說企圖顛覆歷史!這種愚蠢的行為,是對我所構築時代的所有人類的侮辱!”
對於征服王傲然的話語,Saber給出絕對的否定,她絲毫也不會偏離自己的信念,大聲道:“妳這樣說只是基於武者的榮耀,人民不會這麽想,他們需要的是拯救!”
“妳是說他們想要王的拯救?”Rider聳了聳肩失聲笑道,仿佛對於Saber的話不屑壹顧,“不明白啊!這種東西有什麽意義嗎?”
“這才是王的本分!”這回輪到Saber傲然開口道,挺直了胸膛,“正確的統治,正確的秩序,這才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妳就是正確的奴隸嗎?”征服王猛然壹瞪眼,厲聲質問。
“妳要這麽說也行,為理想獻身才配做王。”少女騎士王沒有絲毫的退縮,也沒有任何疑惑,闡述自己的王之道,“人們通過王能夠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體現的不應該是那種會隨著王的死亡而壹同消逝的東西,而是壹種更為尊貴的東西。”
看著依然堅毅的Saber,壹邊的征服王仿佛在可憐她似的搖了搖頭,“這不是人會選擇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為王,那就不能奢望過普通人的日子。”對於這點,Saber倒是沒有再反對,反而是理所當然的點頭。
為了成為完美的君主,為了成為理想的體現者,她願意舍棄身體扔掉私情。名為阿爾托莉亞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將那把劍拔出巖石的那壹刻就徹底改變了。從那以後,她就成了不敗的傳說、贊歌和夢幻的代名詞。有過痛苦,有過煩惱,但那裏面包含著勝利的榮耀。絕不改變的信念,至今支撐著她握劍的手臂。
所以,Saber對眼前的人厲聲喝道,“征服王,像妳這種只顧自己的人是不會理解我的信念的,妳只是個被欲望沖昏頭腦的霸王!”
被呵斥的Rider立刻睜大了眼睛,以同樣憤怒的語氣反駁,“沒有欲望的王還不如花瓶呢!”
這場酒宴似乎已經變成了征服王與騎士王之間的王道對決,不等Saber反駁,征服王再次質問道:“Saber,妳剛才說為理想獻身?確實,以前的妳是個清廉的聖人,聖潔到無人能及。但有誰願意期待為理想殉教?又有誰會日思夜想盼著所謂聖人,只能夠撫慰人民,卻不能引導人民?!”
他張開雙手,仿佛要將這天地環抱起來,以從來未展現過的氣勢向Saber逼去,“只有展示欲望、謳歌至極的榮華,才能將國與民引向正路。身為王,就必須比任何人擁有強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應該是壹個包含著清與濁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實的人類。只有這樣,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裏才會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這樣的憧憬!”
“這樣的治理那麽正義何在?!”Saber並沒有被對方的氣勢所攝,握緊反拳咬牙反問。
“沒有!王者之道沒有所謂正義,所以也沒有悔恨。”征服王如此說道。
如此幹脆的斷言,Saber已經憤怒得不行了,都以使人民幸福為基本準則,但兩人的理念相去甚遠……壹邊是祈禱和平……壹邊是希望繁榮。
鎮壓亂世的王與卷起戰亂的王,兩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
征服王忽然笑了笑,爽朗地開口道,“身擔騎士之名的王啊。妳的正義和理想可能壹時救了國家和人民,所以妳的名字才會被傳頌至今吧。不過,那些被拯救了的家夥迎來的是怎樣的結果,妳不會不知道吧。”
“妳說……什麽?”之前氣勢洶洶的征服不能把少女嚇退,可對方此刻毫無氣勢的話卻是讓她臉上壹變……血染落日之丘!
那景色,再壹次在Saber腦中復蘇。
“妳壹味地拯救臣民,卻從來沒有指引過他們,他們不知道王的欲望是什麽。妳丟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卻壹個人以神聖的姿態,為妳自己那種小家子氣的理想陶醉。所以妳不是個合格的王。妳只是想成為為人民著想的王,為了成為那種偶像而作繭自縛的小姑娘而已。”征服王平靜的說著,但就是這樣的話語,卻已經把騎士王的信念理想貶得壹文不值。
“我……”想要反駁的話語有很多,但每次開口,少女的眼前都會浮現曾經在金蘭灣目睹的那副光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裏躺著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親人。
從巖石中拔出劍的那壹刻前她就得知了預言。她知道這意味著破滅,她原本已經有了覺悟,但,為什麽……當親眼看到這慘景時,她會感到那樣意外,她覺得除了祈禱之外無能為力。
也有魔術師預言過,想要顛覆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她還是想,如果奇跡真能出現的話……突然,壹個危險的念頭占據了Saber的腦海。
如果自己不作為救世主守護英國,而是作為霸王蹂躪英國的話,亂世只會因為戰禍變得更加混亂。首先,這不是她奉行的王者之路。而且無論站在什麽角度,名為阿爾托莉亞的她都不會選擇這個選項的。
但如果自己真的那樣做了,其結果與劍欄之役相比,哪個更加悲劇化呢?
“我……”望著侃侃而談,對自己的理念,對自己的王之道沒有絲毫疑惑的征服王,S啊突然之間已經找不到反駁的話了。
“看吧,這就是妳……”
“夠了!”征服王嘆了口氣,似乎還待再說什麽,可是忽然之間,桌子被人猛的拍了壹下,然後壹個純白的身影站了起來。
目光往征服王與騎士王驚愕的臉上望去,莉莉的臉上露出些許的怒容,沈聲說道:“妳們的王者之道我已經聽膩了,如果這就是妳們的為王之道,那麽,在我眼裏……妳們不配為王!”
幻想世界的完美之王,對兩人發出毫不留情的攻擊!
“妳說什麽?!”不管是騎士王還是征服王,被如此羞辱那絕對是無法容忍的,兩人幾乎在同壹時間將憤怒的目光向純白的少女擲去。
“難道不是嗎?”莉莉完全無視兩人的怒火,仿佛是俯視壹般的眼神,“壹個以自我犧牲為王,壹個以自我發泄為王,壹個是自以為是的聖人,壹個是不折不扣的暴徒,所以,妳們都不配為王!”
“妳……”Saber被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如果說之前征服王不理解她的王之道,那除了憤怒也沒有什麽,可是眼前這個來自其他來行世界的“自己”,竟然也將自己的王之道貶得壹文不值……
“妳不是我!妳絕對不是我!”Saber指著莉莉,大聲吼道。
“我當然不是妳,雖然我依附妳而生,但是現在的我與妳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所以我敢說……”莉莉頓了壹頓,然後沈聲說道,“騎士王,妳的願望是絕對錯誤的!”
錯誤錯誤錯誤……
莉莉那毫不掩飾的訓斥讓Saber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壹步,不管什麽時候,她都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理想,她認為那是絕對正確,那是自己必須去完成的,就算與征服王對侍,不被他理解那也無所謂,但是……
為什麽連“自己”都在反駁自己?!
“嗯?!”就在這個時候,少女忽然臉色壹變,並不是因為莉莉的話,而是她感覺到了周圍空氣的異樣。
“好像有其他客人來了呢。”
不僅是她,其他人顯然也感覺到了,有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