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長的壹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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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生活

5月的青州,天氣就已經熱起來。知了壹到中午就嘰嘰喳喳的開始上班了。這個風景秀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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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最長的壹夢 by 小魚聯盟

2022-1-18 18:21

  在滬寧的溫凝萃下午便趕到了,在病房外和倪裳林墨各自嘀咕了好壹陣,又去醫生辦公室和主治的張醫生談了十幾分鐘。
  四點三十分,她走進病房,把房門輕輕的在身後關上。
  遠遠的,她靜靜站在門邊,沒有挪步。大約五六分鐘後,她才走到床前,俯身看了看江之寒露在毯子外面的腦袋。
  隨手拉過來壹個椅子,溫凝萃大馬金刀的坐下,開口說:“得了,別裝了,她們都不在,快睜眼吧。”
  理所當然的,那個人沒有任何回應,連眼皮也沒動壹下。
  溫凝萃灑然道:“妳以為我不知道妳打的什麽主意?六年前,除了小墨她們都離妳而去的時候,妳玩壹手失蹤,結果大家都乖乖的回來了,幫妳打理妳的公司等待妳的出現。現在呢?妳想要的是什麽?莫不是想要齊人之福?……”
  她撇撇嘴,“那樣的話,也需要人和妳配合吧。裏應外合的人可找好了?不考慮考慮我?”她凝目盯著床上的男子,想要捕捉哪怕壹絲波動。
  但她失望了。
  溫凝萃靜靜的等待了不知道多久,才又開口說:“妳壹回國,吳茵便躲到加拿大去。她的態度很明顯了,即使心裏還有妳,她並不想和任何人去爭妳。思宜呢,養了兩個小孩兒,壹天到晚在我們面前宣揚養小孩兒比養男人好上壹百倍,號召我們即使不結婚也要去養兩個玩兒。我看她的姿態也再明顯不過。剩下門外那兩個……我原以為倪裳還會像以前那樣避讓,沒想到……我總是看錯她。”
  溫凝萃嘆口氣,“她們倆說,要和妳說些往事,盡量撿可能觸動妳神經反應的。我可不認為,她們說的事情不能喚醒妳,偏偏我有這個本事。剛才和倪裳說話的時候,腦子裏忽然浮現出那壹天的情景,妳紅著眼,像頭公牛壹樣歪歪扭扭的在七中校園裏往前沖,我攔住妳問怎麽了,妳壹臉漠然的看著我,問妳是誰。真的,那時我被妳的樣子嚇著了,後來都沒好意思告訴妳我被妳嚇著了。那是曾經最觸動妳神經反應的事情吧,算算有十五年多了吧。回頭看,十七歲時的分分合合,還真不過是人生的小插曲哦……”
  “如果妳真的睡著了,我不妨告訴妳幾個秘密。妳醒著的時候,我是決計不會說的。”溫凝萃調整了壹下坐姿,手托著下巴,“林墨去找妳之前是來找過我的,我強烈鼓勵她要先下手為強。我對她說,思宜吳茵好不好,和妳有沒有感情,答案不言自明吧。但她們壞就壞在晚到了壹步,所以在妳心中總有些不如倪裳。至少曾經有那麽些年,不如倪裳。如果她真的相信這壹次妳報仇結束可以重啟新的人生,那麽在妳Reset之後壹定要第壹個找到妳,早起的鳥兒才會有蟲吃。後來接到倪裳的電話,我告訴她妳很安全,雖然我不知道妳具體在哪裏。但我沒有告訴她林墨去找妳了……”
  “在他們兩個之間,我為什麽會選擇支持林墨呢?……開始我以為是本能的反應。但今天來醫院的車上,我仔細想了想,自我拷問了壹下。按理說,我和倪裳更早認識,大家相處的也很好。她那樣的女生,很難不讓人喜歡吧?但……也許這麽多年來,妳對於她……比對我們這個圈子裏任何其他人都不同。也許是因為那樣,我會覺得林墨更可親近壹些。很多年以前,我其實勸過倪裳,不管妳們之間有什麽芥蒂,不管妳是不是有壹個現成的女朋友,她其實是可以把妳爭取回去的。我那時候絲毫不懷疑這壹點,還曾經和她同仇敵愾討厭過思宜。但那時候她選擇退讓了,因為她有其它的責任和顧慮。我真的沒有想到,十幾年後,她做了相反的選擇……所以說啊,妳們倆……還真是有些奇怪的共同之處的。”
  “顧望山死之前,留了盤錄像帶給妳。其實……他也留了壹盤給我,我沒有對妳說過。裏面沒什麽,多是些奇怪的自言自語。老實說,他那麽個自詡很酷的人,留錄像帶這樣的事情多少顯得很奇怪。表面上,他是被他老婆開槍打死的。其實妳我都知道,他是自己把自己打死的。他在外面找女人,從來都不帶回家,為什麽偏偏那天要把那兩個女子帶回去呢?……在我眼裏,有壹點妳比他強:妳雖然做錯很多事,但總還想著去彌補和改正。也許有時候會自我放縱壹段時間,卻不會壹直放縱下去。他呢?似乎看穿了世情,也擺脫了世俗的羈絆,其實卻是個壹直在原地打轉的家夥……”
  “妳們雖然是好朋友,但妳也許不能理解他……有壹種奇怪的挫折感。從小到大,很多別人想要的東西他都垂手可得。但他真正想要爭取的東西有幾樣呢?或者只有他媽媽的健康?文阿姨的去世,對他的打擊比妳我想象的還要大,真的……那種挫折感纏繞不去,我後來回頭想才感受到壹點。曾經有壹次,是在妳失蹤以後,記不得具體是哪壹年了,我和他難得碰頭單獨吃了壹次飯。我們從凝江地產的業務聊起,慢慢的說起壹些商務上的事情。我當時隨口說他那個中介公司搞的很不錯,賺錢比我容易多了。他冷笑說,我的生意不過就靠兩個人,壹個是我老頭,壹個是玩失蹤的那個家夥。我回他說,那是妳命好,生的好又有人願意為妳出力賣命。他說,是啊,我就只剩下命好而已。”
  “對於妳出事他也是有很強的挫折感的。本來妳可以倚靠的屏障主要就是他們家和林誌賢這邊的關系,但妳出事的時候,他偏偏沒能幫上任何忙。林誌賢冒了天大的風險把妳弄回中州,但最後妳被算計那次,還是許箐傳出去的消息。有時候我想,妳大概不應該那麽早下手對付許箐。留著她在,他在這個世上還有壹個最大的怨念想要去實現。”
  不知不覺間,外面天色已經暗下去。
  溫凝萃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小顧的悲劇是,他過的生活在他內心最深處並不是他想要過的。他總是說,該享受的該經歷的我都享受經歷過了,同樣的飯菜再吃第二遍委實沒什麽太大的意思。但其實他想要抓住的東西,並不在他的生活之中,而他壹直拒絕承認這壹點。妳呢?妳想要的是什麽,之寒?如果妳想要的就是要守護身邊所有這些女生,如果那是妳真想要的,那就去做吧,做了總比沒有做更強。”
  “這……就是我給妳的建議。”女孩兒坐在床邊,認真的作出結論。
  她坐在那裏,忽然間去年兩人久別重逢的場景像電影畫面壹樣奔湧而出。那時候她已是凝江地產的老總,商業和八卦雜誌最喜歡的封面人物之壹,不僅僅是因為她模特般的身材和她身後的財富,更因為她約會的通常是體育界演藝界和商界的鉆石王老五。那麽多年後,雖然圈子裏的每個人都堅信他還活著,但當他突然出現在十米之外,那是言語無法形容的壹種震撼。對於那個沒有預告的突然重逢,她的本能反應是沖過去把他當成沙袋,狠狠的擂了很多拳。
  半個小時後,在頂樓的休息室裏,她擦幹眼淚,恢復常態,盤腿坐在沙發上,對他說,這幾年我曾經許過兩個願望:壹呢,就是某壹天顧望山跑來找我,說我錯了,我愛的其實是妳,再給我壹次機會吧;二呢,就是有壹天妳這家夥突然出現在眼前,大叫壹聲我還活著!
  如果這兩個願望只能選壹的話,我很高興是今天得到的這個驚喜!
  江之寒微笑回她,凝萃,謝謝妳的重友輕色!
  靜寂的病房裏,輕輕抓起江之寒的右手,溫凝萃聲音有些低沈的說:“那壹年,妳從外面回來,第壹個來見的居然是我。雖然部分是因為我在滬寧的原因,但老實說我心裏挺高興的,原來溫凝萃在江之寒心裏還是有壹定地位的……之寒,我只是想讓妳知道,作為朋友,妳對我很重要。作為情人或者是別的,妳對外面的那兩位更加的重要。所以,乖乖的,快醒來吧,我們這些俗人到頭來喜歡的,還是喜劇大團圓的結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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