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最強縣大隊

　　趙家峪。
　　“老趙，小王，是這樣。”李雲龍說道，“如果咱們真要打造最強縣大隊，最要緊的還是挑選壹批軍事幹部。”
　　“尤其是這個大隊長。”
　　“壹定要挑壹個好手。”
　　“最好是還擁有獨當壹面的能力。”
　　“同意。”王野道，“兵熊熊壹個，將熊熊壹窩。”
　　“如果不能選壹員得力幹將，縣大隊很難有過硬的戰鬥力。”
　　說到這裏壹頓，王野又說道：“就說咱們獨立團，要不是總部首長把團長調過來，怕是也不可能擁有這麽強悍的戰鬥力。”
　　聽到這，李雲龍便嘿嘿地壹笑。
　　換別人，這時候多少要謙虛壹下，說壹句過獎了。
　　但李雲龍不會，他就從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麽寫。
　　李雲龍是恨不得整個晉西北、整個山西乃至整個中國都知道他的威名。
　　李雲龍又說道：“除了大隊長，底下的那些中隊長還有小隊長也很重要，最好都從主力部隊抽調老兵過去。”
　　趙剛道：“可問題是，咱們獨立團從水窯山突圍後，連排級幹部傷亡了八成以上，班長更是減員達到了九成，也缺軍事幹部。”
　　“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老兵現在只剩下五百多人。”
　　“如果抽調過多，難免會影響主力部隊的戰鬥力。”
　　說此壹頓，又道：“更何況，咱們獨立團很快也要擴編，也需要提拔大量的骨幹老兵擔任班排級幹部。”
　　李雲龍道：“這樣，首先決定大隊長的人選。”
　　王野說道：“大隊長的人選，如果要有獨當壹面的能力，那就只能從三個營長中間選壹個，要不然很難挑得起這個重擔。”
　　“騎兵連長孫得勝勉強也行。”
　　“但是團長肯定舍不得放人。”
　　“孫得勝肯定不行，絕對不行。”李雲龍道。
　　停頓了下，又說道：“要說最合適的人選還得張大彪，但是張大彪我用起來也是十分順手，而且我準備推薦他兼任參謀長。”
　　“那就沈泉吧。”趙剛沈吟道，“但是我估計他不肯去。”
　　李雲龍道：“不用估計，沈泉肯定不會情願，但沒關系，他的工作我親自做。”
　　趙剛說道：“沈泉離開之後，王懷保可以接任2營營長，3營副營長孫彬可以接替王懷保擔任3營長，不過孫彬從浮涼山遊擊大隊長轉任3營的副營長只有不到兩個月，現在直接提拔為營長會不會有些過於倉促？”
　　“不倉促。”李雲龍道，“我看這樣安排挺好。”
　　說到這裏壹頓，又轉頭沖門外大喊道：“二蛋？”
　　葛二蛋應聲掀簾走進來，喘息著問道：“團長，啥事？”
　　“咋喘成這樣？”李雲龍道，“今天不是沒有訓練任務麽？”
　　“團長，我這不是給嫂子提熱水去了麽？”葛二蛋撓了撓頭說道。
　　“行了，熱水妳別管了。”李雲龍壹揮手說道，“去把2營長沈泉叫來。”
　　接到通知之後，沈泉很快就來了團部。
　　……
　　“團長，妳叫我？”
　　這時候，趙剛和王野已經各自去忙了。
　　屋子裏只剩下李雲龍壹個人，又偷偷把剩下的半瓶酒拿出來。
　　“沈泉，來，鬧兩口。”李雲龍端起酒碗遞給沈泉，沈泉也沒有客氣，接過酒碗直接就喝了個幹凈。
　　李雲龍笑道：“好喝嗎？”
　　“當然好喝。”沈泉道，“酒是好東西。”
　　李雲龍又道：“那妳想不想天天喝小酒？”
　　“團長，妳就別逗我了。”沈泉擺手道，“天天喝小酒，我想都不敢想，再說政委也不讓喝，喝了犯紀律，要是被關禁閉就不好玩了。”
　　李雲龍說道：“只要政委不在妳跟前，不就管不著妳了？”
　　“團長，妳今天怎麽怪怪的？”沈泉道，“妳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哈哈，還真有話要跟妳說。”李雲龍道，“是這麽回事，等過完元宵節，平安縣大隊就要正式成立，現在還缺個大隊長。”
　　“不去！”沈泉瞬間警覺起來。
　　“團長，我可不去當這個大隊長。”
　　“妳說我壹個正規軍的主力營長，跑去當個縣大隊長，傳說去讓人笑話，我沈泉今後可也還想在晉西北這壹帶混了。”
　　“團長，妳還是讓別人去吧。”
　　說到這眼珠壹轉，沈泉又道：“我看老張就挺合適的，他的能力比我更強，這個獨當壹面的重任非老張莫屬。”
　　李雲龍卻也不著急。
　　抿了口小酒，又道：“我剛才忘了跟妳說了。”
　　“這個縣大隊的人數可能會有些多，少說也有五百多，沒準七百多，而且將來可能會更多，上千也是有可能的。”
　　“啊？上千人的縣大隊？”
　　沈泉臉上便糾結了壹下，但也僅僅只是稍稍糾結了下：“團長，我覺得吧老張才夠資格擔任這個大隊長，我不夠格。”
　　李雲龍又道：“噢，對了。”
　　“這個縣大隊的裝備可是有些奢侈。”
　　“清壹色的600多支遼十三式步槍，基本上都是新槍。”
　　沈泉臉上的糾結之色便濃郁了三分，最終還是搖頭道：“團長，我還是覺得老張擔任這個大隊更加合適，我不合適。”
　　李雲龍又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說到這壹頓，接著說道：“除了600多支遼十三式步槍，還有24挺仿捷克輕機槍，2挺民24式重機槍加2門82mm晉造迫擊炮。”
　　沈泉的眼睛瞬間瞪圓了，這麽奢侈的嗎？
　　不過想了想，沈泉還是壹咬牙說：“團長，我還是覺得老張更合適。”
　　“是嗎？那就算了，妳去把張大彪叫來。”李雲龍點點頭，又說道，“看來妳沈泉確實不喜歡自主權，那就留在團裏當主力營營長吧。”
　　“團長，妳說什麽？”沈泉霍然回頭道，“自主權？”
　　“對啊。”李雲龍道，“當這個縣大隊長，有相當的自主權。”
　　“除了有重大作戰行動，平常的時候老子壹概不管，只要是打鬼子，只要是不違反組織紀律，妳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沈泉道：“團長，那什麽，我其實可以試壹試的。”
　　“說句實在的，我並不是在乎這個什麽自主權啊。”
　　“我是覺得這個位置挺鍛煉人的，我想去鍛煉壹下。”
　　“想好了沒有？想好就趕緊決定。”李雲龍道，“沒想到我就換人了。”
　　“報告團長，我想好了。”沈泉便啪的立正道，“獨立團2營營長沈泉願意去平安縣大隊擔任大隊長壹職！”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李雲龍說道：“過完元宵就去報到。”
　　……
　　安化，近衛第2師團部。
　　宮野道壹正在客廳跟澀谷壹郎對弈。
　　“啪！”澀谷壹郎將壹枚黑子拍在棋枰上，說道，“師團長，算算時間北澤君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吧？”
　　“是啊。”
　　宮野道壹若有所思道：“已經壹個多月了，也應該回來了。”
　　澀谷壹郎說道：“不過，我不明白的是北澤君為什麽非得從仙臺師團挑選隊員？難道他信不過東京還有甲府的勇士？”
　　宮野道壹說道：“可能因為北澤君也是仙臺人吧。”
　　“那我明白了。”澀谷壹郎恍然道，“肯定是因為口音的緣故，我聽說八路軍的那支特種部隊大多精通日語，如果北澤大隊的隊員都是仙臺籍，那麽無論任何情況之下都不存在被八路軍冒充的可能性。”
　　“口音的原因不太可能。”
　　宮野道壹擺了擺手說道：“特戰大隊人員又不多，而且朝夕相處肯定極其熟悉，根本不存在冒充的可能性。”
　　“北澤君之所以執意要從第二師團選拔招募隊員，”
　　“更多的還是因為第二師團的傳統吧，畢竟第二師團曾經在日俄戰爭中打出過青史留名的最大規模的夜襲，而特種部隊又大多會在夜間行動。”
　　兩個老鬼子正說話間，門外忽然響起殼殼的腳步聲。
　　回頭看時，便看到壹個挺拔的身影已經從門外走進來。
　　真是巧了，來的正是北澤重雄，而且帶著壹臉的風塵。
　　“司令官閣下！”北澤重雄啪的收腳立正，再重重頓首。
　　“喔，北澤君。”宮野道壹推開棋枰起身，欣然說道，“剛剛還在跟澀谷君說妳，結果妳就回來了，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哈依。”北澤重雄又向著澀谷壹郎頓首，“有勞參謀長掛念。”
　　澀谷壹郎擺了擺手，問道：“北澤君，特戰大隊的成員都招募齊了嗎？”
　　“哈依。”北澤重雄頓首道，“經過將近壹個月的考核、選拔，總算是招募齊了，不過這只是初步的考核及篩選，在訓練中肯定還要淘汰掉相當壹部分人，若不出意外的話，最後能剩下七八十名隊員就已經是極限。”
　　澀谷壹郎問道：“現在有多少人？”
　　“現在總共有三百多人。”北澤重雄說道。
　　“喲西。”澀谷壹郎欣然點頭，又對宮野道壹說道，“師團長，看來梅津閣下對我們的工作還是十分支持的。”
　　“能被北澤君看中的肯定都是陸軍的精英。”
　　“就算最終沒能通過特種部隊的訓練篩選，也能補充進近衛第2師團擔任士官，也就是說梅津閣下給我們選了兩百多名最精銳的士官。”
　　“這都是因為大將閣下。”宮野道壹擺手道，“如果沒有大將閣下出面說項的話，梅津閣下絕不會如此支持我們工作。”
　　說到這裏壹頓，宮野道壹又對經澤重雄道：“北澤君，現在人員已經招募齊全，那麽接下來，就應該開始訓練了吧？”
　　“還有壹個事。”北澤重雄道。
　　澀谷壹郎說道：“是裝備的事嗎？”
　　“是的。”北澤重雄壹頓首說道，“特種部隊不同於戰鬥部隊，如果仍舊使用陸軍制式裝備恐怕是不合適的。”
　　“因為我們擔負的戰鬥任務不同。”
　　“我認為最好還是能夠裝備狙擊步槍以及沖鋒槍。”
　　宮野道壹說道：“狙擊步槍沒問題，但是沖鋒槍不太好解決。”
　　澀谷壹郎接著解釋道：“因為德國通往亞洲的海上運輸線，已經被英國皇家海軍完全切斷，帝國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從德國購進MP38沖鋒槍。”
　　“原來是這樣。”北澤重雄皺眉道，“能否從漂亮國購買M1928湯姆森沖鋒槍？”
　　“恐怕也不行。”宮野道壹嘆息道，“漂亮國國會剛剛已經高票通過了針對帝國的禁運法案，現在不要說武器裝備，就連鋼鐵、橡膠甚至原油都被禁運。”
　　“這樣的話，可有些麻煩。”北澤重雄說道，“如果沒有沖鋒槍的話，我們就必須裝備機槍，這會極大地增加部隊負重。”
　　“負重壹大，就必定影響機動性。”
　　“而且即便裝備機槍，在遭遇敵軍主力之時，也很難占據火力優勢，這對於我們需要遂行的特種作戰任務是很不利的。”
　　澀谷壹郎忽然說道：“晉造仿M1928沖鋒槍行不行？”
　　“晉綏軍由於走得太倉促，倉庫裏留下了大量無法及時運走的裝備。”
　　“其中就包括數千支仿制M1928型湯姆森沖鋒槍，做工其實不錯的。”
　　“晉造？支那人仿制的沖鋒槍嗎？”北澤重雄皺眉道，“得試用之後才能確定，是否有資格裝備我們特戰大隊。”
　　宮野道壹起身說道：“這事不能拖，現在就去校場試槍。”
　　“也好。”澀谷壹郎跟著起身說道，“正好看看北澤君從第二師團挑回來的勇士。”
　　北澤重雄腳下壹轉，側過身向著宮野道壹和澀谷壹郎做了壹個請勢：“師團長，還有參謀長，抖擻。”
　　……
　　青龍山，天打崗。
　　中央軍獨94旅部。
　　高慎行興沖沖走進作戰室向梁鋼報告道：“旅座，侍從室電！”
　　梁鋼拿著角尺和鉛筆繼續在地圖上作業，頭也不擡地問道：“電報上說的什麽？”
　　“我要恭喜旅座了。”高慎行笑著說道，“我們獨94旅已經升格成為加強旅了，侍從室已經責成二戰區長官部盡快給我們補齊三個團的兵員，另外還要抽調壹個炮兵營轉隸到我們獨94旅的戰鬥序列之下。”
　　梁鋼聞言卻是淡淡壹笑。
　　“慎行，妳別高興得太早。”
　　“事情沒有妳想的那麽簡單。”
　　高慎行聞言楞了壹下，說道：“旅座，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非常簡單。”梁鋼哂然道，“閻西山絕對不可能乖乖的把三個團的補充兵給我們，更不可能給我們壹個炮兵營，那根本是癡心妄想。”
　　“什麽？”高慎行愕然說道，“重慶的命令他也敢違抗？”
　　“他有什麽不敢做的？”梁鋼哂然道，“當年中原大戰，他還曾經跟校長爭奪過國民政府的主導權，這可是個老牌軍閥。”
　　“可是……”高慎任撓頭道，“現在閻西山已經丟掉了大半個山西，賴以維持部隊的經費以及給養全靠重慶供輸，這種時候他也敢違抗委員長命令？”
　　“所以我才說妳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梁鋼哂然壹笑道。
　　“閻西山肯定不會公然抗命，他有的是辦法拖延或者推諉。”
　　“真要逼急了，甚至還可以監守自盜，壹面假裝給我們送過來裝備，壹面卻派部隊假扮土匪半道上搶回去，然後出兵把土匪剿滅，裝備卻是不知去向。”
　　“我草，還有這樣的操作的？”高慎行聽得整個人都傻在那。
　　頓了頓，高慎行忽然又說道：“旅座，這些操作妳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麽？”梁鋼嘴角綻起壹抹譏諷色，說道，“當然是因為我曾經親眼見過，要不然我再有想象力，也絕對不可能想到這種操作。”
　　“媽的。”高慎行便恨聲說道，“黨國就是因為有太多這種人，才會搞成這樣，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這個國家還有希望嗎？”
　　“閉嘴。”梁鋼勃然色變道，“這種話不要亂講。”
　　頓了頓，又道：“有校長在，黨國肯定就有希望，諸如閻西山、桂永清之流，恐怕還沒能力決定黨國前途。”
　　“旅座。”高慎行幽幽說道。
　　“有壹句話，我其實早就想對妳說了。”
　　“妳是不是想問我，這個國家這個黨還有希望嗎？”梁鋼冷哼壹聲，又說道，“那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回答妳。”
　　“有校長在，就壹定有希望。”
　　高慎行皺著眉頭道：“妳對常委員長就這麽有信心？”
　　“當然。”梁鋼不容置疑的道，“因為校長在最為危急的時刻挽救了中國革命，挽救了整個中華民國，所以只要有校長在，黨國就壹定會有希望。”
　　頓了頓，梁鋼壹臉嚴肅的道：“高慎行，我希望這是妳最後壹次問這個問題，今後妳如果再問這個問題，那我就要懷疑妳是不是中共的地下黨？”
　　“我是中共地下黨？”高慎行哂然說道，“旅座，妳是在跟我說笑嗎？”
　　“我不是跟妳說笑。”梁鋼壹臉嚴肅的道，“可能連妳自己都沒意識到，妳的言行甚至妳的思想跟共產黨幾乎是如出壹轍。”
　　“有嗎？”高慎行陷入了迷茫。
　　我的思想真的跟共產黨如出壹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