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趕緊表白吧
少年行(不良之無法無天) by 撫琴的人
2022-10-8 23:15
沒辦法,只好繼續啃饅頭,旁邊還有幾個人笑話我們,說我們吃不起好的還裝大款。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才體會到十多個人住在壹起是什麽感覺,最少有壹半的人在打呼嚕,而且半夜老有人上廁所,不知道他們的屎尿咋那麽多。
進來的時候手機也被沒收了,只能看墻上的表來確認時間,折騰到晚上三四點才睡著。
第二天,還是做花,上午做完休息壹會兒,下午再繼續做,壹天凈是弄這個了。
胖子牢頭不用做,要麽走來走去的監督我們,要麽躺在那裏睡大覺。
我很羨慕他,也想做牢頭,但是不知要怎麽做。
等到第四天,黃曉雯來看我們,還帶了壹堆吃的。說我們這回出名了,不光在學校打架,還跑到外面打架。
我說:“在學校打架還好點,在外面打架動不動就拘留了。”
回到號子裏,葉雲分給牢頭壹些吃的,剩下的我們自己吃。
牢頭吃完以後,過來和我們嘮了會兒嗑,說他今天就要走了,以後有緣再見面吧。
我們還以為他要出去了,後來才知道是案子判了,轉移到監獄繼續住了。
牢頭也是個可憐人,在外面跑大車,十天半個月也不沾壹趟家。有壹次開車路過家門口就進去轉了轉,發現他老婆和另壹個男人睡在壹起,氣的他當場操起菜刀就把這對奸夫淫婦給砍死了。
案子拖了壹年多,各方面調查取證都要時間,所以就壹直在看守所裏住著。
牢頭走了以後,我們號子就空了張床,暫時也沒有新人進來。
等到做花的時候,警察在外面喊了壹聲,問誰要跟著他去領材料,壹個麻子臉站起來跟了出去。
我們才住了四天,還沒把號子裏的人認全,不知道這個麻子臉是什麽來頭。
過了十幾分鐘,麻子臉拿著材料回來了,分給我們以後說道:“還是每人二百個,做不完不許休息。”
說完,他就躺床上睡覺去了,顯然把自己當作新任牢頭了。
我們三個對視了壹眼,又看了看周圍的其他人,發現大多表現麻木不仁,平時怎麽做現在還怎麽做。
我又看看那個麻子臉,心裏就覺得相當不平衡了,憑啥我們做著妳躺著啊。
如果按照我現在的思路,就會覺得還有三天就出去了,沒必要再去惹那個事了。
但是當時不行,我才十七歲,正是沖動熱血的時候,和葉雲、東子壹合計,也躺到床上睡覺去了。
還沒睡五分鐘呢,麻子臉就過來踹我們的腿,罵罵咧咧地說:“怎麽不幹活?”
我站起來說:“妳怎麽不幹呢?”葉雲和東子也站了起來,看著麻子臉。
麻子臉指著我們說:“怎麽,還要反了天是不是?胖子在的時候妳們囂張就算了,現在胖子不在了還敢這麽狂?把煙先給我拿出來!”然後就來摸我的口袋。
其實我根本沒煙,但是我特別討厭麻子臉這麽做,直接把他的手打開了,指著他說:“給我放尊重點!”
麻子臉壹拳就砸了過來,我也沒有防備,被他打的退了好幾步。
東子和葉雲壹起沖上去,按著麻子臉的兩條胳膊將他撲倒在地,我也撲過去騎在麻子臉的身上來回打了他好幾拳。
號子裏壹下就亂了,好多人過來圍觀、拉架,不過我發現他們拉的是偏架,只是把我們幾個拉開了,根本沒人拉麻子臉,麻子臉踹了我好幾腳。
不過很快,外面有人吹哨,緊接著沖進來好幾個所警,大聲叫著讓我們蹲在地上。
我們趕緊蹲在地上,還用雙手抱住頭。
所警問清楚誰打架以後,就把我們三個和麻子臉都帶出去了。
來到壹間辦公室,幾個所警審問我們,我們就壹五壹十地說了。
“他不幹,我們也不幹。”
聽完我們幾個說話,幾個所警都笑了,是那種很明顯的嘲笑。
壹個所警說:“妳們是真傻還是假傻?不知道牢頭是不用幹活的?”
我說:“我知道,可憑什麽他是牢頭?”
幾個所警笑得更大聲了,麻子臉也指著我說:“妳他媽真是個傻逼。”
然後他掏出煙來,給那幾個所警都點上了。
其中壹個所警把褲帶卸下來,拿在手裏“哢嚓哢嚓”的響了兩下,接著說道:“我現在就讓妳知道,為什麽他能當牢頭。”
然後壹褲帶甩到我胳膊上了,疼的我齜牙咧嘴的,差點沒和他幹起來。
那所警說:“現在妳知道了沒?”
我說:“我不知道。反正他不幹活,我也不幹活。”
所警又是壹褲帶抽下來,這回疼的我真急眼了,撲上去就和他打了起來。
葉雲和東子也沒閑著,也幫我壹起打那個所警。
當然其他所警也沒閑著,於是辦公室裏徹底亂了起來,壹時間雞飛狗跳、吼叫連連。
當然,我們三個孩子,肯定打不過幾個所警,很快就被他們壓制到了地上。
不過,混亂驚動了其他所警,沖進來才把這場混戰給制止了。
所警和犯人打架,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所以我們幾個都被帶到了所長辦公室,麻子臉則先回號子裏去了。
所長辦公室裏,幾個所警振振有詞,說我們不尊重管教,辱罵管教和毆打管教。
等他們說完了,所長才讓我們說,我就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壹遍。
說的時候,心裏也挺泄氣的,覺得所長肯定是護犢子,不知道要怎麽整我們呢。
我們說完以後,那幾個所警就提議要把我們多關半個月。
所長想了想,說道:“先把他們幾個帶回去吧。”
我們回去的時候,眾人還在做花。
麻子臉指著我們說:“趕緊做,做不夠二百個不許休息。”
我看看表,這會兒再做,到吃飯也做不完。
反正事情都這樣了,還不如繼續睡覺呢。
我就躺下了,葉雲和東子也躺下了。
氣的麻子臉大叫:“妳們還狂呢?看看所警壹會兒怎麽收拾妳們!”我們也知道要遭殃了,但還是躺在床上無動於衷,想想那會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麻子臉還是罵罵咧咧的,我起來指著他說道:“再妳媽亂,再揍妳壹頓信不信?”
麻子臉不亂了,嘴裏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麽。
因為我們三個不做花,任務完不成的花他也得遭殃,所以他只好也加入進了做花的行列裏。
我躺在床上,心裏也很矛盾,畢竟還有三天就出去了,鬧出這個事也不知值不值得。
其實人生很多事都是這樣,做過以後才會覺得後悔,我壹生做過的後悔的事太多了,基本都是年少輕狂的時候幹下的。
過了壹會兒,號子外面有腳步聲傳來。
麻子臉壹下子跳起來,指著我們幸災樂禍地說:“妳們完蛋啦,壹會兒就關妳們禁閉了。”
看著他那張嘴臉,真是想壹拳砸過去。
號子的門開了,壹個所警站在外面。
麻子臉上去殷勤地說:“王哥,叫他們走呢吧?”
所警看了他壹眼,說道:“叫妳走呢。”
當時整個號子的人都楞住了,最吃驚的自然還是麻子臉,他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對,妳,走吧。”
所警拉了他壹下,把他拉了出去。
號子裏頓時沸騰了,嗡嗡嗡地討論著剛才的情況。
葉雲則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爸不會不管我的。”
我也樂了:“妳爸什麽時候來的?”葉雲說:“我爸沒來,但是我爸肯定和所長打過招呼了。”
我豎著大拇指說:“官二代就是牛逼。”
壹直到晚上,麻子臉也沒回來,聽說是轉到其他號子裏了。
經過這麽壹鬧,我們自然成了牢頭,什麽也不用幹,成天躺在床上睡覺。
吃飯的時候,還有人搶著幫我們報飯。
就這樣瀟瀟灑灑地過了余下三天,壹個星期的拘留生活終於到此為止了。
辦好手續以後,所長叫我們去他辦公室,給我們說了壹番大道理,讓我們出去以後好好做人,別再動不動就打架了。
我們自然點頭點頭再點頭,還說了壹堆拍著胸脯大作保證的話。
出來以後,宋揚在校門口等著,隨後又開車送我們去學校。
路上,宋揚就問我們拘留所生活如何,我說:“還可以,就是吃的不好。”
回到學校以後,引起了壹場小小的轟動,因為都知道我們是被拘留了。
我很郁悶,怎麽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呢?坐下以後,前面的馮新雅扭過頭來,看著我倆說:“瘦啦,是不是在裏面沒有吃好。”
我說:“是吃的不好,等著妳請我們吃飯呢。”
馮新雅說:“做夢吧,妳倆請我吃還差不多。”
說實在的,我不太喜歡馮新雅,因為她總覺得和我倆關系很好。
其實也就我和她說說話,葉雲根本不帶搭理他的。
我說了兩句,也不想說了,但是馮新雅沒有自知之明,扭著頭壹直叨叨叨的:“妳倆這次可真出名了,有人說妳倆不滿足高壹,準備抗下整個學校呢。”
我壹個激靈,說道:“這不是瞎說嗎,我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葉雲詭異地看向我。
馮新雅在,他不想說話,所以只好拿眼神瞄我。
我說:“妳別瞄我,瞄我也沒用,我可沒想過要抗整個學校。”
我的目的壹直很單純,就是想讓自己和自己的朋友不被欺負。
別人不來找我的麻煩,我也斷斷不會去找別人的麻煩。
馮新雅說:“反正外面都是這樣傳的。我覺得妳們可以,妳們身上有那種老大的氣概。”
我說:“謝謝誇獎啊,我要好好學習了。”
馮新雅扭過去以後,我和葉雲說:“睡吧,當耳旁風就行。”
當天晚上,我們宿舍舉行了壹場盛大的接風酒宴。
說是盛大,只是人數盛大,來了有上百個人,宿舍裏坐不下,都坐到走廊去了。
龐華不知從哪學的,還弄了個火盆,叫我們三個跨過去,說是平平安安。
接著開始喝酒,那是相當熱鬧,老肥他們,莊浩他們,都過來了。
不管他們服不服我,畢竟我是高壹的老大,過來敬酒是必須的——如果不想被找麻煩的話。
後來喝的酒酣耳熱,讓我覺得外面就是好,拘留所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居住條件怎樣暫且不說,失去自由的感覺就讓人受不了。
喝著喝著,老肥突然說道:“濤哥,妳什麽時候抗了縣壹中呢?”我驚了壹下,瞪著他說:“我沒說過要抗縣壹中啊——妳什麽意思?”
老肥說:“我沒什麽意思啊,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我挺高興的,覺得濤哥壹定可以。”
我的心裏七上八下,總覺得老肥在給我設套。
這種話敢亂說嗎?傳出去以後,高二高三的會怎麽想?頂著這句話出去,就像是在頭上頂了個靶子。
我很認真地說:“今兒個人也全,我重申壹下吧,我沒想過要抗縣壹中,以後不要再亂傳這個事了。”
大家都說行、好,唯有老肥說:“濤哥啊,妳有這個本事,就照著這個目標去做唄……”
東子也喝多了,大聲說道:“這話說的好,有能力扛下整個縣壹中的,也只有……”
話沒說完,壹個酒瓶就丟了過去,正砸在老肥的頭上。
老肥“哎呦”壹聲,捂著頭站了起來退了兩步。
緊接著,葉雲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不該操的心不要操。”
老肥沒說什麽,捂著頭退出去了,東子也不敢亂說了。
剩下的人繼續喝酒,就沒人再談這個話題了。
後來漸漸散了以後,宿舍只剩下我們三個了。
東子說:“扛了縣壹中不好嗎?我真覺得咱們可以。都說高二牛逼,可妳們看看屈川,不壹樣被咱們打的連頭也不敢冒。”
葉雲說:“不是好不好的問題。就算咱們心裏是這麽想的,嘴上也不能這麽說出來。”
東子問:“為什麽?怕什麽?”
我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妳要是不懂,就回去查查字典。”
東子不說話了,坐在那擺弄瓶子玩。
我看他有點可憐,忍不住說道:“別看咱們現在是高壹老大,可是底下多少人盼著咱們摔下來呢?不說別人了,老肥肯定是這麽想的吧?”
東子說:“他敢!我把他耳朵擰下來!”
“妳說他敢不敢?他現在怕妳,怕的是什麽?還不是因為上回張鵬過來的原因?”
東子又不說話了。
我繼續說:“區區高壹,還有那麽多人盼著咱們翻船,如果再把範圍擴大到整個學校,咱們還能好好活著嗎?老肥當眾說這個話,明顯的不安好心,妳還給他幫腔……”
“我錯啦。”
東子壹臉苦惱的樣子:“我就是覺得,真能扛下縣壹中就好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宿舍只剩下我和葉雲兩人。
我說:“有沒有可能,有人故意搞這個傳言害咱們啊?”葉雲說:“我也是這麽想的,實在太給咱們招黑了。”
後來我和葉雲商量了壹下,決定不搭理這個謠言,慢慢的應該就不攻自破了,現在最當緊的還是白依月的事。
說到白依月,我們又想起肖海來了,肖海和白依月同學這麽多年,他們之間或許能說上話?第二天,我們就找了肖海,壹問才知道,還真能說上話。
“不是我吹,整個高二年級,我是白依月為數不多的朋友之壹。”
“妳他媽的怎麽不早說啊!”我晃著肖海的肩膀,心裏真是又氣又恨。
“妳們……也沒問我啊……”
廢話不多說了,我們當場就上了高二那層,讓肖海去和白依月說壹說,看看能不能和我們做個朋友。
肖海進去以後,我們就趴在窗邊看著,來來回回的走過好多學生都看我們。
平常也有學生看我們,但今天總覺得怪怪的,莫非我和葉雲已經出名到這種地步了?
肖海進去以後,就看見他坐到白依月座位前面。
然後我們驚訝的發現,白依月真的擡起頭來和他說話了!我們觀察白依月這麽久,還是第壹次見到這個場面。
肖海和白依月說了幾句,然後指了指趴在窗外的我倆。
我趕緊擺了擺手,算是跟白依月打個招呼。
白依月回過頭去,不知說了壹句什麽,肖海就站起身走了出來。
“肖哥,怎麽樣了?”
“不行。”
肖海耷拉著臉:“她說不想和妳倆交朋友。”
“妳還有沒有其他辦法了?”
“沒有。”
肖海搖搖頭:“我再說下去,白依月就連我都不理了,妳們還是想想其他招兒吧。”
說完,肖海無奈地走了,我倆在門口站了壹會兒,也覺得相當無趣,便回去上課了。
放學以後,我倆又跑到二樓,倒不是還抱著希望,只是已經形成習慣了。
等白依月壹出來,我條件反射地叫了壹聲:“白姐。”
白依月仍然沒理我們,目不斜視地往前面走,好像沒看見我倆似的。
我嘆了口氣,和葉雲對視壹眼,就準備去吃飯了。
剛壹邁步,結果有個人站在了我倆跟前。
我壹擡頭,發現白依月竟然又回來了,壹張臉上依舊布滿冰霜。
“妳們兩個就不累麽?”白依月不光回來了,還破天荒地說了壹句話。
“不累,不累!”我趕緊說道。
“說吧,妳們兩個誰喜歡我?趕緊表白吧,表白完了我好拒絕,妳們不累我還累呢。”
白依月來回看看我倆,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葉雲在旁邊笑了。
我說:“白姐……我倆誰都不喜歡妳。”
白依月驚訝地看著我倆,好像發生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
我張張嘴:“真的。”
“那妳倆有病啊?”白依月說:“每天纏著我,每天守在這裏,想方設法和我說話,還為我和屈川打了壹架?”
我不知如何反駁,只好說了壹句:“確實不喜歡妳,就是想和妳做個朋友……”
“有病。”
白依月丟下壹句話,揚長而去。
我和葉雲對視壹眼,也覺得我倆確實有病。
就我倆的行為來看,誰都覺得是在追白依月,難怪白依月也會誤會了。
我倆走到樓梯拐角,剛要拐彎的時候,迎面過來壹個人。
我嚇了壹跳:“白,白姐,妳怎麽又回來了?”
沒錯,站在我倆面前的就是白依月。
白依月生的很漂亮,我不會用詞匯形容五官,但她確實是我此生見過的最漂亮的女生。比之電視裏那些明星都毫不遜色,即便壹臉冰霜也難掩本身的美麗,難怪高二這麽多男生為她趨之若鶩。
“妳們真的,只是想做個朋友?”
“是的!”我趕緊點頭。
“好,咱們壹起到外面吃個飯吧。”
我呆住了。
“怎麽,不願意?”白依月皺了皺眉。
“願意,願意!”我幾乎吼了出來。
這實在太意外了,壹直以來和她的關系都處在“連句話也說不上”的程度,現在突然跳到“能夠壹起出去吃飯”的程度,對我來說無異於走在路上被餡餅砸到!看來今天我的運氣很好,有些事做的順風順水!
白依月推著她那輛天藍色的自行車,我們三個並排壹起走出學校。
白依月太紮眼了,走在路上不斷有人看過來。
白依月和葉雲都無所謂,他倆都是那種習慣被人矚目的類型,而我則顯得格外不好意思,被人關註的感覺不太舒服。
出了校門,我壓住內心的狂喜,禮貌地問白依月:“想吃什麽?”
“隨便。”
最終,我們找了壹家環境還算雅致的飯店。
縣壹中門口沒有什麽好飯店,這間已經算是上檔次的了。
白依月說:“妳倆都是學生,哪來的錢在外面大吃大喝?”
我高興地說:“有他呢,他爸是當官的,手頭就沒缺過錢。”
葉雲說:“他才有錢呢,他家開著個KTV,簡直就是日進鬥金。”
白依月怪異地看了看我倆,大概是沒見過我倆這麽不要臉互相吹捧的。
剛落座,東子就打來電話,問我倆去哪了,和黃曉雯在食堂門口等半天了。
我說我和葉雲在外面吃,東子壹聽也非要過來,好說歹說也阻止不了他,只好給他報了個錯的地名,先把電話撂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