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她

蝗蝗啊

都市生活

学生时期,茂实高中学习第一,运动第一,颜值第一的董柏寒从高一开始就暗暗发誓,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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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塌天

捉住她 by 蝗蝗啊

2024-1-16 19:35

  几堂课的课间休息,董柏寒都在看她,见邬小晓与吴小桐依然有说有笑,他稍许放心。
  中午一放学,邬小晓与吴小桐一起往外走,往常董柏寒都是默契的跟在后面。自打上了高三,董柏寒中饭也开始在校解决。
  吃饭时,有时只有吴小桐,有时还有别的同学,甚至牟泽偶尔也会参合进来,三人、四人、五人……唯独没有二人世界的时候。虽然她与董柏寒早被默认为一对,可邬小晓还是顾忌着,怕被传闲话。
  两个女生刚下到楼下,董柏寒喊住邬小晓。他先问她:“手机呢?丢了?”
  “没有啊。”说着,邬小晓忙把手伸进兜里去摸手机:“怎么了?”董柏寒默了默,没答她。邬小晓突然意识到,从昨晚开始自己就没看过手机,董柏寒找她了?
  她拿出手机刚要看,董柏寒抓了她手:“跟我出去吃。”
  “啊,小桐……”原地不动的吴小桐善解人意地,朝被董柏寒拽着边走边回头的邬小晓摆了摆手。这一年来,董柏寒对邬小晓的态度,她全程目睹,男友力爆棚,男友主权一丝不让的董柏寒依然是个大冰柜,却不对着邬小晓制冷了。
  一手被董柏寒领着,一手解锁查看手机,邬小晓看到了那两条消息。她摁灭手机,跟董柏寒说:“我一直没看手机,不知道你发了消息。”
  “嗯。”董柏寒几乎是用鼻音应的她。他带她去了必胜客,一顿中午而已,邬小晓虽然对钱没什么概念,也知道对于学生来说,这里有点贵了。
  她刚想劝他去吃别的,猛地想起他送的礼物,话又咽了回去。是了,现在的董柏寒不是以前的穷学生了。
  她记得他不吃鸡妈妈,点的牛妈妈披萨。想过餐后,董柏寒朝前坐了坐,手搭在桌面上,稍显严肃地问她:“昨晚出了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
  邬小晓惊讶,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在吴小桐面前都没表现出不良情绪。邬小晓是被宠着娇养大的,平常磕了碰了,发烧感冒了,她磨人娇气得很。可偏巧到了大事上,她都是自己抗,例如这次爷爷生病的事。
  就跟她不会在奶奶面前哭一样,她也不会把自己的不幸说与吴小桐与董柏寒听,谁也没有义务当别人的垃圾桶,背负负面情绪。
  天生这么个性子的邬小晓,如果不是现在被董柏寒问,她是不会主动说的。事实上,他要是采用逼问她的态度,她可能都会打哈哈过去。偏偏他问得一脸认真,语气又温柔,甚至有丝请求的味道在里面,邬小晓的原则,有点守不住了。
  一旦决定说了,未语眼先红,董柏寒倾身,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慢慢说,我听着呢。”
  邬小晓擦着眼泪说完了,董柏寒内心里松了口气,忍不住自私地想,还好不是她出了事。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况且,她这个样子,董柏寒也是真心疼。
  他双手握着她的手,哄道:“哭出来倒也好,只是下午还要上课,眼要肿了。”这句话还真管用,邬小晓立马止了泪。
  点的餐陆续上来,董柏寒看了眼,又给她加了个甜点。不是说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好。
  吃完饭,走着回去,快到学校的时候,董柏寒忽然停下,把邬小晓搂在了怀里,他什么也没说,但邬小晓都懂,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稍许,董柏寒看过她头顶,又看了眼她脚下的平底鞋,笑音道:“你这个子长得……还真是没骗我,紧跟着我走呢。”
  “嗯?
  “邬小晓抬头,不明所以。
  董柏寒:“去量量,比起高一,是不是长高了四厘米。”邬小晓惊讶:“你怎么知道?”确实,一直在意身高,每个星期都要量的邬小晓现在有一米六四了。
  董柏寒松开她,笑而不语。后面的路程,邬小晓一直跟前跟后地重复着问他,到了学校她也没问出来。
  这天回家是跟吴小桐一起的,董柏寒最近很忙,已经有好几天不能送她回家了。路上说起中午约会的事,由此延伸又提到了董柏寒对她的态度,比以前积极多了。想起这个,邬小晓觉得从昨天开始,心上蒙的阴霾都被冲淡了些。
  又想起暑假里的最后一天,她偷袭吻他,结果,在像往常一样得逞后,被他拽了回来。她的唇换了地方,到了他的唇上。那是邬小晓的初吻,她什么都不会,被董柏寒带着,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那里绚烂迷人,让她沉醉。
  当他放开她时,邬小晓一点女儿家应该有的娇羞都没有,扬着潮红的脸,眼睛亮晶晶:“董柏寒,你接过吻?怎么这么会吻?”
  董柏寒被她问得一愣,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好煞风景。可他还是认真答了:“没有。”
  “那你怎么……”董柏寒敲了她脑门一下,打断她:“闭嘴。傻。”陷入回忆里的邬小晓捂了下脸,偷偷笑。
  生活有喜有悲,甜蜜恋情可以使人愉悦,却不能阻止生老病死。
  爷爷连年关都没有熬到,人是十一月里去的,在邬小晓生日的前两天。邬小晓请了假,这次有告诉董柏寒与吴小桐。
  吴小桐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不知该怎么安慰小伙伴,只能每天都给邬小晓打个电话,精神上表示下慰问。
  董柏寒以为陈一云会去吊唁,原打算跟着一块去的,却迟迟不见她提起此事。董柏寒忍不住问了她,陈一云很讶异,想了好一会儿,才没头没尾地问了句:“邬小晓请假是因为她爷爷死了?”
  董柏寒皱眉,审视着他妈妈,缓缓问:“您以为呢?”陈一云惊了下:“我没以为。你刚说吊唁,我不去了。再说,人家也没通知,怕是不想被打扰。”
  这理由不合常理,也站不住脚。董柏寒暂时想不出个所以然,但他得去,他找了身素色衣服,告诉陈一云:“那我代您去吧,高一打架的事,邬伯伯还帮了我。
  “你去干什么?!”董柏寒被陈一云的语气弄得一愣,她太激动了。
  “邬家帮过咱们的忙,再说我是班长,邬小晓是我同学,不能去吗?”董柏寒转过身,盯着陈一云看。
  她好像很累的样子,揉着眉心道:“不要跟邬家走得太近,他家……”陈一云没再说下去,临时改口:“你去就去吧,他们也确实帮过我们。”
  董柏寒没有放过去,追问:“他家怎么了?”陈一云烦了,向自己屋走去:“没怎么没怎么,你早去早回,不要弄得太晚。”
  董柏寒看眼时间,没再纠缠,心事重重地换好衣服。
  邬家,董柏寒上次来还是陪陈一云,当时他在外面等,并没有进去。想起这个,董柏寒嘴角翘了起来,那是他跟邬小晓的初见。再想到今天这场面,他收了收自己的表情。
  门是开着的,亚市的丧俗,来客不迎,去客不送。董柏寒进到屋子里,一眼就看到了邬小晓。她着孝服,头发梳得整齐,眼睛红肿,正跪在灵堂前,跟着父母给来客行礼。孝子头遍地流,来的是邬义康一辈的,所以,邬小晓也要跟着磕头。
  行完礼后,来客就要给老爷子三鞠躬了,邬小晓跟着父母,又跪着磕了三个头。按例来客行礼的时候,家属是要同步跪着磕头的。
  董柏寒年轻,对这些老例并不是很清楚。在前面人做完这一切后,轮到他上前,邬义康与梅芸站了起来,冲他点点头,就去招呼前面那拨客人了。只余邬小晓继续跪着,朝董柏寒磕了头,他本能走向她,单腿跪下扶她。
  邬小晓轻声道:“受着,这是规矩,平辈来客平辈行礼。”说完她头扭向灵堂:“去行礼吧。”董柏寒在了事的唱喊下,鞠了三躬。同时,跪在那的一小团,跟着磕了三个头。
  完事后,邬小晓扶着地才要站起来,董柏寒快步上前,搀了她一把。她一脸哀荣:“你怎么来了?”他声音低沉:“送送爷爷,另外,看看你。”
  邬小晓看着灵台正中的遗照,轻轻道:“爷爷没见过你啊,你来。”董柏寒跟着她,来到一间房,随她进去,看到床上躺着位老人。
  “奶奶,这是我同学,来送送爷爷。”邬奶奶坐起来,邬小晓给她垫了枕头。
  “奶奶,我叫董柏寒。”
  “谢谢这位同学了,”董柏寒跟奶奶闲聊了几句,看她精神不济,就告辞了。在客厅又跟邬义康夫妇说了几句,内容是解释陈一云为什么没有来。
  闻言的梅芸把眼神看向了别处,而邬义康的表情也很是复杂,董柏寒的心沉了沉。
  丧主家不能送客,邬小晓站在客厅,目送他离开。董柏寒迈出屋,回头看了她。邬小晓浅笑,动了动嘴没有出声,董柏寒看清了,她说的是“走吧。”
  回去的路上,邬家丧礼的细节,令董柏寒陷入了沉思。按理以邬义康现在的职位,来吊唁的不应该就这点人,屋子大,更显得冷冷清清。他再忆起陈一云的反应,一个念头在心里萦绕,董柏寒心口有些发凉。
  一周后,邬小晓重回校园。日子平静的流逝,董柏寒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猜测,而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许多,也许真是他杞人忧天了。
  而该来的终归会来,一月,刚过完元旦,邬义康在办公室里被直接带走,邬家的天塌了。
  梅芸在瞒了半个月后,终于瞒不住,邬奶奶在听到她跟邬小晓说明邬义康去了哪时,一下子晕了过去,人在医院里撑了两天就随邬爷爷去了。而邬义康的探病申请根本来不及批,自己老母亲的葬礼都没能出席。
  谁的孩子谁心疼,梅芸的爸妈,天天守着她,怕自己闺女出事。而梅芸同样的心理,快要心疼死小小了。
  这孩子从得知父亲被捕,奶奶晕倒那天起,一滴泪都没有流,与她爷爷葬礼上哭得撕心裂肺相比,反差太大。直到火化那天,当工作人员把那盒子递到“贤孙”手上,邬小晓的泪像决了堤,泪水滴到盒盖上,她擦的速度竟没有滴得快。
  那天哭过后,梅芸就再见不到邬小晓的眼泪了,那孩子异常地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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