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這個國家都是我們的

　　壹小時後。
　　東大門區四佳亭路某茶樓。
　　壹輛黑色轎車在門口停下，隨即除了戴著鴨舌帽的司機外，另外三名男子下車走進茶樓，直奔三樓包間。
　　抵達4號包間後壹人敲響了門。
　　“進。”內裏傳出道沈穩的聲音。
　　三人推門而入，就看見裏面坐著壹名頭發花白五十來歲的老者，和壹名在四十歲左右身材略胖的中年人。
　　“我送東西來的。”站在門口的三名男子中居中壹個穿羽絨服，留著三七分頭型的中年人摸出了壹條玉墜。
　　原本還略顯警惕的組長和微胖中年頓時是松了口氣，隨後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起身上前跟三人依次握手。
　　“同誌妳們好，我是蒼鷹小組組長鄭盛雲。”年過半百的組長自我介紹。
　　拿著玉墜的中年人同樣是神色激動的緊緊握著鄭組長的手，“老組長和我說起過妳，前輩，我叫申相成，接任了老組長的位置，很高興見到妳。”
　　他報的是真名，只不過實際身份是龍山警署刑事課壹組副組長罷了。
　　激動也是真激動，因為馬上就要立大功了，說不定就能更上壹層樓。
　　半小時前，他們三人按照吩咐到了許敬賢家，接受其簡單的臨陣培訓後就冒充北邊暗子來和鄭盛雲接頭。
　　雙方都能感受到對方是發自內心的激動和高興，加上提前通過電話以及玉墜的存在，鄭盛雲放下了戒備。
　　“前輩，怎麽就伱們兩個，難道妳們就只剩下……”雙方松開之後，申相成看著兩人，表情沈痛的欲言又止。
　　鄭盛雲和微胖中年先是壹楞，反應過來後哭笑不得，“不不不，我們全組的人都還好好的呢，只不過還有兩名組員在家裏留守，畢竟要看著我們抓到的那條大魚，反倒是妳們組……”
　　他指了指三人，同樣欲言又止。
　　“老組長去世上面又給我們補充了壹人，也都還好好的，還有個人留在樓下車裏放風。”申相成連忙解釋道。
　　“那就好，那就好。”鄭盛雲松了口氣，連忙邀請三人入座，簡單將事情說了壹下，“所以我們希望妳們小組能加入這個計劃，幫我們壹起綁架高順景的家人，用以威脅他老實交代。”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申相成手機響了，他拿出接通，“嗯，嗯，好，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他臉色凝重的看著鄭盛雲說道：“有多名警察進茶樓了。”
　　鄭盛雲頓時臉色壹變，他身旁的微胖中年則已經把手槍拔出來上膛。
　　申相成身後兩人也都拔出了槍。
　　“可能是臨檢的。”鄭盛雲很快又冷靜下來，沈聲道：“安全起見不能被堵在包間裏，把槍收起來，我們走。”
　　“好。”申相成點了點頭。
　　接著幾人收起槍出了包間，剛好遇到壹隊警察上樓，雙方擦肩而過。
　　下樓時回頭往上看，還能看到上樓那隊警察正在壹間間敲包廂的門。
　　“警察，把身份證拿出來……”
　　“鄭前輩剛剛說的事我們願意助壹臂之力，換個安全可靠的地方商談壹下細節吧。”走出茶樓後申相成說道。
　　鄭盛雲透過車窗看了壹眼黑色轎車駕駛位上戴著帽子的身影，然後沈吟片刻說道：“去我們落腳點談吧。”
　　那裏絕對安全，不擔心被打擾。
　　“好。”申相成點點頭，緊接著又說了句：“不過我們的車坐不下……”
　　“我們也開車來的，妳們跟在後面就行。”微胖中年打斷他的話，說著指了指停在街對面的銀色馬自達轎車。
　　申相成應道，“那請前輩帶路。”
　　鄭盛雲和微胖中年向銀色馬自達走去，申相成三人也是紛紛上了車。
　　“檢察長，他們現在就帶路前往他們的落腳點，高順景也在那裏。”坐進副駕駛後，申相成關上門，對駕駛位上戴著帽子拉低帽檐的許敬賢說道。
　　許敬賢微微點頭，拿出壹副墨鏡戴在臉上，壹言不發的啟動車輛跟在銀色馬自達後面駛離原地匯入主路。
　　讓堂堂檢察長給自己開車，申相成感覺屁股長了釘子似的，坐立難安的扭動，“檢察長，要不您壹會兒就別進去了，萬壹您要有個三長兩短……”
　　“行了，妳以為我為什麽非要親自上陣？”許敬賢風輕雲淡的問了壹句。
　　不就是因為不相信這三人的戰鬥力嘛，畢竟北邊來的客人都挺能打。
　　而且對申相成來說他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但對權勝龍頭頂那些人來說有就是個辦事的，何況此事重大，所以他必須親自去辦，無論經誰的手他都不放心，得保證百分百萬無壹失。
　　申相成想到許敬賢變態的身手。
　　頓時就識趣的閉上了嘴。
　　有檢察長在，他也安全感滿滿。
　　很快就抵達了鄭盛雲小組作為落腳點的民宅，兩輛車前後駛入院內並排停穩，許敬賢跟著壹起下車，被申相成三人用身形隱約遮住他的面孔。
　　“組長。”聽到汽車引擎聲躲在屋內觀察的少婦推開門喊了壹聲，目光便落在申相成四人身上仔細打量著。
　　“趕緊倒水。”鄭盛雲說道，然後招呼許敬賢四人，“大家先進去吧。”
　　說完他和微胖中年在前面帶路。
　　申相成三人緊隨其後。
　　許敬賢刻意落在最後面。
　　進屋後他打量了壹眼，確定四個人都在，這便轉身拉上門並且反鎖。
　　隨即他回頭緩緩摘下了墨鏡。
　　“是妳……”
　　看見許敬賢的面孔，原本還笑呵呵的鄭盛雲頓時大驚失色，下意識去拔槍，然而才剛擡起手，許敬賢壹個鞭腿已至眼前，哢嚓壹聲，他右手腕骨被踢斷，手腕九十度彎曲，人也跟著倒在地上，同時槍脫手飛了出去。
　　“不許動！動就打死妳！”
　　早有準備的申相成三人在許敬賢動手那壹刻也齊齊動手，分別迅速拔槍指著少婦，微胖中年和黑衣青年。
　　但按許敬賢的吩咐沒自曝身份。
　　而且說話時也刻意壓低了聲音。
　　端著水的少婦，正準備拿煙的黑衣青年，以及剛剛坐下的微胖中年都直接懵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槍口。
　　本以為是自己的戰友，所以才毫無防備，卻萬萬沒想到會突遭變故。
　　“妳……妳們……”
　　鄭盛雲痛得老臉慘白，額頭上流下豆大的汗珠，目呲欲裂，又驚又怒的盯著許敬賢，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許敬賢向他走去，彎腰將手指放到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
　　隨即壹個重拳打在其頭上。
　　砰的壹聲，年過半百的鄭盛雲頭部如遭重錘，趴在地上露出嬰兒般的睡眠，許敬賢摘下帽子蓋在他臉上。
　　“把他們的都槍下了，封住嘴巴銬起來。”許敬賢淡淡的吩咐，隨即走到少婦面前從她端著水的托盤裏拿了壹杯壹飲而盡，禮貌的說道：“謝謝。”
　　“呸！”少婦咬牙切齒，用滿是仇恨的目光盯著他，冷冷的唾了壹口。
　　許敬賢的臉色壹陰，下壹刻，他擡手便是壹個耳光狠狠的抽了過去。
　　“啪！”
　　少婦直接被這重重的壹巴掌抽翻倒在沙發上，眼冒金星暈死了過去。
　　腳踢老頭，掌摑女人，從不尊老愛幼，也不憐香惜玉，這就是許某。
　　“混蛋！妳有種沖我來！”黑衣青年看見這壹幕頓時滿腔憤怒的吼道。
　　這次不用許敬賢動手，申相成就是壹槍柄重重的砸在他頭上，頓時將其砸了個頭破血流，“給我老實點。”
　　許敬賢並沒有理會壹個階下之囚的無能叫囂，他面色沈著的走到昏迷的女人身邊，掀起她柔軟的裙角擦了擦臉上剛剛被其呸的壹點唾沫星子。
　　隨即申相成和手下按照許敬賢的吩咐將四人的槍收走，再用手銬把他們靠在了窗戶邊上，接著又用膠帶把他們嘴巴封住，使之不能發出聲音。
　　“檢察長，為什麽這麽做？”申相成看著這壹幕不解的問道，明明他們是警察，現在怎麽感覺更像是匪徒。
　　真正的匪徒反而踩向受害者。
　　而對於他的疑惑，許敬賢並沒有做出解答，只是淡淡的掃了他壹眼。
　　申相成頓時知錯，連忙低下了頭表示歉意，緩緩後退兩步站到壹旁。
　　“高順景就在這個院子裏，找找有沒有地窖，閣樓之類的地方，從現在起妳們不是警察，是北邊的人，目的是從高順景手中拿到南國商社的賬本和監控錄像等壹切文字，視頻，音頻資料。”許敬賢轉過身看著三人說道。
　　醒來的鄭盛雲聽見這話頓時就知道許敬賢是要冒充他們幹壞事，死死的盯著他，掙紮著嘴裏發出嗚嗚聲。
　　申相成三人壹悸，意識到接下來的事情明顯脫離了職責，而且可能涉及違法，完全是許敬賢的私人命令。
　　他們能被派來，那都是姜靜恩從仁川帶到首爾的心腹，所以自然不會有所猶豫，紛紛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許敬賢揮了揮手，“去吧。”
　　三人立刻開始搜索整個院子。
　　同壹時間，高順景家中，兩名青年擡手敲響了門，片刻後門開了，高順景的老婆壹臉警惕的打量著兩人。
　　“請問妳們有什麽事？”
　　她看起來面容略顯憔悴。
　　“高太太妳好，我們是警察，關於您丈夫的事有點發現了，需要您跟我們去警署確認壹下，配合我們進壹步調查。”兩人拿出證件對高夫人說道。
　　高夫人聽見這話頓時激動而緊張的追問道：“是什麽發現？他……他還活著嗎？妳們已經找到他了嗎……”
　　高順景失蹤的這兩三天，她是茶不思飯不想，就沒有睡過壹個好覺。
　　“夫人！請冷靜！盡快跟我們走壹趟好嗎？”其中壹名警察打斷她的話。
　　壹個五六歲，長相可愛的小女孩過來牽著高夫人的衣角，眼巴巴的問道：“媽媽，是不是爸爸要回來了。”
　　“快了，快回來了。”高夫人聲音有些哽咽，對兩人說道：“麻煩兩位稍等壹下，我叫個朋友來幫我看孩子。”
　　“直接帶去吧，壹會兒我們送妳們回來就行了。”壹名警察溫和的說道。
　　“那就麻煩妳們了。”高夫人對此很感激，然後帶著女兒跟兩人離開。
　　走出公寓樓後高夫人發現家附近前兩天突然增加的攤販居然不見了。
　　對此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她家樓下生意不好做？
　　她不知道這是因為姜靜恩按照許敬賢的命令，已經把安排在她家周圍負責監視和保護她們的便衣給撤了。
　　高夫人帶著女兒跟隨兩名警察上了路邊壹輛白色轎車，車輛起步後向城東區開去，眼看著就越來越偏僻。
　　“這……這不是去警署的路。”察覺到路線不對後，高夫人頓時有些不安起來，緊緊抱著女兒焦急的說道。
　　副駕駛上的警察轉身用槍指著她威脅道：“老實點，否則就打死妳。”
　　“妳們……妳們不是警察！妳們是什麽人！妳們要幹什麽！”高夫人看見槍後霎時被嚇得花容失色，已經意識到這倆人是假警察，又驚又怒又懼。
　　但兩人確確實實都是真警察。
　　是按姜靜恩的吩咐才如此行事。
　　“放心，只要妳老老實實配合我們不會把妳們怎麽樣的，否則的話可就說不定了，現在，把嘴閉上，安靜。”
　　丈夫下落不明，自己和女兒又深陷危機，高夫人淚雨霖鈴，但卻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只能捂著嘴抽泣。
　　……………………………
　　鄭盛雲四人組落腳的民宅內。
　　許敬賢坐在沙發上，在被拷在窗邊的四人殺人的眼神中，悠哉悠哉的吃著從廚房裏翻出來的糕點和酒水。
　　這又何嘗不是另壹種NTR呢？
　　申相成快步跑來，“檢察長，我們找到了，後院有個地窖，高順景被綁住手腳，蒙住眼睛堵著嘴關在裏面。”
　　“嗡嗡嗡……”
　　外面傳來壹陣引擎的轟鳴聲。
　　幹壞事心虛的申相成頓時拔槍。
　　“慌什麽，自己人，去接壹下。”
　　許敬賢輕飄飄的說了壹句。
　　申相成這才收起槍出門。
　　就看見壹臺白色豐田轎車停在了院子裏，隨後兩名他認識的同事帶著壹對封住嘴和蒙著眼睛的母女下車。
　　雙方互相點了點頭算打招呼。
　　申相成讓他們在外面等著，然後轉身進屋請示許敬賢，“檢察長……”
　　他刻意放低了聲音。
　　防止可能被外面那對母女聽見。
　　“把母女倆帶去地窖用於威脅恐嚇高順景，全程不要解開她們的眼罩和嘴上的膠帶，也別解開申相成嘴上的膠帶，讓他看見就行。”許敬賢說道。
　　“是。”申相成立即轉身去辦。
　　許敬賢坐在客廳繼續吃吃喝喝。
　　他可是沒吃早飯就出來辦事了。
　　地窖裏，短短兩天時間，昔日光鮮亮麗的高順景如今已經慘不忍睹。
　　渾身都是被折磨過的痕跡。
　　他躺在地上，感受到有人進來時打了個激靈，以為又要面臨審訊了。
　　他真的不敢交代，因為南國商社涉及到的人太多，壹旦蓋子被掀開的話他外面的家人會付出慘痛發代價。
　　可是他也真的快撐不住了。
　　就在此時，他感覺有人在解自己臉上的眼罩，眼罩解開後高順景睜開腫脹的雙眼，就看見自己老婆和女兒被蒙住眼睛，封住嘴巴梨花帶雨的站在自己面前，腦後各頂著壹把手槍。
　　他瞬間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想要撲過去卻被人壹槍砸倒在地，嘴巴被封住的他說不了話，只能淚流滿面的發出嗚咽聲，身體不斷奮力掙紮著。
　　“帶出去。”申相成揮了揮手。
　　高順景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的妻子和女兒被帶走，他內心深處生出強烈的惶恐，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大。
　　申相成看向高順景說道：“現在妳願意交出我們要的東西了嗎？如果妳搖頭，我們就打死其中壹人，反正剩下壹個照樣能威脅妳，就是不知道妳忍心讓老婆先死，還是讓女兒先死。”
　　“嗚嗚嗚……”高順景滿臉痛苦的發出嗚咽聲，壹直死撐著的他精神崩潰了，哀求的看著申相成不斷點頭。
　　申相成揮揮手，壹名站在高順景身後的下屬彎腰解開他嘴上的膠帶。
　　高順景哭嚎道：“我給，我什麽都給妳們，不要傷害我老婆和女兒，跟她們沒關系，壹切都跟她們沒關系。”
　　“放心，我們又不是什麽喜歡殺人的變態，只要拿到東西，就放了妳老婆和女兒。”申相成語氣溫和的安撫。
　　高順景咽了口唾沫，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選擇的他擡頭看著申相成艱難的說道：“南國商社多年來的所有賬本和壹切文字，影像，音頻資料都放在我父親生前居住的房子客廳天花板。”
　　說完之後，他像是被抽幹了渾身的力氣，宛如灘爛泥壹般癱在地上用應絕望而顫抖的聲音說道：“我知道我價值沒了，妳們不會放過我，只求妳們能守信千萬不要傷害我老婆女兒。”
　　他很清楚對於這些隔壁的間諜來說自己價值何在，這也是他壹直堅持不肯吐口的原因之壹，說了就會死。
　　“由我親口向妳承諾絕不傷害妳老婆和女兒，妳總該放心了。”許敬賢人未至聲先到，他走下地窖站在高順景面前緩緩道：“又見面了，高社長。”
　　“是妳……”高順景看見許敬賢後瞪大眼睛，接著又吼道：“是妳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根本就不存在什麽隔壁間諜，這都是妳們準備卸磨殺驢！”高順景語氣悲涼的吼道。
　　許敬賢搖了搖頭，“不，妳確實是他們諜綁了，當然，上面也確實有人想讓南國商社消失，事實證明上面的想法很對，否則如果今天真是北邊的人綁架妳老婆孩子威脅妳的話，那會對我們南韓造成多麽重大的打擊啊。”
　　“呵，妳們想除掉南國商社是為了保護國家的利益嗎？只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罷了！”高順景嘲諷道。
　　壹旁的申相成三人汗流浹背。
　　西吧！這是我們能聽的東西嗎？
　　許敬賢對這種斥責笑了笑，輕飄飄的說道：“這個國家都是我們的，所以國家的利益，也就是我們的利益。”
　　看見沒，這個就叫主人翁意識。
　　隨後他背著手轉身離去，頭也不回的說道：“高社長，今日殺妳，並非我所願，妳幫過我，所以我能做就是保住妳老婆和孩子，算還妳的人情。”
　　這也是他為何要如此麻煩蒙住高夫人母女眼睛和嘴巴的原因，不讓她們知道發生了什麽，就不會被滅口。
　　“謝謝。”高順景低聲說道，對許敬賢做出的承諾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二十分鐘後，許敬賢在高家老房子客廳的天花板裏掏出了大量筆記本和錄音帶，錄像帶，存儲卡等東西。
　　他只是粗略看了壹眼，確認沒問題後就搬到後院開始焚燒，而整個過程都由姜靜恩手持攝像機全程記錄。
　　掌握這些東西，就掌握了大量官員的把柄，不過他卻沒動這個心思。
　　高順景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啊！
　　更何況他只要老老實實毀掉這些東西，就已經能得到主導除掉南國商社的那些幕後大佬們的信任和喜愛。
　　又何必冒險去幹不該幹的事呢？
　　在燒資料的同時他給申相成那邊去了個電話，十分鐘後伴隨著激烈的槍聲，鄭盛雲四人和高順景都死了。
　　二十分鐘後救護車和警察趕到。
　　當天晚上的晚間新聞報到了城東區槍戰，“今日上午二時十分，城東區壹家民宅發生槍戰，據中央地檢發言人稱槍戰雙方是龍山警署刑事課和綁架南國商社社長高順景壹家的匪徒。”
　　“讓我們回顧壹下案情，兩日前警方接到關於高順景失蹤的報案，通過壹系列調查，鎖定了其中壹名匪徒的身份，申相成組長領導的便衣組通過跟蹤找到了匪徒窩點，在等待支援的過程中不幸被發現，雙方爆發槍戰。”
　　“四名匪徒在混亂的槍戰中射殺了人質高順景，後又被龍山警署刑事課壹組副組長申相成領導的便衣警察全部擊斃，值得壹提的是，匪徒喪心病狂的在今天早上還通過冒充警察綁架了高順景的家人，萬幸雖然高順景無辜慘死，他的家人卻平安無事，警方成功解救了高夫人母女，申相成組長和壹名隊員負傷，被送往醫院治療。”
　　如果細究的話，檢方的通報是有漏洞的，但是那又怎樣？誰會針對這件事去尋根問底？誰敢去尋根問底？
　　沒能力的人做不到找出真相，有能力的人不會做，因為那是在找死。
　　壹間高檔餐廳裏坐滿了人，聚精會神的看著新聞，許敬賢和權勝龍也在其中，他也是當中最年輕的那個。
　　這些人就是南國商社最早的壹批會員，平均年齡七十，有憲法法院的院長，大法院副院長……資歷最淺的都擔任過三屆國會議員，也正是他們達成壹致抹掉南國商社存在的痕跡。
　　畢竟該有的都有了，該考慮身後名了，英明了壹輩子，要是南國商社的事爆出，他們的名聲可就沒了啊。
　　所以必須拆掉這顆炸彈才放心。
　　“這個申相成很不錯啊，只當個副組長太屈才了。”壹名穿著西服，大腹便便，滿頭銀發，面色紅潤的老人從電視上面收回目光，對許敬賢說道。
　　許敬賢連忙畢恭畢敬的回應，“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打算跟警察廳那邊打個招呼，把他調去外地當科長。”
　　參與今天這件事的所有警察都會被升職調離首爾，除了申相成外，其他人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回來。
　　“嗯，對於人才，我們就是要不吝提拔嘛。”另壹個頭發花白，身材枯瘦的老頭點點頭，笑著道：“就像許檢察長這樣的人才，我看也得提拔才是。”
　　“哈哈哈哈，說得是啊，權總長妳快退了吧？等妳壹退，現任次長就補妳的缺，那下壹任次長有人選了嗎？”
　　“本來沒有，但是現在有了，非許檢察長莫屬。”權勝龍立刻笑著表態。
　　許敬賢誠惶誠恐的起身，對眾人鞠躬說道：“敬賢惶恐，感謝各位大人厚愛，但此番能升檢察長已經是總統閣下特權提拔，短短兩年時間就再升大廳次長的話，似乎是不太合規矩。”
　　他自己都沒想過這點，因為根本不可能，他才剛因為總統特權提拔升檢察長兩年啊，哪能那麽快又升職。
　　“許檢察長，坐下。”壹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擡了擡手，說道：“年齡沒我們大，怎麽比我們還刻板呢，規矩這種東西是誰定的？不就是我們這些人定的嗎？可以改嘛，是不是這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都是大笑起來，沒錯，這個國家的規矩就是他們這些人定的。
　　想怎麽改，還不是壹句話的事？
　　“多謝各位前輩的提拔。”許敬賢面露激動之色，直接當場連喝三杯。
　　“好！好酒量！”
　　“不愧是酒精考驗的戰士啊！這個國家的未來就需要敬賢這種人才行。”
　　“攝像機給我。”壹個老人說道。
　　許敬賢連忙起身過去，親手將錄制燒毀那些資料過程的攝像機遞上。
　　老人起身接過攝像機，然後狠狠的砸在地上使之摔得四分五裂，接著才重新坐下喊道：“喝酒，繼續喝。”
　　許敬賢對其微微鞠躬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陪著這些老頭玩樂。
　　看著這些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的老頭兒，許敬賢心中微微的嘆氣。
　　這樣壹群蟲豸怎麽能治理好國家呢？
　　還得讓我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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