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色的成长(莱茵梦) by eugen
2018-7-21 06:01
第九章
我惊奇地发现,或者说是怀疑,我爱上了云姨。
在发现这一点时我觉得很惊慌,脑子里一片空白,秋天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看到空气中似乎有许多幻影在飞舞。
云姨告诉我,她想爱我,但是不能。而我呢,实际上根本就不懂得爱。我们在错误的时空相遇,甚至撞击在一起,燃烧了全部的激情,剩下的只是美丽的余烬。
最美丽的,正是那美丽的残余。多年后我站在圆明园里的大水法石柱前,口中默默地念着这句话。
模拟考试结束后不久我又去了云姨家,是志强叫我去的。我们两个都表现得不错,特别是志强,他第一次进入了全校前十名,连老师们都对他的进步惊叹不已。
开门的正是云姨,她穿了一袭毛料长裙,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如此美丽,让我差点想立刻抱住她。在跟着她进门的时候,我和她贴得很近,一股幽香直扑鼻翼,我低着头,盯着她扭动的腰肢和微颤的臀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有没有穿内裤呢?
志强和静笛都在,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尽管我的腿在桌下做了许多努力,但始终没有任何机会碰触到云姨的身体。我有一些疑惑:难道前几天发生的不是真的,只是我的幻想吗?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我终于找到了机会,帮云姨端了几个盘子跟着她进了厨房。我顺手把门一带,虽然没有关上,但已经完全挡住了外面的视线。我伸手抚摸着云姨的屁股,毛料很厚,无法知道她是否有穿内裤,从她的脚背可以看出她穿着丝袜。我轻轻地问:「怡云,里面是空的吗?」她回头看我,美目中透出一种醉人的朦胧,仅仅是转瞬一刻。
「出去吧,华林。今天我是志强的妈妈。」她的语气很温柔,又很坚定,我呆呆地看着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天晚上气氛相当沉闷,我在志强的卧室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我们也没有说什么话,因为一直在听音乐。志强放了一盘磁带,说是托人从外地买的。
音乐非常美,英文的歌词我一句都没听懂。只是在不断重复的旋律中跟着起舞,不是身体,是心。兜兜转转,令人沉醉。志强说:「喜欢听可以借给你。」我摇摇了头,因为我们家没有放音机。后来我知道那首歌叫无心快语,英文名是carelesswhisper,也有人译为无心的呢喃,但我觉得前者更好。它代表了我当时的心情,悠扬上下,没有着落。
模拟考后,似乎又进入了新一轮的题海大战。我略有些恍惚,班主任特意找我谈了一次话,他说得非常婉转,让我觉得奇怪,因为他基本上是一个很直接的人。我有点诧异地看着他,几次他都停下来,试图找到合适的词句。最后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规劝我将精神全部放在复习迎考上。
最后他说:「我们这一代人当年没有机会参加高考,下乡好几年,回来以后又把书本拣起来,真是非常辛苦,因为年龄大了。」然后他透着啤酒底眼镜看着我,没有再说什么。
我走出了校园,冬天已经来临,空气里开始有冰冻的感觉。我反覆地思考着班主任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应该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感觉到我的心思有些迷乱。
我昂起头,冷风嗖嗖地吹过。确实,我的道路还很长,而高考是通往一条大路的唯一城门。水乡小镇已经消失了,我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快放寒假的时候,汪雨在课间对我说:「我爸爸叫你晚上来一趟。」我有点奇怪,好一阵子没有去过她家了,好像一个故事说了一半,突然找不到了结局。
我倒没有紧张,因为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屏姨了。
我是吃完饭后去斜桥的。月光清冷,我走进了院子。令我惊奇的是他们全家都在收拾东西,我禁不住问:「你们是要搬家吗?」汪骏说:「所以叫你来啊。书房里的藏书我已经准备全部捐给县里的图书馆了,不过你可以挑一本,哪本都行。」我问:「还在镇上为什么就要把藏书捐掉?」目光移向屏姨,她站在汪骏身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汪雨接口说:「我们要搬回上海了。」
我简直无法相信,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因为他们家原来就住在上海,搬回去也并不奇怪。
汪骏拍着我的肩膀说:「华林啊,你以后会知道,大城市有许多好处的。我们这里要拆迁了,大家商量了一下都觉得回去比较好。你屏姨也想回去。汪雨在这里根本考不上大学,回上海机会就大得多。」我看了一眼屏姨,她转过了目光,轻轻地走开了。
汪雨一副无可无不可的神情,我记得她也是很想回去的,但她和志强又怎么办?
汪骏看我有点出神,笑着说:「华林,快去挑你的书吧。这次县里给我提供了许多方便,我就以我祖父和父亲的名义把藏书捐了,那些书除了画册以外都是他们的收藏,我已经把画册收起来了。」我走进书房,打开了灯,确实画册都已经被拿走了。我随便看了一下,并没有特别想要的书。这时那本金色封面的无字书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想了一下,我把它抽出来,另外找了一本塞进原来的位置。
正准备出去的时候,一个身影无声而至,是屏姨,我闻到了她身上温软的气息。我看看门外,将手放在她的腰部,隔着毛衣捏了一把。她轻轻扭开身子,凝视着我的眼睛。
「是因为我吗?屏姨。」我无力地问道。
「不是。你还只是个小孩子。」屏姨抬起手,很温柔地摸了一下我的脸,又飞快地抽回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这个眼神后来经常在我脑海里出现,意味深长,又无从捉摸。是幽怨吗?是痛苦吗?是爱怜吗?我不知道。
汪骏看到我手里的书愣了一下,说:「华林,这本书没有字的。」我说:「我知道,一直想问您为什么。」汪骏沉吟道:「我也不知道,小时候问我父亲,他只说是他父亲留下的,那时我祖父已经去世了。」我说:「就这本吧,反正其它书我也看不懂。」汪骏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没有字的或许更难懂呢。拿去吧,以后来上海一定要找我们。」我回家的时候觉得最近很奇怪,总觉得许多东西正慢慢地离我而去,接二连三,义无反顾。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
第二天我忍不住问志强:「你知道汪雨要搬家吗?是回上海。」志强淡淡地说:「知道。」此外没有再说一个字。
汪雨在离期末考试还有半个月时搬走了。我们都没有去送行。
考试完的那天出了一件事,志强和同学大胖打起来了,等我赶到的时候两人已经扭作一团,操场上围了许多人,大家也都很惊异,虽然志强的体育很不错,但和人打架还是第一次。
大胖虽然有点笨拙,但个头很大,向来以一身蛮力着称。志强虽然比他矮不了多少,但要单薄得多。这时大胖正努力把志强压在身下,一旦被他压倒就很难翻身了。我正要冲上前去,被一个老师死死拖住,我急道:「你不去拖他们,拉着我干什么?」扭头一看,原来是教我们英语的女老师。
这时志强突然发力,用膝盖猛顶大胖的腹部,大胖挣扎了两下,痛苦地弯下了身子,志强顺势一肘将他彻底击倒。正要压上去时两个体育老师终于赶到,很快将志强制服。我这才看见志强的脸,他的嘴角流着血,双眼凶光闪烁,这是我从未见过的。
在领取这个学期成绩单的时候,学校召开了集体大会,宣布了关于打架事件的处理决定:志强和大胖分别被处以记过处分。我就站在志强的身边不远,他毫无表情,好像处分的不是他一样。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要打架,志强说:「那傻X骂人。」「他骂你,为什么?」「他说汪雨是个骚货,回去找旧情人了。」我心想原来如此,志强掩饰得相当好,看来汪雨的走对他打击还是挺大的。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关切地问:「记过处分会不会影响高考?如果记档案可就麻烦了。」志强冷笑了一下:「你放心吧,校长私下里已经和我父母说过了,两个人的记过处分都只有半年,只要这半年内不出事,高考前就宣布撤销处分,不会记档的。就是便宜了那个傻X。」停了一会儿他又说:「不过这半年只能老老实实了,那天差点被我爸打。」徐明已经从党校回来,前不久接任了县长职务,看这势头恐怕还会再升。
我突然想起来说:「你爸不会马上又要陞官吧?再升的话就得离开这了。」志强拍拍我说:「不会,至少一年内不会。」自从徐明回来,我再也没有机会接近云姨。虽然见过她几次,但始终不冷不热,和最初的时候一样。
我整个人糊涂了,原来欢愉如此短暂。
那年寒假我写下了许多诗句,和发高烧的人胡言乱语一样,至今只记得其中一句:
成长是一场无尽的放逐
我一个人走在街头,春节刚过,暄腾的街市冷清起来。斜桥已经被拆掉了,破坏永远都比建设要快。我没有走下去,掉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一座街心花园出现在面前,无非是草坪、碎石花径,还有座凉亭。突然我不经意地抬了下头,不远处正是志强家的小洋楼。
咦,阳台上有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不是云姨吗?
我疑惑起来,他们每年春节都会回附近的老家,一般都要到重新上班才会回来,而志强和静笛则住得更久。
可那个穿着毛衣的身影绝对是云姨啊,我的心不由怦怦直跳。似乎受到了蛊惑,我坚定地走到了洋房的院门前。怕什么,如果徐明也在,我就说来看志强好了。
开门的是云姨,她看到我非常惊讶,可是我目光炯炯,充满了怨恨。
「你怎么来了?」云姨犹疑了一下问。
「云姨,我刚才在公园那边看见你在阳台上。」云姨看了我一会儿,低声说:「叫我怡云吧。」我心头狂喜,这说明只有她一个人在家,真是天助我也。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子,刚一进门,我早已按捺不住,一把搂住了那个曾经熟悉的身体。云姨穿的是棉拖鞋,差点站不住,扭动了几下终于乖乖地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抚摸着她的秀发,嘴里说:「怡云,我好想你。」云姨半天没说话,看着她红润的双唇,我低下头,将火热的嘴唇压了上去。
这真是一个荡气回肠的销魂之吻。她口中的芳香既熟悉又陌生,令我不舍得离开。最后云姨用力推开了我,娇喘着说:「别,我快喘不过气了。」她穿着一件高领的淡蓝色毛衣,下身是毛料的黑色长裤,显得修长动人。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她横抱了起来,她的拖鞋应声落地,两只秀足胡乱地蹬着,她气急道:「华林,你干什么?」我感受着她的整个身体,尽管年已四十,但体态如此轻盈,令我顿生爱意。
我把她轻轻地放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她的脸上一片绯红。
「怡云,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我坐在她身边,紧紧地贴着她问。
「华林,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云姨双目微闭,声音柔和,但透着一股无奈。
我急道:「为什么要结果?我们在一起那么快乐。」云姨这下完全闭上了双眼,她幽幽叹息了一声:「华林,女人的爱情是要有结果的。」停了一下又说:「我想爱你,但是不能。」这时无心快语的曲调在我耳边响起,萦绕不去。一种温柔的东西在我心头涌动,这对我来说好像还是第一次。
「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你。可是已经太晚了。」云姨继续说着,如?幻一般。
我想起了那次屏姨的自白,那时我心里觉得有点好笑,这一次云姨的话却如闪电一般直接击中了我的心灵,我一直认为我是坚强的,但现在坚硬的外壳如雪山纷纷融化。
我把玩着云姨的脚,她穿着雪白的棉袜。我轻轻地将袜子脱掉,两只秀气的脚露出来,修长秀美,肌肤晶莹剔透。我爱怜地抚摸着,一边将头靠在了她的肩部。紧身的毛衣勾勒出两座山峰,我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说:「我一样爱你,不管你等了多久。」
云姨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试图将脚从我的手里脱出来,可我紧紧地攥住,她毫无机会。
「华林,不要胡闹了。」她缓缓地说。
「怡云,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上次那样让对方愉快呢?徐伯伯那么忙,又…」我不死心地问。
「华林,如果只是寻求欢愉,小孙不会比你差。但女人要的不止这些,你以后会懂的。」听到我提起徐明,云姨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而且,我是志强和静笛的妈妈。」我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叫道:「妈妈……妈妈……」一股冲动盖过了刚才的柔情蜜意。
云姨满脸绯红,使劲挣扎着要起身,被我拦腰抱住,根本无法动弹。我吻上了她的脸颊,顺着耳后滑过,来到了她的脖子。两手同时抚弄着她的腰肢,慢慢试探着进入毛衣。透过好几层衣服终于触到了光滑的肌肤,我的双手似乎被磁铁吸住,再也不愿放开。
云姨的两腿是自由的,她胡乱地踢着空气,不一会儿就禁不住娇喘起来。
我趁她迷乱迅速地解开了她的裤扣,轻轻地往下拉了一点,平滑的腹部露出来,我立刻吻上了那个满月般的肚脐眼。
「不要啊,华林,你……」云姨连声低唤。
我兴奋无比地说:「怡云,你放声叫吧,今天反正没人。」说着又努力地拉她的裤子,因为她的屁股抵在沙发上,再也拉不下去。
我开始有点热了,用手压住她,一边脱去了外套。我蹲在沙发边,一边吻着她已经露出的腹部,一手将她的屁股托高,另一只手用力地去拉她的裤腿。
云姨扭动着反抗,经过了好一会儿裤子终于落下,到了膝盖就容易脱了,她的两条大腿已经裸露,夕阳已经西下,客厅里没有开灯,显得昏暗,但白皙的大腿看上去则更加诱人。
内裤是紫色的,很窄小,仅仅包住那块三角地,我轻轻地拽住前面的布条往边上一拉。
「不要…」云姨娇唤一声,我哪里理会,完美的阴部已经呈现在我的眼前。
真是令人怀念的小穴啊,饱满鲜嫩,我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喔……不要……啊……」
她的脚又胡乱蹬起来,可惜根本无济于事。我舔住她,丝毫不肯放松,直到她发出了一声低叫:「啊……」渐渐地,她的身体软下来,两条腿也停止了动作。我觉得她下面也渐渐湿润了。
「华林,进房间,不要在这里。」她终于又出了声。
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身体,将她一把抱起,裤子落在了地上。云姨上身还穿着毛衣,下身却几乎是光光的,我的手正好托住她的肥臀,感觉比刚才还要好。
「放我下来,你抱不动啊。」云姨在我怀里说。
我已经上了楼,是有些沉重,但还是坚持着把她抱进了她的卧室。
云姨一被放到床上,立刻翻滚开去,用被子围住了身体,用哀求的语气说:
「华林,不要了,我们不可以这样啊。」
我哪里还能忍住,几乎有点粗暴地说:「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已经做过一次了。」说着爬上床去拽她的被子。
她死死抵住,不让我得逞,「华林,你听我说,错过一次不代表要继续错下去。」我急吼:「有什么错,我喜欢你,你也喜欢和我做,到底有什么错?」夜色降临了,床上两具肉体纠缠着、撕咬着、翻滚着,不知疲倦,似乎过了今夜就没有了明天。
尽管云姨坚持说这是最后一次,我还是把它做成了四次。压抑已久的慾望在冰冷的空气中爆发出来,每一次的结束都成为酝酿下一次的前奏。我要在这个夜晚记住云姨曼妙的身体,并且在她的身上留下我不可磨灭的印记。
「呵……」在第三次结束后云姨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她的鬓发凌乱,秀脸春色迷离。
我一手举着她的一条玉腿,看着自己的肉棒依旧停留在她的穴中。
云姨看着我们下体亲密的结合处,禁不住说:「华林,再给我一次。」我把肉棒退出那个温暖的所在,对她说:「怡云,它有点麻木了。」云姨抬起身,爬到我的面前,她温柔地握住了肉棒,稍微犹豫了一下,将头低下去,用嘴含住了它。
这一刹那令我差点魂飞魄散,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云姨极力地张大她的樱桃小嘴,温暖地包含住我的肉棒,舌头小心地舔弄着龟头部分。
一种异样的征服感从下腹升起,肉棒很快又坚硬起来,塞满了她的嘴。
许多画面在脑海里闪过,里面有屏姨和云姨,我记起有一次屏姨也差一点要这样做,但我那时不懂,没有要求她。
我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呻吟,以前还一直以为,应该是男人努力给女人快乐,没想到女人能给的,比我想像的要多得多。
云姨的技巧相当好,令我欲醉成仙。我一把抓住她脑后的头发,令她更加配合我的快感而动。
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彷佛置身于浪尖之上,起伏回旋。
当我喷涌而出的时候,双手死死地抓着她的头发,动作无比粗暴,我不要她离开,我要她承受我的液体,这是我爱的表达,也是对她绝情的抗议。
我的胸部剧烈地起伏,云姨终于离开了我的肉棒,她咳嗽着,痛苦地低下了头。
我抬起她的下巴,欣赏那一刻她屈辱的表情。
我的液体正注满了她的口腔,几滴乳白的液体从嘴边流出。
「吞下去!」我毫无表情地命令道。
云姨费力地咽了几下,抬手去擦嘴角的液体。
我深深地记住了这个画面,它陪伴着我度过了接下来的半年时光。
我遵守了诺言,尽管那只是云姨的意思。
在以后我们相见的日子里,我努力地令自己平静。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漫长而又痛苦。我更多的是在灯下专注于复习材料的每一个细节,历史地理的课本已经存入了我的脑海,任何类型的数学题在我面前都迎刃而解,英语题中所有的陷阱在我面前无法遁形,唯一比较难以掌握的只剩下语文和政治。
志强在这半年里相当沉默。我们依旧定期在一起复习,说的大多是与考试相关的事。
只有一次他不经意地告诉我:「汪雨给我来了一封信,你想不想看?」他的神情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落寞,我说:「不想,那是给你的信。」填报志愿的时候我的第一志愿是省城最好的大学,外语系;第二志愿是市里的大学,财会系。其它我一概写上了「不服从」。班主任看着那么多「不服从」脸上显出了一丝惊异,但没有说什么。我想,他是应该有一些感慨的,没有多少年,「服从」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受欢迎的字眼,那一刻他可能想起了当年轰轰烈烈的下乡改造吧。
志强的前面两个志愿学校与我一样,只是科系不同。
高考终于来临。那个黑色的三天里居然下起了暴雨,冲散了多日以来的闷热暑气。我想,连老天也在帮我呢。
考完试以后父亲给我介绍了一份暑假的工作,在一个商店里帮忙,经理是父亲的一个朋友,虽然我从来没见他来过我们家。
志强和静笛出去旅游了,他父母原先所在那座海滨城市的朋友请他们去玩。
我天天上下班,几乎忘记了高考这回事。
没有任何意外,八月中旬我拿到了省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是几位老师送来家里的。
又过了几天,志强收到了市里大学的通知书,而这时县里已经纷纷在传,徐县长要去市里做副市长了。
在商店里的学工也结束了,工资少得可怜。父亲用这笔钱给我买了一块石英手表。
秋风渐起的时候我收拾好了行装,因为学校通知书里说寝具等用品学校已经统一代买,所以只带了一些衣物。我把那本无字书最后放入了箱子,轻轻地合上了它。
新的生活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