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吃完晚饭有人摁我家门铃，我一看门原来是楼下的曹老师。「这么快就从云南回来了，他不会是为了我偷看他老婆的伊莉萨白而来打我的吧。」我心一横，好汉做事好汉当，看了就看了，动手吧！
　　没想他笑吟吟地拿出了个数码相机，估计是他去云南之前新买的，以前的那个坏了。他说拍了一些照片，想倒出来，问我是不是方便给他装个驱动之类的。
　　他说还是到他家去装，不仅他的笔记本计算机，想家里的计算机也装一个。
　　又要去他家，我的伤心地啊。
　　我来到他家，蕾也在。看到我了也有些不自然，唉，上周我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过分了。我和蕾点了点头，曹老师给我倒了一杯橙汁，我就帮他摆弄起了电脑。不愧是大学老师，谈吐之类的挺有意思，他和我说了那里的风土人情以及美食，说道过桥米线的时候我口水都要滴出来了。他吃过桥米线，我看伊莉萨白，也算扯平了。照片很快就导出来了，但是直接导到了驱动软件所在的根目录下，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干脆摁了F3，直接查找.jpg文件。
　　不察不知道，不仅云南之行的照片被我发现了，我还看到很多我不该看到的，包括那一对白白的伊莉萨白还有他们OOXX时候的自拍。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看了我好激动，但只是草草地用「视图」的方式浏览了一下，忙把窗口关上了，四下一看他们没有注意。内心的冲动和激动交汇在了一起。
　　我回到了家，躺在床上想着一天发生的那些事情。人们说傻人有傻福，我感到我的福气来了。感到烟瘾来了，走到阳台上抽烟，心里想着不知道402正在干嘛，曹老师是不是揉着那对伊莉萨白，在忙着「嘿咻」啊，我心里有些乱，决定打了个飞机先。
　　第二天很早就醒来了，第一次感到上班是多么的愉悦和期待，我期盼着早上别下雨，这样可以给我一个不带雨伞的理由。可惜了，今天老天不配合我，下雨了。但我还是很高兴，我能碰「大眼睛」田丽了。早上我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地铁站，等了好一会儿眼看地铁要来了田丽也没来，我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晕，关机！估计她睡过头了。那我先走一步。到了单位我给她打电话也没通，心里有一些担心。到了下午才打通，果然是睡觉睡过了头，说让我帮她和领导请病假，我只好厚着脸皮去和她们的焦经理请假。唉~~~第二天我在地铁站碰到了田丽，她说昨天睡的好舒服，我晕了，能不舒服么？不上班谁都舒服。那几天还是蛮开心的，和田丽一起上班下班的，她有时也会带一点小吃给我尝尝，我也会买一点东西给她。我俨然有了一点恋爱的感觉了。
　　周五的时候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在午休的时候悄悄地给她发了一条短消息：「晚上能在一起吃个饭么？请你去吃水煮鱼。」
　　等了一会儿她回了一条消息给我，我忐忑地打开了消息：「今天晚上我有事情，不好意思。」我是被拒绝了还是她真的有事情？我又发了一条：「那么周六或者周日呢？我都有空的。」她回了我一条：「我父母来上海了，我要陪他们。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被正式的拒绝，但是不知道她是婉转得还是真的。唉，我真不知其味。
　　双休日的时候我还和田丽发过几条短消息，她回的我很迟，我的心有了几分忐忑，唉，多情应笑我。好容易挨到了周一去上班，我早早的到了地铁站。其实我很喜欢在地铁站等人，因为可以看到别样的风景，尤其是早上，总能看到很多人去急着赶地铁，一路飞奔。男的就算了，而女孩子却避免不了波涛汹涌的二球运动，尤其是一些衣着暴露，低胸的简直是可以跳跃出来一般，让我神不守舍。
　　田丽在车站早就等我了，她带了好多吃的：「干嘛，去郊游啊？」田丽一笑：」
　　带给你吃的。」她又来对我来这套了。
　　唉，这么多吃的，上了地铁还是我举。她笑吟吟地站在我边上和我说这几天到上海什么地方转悠，在上海活了二十多年了，愣是没有她去过的地方躲。什么海洋世界、东方明珠等等，只是在门口转悠过，从来没进去过。她把我说得一愣一愣地，唉，我这个宅男啊~~~到了公司和前台小毛聊了几句就做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去了，我打开QQ，只见田丽先和我打招呼：「要吃东么？」然后发了个很暧昧的图标给我。
　　我说：「吃什么。」
　　她说：「你说呢？」
　　我本来想打：想吃牛奶，结果niu打的时候少了一个n，niu变成了ni。回复给她成了：「想吃你奶。」打完了才知道出事情了。她好久没有回复我，我完了，好容易塑造起来的纯真少男的心想毁灭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复我：「刚才计算机死机了，没看到，你再说一遍。」我心想还好老板抠门，还在用破赛扬900的机器，这么容易死机，谢谢intel！
　　她悄悄跑过来塞给了我一包旺仔小馒头：「这个很好吃的，我很喜欢吃的。
　　「靠，我突然想到了旺仔小馒头的广告语：「大人吃大馒头，小孩吃旺仔小馒头。」难道她是在暗示我？让我吃她的「大馒头？」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不准胡思乱想。礼拜一事情就是多，一个外地客户普通话不标准，好像嘴巴里含了一个什么似的听都听不懂，帮他发货，他四和十都说不清，我怒了，让他给我发传真，见鬼了，传真坏了，让他发邮件，邮件不会写，日啊，这种人怎么能做生意赚钱啊！
　　对我们公司来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工作到下午四点半，大家可以休息了。老板有时也会拿点小饼干来犒赏一下我们，虽然钱不多，但是公司的整个氛围还是不错的。田丽因为有一双「大眼睛」自然招来很多男性的瞩目，尤其是很多年轻男性，诸如我们那一群正值虎狼之年的年轻销售们。他们白天在外面跑，晚上进了公司，有的人互相聊天，但多数还是围绕在田丽的身边。眼不见为净，看了有些小小的嫉妒和难过。我找了几个烟友跑到走廊上去抽，那几个小子平常见我都叫我「良哥」，关系都挺好，他们说私下里都很羡慕我，能和田丽一起上下班，他们说我们是「双宿双飞」，我说：「日啊，双宿不象话了，双飞更不象话，你们知道双飞要几个人啊！」那几个小子听不懂，算了，听不懂也好，比较单纯，谁叫你们不上BBS的。小朱来到我身边悄悄和说：「我是她同乡要不我帮你去说说？」
　　好容易挨到下班了，我在前台等田丽下班，怎么没有人，我跑到他办公室那里转一圈也没人，厕所门口等了会儿，一看出来的也不是她。人呢？算了，不等了。我坐电梯下去了，没想她在电梯口出等我：「阿良，怎么才下来啊？我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我说：「怎么你这么早下来啊？」她对我甜甜一笑：「我怕很多人误会啊。」唉，如果误会就好了，生米煮成熟饭就好了。她又说：「不过你人不错，找你做男朋友应该很好。」真是做销售的人才，打一下撸一下，按摩棒加大棒啊！
　　自从曹老师从云南回来之后，我觉得我对蕾的渴望下降了很多，也许是我转移了我的生活目标以及重心了吧。
　　我一直无法准确地拿捏我和「大眼睛」的关系，觉得虽然她离我很近，但是又感到有些远。总觉得她有些神秘，好像有男朋友的一般，上班经常会迟到，下班有时候也让我不要等她，她说有事情。但总体感觉这个姑娘还算可以，人也很文静的，也挺大方，单位里的同事们都很喜欢她。我也像日本电视剧里的电车男一样发帖子到网上去求助，找人鉴定，但是BBS上无聊的人还是很多，他们给了我四字真言：「日后再说」。就这样，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期间我偶尔半开玩笑地提出请她吃饭之类的，都给她婉言拒绝了，直到又过了一个礼拜的周二，她说想找我吃饭，我一口答应了下来。上班的时候我就在想表白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她选了那个地方离开我家不远，我们下了班就过去。那是韩国铁板烧，作孽的是，我最不喜欢吃棒子的东西了，油烟很厉害，也没什么好吃的，我和老K还有阿三他们经常去吃新疆饭店，一碰大盘鸡，十几串羊肉串，几瓶啤酒，日子好逍遥。和女人在一起吃东西要显得儒雅和低调，特别是那种有发展可能的女人，我小心翼翼地吃着烧烤，她倒是很随意，我渐渐也放开了，我心里暗想着，找个什么样的机会去表白啊，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喘不过气，也有些惴惴的不安。
　　她的胃口真不小，15分钟内一口气干掉10串肉串，3串鱿鱼串以及一杯啤酒。靠，我也不甘人后，也干掉好些东西。吃了两个小时，就听她说了两个小时，彷佛她的嘴不是在吃就是在说。我心里想着老人说的话：儿子找老婆都会找老妈那样的。我老妈就属于那种喋喋不休，有时候我在想老妈说自己很累了，为什么嘴巴不休息，难道说这么多的话不累么？不过女人都是有惊为天人的体力，尤其是耐力的。吃完饭一结账128，数字倒是很吉利，算算工资，我一天干活白干。
　　吃完饭，我准备送她回家，在路上表白，我想象着，万一表白成功我就可以和她……。我竭力搜索着附近任何锦江之星或者motel、如家的地址，这个时候我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鄙视一下我自己。心里好是忐忑。
　　外面还是有些热，我刚想开口，她蹦蹦跳跳地回转过来，看着我，欲言又止。不会她想先和我表白吧，我心里暗想。只听她说：「阿良，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我张着嘴等着她说，只听她又说：「我怕说你不答应。」她有些奶声奶气地说。
　　「说吧，没什么关系的。」我心里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她支支吾吾地说：「一起去唱歌吧。」晕，唱歌又要花至少200块钱，我那点准备去锦江之星的预算顿时灰飞烟灭，泡妞还是要下本钱的。我头皮一硬，上！唉，我的表白计划又推迟了，有些庆幸，也有些失落。去了一家离开家比较近的KTV，居然人满，在大厅里等了半个小时。见鬼了，人这么多座位都没有，好容易找到一个沙发，我们就一起坐在那里。那个时候她靠着我坐着，有时发发短信有时和我说说话。
　　大厅里人很多很杂，彷佛那个沙发形成了一个孤岛，我们就是孤岛上的主人，互相依靠着生活着，彷佛有张爱玲小说《倾城之恋》的感觉。这种短暂的暧昧，真是让人失魂落魄。
　　好容易等到了房间，死人的服务生不肯走，问我：「先生是不是要点一些饮料？」我本来还准备跑到外面去买一点的，里面多贵啊，他这么一问我只能点头，点了一碟水果和2瓶乌龙茶。「大眼睛」是个麦霸，唱的那些歌一首都没听过。最让我叹服的竟然还能唱《死了都要爱》，唉，我现在也只会唱唱《花心》、
　　《朋友》之类的歌，真是可怜。我小心翼翼地点了一首周杰伦的《七里香》，结
　　果发现听得很顺，但是唱起来又是那么一回事了，丢脸啊。唱歌的时候她拉拉我的手一起唱，这样的感觉真是挺好，我不禁和着音乐唱了起来，虽然把一首好歌会唱成rap，不过这个也是我的本事。
　　唱了一个半小时，结账走人，150块钱，还好，莫泰开房要168，还省钱了。
　　夜很深了，晚上的上海虽然没有了白天的暴热，但还是闷热得很，尤其是各家各户的空调使劲地朝着室外吹热气，屋外好像片刻都不能停留。终于，我还是向她开口表白了，我说：「田丽，我有话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