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世界杯完全打乱了我的生物钟，我现在基本是德国时间的生活方式，上班也无精打采的，但是有焦经理的掩护，很多事情方便开展。德国世界杯和2002年的韩日世界杯相比冷门少了很多，小组赛多数种子球队都坦坦荡荡地过去了，当然我和焦经理的收入也翻了好几番，大家心情都很好。焦经理负责投注，我负责押比分，两人相得益彰，合作愉快。小组赛结束后到了关键的八分之一决赛，我感到真正的搏杀开始了，相应的球盘也出现了很多的变化，多了点球，加时赛这些花样，可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玩，就赌一赌普通场次，不敢奢望赌加时赛。但是加时赛的诱惑实在太大，首先赌加时赛就至少押对了平局，已经有了胜率，但是要放弃这样的胜率再去赌加时赛的结果，风险真的不小。我在前一阶段的小组赛已经赚了两万七千块钱了，相当于我一年的薪水了，心态放了很平了，拿出了两千块钱参与赌球，其他的钱我开了个银行账号把钱存起来，这可是我的老婆本啊！
　　每一场八分之一决赛都是那么精彩，尤其是意大利对澳大利亚的那场比赛，真是让我看得荡气回肠。伟大的左后卫格罗索成就了相同伟大的帅哥黄健翔，还帮我挣了三千块人民币，真是了不起。以至于每次玩实况足球，我都会选格罗索
　　——这名伟大的左后卫。
　　由于有些场次我不参与，为了积蓄体力睡眠开始正常了起来，不过由于前一阶段透支得实在太厉害，平常还昏昏欲睡。周二那天，焦经理说他们销售部需要一点东西，于是我们行政部的经理就差我去采购。焦经理真够兄弟，让我早早回家休息。那个时候三点多，我在厨房把开水倒到热水瓶里去，听到窗外有排气管「轰轰」的声音，我发现在我们这幢楼的门口停了一辆赛欧，这辆赛欧蛮夸张的，不仅改了排气管、做了个大包围、扰流尾翼，还装了顶灯，周围写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字幕和符号，虽然看不真切，但是还是可以判断车主的审美眼光。只见里面出来了一个男人头发是黄色的，穿了件茄克衫，一条牛仔裤，他走向了我们这幢楼。我心里想，我们这幢楼没有这号人啊，不知道他的是找谁，好奇心驱使我摘下对讲电话听听究竟。（我们这里的对讲电话是串联的，无论谁摘下电话都听得到底楼门禁那里的对话）我摒住了呼吸，只听那个人说：「小蕾，我来了，开门。」小蕾？我心一跳，莫非是曹老师的老婆？只听对讲电话的那头传出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好！」我更确定是她了。我悄悄地顺着消防通道走了下去，伺候在楼梯口听着动静。
　　4楼的电梯打开了，我从后面看，只见那个男人比直跑向了402！他一敲门，还没说自是谁，蕾就让他进去了，我心里一颤，难道是传说中的轧姘头？我跑回了家，但在心底里又浮现了A片的镜头了，什么3p之类的。冲好了水，忙跑到阳台上去，要死，发现他的百叶窗拉得很严密。大白天的百叶窗拉着干嘛？一定没好事，我心里又是难过又是高兴。
　　不管那么多了，我冲到了楼下想在他家门口听是不是有呻吟声，结果……
　　结果什么也没听到，屋里很是安静，天哪，我心里想着是不是在做前戏啊，这么安静。等了好一会儿听到播放电视的声音，估计他们开始干活了，我心里还记得那天晚上看到的电视购物节目。啥都听不到，还要在那里担风险，撤！
　　跑到门口看到老娘从电梯口走了出来，还给我买了我喜欢吃的炸鸡腿。老娘一把抓住我：「干嘛呢，上班不上，在家门口转悠？」
　　我忙说：「今天负责采购，东西买好了，冲好水在厨房看到你，特地来等你的。」
　　「要死，还烧着水，我都忘记了！」老娘一阵惊呼，不过想想儿子是长大了呀，心里挺高兴的。但是我暗自叹息：我的美梦没有了，我在家打开计算机又无所事事起来，看了看盘口和焦经理打了电话聊了聊形势，等着吃完饭。
　　饭后一支烟，我一直信奉这样的哲理，我跑到阳台上开始抽烟，发现402的百叶窗打开了，屋里有轻轻地音乐声，我心里想着，唉，行事完毕，心情轻松啊。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抽烟，后来想到什么跑到厨房一看，那辆赛欧还是停在那里。我心想，奸夫淫妇啊，怎么还留在那里，准备过夜啊？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我是那个奸夫，心里是多么的高兴，这样的矛盾的心里一直盘桓在我的脑海之中，久久不能忘却。但是后来的事实告诉我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事情其实被我的错误思想所改变，当然，这样的错误思想却成全了我的美事。
　　世界杯的八分之一决赛的风平浪静，该赢的队伍多数都赢了比赛，我的下注情况很良好，一千块钱变成了七千，后悔自己没有多押。事实证明男人是不能有点闲钱的，最近赚了钱心情也好了，礼拜五晚上是德国和阿根廷的比赛，这场比赛我看比较玄。阿根廷是传统强队，不过也是传统关键时候掉链子的球队，德国虽然不复当年之勇，但是坐镇主场也是威力十足，于是我就拿两千押了一个平局，焦经理觉得德国会赢，不过是小胜，他押了一个1:0，这是我们第一次出现分歧，但结果证明我还是正确的。那场球是晚上11点开始的，我请老K还有阿三去酒吧看球。
　　周末，酒吧看球的人不少，有几个装B的还穿了阿根廷的球服来。穿得不伦不类，好像是海军服一般。我们点了几瓶啤酒，酒吧的酒就是暴利，和饭店不一样，没看到是大瓶的，都是500ML不到的小瓶装，一瓶咕嘟一下就没了，我们仨喝了十几瓶都没尿意。我在酒吧还算嫩手，阿三厉害，他看到一个漂亮女孩子和几个女孩坐在角落里就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他管这个叫做：「撩菜。」我和老K没理他，管我们喝酒。我觉得酒吧很多设置都是不显得人性化，为什么有啤酒就没有黄酒，有腰果就没有椒盐花生，其实咱中国人喝酒还是喜欢温个黄酒吃个花生的。看了一会儿，角落里在吵架，我们转头看去，只看阿三和几个人扭打起来，我靠，发生什么了，只看到几个男的和阿三互相推搡，然后动起了手来。我一下子明白了：我册拿！一定是他的菜没有给他撩到，倒是把他给撂倒了。兄弟有难必要帮忙！我和老K各抄一个啤酒瓶好像手榴弹一般的砸了过去。
　　不知道是谁扔的啤酒瓶，竟然鬼使神差的砸中了阿三，顿时开瓢见血，边上的女人都叫了起来。几个推搡阿三的也不知道谁暗中助手，吓坏了，我们见势冲了过去，我扶住阿三，老K对那几个横眉冷对。这个时候酒吧的老板忙冲了过来打圆场，估计这样的场面他见多了，忙把我拉开来：「好说好说，消消气。」球也没得看了，结账走人，临走老板还给我打了个折。出门仔细看看阿三，其实也没事儿，就破了一点皮，虽然看起来挺吓人，但也没大事儿。我终于相信了一句话：不义之财不可取啊。
　　还好晚上比赛进行了很顺利，我是赚了，可苦了焦经理，赔了五千块。第二天一早睡到12点，懒洋洋地，跑到卫生间去刷牙，往窗外一看，又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赛欧。我嘴里塞着牙刷忙冲到阳台上一看。果然402的百叶窗牢牢地拉着，彷佛怕里面的秘密泄露出来一般，奸情啊！！！我觉得自己心里很痒，平常男孩子起来就有一股很强的激素的作用鸡鸡坚如盘石，又加上我的胡思乱想，更加厉害了。唉，是该给自己找个女朋友了。
　　睡得晚也有好处，就是能省一顿饭的饭钱。记得以前大学时候省钱买显卡，愣是每天睡到中午，吃两个馒头喝点水过日子，现在想想真不值得，当初买的那块5200的显卡，现在也只能玩玩很烂的游戏了。吃午饭的时候老娘说又帮我找了物色了一个女孩子，这次保证不会这么夸张，听说小姑娘满好的，学化妆的，在一个国企上班。这下听了放心了，老娘速度还真快，早早地就帮我安排好了明天下午就见面。
　　这次老娘吸取了上次经过新天地而不入的经验，这次定在星巴克里，虹口公园后门的那一个（老娘真是会挑地方，地域跨度so大）。这次的女孩子比上次的小梅看上去文静多了，梳了两个小辫子，辫子上一只粉色的小猪，姑娘长得很白，脸上抹了淡淡的粉底，眼睛不大，但是双眼皮很厉害，看上去满清纯的，尤其那副哈利波特一样的眼镜更显得可爱。一米六八的个子，上升一件白色的短袖，下面是一条格子短裙，白色的袜子黑色的鞋子，好像中学生的打扮一般。
　　介绍人介绍完了就走了，小姑娘坐在那里，我们点了两杯咖啡，她放了好些牛奶和糖，只听她幽幽地说：「我怕苦，喜欢吃甜的东西。」真好玩，好像电视里的卡通人物一样。我和她自我介绍了几句，虽然没有第一次的那么拘谨，但还是说话不怎么利索。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怕无声，尤其是两个不熟悉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更显尴尬，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听说你是做化妆的啊？」姑娘听了点点头，不说话，我于是继续说：「我看你自己给自己化妆的也挺好的，大概平常画惯了吧。」她听了惊诧地看着我，眼睛里带了几丝怒气：「你才化妆化惯了！」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们之间越说越不投机，到后来觉得根本没什么好说的，聊了不到一个小时各自走人。回到家里老娘又迫不及待地问了：「怎么了怎么了？」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我妈说：「我不同意你和她谈朋友的！」我惊讶地看着我娘：「干嘛？介绍也是你，反对也是你。」我妈说：「没听介绍人说清楚，后来一听不得了，原来小姑娘是殡仪馆化妆的。」要死要死，我说那句「我看你自己给自己化妆的也挺好的，大概平常画惯了吧」的确满可怕的，不过我想想也可怕，怎么这么一个小姑娘能在殡仪馆里干活。
　　阿弥陀佛，还好没和她在一起。
　　星期一又开始了，一个无聊的一周。世界杯对我的金钱刺激彷佛是越来越少，虽然赔率越开越高，但是我已经不敢去好好地玩一把，队伍与队伍的差距就在这里，但人与人的差距也在这里体现。真正的赌徒爆发了，他们觉得真正赌博的机会来临了，因为更高的赔率以及更刺激的风险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我收手了，揣着三万七千块钱那天好像是周三，我又听到那个十分熟悉但是令人作呕的改装汽车排气管发出的声音，那个黄毛又来了。我窜到了阳台上，果然没多久之间黄毛跑到402的阳台，拉上了百叶窗。这个女人真厉害，我心里想。那天晚上我在BBS上发过一个帖子，当然是用另外一个马甲发的，我问：「如果发现一场奸情应该怎么办？
　　「兄弟们都提议「3P」，很多还说威胁和勒索之类的，也有人说pm他们，然后提供TP设备总结……下来基本没有人说好话。这个让我想起了单田芳的说书：不怕没好人，就怕没好话。可以说我上的这个BBS是一个很大的教唆团体，如果我出事情，一定要把你们统统地抓进去，吃官司，咔嚓鸡鸡。
　　但想着想着，在我的心里逐渐地生起了一个计划。参考了几步香港的「小」电影以及好莱坞的影片，我开始准备我的计划了，一部很危险的计划。计划当然很严密，事后看来虽然有疏忽，但是效果还是很让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