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抉择

　　“不知道仙界现在怎么样了。”
　　柳承渊有些惊疑不定。
　　同时还带着一丝沉重。
　　如果“因果律”奈何不得永恒仙王，接下来他必然能够推算到他的下落。
　　尽管他身上还有两张“太初黑洞”的书页。
　　可他却不知道，这两张书页是否抵挡得住因果之力的推衍。
　　又是否……
　　当永恒仙王出手对付他时，他能否靠着这些书页全身而退。
　　“不行！接下来不能再抽光粒了，我必须得有几张能替代因果律，压箱底的书页才行。”
　　柳承渊神色凝重。
　　造化仙王拥有的手段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明明身在下界，这尊仙王仍然能以不可思议之力窥觑到他的存在，险些致他于死地。
　　第一次他感觉到危险如此接近。
　　同样，这种危险亦是激发了他对实力的渴望。
　　玄仙？
　　没什么值得骄傲。
　　那些站在仙界之巅，能够开天辟地的造化仙王，才应该是修仙者们真正的追求。
　　联想到自己早就可以飞升，可仍然在下界蹉跎了几十年，他突然感觉有些无语。
　　其他仙人留在下界是什么原因？
　　为了不朽之金！
　　可他缺不朽之金吗？
　　一点也不缺。
　　他身上的不朽之金已经达到一万三千多道，别说是修炼到金仙境了，凝聚出不朽之躯，修炼到不朽金仙之境都足够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逗留在下界……
　　简直就相当于一个智商破两百，明明有能力去大城市闯荡出一片天地的人却甘心待在一个落后的小乡村中，用自己高中，乃至于初中级的学识，在那些乡民面前炫耀。
　　想到这，柳承渊闭上眼睛。
　　“我之所以能够练成常人都无法练成的术法、神通，并在不到百年时间内渡劫成仙，靠的，并不单纯是我的天赋，而是一号不断收集诸多修行功法，建立起庞大的数据库，再通过对这些功法的不断优化、分析，并结合我的修炼状态，创造出最适合我的功法，这才让我得以快速登临仙人之境。”
　　玄黄大世界尽管是六极世界，但别说是炼化不朽之金的窍门、方法了，就连生灭力场的构建都极少在外流传。
　　至今为止，一号收集的不朽之金炼化之法不过四门，生灭力场构建方法也不到四十门。
　　这数据……
　　太少了。
　　原因是什么？
　　那些金仙、玄仙们有意封锁这些功法的流传避免培养出更多强大修仙者，从而抢夺原本属于他们的资源并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毕竟近些年来混沌太虚中的高等世界越来越少，金仙反而越来越多，不想到后期出现十几个金仙抢一个高等世界的内卷环境，早早封锁高级功法的流通显然是最佳选择。
　　玄黄大世界如此，仙界不用说，肯定也是如此。
　　但……
　　相较于玄黄大世界，仙界的封锁却是从仙尊开始。
　　领悟法则相关功法都掌握在最顶尖的势力手上，但如何炼化不朽之金，如何凝聚不朽之躯，以及练就太乙仙体等法门，封锁的却并不严格。
　　再加上仙界虽然竞争压力大，可修炼环境相较于下界来，却好上无数倍。
　　在拥有足够底蕴的情况下，早早飞升仙界才是正途。
　　“三年！”
　　柳承渊给自己定了一个计划。
　　三年里，不再和书籍交易光粒打击，而是设法看看能不能再得到一张“因果律”来。
　　只要得到了“因果律”或者强大到能够镇压因果推衍的书页，他马上飞升仙界。
　　下界虽然安逸，可就像小县城，乃至小乡镇一样，只会磨灭一个人的斗志，让人变得不思进取。
　　仙界，才是仙人，永生者真正的舞台。
　　不过在等待时……
　　柳承渊给一号下达了一个命令。
　　尽可能的了解仙界信息。
　　尤其是关于永恒仙王的信息。
　　……
　　接下来的时间里，柳承渊静静等候着永恒仙王的进一步反应。
　　并且，他时刻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停留在光粒打击和太初黑洞上。
　　不管这些手段对造化仙王有没有用，总之，一旦他遭到进一步的攻击，就直接将这种手段激发，先拼杀一波再说。
　　哪怕最终导致本体陨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陨落一个本体，总比彻底身死好。
　　只是，没等他等到永恒仙王，一号却是将一个体内仙力枯竭到极致的仙人带到了基地中。
　　……
　　“这是？”
　　柳承渊看着被一号带来的这道身影，神色中带着不解。
　　“这是云渺金仙。”
　　一号说着，马上补充道：“自仙界降临的金仙之一。”
　　“仙界金仙？”
　　柳承渊神色中露出一丝异色。
　　仙界金仙降临玄黄大世界，结果被玄黄大世界的金仙镇压一事他早有听闻，没想到……
　　这么一尊金仙就在自己面前？
　　而且看他的样子，这些年来早已经被玄黄大世界的金仙驯化，至少此刻柳承渊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桀骜之色。
　　“想要打听仙界下落，问这些仙界来人再适合不过了，我直接去了一趟天穹宫，一开口，天穹宫的人便将他交了出来。”
　　一号说完，转向云渺金仙：“说说你所知道的有关于永恒仙王的所有信息。”
　　云渺金仙听得一号居然直呼永恒仙王的名字，顿时变了脸色：“不可……”
　　不过紧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畏惧道：“我说的并不是不能提及这位伟大的造化仙王，只是……在仙界有一个常识，不可直呼仙王名讳，否则仙王必心有所感。”
　　“不可直呼仙王名讳？”
　　柳承渊微微一怔。
　　紧接着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他两次遭到永恒仙王的窥觑，似乎……
　　都和直呼永恒仙王的名讳有关？
　　“不止不能直呼仙王名讳，即便我们在心中对一尊伟大的仙王陛下生出恶念，因果轮转之下，这位伟大的造化仙王都有很大几率心生感应……”
　　云渺金仙道。
　　“仙王……竟是如此了得？”
　　“不止如此，一尊伟大的造化仙王若要了解某个人的状况，只需要有他的任何蛛丝马迹，甚至……只需要知道他的名讳，就能洞悉他的一切信息……并且还能根据这一丝因果感知，直接发动攻击……”
　　云渺金仙说到这，苦笑道：“以我们匮乏的想象力，根本难以理解一尊造化仙王的伟大。”
　　柳承渊心中有些沉重。
　　好一会儿，他才询问道：“那要如何避开一尊造化仙王的因果感知？”
　　“避开一尊造化仙王的因果感知……”
　　云渺金仙犹豫了片刻，才道：“我的层级根本接触不到这种隐秘，不过，我在一场交流会上听人提及过四种方法，只是不知这些方法真伪。”
　　“但说无妨。”
　　柳承渊道。
　　“第一种，加入另一位造化仙王的势力，得到另一位造化仙王的庇护，这样因果感应之下，自然有那位仙王帮忙遮掩。”
　　云渺金仙说到这，似乎知道这个方法说了和没说一样，当下道：“还有另一种，那就是购买一件遮掩因果的道器！不过这种道器的价格往往极其昂贵……”
　　“继续。”
　　“第三种，为消除自身因果。”
　　云渺金仙道：“只要自身身上不沾染因果，自然就难以被推算，不过，往往只有大罗仙尊，才能将因果消除，这等仙尊号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将自身因果消弭到极致，造化仙王很难通过单纯的因果之力将其灭杀。”
　　“大罗仙尊？那混元、无极仙尊呢？”
　　“他们同样有方法能够消除因果。”
　　云渺金仙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因和果，就像是一条线的两头，有因必然有果，或许‘果’各有不同，但一个因，往往也只会指向一个果，造化仙王通过因果锁定对一位仙尊出手，那位仙尊陨落了，是了结因果，如果那位仙尊能通过自己的神通术法，抗住造化仙王袭杀，同样是了结因果，至少，在新的因果诞生前，仙王陛下再难通过单纯的因果之力锁定那位仙尊的身影，对其出手。”
　　“一个因，只会指向一个果？”
　　柳承渊心中一动。
　　造化仙王对其出手过一次，他扛下来了，这道因果就了结了。
　　他和永恒仙王之间的因果就只有白帝的功法传承。
　　而永恒仙王已经对他出手过一次……
　　两次。
　　不过第二次是因为他直呼永恒仙王名讳结下了因果。
　　换句话说……
　　他和永恒仙王之间的因果实际上已经了结了？
　　至少对方无法再单纯靠着因果之力将他抹杀？
　　联想到这段时间里再没有感知到永恒仙王的动静，柳承渊心中不禁信了一分。
　　不过他仍然没有表露出什么异常，继续问道：“第四种呢。”
　　“第四种……”
　　云渺金仙沉默了片刻，道：“因果缠身。”
　　“什么意思？”
　　“当你身上的因果繁杂，且数量多到极致时，自然也能对他人的因果推算产生干扰。”
　　云渺金仙说到这，语气微微一顿：“其实……因果缠身还有另一种说法，叫罪孽缠身……当你身上的因果、罪孽强大到足够的程度后……任何人都会对你退避三舍，纵是因果之力，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