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序列6“博學者”

　　花園別墅的書房裏，艾布納看到阿茲克先生從似是被潑灑了油彩的畫面中走出，於是迎上去笑著問道：“封印完成了？”
　　“完成了，至少壹年內，那位男爵都會老老實實地在地下的城堡遺跡裏看書學習。”阿茲克先生神色有些古怪地回答道。
　　艾布納聽得有些無語，有那麽壹瞬間他甚至覺得那位男爵比他更適合當壹位“閱讀者”……也不知道是“康瓦”男爵原本就是這樣的人，還是被“織夢人”虛擬出來的人格……
　　另外“三首聖堂”可以分出的靈，有壹個年輕、壹個老邁，這個愛學習的多半是象征著年輕的那壹個……年輕人才更有學習上進的動力，才會更容易保持著熾熱的愛戀……
　　就在艾布納胡思亂想的時候，阿茲克先生已經熟練地將西莉卡放在自己的手背上，為她講述起今天發生的事。
　　西莉卡則歪著小腦袋，親昵地看向阿茲克先生，聽得很是專註。
　　待這壹人壹鳥溫馨地交流完畢，阿茲克先生才轉過頭，對艾布納輕輕頷首道：“雖然沒幫妳徹底解決掉那個威脅，但妳短時間應該沒有危險了……
　　“所以我準備先和西莉卡壹起去壹趟費內波特，去見壹見那位卡倫子爵……我要當面向他表達感謝，感謝他這幾百年來對西莉卡的照顧。”
　　聽這語氣，怎麽有種嶽父專門去看女婿的感覺？卡倫他不會真和西莉卡之間有些什麽吧？嗯……這真說不準啊，畢竟卡倫當初認識西莉卡時，後者還沒成為死靈……
　　艾布納假惺惺地為卡倫擔憂了壹番，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麽，向阿茲克先生詢問道：“如果康瓦的封印出了問題，我該怎麽聯系您？”
　　阿茲克先生想了想，笑著道：“妳可以通過西莉卡通知我……我想妳知道召喚她的儀式……嗯，如果見過卡倫後，儀式的咒語有變更，我會讓西莉卡告知妳的。呵呵，西莉卡很喜歡妳制作的‘安曼達純露’，我想她很樂意幫妳的忙。”
　　這……西莉卡是卡倫的信使吧？我用他的信使給您送信……這是西莉卡在拓展新業務了？
　　艾布納在心裏吐槽了幾句，接著便誠摯地向阿茲克先生和西莉卡道別。
　　後者看了眼桌子上的玻璃瓶，依依不舍地振動銀白色羽翼，躍入了靈界。
　　阿茲克先生則再度對艾布納點點頭，然後周圍虛空水波般蕩漾，身影消失在了房間內。
　　見這位自己費盡心思攀上的大佬離開，艾布納等了半小時，接著開啟“純白之眼”檢查了幾遍，這才用靈性封鎖了房間，布置好接受“賜予”的祭臺，低頭祈禱起來：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啊……”
　　……
　　廷根，水仙花街2號的連排房屋內。
　　克萊恩在接受了倫納德壹下午的跟蹤和監控技巧教導後，確認這位長相英俊、氣質出眾的同事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樣，只會彈費內波特琴，吟唱優美的詩歌，勾引雪倫夫人上床，近距離跟蹤和監控……
　　好吧，他還是有壹些真材實料的。
　　克萊恩吐槽之余，想起自己回家之前按照他的指點，前往獵犬酒館找到某個黑幫頭目，請他派手下輪流監控雪倫夫人並記錄她的日常行動所付出的5鎊花費，就感到壹陣心痛。
　　真貴！好在這筆錢是可以報銷的……
　　班森看著自家弟弟自回來後就繃起的臉色，笑著問道：“克萊恩，怎麽了？丟了錢嗎？”
　　是丟了……還是主動丟的。克萊恩調整了下情緒，不將工作中的事帶回家裏，於是沒接班森的話茬，轉而笑著邀請道：
　　“妳們知道嗎，《伯爵歸來》會於下周末在廷根劇院上映，它已經在貝克蘭德上演了幾十場，場場都爆滿，我認為我們不應該錯過這個機會。”
　　這是他前些日子就做好的決定，只是這兩天塔羅會的事情太多，他壹直沒找到機會和班森與梅麗莎說。
　　見班森已經意動，梅麗莎還有些猶豫，他含笑補充道：
　　“據說《伯爵歸來》最受歡迎的配角是位天才機械師。”
　　“好吧，不管怎麽樣，總得去大劇場看壹次戲劇。”梅麗莎抿了下嘴唇，非常勉強地點頭道，但眼睛卻比剛才明亮了不少。
　　克萊恩正待回應，耳畔忽地響起嗡嗡嗡的低語，他的腦袋為之眩暈了幾秒。
　　又有人在向我祈求……是位男士……不會……還是……“塔”吧？
　　無奈地在心裏嘆息壹聲，克萊恩將右手背到身後，輕笑道：
　　“那我就耐心等待訂票日的開放了。
　　“好了，我得回臥室為壹件古董出具壹份鑒定書。”
　　“我們也得投入知識的海洋了，希望不要在裏面溺死。”正在努力復習專業知識的班森自嘲壹笑，和梅麗莎壹起轉回餐廳坐下。
　　克萊恩上到二樓，反鎖住臥室的門，用靈性之墻封鎖了整個房間，然後逆走四步，誦念咒文，來到灰霧之上。
　　巨人居所般的巍峨宮殿內，他的身影霍然浮現於青銅長桌的最上首，眼眸裏映照出了壹顆不斷收縮和膨脹的深紅星辰。
　　“果然還是‘塔’……又出了什麽事？”
　　克萊恩擡起右手，蔓延靈性，觸碰向了那顆象征“塔”的星辰。
　　待傾聽完對方祈求的內容後，他將目光投向了雜物堆裏那兩件珍貴的非凡材料
　　——“長者之樹的樹心”與“千術幻影的結晶”。
　　這兩件材料原本都是用手提箱裝著的，可放有“長者之樹樹心”的手提箱之前在他占蔔“變異的太陽聖徽”時被來自“永恒烈陽”的火焰燒毀了……
　　“壹個有箱子，壹個沒箱子也太可疑了……嗯，幹脆裝著‘千術幻影的結晶’的手提箱也不給了，將兩件材料直接送過去就好……‘塔’怎麽也不會懷疑神秘強大的‘愚者’先生會貪掉他壹個手提箱的吧？”
　　克萊恩有些心虛地自語了壹句後，看了眼已經在“塔”舉行的儀式作用下成型的“召喚之門”，閉上眼睛，把兩件材料扔了進去。
　　……
　　書房內，艾布納看著祭臺上出現的光溜溜的兩件材料，不由陷入了沈思……
　　……
　　周五早上，睡到自然醒的艾布納吃過早飯，便在吩咐斯卡德夫婦不要讓人打擾到他後，回到了臥室，
　　他取出各種材料，以最飽滿的精神調配起“博學者”魔藥。
　　昨晚“接收”到材料後他並沒有著急配制，壹來得等材料“散散味”，免得沾染了“源堡”的氣息，發生意想不到的問題；二來，他當時精神已經疲憊，並不是進階的最佳時機。
　　先放入休從A先生聚會上買到的70毫升蘇尼亞島金色泉的泉水，再滴5滴茱蒂小姐贈送的人臉金鳳花汁液，之後是從達克威爾那裏買來的8克藍色狐尾花粉末……
　　將輔助材料攪拌均勻後，艾布納深吸口氣，又依次將總價格超過4000鎊的兩件主材料融入了燒杯中的溶液裏。
　　霍然之間，原本“安靜”的溶液沸騰起來，升騰的水霧裏似乎蘊含著無數的“符號”，讓人看上壹眼就覺得頭腦發昏。
　　等到壹切恢復正常，艾布納才看清楚最終成型的魔藥是什麽樣子。
　　它呈現藍綠兩色，溶液的表面每隔幾秒就會震動壹次，帶起無數有若星辰壹般的水滴，最後又落回溶液中。
　　這就好像魔藥裏有壹顆看不到的心臟在跳動壹樣……
　　艾布納端著燒杯坐至床沿，借助冥想，平復了略顯激動和焦躁的心情。
　　端坐十幾秒後，他擡起右手，猛地將裏面的魔藥全部灌入了口中。
　　不同於低序列時魔藥只是在腦海內湧入龐大的信息，用“洪流”不斷沖刷著他的大腦……
　　“博學者”的魔藥除了令艾布納依舊頭痛欲裂外，他的心臟也在同時承受著龐大能量的改造。
　　那能量是如此的狂暴，以至於艾布納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尚有余力調動靈性對侵入心臟的能量進行有限的引導和操控，它壹瞬間就可能將自己的心臟摧毀或者異化為怪物。
　　時間壹分壹秒過去，等到改造終於完成，腦海內的信息流和心臟處的能量流同時退去，艾布納才長長呼出壹口氣，隨即在心裏欣喜地想道：我終於成為了序列6的“博學者”，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中序列強者！
　　他稍微休息了壹會兒，撫平了精神上的疲憊，這才對著鏡子觀察起自身。
　　這次進階似乎很順利啊，只有心臟那裏有些危險，但憑借我的控制力也還算遊刃有余……而其余地方連異化的征兆都沒有……
　　難道是我“守知者”魔藥消化得比較好？
　　嗯……也許“博學者”魔藥最為兇險的地方便是心臟改造……畢竟別的“守知者”可不會像我壹般經常被“純白之眼”的信息流沖擊，早已習慣，甚至能在當時的情況下分出大半精力去引導心臟處的能量……
　　壹般的人大概只能硬抗……在這壹步失敗的概率恐怕會很高啊！難怪各大教會內部序列7較為常見，擔任著相對基層的隊長和主教，而到了序列6，人數就開始直線下滑……
　　想到這裏，艾布納有些釋然，便不再探究，轉而研究起“博學者”的新能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