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反饋與消化

　　聽到母親的話，“疾病中將”特雷茜將目光投向壹片幽暗模糊的霧氣——那在現實世界代表著壹面鏡子。
　　她雖然還沒有在“鏡中世界”穿梭的能力，但此刻跟著作為“不老魔女”的卡特琳娜，倒是也能勉強透過“鏡面”，感覺到現實裏發生了什麽。
　　可就在這時，她感受到了某種強大的吸力，難以自控地向壹面具現出來的鏡面裏“飛”去。
　　好在卡特琳娜及時用“蛛絲”綁住了她，這才沒有讓其脫離鏡中世界，進入現實。
　　“魯恩軍方的這處據點裏布置了對‘鏡中世界’的監控，看來是有意在防備著我們啊……不，也可能是在防備‘玫瑰學派’，畢竟‘怨魂’同樣善於在鏡中穿梭。”
　　將女兒拉回身邊後，卡特琳娜若有所思地道，“我大概猜到他們運送來南大陸的東西是什麽了。”
　　特雷茜也知道自己剛剛的窺視行為有些魯莽，她看著母親美麗的側顏，有些不自在地道：“剛才那壹下會不會讓他們發覺到什麽不對？”
　　“發現了……不過泰斯特應該是真的不在，否則這會兒他肯定已經‘封禁’整座基地了。”卡特琳娜笑著說道，“不過基地裏的人最多以為是‘玫瑰學派’又來人窺探，並不會聯想到我們。”
　　“妳好像對那個名叫‘泰斯特’的軍方半神很熟悉？”特雷茜下意識地問了壹句。
　　“當然熟悉……原因我想妳能猜的到。”卡特琳娜瞄了自己的女兒壹眼，抿嘴笑道。
　　對不起，是我嘴欠，不該問那麽壹句……特雷茜心裏後悔，強行轉移話題道：“那我們今天還繼續探查嗎？妳也說了，這裏可能是誘餌。”
　　“按理說，泰斯特不在，這個基地裏應該沒有人能阻攔我……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壹旦離開‘鏡面世界’，會遭遇比較大的危險……嗯，這裏可能是壹處布置好的陷阱，可泰斯特的離開，卻讓陷阱露出了破綻……畢竟，壹個重要的據點不可能沒有半神鎮守不是嗎？”說到這裏，卡特琳娜嘴角微勾，對自己的女兒眨了眨眼睛：
　　“他們大概率是用別人難以想象的方式將那東西運來的南大陸，無論是妳，或者那艘尚未抵達古拉因的軍方戰艦，或者泰斯特的‘傳送’，恐怕都是吸引註意力的‘誘餌’。
　　“那東西應該早已抵達了南大陸……
　　“嗯，現在的情況也是類似，軍方和王室的半神看似在各自守護壹路隊伍，讓他們的敵人難以判斷真品在哪壹路……或者運送到什麽位置……但那件物品沒準已經跟隨某股小隊伍啟程了。”
　　聽了卡特琳娜的話，特雷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表情有些古怪地道：
　　“母親，妳說話的邏輯好混亂……文法水平還不如我這個海盜……這樣的措辭方式到底是怎麽把那些男人迷住的？”
　　活了壹千多年，依舊“文法不行”的“不老魔女”卡特琳娜·佩萊聽到這話未見惱怒，她看向女兒，眼波流轉，輕笑出聲道：
　　“男人們才不會管我說什麽，他們聽我說話，只在意語氣是否溫柔。
　　“看來妳和那個‘獵人’小姐接觸太多，連說話方式都和她相似了呢。”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看了眼聽到自己說她和伊蓮相似，就開始露出壹副‘幸福’模樣的女兒，又用美妙如同歌聲的嗓音示範道：
　　“據我所知，伊蓮目前在貼身照顧我之前提到過的那位紳士。”
　　特雷茜的臉色瞬間扭曲了起來，脫口道：“既然妳已經猜到了那麽多事，這次探查應該算結束了吧？可以將伊蓮在哪裏告訴我了？”
　　卡特琳娜蔚藍的眼眸帶著笑意，搖搖頭說道：“不行哦……鑒於妳的‘挑釁’，我決定等弄清楚軍方到底要用那件東西幹什麽後再考慮要不要告訴妳……而在那之前，妳還是得跟在我的身邊。”
　　時刻感受“痛苦”！
　　特雷茜氣憤地跺了跺腳，但她還是不得不接受母親的安排，因為她很清楚，序列5和序列4雖然只差了壹個位階，但卻有著本質的區別，靠戰術靠發揮已無法彌補，兩者壹個屬於具備特異的正常人類，壹個已踏入半神領域，是神性生物，神話生物。
　　而且，母親她可是序列3的‘不老魔女’，自己在她面前也就相當於壹個低序列者，不聽從安排又能怎麽樣？
　　“很好，我給妳壹個任務，盡量去接近乘坐妳的船來南大陸的那名軍情九處的上校，從他口中探聽些情報出來……呵呵，他看似保密意識很強，但妳這壹路上其實已經充分挑起了他的興趣，可偏偏他沒在妳身上沾到便宜……把握好這壹點，不難讓他開口……”卡特琳娜用最聖潔的姿態和女兒傳授起了“經驗”。
　　“妳……妳讓我去勾引他？”特雷茜滿臉抗拒。
　　卡特琳娜卻再次看了自己的孩子壹眼，意味深長地道：
　　“還記得我曾經和妳說過的那句話嗎？
　　“我們都要靠近‘原初’。
　　“我們都是祂的孩子。”
　　說完，壹條幽暗虛幻不夠真實的道路隨即出現在了這位“白之聖女”的眼前，它與周圍區域的類似事物連成了復雜而神秘的“蛛網”，交織出了壹個不同於現實的奇詭世界。
　　卡特琳娜拉起特雷茜飛快穿梭於這“鏡中世界”，向著‘黑死號’上壹面全身鏡的方位而去。
　　……
　　古拉因城，沃爾家的地下酒窖裏，艾布納布置好“祭臺”，收到了俠盜“黑皇帝”送來的“報酬”——那是壹枚序列7的“審訊者”非凡特性。
　　“審訊者”？這是克萊恩幹掉卡平那場戰鬥裏的收獲吧？有了我的蝴蝶效應，“愚者”先生竟然變得這麽大方了嗎？
　　當然，也可能是這東西塔羅會中沒人需要，而在貝克蘭德出手又太紮眼，並不好變現的緣故……或者“愚者”先生在極光會的據點裏收獲很大？
　　就在艾布納把玩著特性胡亂猜想的時候，他的靈性忽然出現了不小的變化，魔藥消化的進度提升了壹大截。
　　這是……克萊恩或者極光會據點那邊的反饋？居然效果如此明顯？是因為我解決了壹個高層次的問題，還是因為那是壹個困擾了無數人多年的難題？
　　或許……兩者皆有……嗯，“博學者”的守則可以再加上壹條了，那就是幫別人解決問題時，問題越是困難，層次越高，曾經難住的人越多，解決後的反饋可能就越好……
　　這次的問題涉及“真實造物主”和“愚者”，反饋才那麽豐厚吧？
　　嗯，看來我之後的篩選條件得再“苛刻”壹點才行。
　　以目前的進度，我覺得以修正過的“守則”再正常扮演壹個月，大概就能徹底消化掉“博學者”了，這比預計要快上不少……
　　如果順利的話，伊蓮恐怕過年前就要“失業”了。
　　在心裏總結完畢，艾布納準備好好去睡壹覺，等天亮就去城外的碼頭等休乘坐的戰艦到來，然後看看有沒有機會見上壹面。
　　——之前，他在將“愚者”先生預付的“法官”特性轉交給休後，有通過“灰霧通訊”與其進行簡單的交流，知道她會在周二抵達古拉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