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壹十三章 甘雨的改變

　　第二天，正在被申鶴服侍著穿衣的歐陽，在腦中和系統溝通著。
　　“能計算出來了嗎？現在的能量供應穩定，可以計算出大概解析需要的時間了吧？”
　　“報告，目前還無法明確的估算。”
　　臥槽？
　　就壹個神之眼而已，妳這是在給我解析啥？
　　“妳是在解析神之眼嗎？”
　　“報告，經過重新確認，本裝置是在執行解析神之眼的任務。”
　　“...這都幾個星期了，妳怎麽連個具體時間都估算不出來的？”
　　“報告，神之眼本身的結構非常簡單，可是在控制元素力的算法上還需要極大的算力才能解析完成，這其中...”
　　“停停停...”
　　很明顯，系統是在試圖給他解釋，不過歐陽非常確定那玩意自己目前應該是聽不懂的。
　　所以他立刻喊停。
　　他壹邊配合著申鶴的幫忙，壹邊在腦中繼續疑問道。
　　“別整那些虛的，當初是妳說的，能量越多妳計算的越快，現在有穩定的能量源了，妳就快些把解析工作完成。”
　　“神之眼的裝置本身解析並不困難，目前已經解析完畢，不過目前解析神之眼運作模式還需要很高的計算量。”
　　“就是說外殼解析完了，但是內核的工作原理還不清楚是吧？”
　　“是的！”
　　“...系統，妳逼格不是壹直都挺高得嘛？怎麽這麽多年下來，我越來越覺得妳撈了呢？”
　　“接收信息，啟動聊天模塊，開始提取關鍵字進行邏輯推算...報告，本裝置無法理解使用者剛才說的話。”
　　“...妳繼續解析吧。”
　　“好的，聊天模式結束。”
　　果然，就是壹個賈維斯，而不是壹個什麽逼格滿滿的系統。
　　歐陽不再理會，回過神來的他，才發現自己已經穿戴好了，並且申鶴正彎著腰疑惑的看著他。
　　“妳，怎麽壹大早就皺著眉頭？”
　　“沒有，我有點起床氣，妳又不是不知道。”
　　歐陽伸手捏了捏申鶴的臉頰，被對方嗔怪的拍掉。
　　“那我待會就和重雲壹起回去了，妳今天自己註意。”
　　“沒事的，加菲在這，我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再說這裏是璃月港，危險性其實沒那麽高。”
　　聽到歐陽這樣說，申鶴轉頭看了眼蹲在門口的若陀，又轉回來看著歐陽問道。
　　“它...究竟是什麽？我能看出來它不壹樣，但是壹直看不懂它。”
　　“具體的我不太好說，妳就當他是壹只實力強大的寵物貓吧。
　　是吧加菲？！”
　　喵～（被迫賣萌）
　　若陀無奈的配合表演。
　　壹晚過後，到現在，他已經把狗糧吃撐了，有心想去外面逛逛，但是知道申鶴要今天要出門，就不太好離開了。
　　結果沒想到躲到門口了，還會被cue到。
　　到了現在他都沒明白，怎麽兩人之間的進展就發展的這麽快。
　　明明他也只是在小萍兒那裏待了幾天，等再次遇到之後好像兩人就在壹起了。
　　更過分的是，自己只是回了壹趟“老家”，回來後兩人居然已經睡在壹塊了！
　　我究竟錯過了多少集內容？！
　　早上八點多，申鶴帶著重雲已經離開。
　　若陀趴在他的身邊，歐陽坐在書桌邊，壹邊撓著他的後背壹邊批閱文件，
　　被撓得十分舒服的若陀瞇起了眼睛。
　　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甘雨披著晨光走了進來。
　　她第壹眼就看到了正在工作的歐陽，但是正當她想要開口的時候，眼神看向趴坐在壹邊的橘貓，心中又開始疑惑起來。
　　為什麽會有壹種熟悉感？
　　專業素質很高的甘雨馬上將心中的疑惑壓下，她將懷中抱著的文件放到桌上。
　　“歐陽，這是今天需要妳批閱的文件。”
　　“嗯，妳先放那。”歐陽頭也沒擡。
　　倒不是有意如此，兩人之間這些天的工作默契也差不多培養起來了，有事的話，歐陽都是讓甘雨直說的。
　　加上此刻堆積的文件不少，他也沒空去整那些禮節性的東西。
　　果然，甘雨沒有在意歐陽的態度，而是開始了每日的例行“早會”。
　　“千巖軍那裏的改革已經完成了，我已經將改革內容修改好了，妳批閱後就能發下去施行了。”
　　“嗯，我過會看。”
　　“還有新壹批的千巖軍教官預備役已經選好，歐陽妳還要擔任他們的主教官嗎？”
　　“不了，之後的培訓工作讓衛錫來做吧。我之後去荻花洲那裏看看刻晴的工作進度。”
　　“這，兩位七星都出去的話，那璃月港的工作就更忙了呀？”
　　“璃月港接下來的事情其實就是壹些按部就班的事情，但是刻晴那裏如果進展緩慢的話，她那邊可是有幾十萬勞工的，壹個不好之前的危機就又要重演了。”
　　“嗯，那好吧。”
　　甘雨回答後，軍帳中就陷入了短暫的沈默。
　　她看著埋頭工作的歐陽，臉上的神情糾結了壹下，想了想，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歐陽，妳昨天說的關於考核評分的事情，還有下文嗎？”
　　“沒了，那東西不弄了。”
　　“欸？”
　　心中已經妥協了的甘雨有些詫異的看著歐陽，昨天晚上萍姥姥和她聊了很久，她為此做了好久的心裏建設，結果今天鼓起勇氣來問的時候，卻被告知不用了。
　　那她不就是白折騰了嗎？
　　“能說壹下為什麽嗎？”
　　“沒有為什麽，我想想那東西的確沒法坐到公平公正，我倒是相信妳，可是月海亭的秘書要是有了監管評分的權力，也說不好到時候會發生什麽。
　　所以我就放棄了。”
　　“那，那妳可以組織八門人員輪流監管，比如今年輝山廳主持，明年月海亭主持，這樣也就能杜絕絕大部分包庇和貪腐行為了。”
　　嗯？
　　聽到這裏，歐陽才正式將頭擡了起來。
　　甘雨的話中，明顯能感覺到對方是經過了認真思考的。
　　只是，
　　昨天還跟我據理力爭的，怎麽這會就這麽好說話了？
　　今天這甘雨怕不是假的吧？！
　　“妳怎麽，今天態度轉變了？”
　　“我...”
　　本想用“昨天好好想了想，覺得妳說得對”來搪塞，但是回想起昨天兩人爭吵的激烈程度，這個理由顯得太過兒戲了，不靠譜。
　　但又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歐陽和帝君走的近，所以自己妥協了的她，靈機壹動，回答道。
　　“昨天帝君傳法，說是妳的心法，讓我們壹眾仙人都欠妳壹個人情，所以我就來報恩啦。”
　　“帝君傳法？清心咒？”
　　“嗯，是的。很有用的壹篇心法呢！
　　能讓我擺脫很多負面的情緒，可以專心的工作。”
　　呃...
　　用清心咒來提高工作效率？！
　　歐陽嘴巴微張，非常想吐槽這種“敗家”行為，但是看著甘雨認真的眼神，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不過他也明白了為什麽對方壹晚過後態度就轉變的原因了。
　　只是這人情用錯了地方。
　　“工作是工作，人情是人情。
　　工作上我不會含糊，人情這事很私人的，不要用在工作上。”
　　“嗯，那妳覺得我剛才的提議怎麽樣？”
　　“這件事就先放壹下吧，這邊需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或者妳去問壹下天權，律法規則的事情，她來處理才比較好。”
　　在知道昨天總務司的事情背後有凝光的算計在後，歐陽就不太想管這種事情了。
　　怎麽說呢，雖然歐陽剛才說了“工作是工作，人情是人情”，這樣的話，好像顯得很職業，但其實他內心就是這樣，很容易被自己的情緒左右。
　　也因為如此，他才壹直給自己設立各種束縛，讓自己別太肆意妄為和情緒化。
　　畢竟七星和貴家家主還是不壹樣的。
　　當壹個家主，是有容錯率的，反正摩拉夠，不是那種巨大的錯誤壹切都能補救的回來。
　　七星就不同了，這壹個不好勞民傷財還算小事，出人命才是歐陽絕對受不了的大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樣，歐陽小心謹慎，如履薄冰，任何事無論大小都會先詢問壹下甘雨的意見。
　　和凝光這種將天下人都算計在手中的做法完全不壹樣，
　　只要回報足夠豐厚，棋子，是可以舍棄的。
　　因此兩人雖然目的都是同壹個方向，但是註定是走不到壹塊的。
　　回到正題，甘雨在聽到歐陽的解釋後，有些尷尬的說道。
　　“天權...可能最近都沒空來處理這些事情。”
　　“怎麽了？”
　　“凝光她最近接待了很多其他國家的使臣，想和他們簽訂壹些協議。”
　　說道這裏，甘雨似乎是在回憶，她點了點自己的下巴，遲疑的說道。
　　“有楓丹，至冬，須彌的那些商人和大學者這樣的人，至於蒙德是因為他們的貿易路線已經受阻，加上妳之前和萊艮芬德家族達成了貿易，所以蒙德的貿易沒有去談。
　　然後現在已經到了關鍵階段了，如果談成了，那我們璃月港就能更好的行商七國了。”
　　“具體談的什麽妳知道嗎？”
　　“就是壹些瓷器，茶葉，還有布料之類的大單生意，還有和楓丹，須彌的人合作在璃月找地方建廠的事情，
　　那是壹些機械的東西，說是壹些新的技術什麽的，我現在還沒了解，所以不太清楚。”
　　唉...
　　歐陽心中嘆了口氣。
　　甘雨雖然沒說清楚，但是他大體上已經明白了。
　　差不多就是他壹直在做的改變璃月產業布局的事情。
　　他是壹直在慢慢地將礦石這個支柱產業在總的結構中的占比縮小，因為他已經不想璃月再發生這種，僅僅只是礦石產業出了點“小問題”就直接波及整個璃月產業的情況了。
　　為此他為學校拉投資，培訓其他產業人才，
　　還想弄出娛樂類的項目。
　　甚至已經打算在玄門比武之後，讓那批有本事的人組織起來擴大璃月港的遠航貿易。
　　壹切都是為了將蛋糕做的更大。
　　而凝光明顯也是在做同樣的事情，只是不同於歐陽在打基礎的做法，她是直接拉投資，
　　讓其他國家的產業直接搬到璃月來。
　　也算是變相的雙向奔赴了屬於是。
　　從這就能看出來，凝光如果作為壹個同壹方陣營的人，是真的能省心不少。
　　只是...也許政客是不可能有朋友的吧。
　　甘雨見歐陽壹直沈默不語，就又說問道。
　　“歐陽，那考核評分的事情，還需要繼續嗎？”
　　“不了，先擱置吧。”
　　“...哦。”
　　甘雨歪了歪腦袋，心裏有些不明白。
　　所以說，我們昨天爭吵的那樣兇，有什麽用嗎？！
　　抿著嘴，這次“早會”算是匯報完了，甘雨決定離開。
　　“我走了。”
　　“嗯。”
　　歐陽看著甘雨離開的身影，扭頭看著趴在那的若陀，問道。
　　“妳幹嘛剛才壹直在笑？”
　　“不是，我看著現在甘雨幻化出的人形態，聯想到壹些以前的事情，所以壹時沒憋住而已。”
　　“算了，不要聯想！”歐陽無語的撓了撓若陀的背。
　　他知道大概率是遊戲中流雲真君說的那種，千年前的甘雨胖成球的事情。
　　歐陽不再管他，繼續批閱起文件來。
　　與此同時，學校，校長室。
　　煙緋有些頭疼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孩子，感覺無比的頭疼。
　　“小柯，按照流程，妳現在雖然屬於千巖軍，但是妳必須在這裏學習兩年後才能回去，妳懂了嗎？”
　　“我，我就是想回去。”
　　小柯低著頭，說話時情緒不高的樣子，活脫脫壹個犯了錯的學生正在被教導主任訓話的樣子。
　　但煙緋知道小柯並不是犯錯了，或者嚴格的來說不僅僅是犯錯了，他的問題有些嚴重。
　　自從對方來到學校之後，除了第壹天相安無事之外，之後的每壹天，坐鎮校長室的煙緋都能接到關於小柯的投訴。
　　首先是食堂，因為小柯的身份特殊，算是千巖軍外派人員，類似於公費學習的意思，所以他在學校的所有花費都是免費的。
　　可是問題就出在免費上了，小柯壹頓飯能吃掉五個人的肉食分量，這是只算了肉食的，其他蔬菜和米面還沒計算進去，最重要的是，小柯壹天要吃五頓飯！
　　就這，他還說差不多七成飽，夠了！
　　那憨笑的神情，在廚師看來，就類似於“就這樣吧，我就不為難妳了”。
　　這能忍嗎？
　　這絕對不能忍！
　　所以食堂投訴了小柯。
　　接著是授課老師，各科老師都是很認真的在教授各種知識。
　　現在每個班級的人數都不多，最多也就十多個人，所以做到壹對壹的專心輔導其實問題不大。
　　可是在哪怕智力上有些缺陷的小姜都差不多能達到畢業的程度時，
　　僅僅只是教了幾天的小柯，就讓那些老師全部崩潰，甚至差點懷疑人生。
　　倒不是小柯智力有問題，是他們發現，對方在認知上，似乎與其他人不太壹樣。
　　俗稱壹根筋，還要加上腦回路清奇。
　　是怎麽都掰不過來的那種。
　　最後，更崩潰的是小柯，當他徹底明白學校是什麽之後，他就徹底蒙了。
　　不是說學校就是吃好睡好的嗎？
　　為什麽還要去學那種東西？！
　　認字有什麽用嗎？
　　數學能幹嘛用？！
　　為什麽我非要去學那些讓我頭疼的東西？
　　我賣力氣不好嗎？！
　　所以感覺自己上當了的小柯，這些天壹直在想方設法的逃課，非要回去當兵。
　　煙緋認真的說道。
　　“妳現在回去，只要踏出這個學校的門，就是自動放棄千巖軍的職務，妳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