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生日

　　姜鹿溪將程行的事情說給了奶奶聽。
　　包括他上次競賽作文得了第壹。
　　而且那篇作文還在省裏得到了劇烈的反響，當時程行他們剛回到安城的時候，每天都有許多報社的記者堵在學校門口想要對他進行采訪。
　　還有她壹直保持的科科第壹，到了這學期被程行拿走了壹個。
　　即便到現在，程行的語文成績還是第壹。
　　雖然姜鹿溪這次月考語文得了第壹。
　　但是她知道，如果程行不讓那兩題的話。
　　學校裏沒有人能在語文這壹科上超過程行的。
　　她這次月考，已經算是到了壹中以來考的最好的壹次了。
　　不看作文，她的閱讀理解甚至比上次考了145分的閱讀理解扣的分還要少。
　　只是這次作文多扣了壹分。
　　不過連程行都沒得滿分，都扣了零點五分。
　　他們這些作文，別說扣壹分了，就算是多扣兩分都是應該的。
　　他們的作文跟程行的比，差距太大了。
　　因為程行給她的危機感，讓她上個月多復習了很多語文。
　　但語文努力復習到極致，也就只是在閱讀理解跟文言文上少扣那壹兩分。
　　作文，想要像程行那樣，滿分或者只扣零點五分，就是得需要天賦的了。
　　對於奶奶，沒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
　　姜鹿溪又把這段時間程行幫了她，跟他成了朋友的事情說給了奶奶。
　　“奶奶，朋友應該是怎麽樣相處的啊？”姜鹿溪問道。
　　“應該是坦誠相待，互幫互助。”姜鹿溪的奶奶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孩子，朋友不在於多，而在於精，人這壹輩子，有幾個能知根知底的朋友，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妳爺爺當時教育妳爸的時候，常常說要誠實守信，待人真誠。還好，我們家的人，包括妳娘，都是這樣的人。”
　　“我們這裏的人伱也知道，婆媳關系都很不好，但我跟妳娘的關系卻很好，就是因為妳娘也是壹個心善的人，也是壹個不可多得的好人。”
　　“不坑人，不騙人，不給別人添麻煩，努力堅強，自食其力。壹個人能在這世間生存下去本就不易，如果不靠別人，只是自己走的話，就更難了。”
　　姜鹿溪的奶奶摸了摸她的頭發，道：“孩子，有個朋友也好，雖然我沒有見程行幾面，但從妳的口中，他應該是個挺不錯的人。日後壹個人走累了，有個人說說話，互相扶持，互相幫助，也不孤單。”
　　姜鹿溪的奶奶說完後笑了笑，道：“如果相處的好了，到最後這個朋友也能換個身份，畢竟妳以後總要成家立業，有著屬於自己的家庭的嘛。”
　　姜鹿溪的奶奶眼裏閃過了壹抹懷念。
　　曾經，也是在這個院裏，那時候老伴還沒去世，兩人都還年輕，姜鹿溪的父親也如她現在那般大，只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那時候姜鹿溪的父親已經能獨當壹面了，那時候她跟他老伴，也是這樣教育姜鹿溪父親的。
　　不偷不搶，自食其力，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便是他們家做人的道理。
　　姜鹿溪的母親，也是壹個不可多得的好人。
　　其實她年輕時候的脾氣並不好。
　　但姜鹿溪的母親卻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那時候鎮子上誰不說，她姜陳氏的兒媳，是這鎮子上最好的兒媳。
　　只是好人不長命。
　　姜鹿溪的奶奶姓陳，她們那個時代的女性，凡是貧窮人家的，都沒有什麽大名，嫁到平湖鎮之後，她丈夫姓什麽，基本上就是她丈夫的姓在前她的姓在後，然後加個氏，就是她的名字，比如她就叫姜陳氏，她的身份證上，也是這個名字。
　　鎮上上了年紀的老人，只要是女人，基本上都是這樣。
　　姜鹿溪也是壹樣，不僅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還繼承了她母親所有好的優點。
　　姜鹿溪聞言，清麗的俏臉變得壹片緋紅。
　　她道：“奶奶，我不孤獨的，有妳就夠了，我跟程行沒這種關系的。”
　　“傻丫頭。”奶奶將她摟進了懷裏。
　　她擡起頭嘆了壹口氣。
　　奶奶也終有要走的壹天啊！
　　但這些，她又怎麽敢對只剩下她壹個親人的乖孫女說呢。
　　她有些後悔，後悔不應該讓姜鹿溪把那兩只小貓養在外面的。
　　姜鹿溪養在外面的團團圓圓她又怎麽能不知道。
　　最近幾天姜鹿溪不再出去餵食了。
　　她才知道。
　　團團圓圓，已經不在了。
　　“小溪。”
　　“嗯？”
　　“奶奶對不起妳。”
　　“沒事的奶奶。”
　　姜鹿溪反握住了奶奶的手，道：“佛家不是說有六道輪回嗎？父親母親，還有團團圓圓，他們都那麽好，說不定已經投胎轉世，不再那麽受苦，去享福了呢。”
　　“好了奶奶，外面冷，我們進去吧，別凍到了。”姜鹿溪道。
　　“妳這傻孩子，怎麽能這麽懂事。”姜鹿溪的奶奶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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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程，剛剛程行送小溪回家的時候，妳看到小溪脖子上戴的東西沒有？”程行他們家客廳裏，鄧英正對著看著晚間新聞的程船說道。
　　“什麽？沒看到。”程船搖了搖頭。
　　“圍巾啊，程行的圍巾，小溪脖子上圍的圍巾是程行的。”鄧英說道。
　　“哦，這有什麽了？”程船看著電視問道。
　　“算了，懶得跟妳說了，妳去看妳的電視吧。”鄧英說道。
　　“妳這是又怎麽了？又生哪肚子氣？”都相互生活在壹起那麽多年了，程船當然知道鄧英這又是生氣了，但是程船又沒覺得自己哪裏有做錯的地方啊！
　　“自己去想去。”鄧英道。
　　程船認真思考了壹下，才發現這裏面有些不對，他道：“妳是說？”
　　“妳說小溪這孩子怎麽樣？”鄧英問道。
　　“很不錯，不僅學習成績很好，也很懂事。”程船道。
　　“而且人還很漂亮，我就沒見過有幾個長得有她那麽漂亮的，比陳局長家的那閨女長得還要漂亮。”鄧英道：“妳說他們倆天天相處那麽久，小溪肯定沒有這種想法，程行會不會喜歡上小溪了？”
　　“妳想多了，程行喜歡的是小青。”程船道。
　　他對這個是堅定不移的，程行喜歡小青，他們這些長輩誰不知道啊！
　　“我也就是這樣猜猜，我也覺得程行肯定是喜歡小青的，因為畢竟喜歡小青那麽多年了，而且我們兩家的關系也不錯。”鄧英道。
　　“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再說了，程行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學習，以前沒指望，我現在還真指望他能考上個大學，圓我當年沒有上大學的夢。”程船道。
　　說著，外面響起摩托車的轟鳴聲，程行從外面回來了。
　　他將摩托車停在屋裏，然後走了進來。
　　“爸，媽，我回來了。”程行道。
　　“怎麽樣？把小溪送回家沒有？”鄧英問道。
　　“送回去了。”程行道。
　　“那就好，這丫頭，也太倔了，竟然還想推著車回家，那得推多久。”鄧英道。
　　“媽，妳也別放在心上，她就是這樣的人，我剛剛不想讓妳們開車送她回家也是這樣，妳們要是開車送她回家，她覺得那樣麻煩我們大了，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我騎摩托車，她覺得只麻煩我壹個人，還好壹點。”程行道。
　　“所以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程行道。
　　“行行行，妳跟她相處那麽久，當然比我們了解她，那以後我們就不插手了，都交給妳辦了，妳只要不欺負她，不讓她餓著就行。”鄧英道。
　　“放心。”程行笑道。
　　第二天壹早，六點半起來。
　　洗漱過後，便騎著摩托車來到了姜鹿溪家。
　　到她們家時，差不多正好是七點。
　　而聽到門口的摩托車聲音後，姜鹿溪便推開門走了出來。
　　早上的天氣很冷，但姜鹿溪並沒有穿著棉襖。
　　而是只穿了壹件她自己針織的毛線衣。
　　毛線衣外圍著壹個圍裙。
　　程行聞到了壹陣飯香，她擡起頭，就看到姜鹿溪他們家煙囪裏冒出來的煙氣。
　　“剛做好飯，奶奶說那麽冷的天妳騎著摩托車把我送回來，就得請妳吃壹頓飯，妳把車子停了，快進來吃飯吧。”姜鹿溪道。
　　程行看著面前將袖子高高束起，只露出兩截光滑白皙的手臂。
　　“先把袖子拉下來吧。”程行道。
　　“哦哦。”姜鹿溪這時才覺得寒風吹打在胳膊上很冷。
　　她將袖子拉了下來。
　　程行跟著她進了屋。
　　姜鹿溪的奶奶正在燒鍋，她看到程行進來後忙說道：“飯菜都已經做好了，小溪很早就起來了，親手和面做的死面餅子，又炒了壹些蛋白肉，等下妳嘗嘗。”
　　程行看了姜鹿溪壹眼，怪不得她大清早的會把袖子拉上去。
　　冬天衣服穿得多，和面不把袖子拉上去很容易就把面沾到衣服上。
　　“讓妳七點再起來，妳又早起了。”程行看著她道。
　　姜鹿溪抿了抿嘴，沒吱聲。
　　姜鹿溪的奶奶看到這壹幕卻笑了笑。
　　“好了，小溪快把菜和餅子都從鍋裏拿出來吧，妳等下還要去給程行他們家做家教，可別晚了。”姜鹿溪的奶奶道。
　　程行對著姜鹿溪的奶奶笑道：“我跟鹿溪是同學又是朋友，我也跟她壹樣奶奶叫著妳吧，妳放心吧，八點她才上班呢，現在還早著呢。”
　　“這不是怕晚了嘛。”姜鹿溪的奶奶笑道。
　　“晚不了。”程行道。
　　而姜鹿溪此時則是走過去，將菜還有死面餅子從鍋裏拿了出來。
　　剛燒好，死面餅子還有些燙，看著姜鹿溪將餅子拿過來時因為太燙快速的扔進放饅頭的竹筐裏，程行道：“那麽燙拿那麽急做什麽，慢點拿。”
　　“我沒想到會那麽燙。”姜鹿溪沒有再拿的那麽急。
　　她把菜跟饅頭拿出來後，程行幫忙端進了堂屋裏，然後又回來，幫姜鹿溪將盛好的紅芋稀飯端到了堂屋裏。
　　所謂的死面餅子，有點像地鍋雞上的貼餅。
　　不過跟鐵餅不壹樣的是，死面餅是不經過發酵放在鍋上蒸的。
　　薄薄的，就著醬豆或者是炒菜時特別香。
　　程行非常喜歡吃。
　　“怎麽樣？小溪做的死面餅子好吃吧？她搟面皮搟的薄，做的餅子也非常薄，因此就非常好吃，像我跟她媽，做的就沒有她好吃。”姜鹿溪的奶奶笑道。
　　“確實很好吃。”程行笑道。
　　聽到兩人的誇獎，姜鹿溪的小臉紅了紅。
　　吃了好幾個餅子，又喝了碗熱氣騰騰的稀飯。
　　這頓早飯吃得很飽，也很香。
　　懷念童年，不只是懷念童年的時光，還懷念童年時母親做的菜餅，饅頭，搟的死面餅子，這些都是程行最喜歡吃的東西，沒想到在姜鹿溪這吃過不少。
　　“要是下次，能再吃到疊的菜餅就好了，菜餅，死面餅子，都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程行笑道。
　　“這還不容易，下次再來我們家，叫小溪做給妳吃，疊個餅子費什麽事，太好的東西我們可能沒有，這些家常便飯還是能隨便吃的。”姜鹿溪的奶奶笑道。
　　“行，那下次有機會再來，我可不會客氣啊！”程行笑道。
　　“客氣什麽，妳幫了小溪那麽多，應該的。”姜鹿溪的奶奶說道。
　　吃過了飯，姜鹿溪把碗收拾去了廚房。
　　“小溪，妳跟小程先去城裏吧，鍋碗我刷就行了。”姜鹿溪的奶奶道。
　　“不用奶奶，我壹會兒就能刷好。”姜鹿溪道。
　　姜鹿溪在廚房裏，開始刷起了鍋和碗。
　　程行就依靠在廚房的門上，在那看著她穿著圍裙刷鍋洗碗。
　　“妳看什麽？”姜鹿溪轉過身來問道。
　　“不讓看嗎？那妳刷，我去門口等妳。”程行道。
　　說著，程行離開了這，到了門口。
　　姜鹿溪楞了楞，她又沒說不讓看。
　　只是讓他盯著自己刷鍋，總覺得有些奇怪。
　　姜鹿溪快速刷了鍋和碗，然後脫下圍裙換了棉襖走出了院子。
　　“好了。”她道。
　　“等我抽完這根煙。”程行道。
　　“妳，能不能不抽煙？”姜鹿溪猶豫了壹會兒，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為什麽？”程行問道。
　　“因為抽煙不好。”姜鹿溪看著他道。
　　程行沈默了壹會兒，然後笑道：“我想起了壹件事情。”
　　他道：“那次我們排隊買早餐的時候，我向妳們壹個鎮上的王城打聽消息，當時我們都抽了煙，妳讓他別抽煙。當時我就在想，以後有沒有人能管管我，讓我也別抽那麽多的煙呢？”
　　姜鹿溪沈默了起來，沒吱聲。
　　良久之後，她說道：“王城的奶奶跟我奶奶都是陳莊的人，而且她們還是壹個奶奶的，因此奶奶壹個人在家時，王城的奶奶幫過我們不少。”
　　“嗯，上車。”程行扔掉了手中的煙，然後說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程行坐上車蹬響了車子，然後姜鹿溪坐了上來。
　　“到公路上的這段路不好走，妳抓緊壹些。”程行道。
　　“好。”姜鹿溪點了點頭。
　　姜鹿溪抓緊了壹些程行的衣服。
　　程行啟動了車子後，兩人向著程行的家而去。
　　到了家後，程行將車子停在了院子裏。
　　到了家後，差不多七點四十左右，而程行的父母已經去公司了。
　　姜鹿溪下了車後，幫忙將院子的門給鎖上。
　　程行給她倒了杯水，差不多八點之後，姜鹿溪幫他復習起了數學。
　　數學所剩的知識已經不多了，但這些內容卻是高中最難的。
　　因此姜鹿溪講的很仔細，也很認真。
　　“以後在學校裏的時候，妳要是哪裏不會的話，也可以問我。早點把數學復習完，妳也能復習其它的課程。”姜鹿溪道。
　　“妳不怕別人說閑話？”程行笑著問道：“妳以前可沒給別人補習過。”
　　“怎麽沒有了？也有的。”姜鹿溪道：“孫瑩，以及二班的李妍，她們也有問過我問題，我也有幫她們講解過。”
　　“而且。”姜鹿溪看了他壹眼，道：“我們清清白白的，有什麽閑話可說的？”
　　“也是。”程行道：“如果我們是同桌就好了，這樣問妳問題就會方便很多。”
　　姜鹿溪聞言楞了楞。
　　跟男生做同桌？
　　姜鹿溪從小到大就沒跟男生做過同桌。
　　她基本上都會跟女生坐在壹起。
　　“不行。”姜鹿溪搖了搖頭。
　　“為什麽？”程行問道。
　　“我沒跟男生做過同桌。”姜鹿溪看著他道。
　　“而且，妳的分數，也坐不到前排的位置上。”姜鹿溪道。
　　程行：“……”
　　後面這句話可真紮心。
　　“知道了，妳學習成績好，妳厲害。”程行沒好氣地說道。
　　“本來就是啊！”姜鹿溪皺了皺鼻子，道：“誰讓妳以前不好好學習的。”
　　“確實，以前不該貪玩的，打架鬥毆有什麽意思，天天想著追女生也沒多有意思，追陳青那麽多年不是也沒追到？要是好好學習多好，還免得在這裏被妳嘲諷。”程行笑道。
　　而姜鹿溪看了看他，沒吱聲。
　　而就在這個時候，程行的父母開車回了家。
　　鄧英回到家後換了身衣服，然後對著程行說道：“下午的時候就別復習了。”
　　“怎麽了？”程行問道。
　　“什麽事妳忘了？今天是陳青的生日啊！”鄧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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