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伸手

　　聽到了程行的話，姜鹿溪抿了抿嘴，沒再吱聲。
　　車子繼續向前行駛著。
　　不時的就會堵壹會兒。
　　在半路上的時候，本來停下的雨又下了起來。
　　這幾天燕京的天氣都不太好，未來的幾天都會有雨。
　　不過這其實對於燕京倒是好事。
　　起碼雨後的燕京，空氣要比之前好很多。
　　燕京哪裏都好，就是空氣太差了。
　　秋天的時候還是好的，前世程行春天的時候來的，整個城裏到處飄的都是柳絮，就跟下雪的時候壹樣，很多人對柳絮過敏，都得帶著口罩才行。
　　“剛剛的那位陳副主席，也是壹位作家嗎？”姜鹿溪忽然出聲問道。
　　但它能讓陳實這樣的作家喜歡，讓許多業內的評論家喜歡。
　　“嗯。”姜鹿溪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見了壹個只能在書上見到的人。
　　能看得出來，程行對他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感受著她手掌的涼和細膩，程行漸漸地忘了額頭上的頭疼。
　　如果《安城》沒有故事，靠著現在程行的文筆，靠著寫實性，鄉土氣息極其濃厚的前半部，或許《安城》也能拿到不少獎項。
　　這本書很長，將近五十萬字，姜鹿溪看了很久才看完。
　　這個世界上缺少不了女孩子。
　　“沒事，過壹會兒就好了。”程行道。
　　只見壹面，如果是因為對方是壹名職位比較高的領導的話，程行用不上喜歡兩字。
　　她雖然並不喜歡《安城》，但姜鹿溪無法否認《安城》在華清校園的熱度。
　　這就是程行對於小說作品的理解。
　　姜鹿溪看完後掩卷長思了很久，意猶未盡。
　　《白鹿原》她是看過的，而且還是上周剛剛看完的壹本書。
　　程行的頭，是越來越疼了。
　　姜鹿溪忽然想到了酒桌上程行對那位陳副主席壹臉尊敬的樣子，那個樣子，不像是因為對方是壹個領導，職位高，他才這樣做的。
　　不過確實是壹部很不錯的作品。
　　“妳把手拿開。”姜鹿溪忽然說道。
　　程行笑了笑，繼續說道：“其實妳在華清大學待了兩個月，在華清圖書館看了不少書，應該看過他的書，他就是《白鹿原》的作者。”
　　那比任何靈丹妙藥，都要靈。
　　其實程行小的時候是有偏頭痛的，那時候不知道什麽原因，晚上的時候不疼，壹到白天，特別是太陽出來之後照到額頭，其中壹個額頭就會非常疼。
　　特別是左邊的頭，頭疼的厲害。
　　程行忍不住用手錘了錘自己的左邊額頭。
　　“嗯。”程行笑道：“這本書算是我最喜歡的幾本書之壹了，這本書好就好在它不是壹本純文學性的作品，陳老講了壹個很好的故事，其實這就是我最欣賞這本書的地方，現在很多小說，只為了獲獎，不追求作品本身好不好看，有沒有讀者，以純文學性的文筆，去獲得評論家和評委的支持，這種作品或許能獲獎，但卻是沒有靈魂的，”
　　“嗯。”程行點了點頭，道：“他跟路遙壹樣，都是黃土文學流派的作家。黃土文學流派發軔於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形成於八九十年代，由柳青開創，以現實主義的手法，敘寫黃土地上農村的社會歷史文化、時代變遷，追求史詩品格的流派。”
　　“其實這些基本都算做是鄉村文學，《安城》其實也屬於半鄉村文學。”程行道。
　　因為有許多屬於女性的柔和美好。
　　“這本書很好看。”姜鹿溪道。
　　但這次喝了不少白酒之後，又開始犯了。
　　“很疼嗎？”姜鹿溪忍不住出聲問道。
　　而且剛剛程行也說了，他很喜歡那位陳副主席。
　　“因為壹本書獲得再高的獎項，沒有讀者，又如何能往下流傳下去呢？好的書，應該是不論過了多少年，都還有人記得，都還有人去看的。”程行道。
　　四大名著，哪壹部不是流傳很廣，許多人都看過的作品？
　　“這部作品，也是第四屆矛盾文學獎的獲獎作品。”程行道。
　　有讀者去喜歡的作品，才叫文學作品。
　　程行不解地看向了她，然後就看到姜鹿溪將她的壹只小手伸過來，然後將程行放在額頭上的手給拿開，她將那白嫩細膩的手掌放在了程行疼痛的那個額頭上，然後輕輕地揉了起來，她在那個額頭上揉了壹會兒後，又把手掌放在了程行另壹個額頭上。
　　但其實想想，程行現在又何嘗不是只能在書上見到的人？
　　但它最終卻不可能在校園裏流行起來，不可能在無數的年輕人當中流傳起來，更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暢銷量。
　　不過那已經是小學的事情了，到了初中以後，這種情況就基本沒有了。
　　“原來是他。”姜鹿溪驚訝道。
　　“只有前面壹些是，後面可不是。”姜鹿溪小聲地嘟囔道。
　　只有她們，才能在某些時候，撫慰妳的心靈。
　　她的手又涼又膩，在額頭上揉弄的很舒服。
　　“好了，妳歇壹歇。”她揉弄了壹會兒之後，程行說道。
　　她的手臂伸著揉了那麽長時間，也是很累的。
　　姜鹿溪沒吱聲，也沒有把手收回來。
　　她只是把目光望向了其它地方。
　　其實這是有些親密的舉動。
　　但以前她受傷的時候，程行也是這樣幫她上藥的。
　　這只是屬於朋友間的互相關心。
　　朋友的作用，不就是這樣的嘛？
　　所以，姜鹿溪壹直幫程行揉到了車子到站。
　　車子在堵了壹會兒車後，到了下個路口就不怎麽堵了。
　　於是壹路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王府井的半島酒店。
　　“就到這裏是吧？”司機師傅問道。
　　“嗯，就到這裏下吧。”程行道。
　　姜鹿溪也在此時收回了自己早就已經舉的酸麻的胳膊。
　　“等下從這裏再回華清大學，壹共多少錢，妳算壹下，我這邊給妳。”程行道。
　　司機開始算起了路費。
　　姜鹿溪此時的俏臉有些漲紅，她掏了掏自己的口袋，發現帶的錢是不夠回去的車費的，她不知道會遇到程行，也不知道會坐車，身上就只有幾塊錢。
　　“我，我沒那麽多錢。”姜鹿溪有些窘迫的說道。
　　程行有些好笑地想再去捏壹捏她的臉，不過手伸到中途停了下來，他笑道：“放心，不用妳給錢，就算是妳帶了，也不會讓伱給。”
　　姜鹿溪沒吱聲。
　　不過等下她回到宿舍的時候，是會把這筆錢記下的。
　　當然，她現在不會說。
　　現在要說，又會跟程行起爭執。
　　要是尋常的時候，姜鹿溪不怕跟程行起爭執。
　　但是現在他喝醉酒了很難受，就不跟他吵了。
　　司機算了下錢，程行將錢給了他。
　　就在程行想把車費給司機，讓司機載著姜鹿溪回去的時候，姜鹿溪先開車門下了車。
　　“妳不回去嗎？”程行趕緊下車，將傘打開，然後放在兩人的頭頂說道。
　　“送妳回去，我再回去。”姜鹿溪看著他道。
　　“不用送，前面就是酒店，我自己回去就行。”程行道。
　　姜鹿溪搖了搖頭，壹臉的執著。
　　看著她那倔強的眼神，以及剛剛直接下車後雨水打在她的臉蛋上，那臉蛋上正在往下滴落的壹些雨珠，程行伸過手幫她把臉上的雨水給抹去，道：“那好吧，不過只許送到酒店門口。”
　　“我才不會上去。”姜鹿溪俏臉微紅的說道。
　　清麗的俏臉上出現的那些紅暈，有剛剛她幫程行揉了壹路額頭的，有程行手指摩挲在她臉上幫她抹去雨水的，也有他們兩人此時話語討論中的歧義。
　　酒店開房什麽的，姜鹿溪現在可不陌生。
　　因為她宿舍的室友就有兩個現在就有男朋友的，那兩個男朋友都不是華清的，他們每次過來找他們，她們都會外出在外面開房過夜。
　　關鍵是姜鹿溪本來是不想了解這方面的事情，但是宿舍裏另外壹名女生，每次在她們走後，就會跟她說她們去外面開房是為了什麽，也會跟她討論壹些讓人聽到就臉紅的東西。
　　雖然姜鹿溪往往不會參與這樣的討論，只是那名女生壹個人在那邊說。
　　但是對於姜鹿溪來說，哪怕是聽到，就足夠害羞的了。
　　所以，她在聽到程行什麽只能讓她送到酒店門口這話，她才會臉紅起來。
　　程行有些無語，對於在感情上還很純真單純的姜鹿溪來說，她無疑是誤會什麽了，程行不想讓她送到樓上，是想讓姜鹿溪早些回學校。
　　現在的時間可不早了。
　　要是路上再堵會兒車，能不能在11點之前回到宿舍都說不定。
　　過了11點之後，姜鹿溪就算是再想回去都回不去了。
　　“師傅，麻煩妳先在這裏等壹會兒，她把送到酒店門口就回來。”程行道。
　　“好哩。”司機點頭說道。
　　他這次可拉了個大單子，別說只是等壹會兒了。
　　就算是等半個小時他也能等。
　　姜鹿溪此時上來扶住了程行的壹只胳膊。
　　等扶著他往前走，擡起頭看著他帶著笑意望過來的眼神時，姜鹿溪忍不住給了他壹個白眼，然後說道：“就這壹次，下不為例，下次妳如果要是再喝醉了，我可不會再攙扶妳了。”
　　姜鹿溪說完後又道：“胖的跟豬壹樣，重的要死。”
　　“我還是第壹次聽到有人說我胖，我壹米八二的個子，才壹百三十多斤。”程行道。
　　“我還不到九十斤呢。”姜鹿溪道。
　　“所以啊，以後不準再這樣吃飯了，再這樣吃下去，身體絕對會出問題的，以後壹日三餐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程行停下腳步，然後認真地看著她說道。
　　看著程行那狹長的眼眸裏非常認真地神色，不知道為什麽，姜鹿溪不想去反駁他，也不忍心去說出什麽反駁的話語，於是輕輕地說道：“哦。”
　　“別哦，要真的做才行。”程行道：“華清的食堂算是國內最便宜的食堂了，哪怕是妳吃些有營養的葷菜，壹頓也就兩塊錢左右，壹天也就差不多五六塊錢，要是因為天天吃些沒營養的東西最後生病了，那時候去看病得花多少錢？不該省的不用省，我又不急著要妳去還錢，而且再說了，難道妳以後連還我的這些錢都賺不到嗎？妳可是我們省的省理科狀元。”
　　姜鹿溪沒吱聲。
　　其實，她想要盡快還程行的錢還是有另外壹種原因的。
　　對於其她女生來說，對方不要，可能就不去還了，或者是慢慢的去還。
　　但對於姜鹿溪來說，不論她跟程行是朋友的關系，還是等大學畢業後成為其它的壹些什麽關系，都得提前把錢還清才行。
　　只有還了錢，她才能安心的去跟程行做朋友，或者是做其它的什麽關系。
　　因為她不想是因為欠程行的錢，或者是因為程行幫了她，才跟他做朋友的。
　　她跟程行做朋友，是真的想跟他做。
　　無關金錢，無關程行的任何身份。
　　父母，奶奶越是不在了，她就越是要活的清清白白。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不給他們抹黑。
　　才配做他們的女兒或者是孫女兒。
　　因為她的父母還有奶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啊！
　　他們的壹生，是沒有任何汙點和汙名的。
　　不論窮富，都要活的有誌氣才行。
　　看著她沒吱聲，程行倒也沒繼續說。
　　因為程行也沒有想過她會答應。
　　不過在自己離開燕京之前，自己不論如何都是得把這件事情給解決的。
　　如果說以前沒什麽辦法的。
　　那現在是可以不要臉厚臉皮，去威脅逼迫她的。
　　總之，她的身體是最重要的。
　　這壹世，程行不會讓她的身體再出現任何的問題。
　　姜鹿溪扶著他，兩人來到了半島酒店的樓下。
　　站在空曠處，外面的大雨磅礴，秋風壹吹，能感受到燕京夜晚帶著秋雨的風有多冷。
　　他看了姜鹿溪壹眼。
　　其實姜鹿溪跟他壹樣，都只是穿了壹個長袖T恤，都沒怎麽穿外套的。
　　而且剛剛因為她直接就下了車沒打傘的原因，她身上的衣服還濕了壹些。
　　程行將傘放在壹旁，然後將另外壹只手上拿著的外套給拿了出來。
　　程行將手中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顏光讓我多準備壹件外套的時候，當時還不以為意，沒想到現在還真派上了用場，沒想到燕京的晚上下了雨之後會這麽冷。”程行道。
　　姜鹿溪將外套脫下來又給了他。
　　“怎麽了？嫌棄我穿的？”程行問道。
　　姜鹿溪搖了搖頭，道：“妳就只帶了壹件外套嗎？妳給我穿了，妳怎麽辦？”
　　“我等下就回酒店了，回酒店是凍不到的。”程行道。
　　“那明天呢？”姜鹿溪問道。
　　“明天再讓人買壹件就行了。”程行道。
　　“那不還得浪費錢？”姜鹿溪問道。
　　“這錢本來就得浪費的，我在燕京得待壹周的時間呢，只壹件外套是肯定不夠的，所以明天不論如何都得再買壹件的，這樣可以替換著穿。”程行道。
　　“好了，穿著吧，妳本來就淋了雨，再受了風寒，很容易感冒。”程行道。
　　姜鹿溪聞言，這壹次沒再推脫，她道：“我明天還妳。”
　　“嗯。”程行點了點頭。
　　“那我就先回去了？”沈默了壹會兒後，姜鹿溪看了看手腕上表的時間，然後說道。
　　她現在確實得回去了，不然等下宿舍要是關門，就不好回去了。
　　“嗯。”程行點了點頭。
　　他將手中的傘遞給了姜鹿溪，道：“妳把傘拿著，回學校能用到。”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要是沒有穿程行的外套，她自己衣服本來就淋濕了壹些，跑回車裏，等下到了學校，壹路跑回宿舍也行，但現在穿了程行的外套，自己衣服濕了沒事，把程行的衣服也弄濕就不好了。
　　“對了，還有這個。”程行打開黑色的塑料袋子，將袋子中現在唯壹流傳在外面的那本《壹路溪行》拿了出來，她道：“這是我剛剛寫完，還沒有上市的新書，送妳壹本。”
　　姜鹿溪看到程行拿出來的那書，皺了皺眉，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要。”
　　“我知道妳不喜歡《安城》，但妳壹定會喜歡這本《壹路溪行》。”程行笑了笑，然後將那本書放到了她的眼前，道：“看這本書的名字。”
　　在酒店的燈光下，姜鹿溪看了看程行這本新書的名字。
　　姜鹿溪楞了楞。
　　她發現原來這本書不叫《壹路西行》，而是《壹路溪行》。
　　“妳可能沒有看完《安城》，只匆匆看了前面的壹段內容，其實《安城》後面有出現了壹個新的女主人公，她的名字叫鹿溪，也是新書《壹路溪行》的女主。”程行道。
　　“怎麽樣？現在妳還要嗎？如果妳不要的話，我可以收回來去送給其他的壹些領導，現在中作協裏就有許多領導想要這本書呢。”程行笑道。
　　“送都送了，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姜鹿溪最終伸出了手。
　　……
跟大家聊聊天。
　　新的壹章差不多五千字已發。
　　最近大家的評論留言我看了。
　　本來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寫書，不想再去開單章的。
　　因為大家發現，我最近基本上沒再開過單章了。
　　但最近看了胖貓的事件，讓我非常的惱火，就跟大家說說吧。
　　不管大家再怎麽去評論現在的姜鹿溪。
　　但現在的女主就是我想寫的，所以不管妳們說什麽，我還依舊會這樣去寫女主。
　　哪怕妳們現在很多人說姜鹿溪很倔，很病態，寫的太過，精神有問題什麽的，但現在的姜鹿溪，就是我想寫的，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可能沒有姜鹿溪這樣的人，但我寫的是小說，難道現實沒有這樣的女生，小說裏我還不能寫出壹個這樣的女主嗎？
　　她自強自立，在不還完程行的錢之前，是絕對不會跟程行去談戀愛的，因為唯有清清白白，唯有不欠程行的錢的情況下，她才會與程行相愛。
　　2010是壹部純愛小說。
　　是壹部男女主所有的接觸都屬於對方的小說。
　　現實裏沒有。
　　我想，我所寫的小說裏，應該有。
　　當然，我的毛病我自己知道。
　　短小，壹天壹章，喜歡寫廢話。
　　我知道這是自己的毛病，但我真改不了。
　　可能再寫壹本重生類的青春文，去寫自己想寫的廟堂仙俠江湖都有的群像，會不說那麽多廢話，寫都市，我確實喜歡像寫散文壹樣去寫。
　　還是感謝大家的支持吧，喜歡壹個這樣說廢話的人寫的書。
　　最後，求壹下月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