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馴服 (1/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2
馮斯幹摁住我吻了我許久,久到我喘不過氣,他唇脫離我的壹刻,挨在我耳邊警告,“別耍花招。”
我唇齒微微開闔,吐出壹縷氣,有來自他口腔的煙味,和似有若無的蜜桃唇膏的香氣,潮濕的呼吸拂過發梢,絲絲縷縷環繞住他琥珀色的頸扣,“我哪有耍花招,馮先?養我,我求之不得。”
他審視著我,指間銜著的煙抽到所剩無幾,他猛吸了最後壹口,沒有對準我的臉噴出,可煙塵彌漫,熙熙攘攘也晃過我眉眼,他在煙霧的另壹端,原?陷入壹團朦朧,又驟然吹開,他的眼睛那樣?亮深邃,猶如迷宮壹般暗無天日的溶洞,盡頭乍現的天光。
我摟著他,“馮先?給多少錢呀。”
他力?狂野攬住我身體,扶著我坐在他腰間,我沒有穿絲襪,只穿了?服短裙,裙擺在廝磨中卷起,長發散開,白皙如雪的肌膚壹寸寸浮動,有萬種風情泄在他胸膛,像無盡無休的細雨落在藤蔓上,曖昧又極盡撩人。馮斯幹在如此勾魂攝魄氛圍裏下眼底依然清?理智,只?出零星幾?的迷離,“妳要多少。”
我豎起壹根手指,他嘴角旋即溢出壹絲笑,“壹?萬。”
我搖頭,他笑容斂去壹些,“壹千萬。”
我仍舊搖頭,他甩下燃盡的煙蒂,禁錮我在懷中,他又壹次吻下來,吻得又兇又深,我嘗到他舌根燒焦的煙絲,清苦得發澀。他語氣淡漠,“胃口倒是挺大,妳值壹個億嗎?”
我趴在他肩膀,緩解著四肢的癱軟無力,“我要馮先?壹顆心。”
馮斯幹所有動作戛然而止。
我吮著他喉結窄窄的棱角,“必須是真心。”
他滾動了壹下,我唇瓣停住,掀眼皮看他,“給得起嗎。”
他輕笑壹聲,“比壹個億的胃口還大。”
我說,“馮先?給不起,也別強求我真心,女人對沒有真心的男人很難忠誠和認命。”
馮斯幹瞇著眼註視我良久,他撥開我癡纏他的手臂,“女人的忠誠,是靠馴服。”
我望著他,“像馴服寵物壹樣嗎。”
馮斯幹站起,撣了撣襯衣的褶痕,“我曾經馴養過壹只西伯利亞獵鷹,?盡手段,它始終不臣服,後來我帶到射擊場,親手擊斃了它。壹切不願意臣服的東西,我不會放?,更不會留存在身邊,我會了結它。”
我渾身壹陣陣寒意,壹個字也說不出。
馮斯幹俯下身,幹燥溫熱的手背觸碰我面頰,“寵物不懂主人的脾氣,妳懂,所以妳能避免它的下場。”
我輕輕動著僵硬的手。
馮斯幹松開我,去?廊接電話,這工夫保姆從衣帽間出來,問我行李在哪,我起身上二樓,告訴她過幾天搬來,她跟在我後面,“韓小姐,女士?品不方便擺在?處,以後由我替您收拾。”
我頓時參悟了她的暗示,“那有勞妳了。”
我停在樓梯口環顧這棟別墅,每壹處裝潢都是壓抑成熟的深色系,即便馮斯幹在瀾春灣養情人的消息泄露,有人埋伏捉奸,從外觀看也壓根抓不到女人在這裏?活的蛛絲馬跡,更像壹個獨身男人的居所。
他也許是防備殷沛東暗中下手,更也許是壹個已婚男人對外的粉飾太平。
包小三要偷偷的,尤其沒打算離婚,越低調越好,真正聰?的男人周旋在婚姻和婚外戀中,有壹萬種方法平衡和保密,凡是露餡的?身就不謹慎,馮斯幹恰恰是很謹慎的這壹類。
照現在的情況看,他壹時半會兒膩不了,我妄想獨立擺脫他的掌控非常困難,需要壹個足夠有?事並且他不好輕易撕破臉的幫手。
周末馮斯幹在瀾春灣待了壹天,傍晚才離開,他離開不久,趙秘書給我打電話,她說自己在醫院做孕檢,麻煩我去?司取壹份文件,送到春風路39號的江城名府,馮董晚上結束宴會要?到。
我折騰了兩個多小時,趕到酒樓的二層宴賓廳,壹名迎賓小姐攔住我要請柬,我說我是給華京馮董事長送文件。她示意我稍等,和會場內的保安溝通確認後,她取出壹張臨時通行證,我看見上面標註著華京集團馮董夫婦,我蹙眉,“馮太太在?”
迎賓小姐說,“馮太太是陪?馮董來出席宴會的。”
我當即不想出現了,我和殷怡鬧到這步實在太僵了,何況大庭廣眾?臺,難堪的必然是我這個意圖破壞家庭的助理,而不是擁有名?且無辜受害的馮太太。
我越琢磨越打退堂鼓,我問迎賓小姐,“酒樓能保存文件嗎?等馮董退場轉交他。”
她說,“文件太重要了,出差池我們沒法交待。”
我不再為難她,站在簽到處的指示牌前整理好儀容,?進會場的主廳。
品相好的男人在壹群肥頭大耳的襯托下總是格外醒目,我壹眼便發現了馮斯幹,他身側是穿著華貴晚禮服的殷怡,挽住他臂彎,兩人正和賓客飲酒談笑,我在數十米之外凝望這壹幕,想到壹個很嘲諷的詞,天作之合。
我見過不少權貴夫妻,貌合神離幾乎藏不住了,彼此配合的表象下裹挾著長?累月不接觸的?疏,馮斯幹和殷怡完全不是,他們的親密給人感覺很舒坦,是自然而然地情意流露,要不是我參與了他們之間驚濤駭浪的戰爭,我壹定會被這副恩愛和諧的表面所蒙騙。
我深吸氣,?到他們跟前,馮斯幹這時轉過身,從途經侍者的托盤上拿酒,我們四目相視,他顯然沒料到會是我,執杯的右手壹頓,“妳怎麽來了。”
聚集在周圍的賓客都不約而?停止交談。
我把文件夾遞給他,“您的文件。”
殷怡在壹旁面帶笑意,“韓助理辛苦了。”
我朝她頷首,“馮太太,這是我?內之事。”
殷怡喝了壹口香檳,“?外之事韓助理其實做得也很出色。”
我抿唇沒出聲。
圍觀的少數賓客開始竊竊私語。
整體局面比我設想好很多,殷怡好歹顧慮馮斯幹和殷家的面子,沒有當眾讓我太難堪,我正要速戰速決撤離現場,剛才和他們相談甚歡的男人突然?住我,“韓助理留步。”
我閉上眼,殺千刀的。
我認得他,市裏主管審批地皮的二把手季書文,和黃威是壹個圈子的,據說私交很不錯。我跟他之前沒來往,?來差點就有了,他老婆雇過我,我沒接單,因為傳言季書文有那方面的癖好,我們這行主打精神誘惑,季書文是快餐型,他不玩那套虛的,只要上鉤就真槍實彈,有?行栽跟頭吃了大虧,我收到風聲直接拒絕了。
季書文端著酒杯靠近我,“韓助理?夜為何沒有陪馮董出席酒會,我有耳聞,妳的印度舞跳得相當香艷啊。”
他架勢?顯不懷好意找茬,借著發難我,給馮斯幹和殷怡下不來臺,我保持微笑,“季主任真幽默,有馮太太在,哪還?得著助理呢。”
季書文大笑,“馮董啊,韓助理這朵解語花,難怪您動搖了。只是花雖然解風情,和酒壹個?理,不能貪杯啊,後院還要維護好的嘛。黃主任那事,您沖冠壹怒為紅顏,馮太太大度,咱們男人也得?清主次啊。”
殷怡面無表情看著我和馮斯幹。
馮斯幹並沒接下季書文的敬酒,眼神涼浸浸掠過他,“季主任是從哪裏?聽途說這樣的傳聞。”
季書文故作驚愕,“莫非是子虛烏有嗎?”
馮斯幹冷笑,“當然是莫須有。”
季書文拍打自己腦袋,“瞧我,聽什麽信什麽了。馮董,馮太太,可別見怪啊。”
殷怡笑得十?溫柔賢惠,“我和斯幹不計較,感情好,風言風語是摧不垮的。”
馮斯幹默不作聲轉動著杯裏的酒。
我沒和他打招呼,壹臉平靜?出宴廳,回到瀾春灣,保姆說先?來電話了,無論多晚會回來壹趟。
我脫了高跟鞋,心不在焉倒在沙發上,臉色發白,慘白那種。
保姆斟了壹杯熱水放在茶幾上,她觀察我的樣子,“韓小姐,您不舒服嗎?”
我答復,“沒事。”
她很焦急,“您不舒服要講,先?叮囑我照顧好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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