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和许婷的约会

　　家乐福位于小城市市区中心的凯旋路上，离小城一高不远。刚刚晚上八点多钟，家乐福南侧的一条不算宽敞的街道上的各种煎烤油炸的食物冒出来的或蓝或灰的烟气，象雾似的笼罩在街头上空。家乐福正对着的主干道上，喧嚣的街道、拥挤的房屋、络绎的车辆、各色的川流不息的人群——这里是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
　　每逢节假日或者傍晚直至将近深夜，这里都会热闹非常。不论穷富，不论老幼，很多人都喜欢在这里闲逛，喜欢去大商场里凑凑热闹，或者吹吹免费的空调。不远处高高地挺直地电信大楼插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中，大楼之下的凯旋路和平原路交叉口的大转盘上各色的霓虹彩灯绚丽多彩，即便是离了将近两里路，依然可以看得清晰。
　　平时一高的学生无事的时候，也大多会来这一带闲逛。当然，叶倾城却不喜欢在这种地方凑热闹。怕被小流氓当成美女调戏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叶倾城一直以为，闲着没事儿出来瞎晃的年轻人，要么是正处于热恋中的情侣，要么就是寂寞难耐渴望热恋或者艳遇的闷骚族。
　　叶倾城虽然偶尔也会想想女人，但对于街头艳遇之类的事情，她是一向不看好也不期待的。在她看来，只有发情的公狗才会没事儿就在大街上溜达，寻找可以交配的母狗。——经常可以看到的在大街上交尾的狗可以证明叶倾城的观点之正确性。
　　出租车在家乐福门口停下。跟着许婷下了车，叶倾城看到许婷付车钱时掏出的钱包里有好几张大票子。叶倾城觉得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能够随身携带这么多零花钱，应该算是有钱人了。
　　偶尔想一想，能够傍个富姐，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营生，好歹能够少奋斗好几年甚至不用再奋斗。不过作为一个深受“应试教育”影响，没有接受多少德智教育的当代学子，叶倾城却依然对传说中的“爱情”充满着朦胧的向往，尽管叶倾城曾经说过“大多数人对于爱情的执着，就像孩子对安全套的执着，总想拿来当气球吹。”的话。——叶倾城的这句话，曾经经常被陈思或再加工或详解之后拿来泡妞用。
　　为了钱而放弃爱情？叶倾城从未真正的想过。
　　“进去吧。”许婷招呼了一声，转身进了家乐福。
　　既然来了，那就跟上吧。叶倾城也不废话，一声不吭的跟着许婷进了家乐福。
　　许婷随手牵过一辆购物车，交给了叶倾城，然后跟叶倾城并排往前走。看看一脸不快的叶倾城，许婷倒是很开心。跟叶倾城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学校里的一些闲事和学习上的一些问题，偶尔看到喜欢的零食之类，便会随手从货架上拿下一些，丢尽购物车里。
　　叶倾城对许婷实在是缺乏兴趣，她说话的时候，叶倾城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摆出像是吃了安眠药而不得睡的死样子。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了女性用品区。看到许婷眼睛瞅着货架一路看去，最终挑选了两包卫生巾，丢在了购物车里。叶倾城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也许有一天自己也用得到这玩意儿……
　　不不不！等不到要用这东西，自己一定就可以重新变回男人了！
　　叶倾城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脑子里却不禁联想起自己戴上卫生巾之后的感觉——一定很不舒服。
　　一路来到内衣区，许婷拿着一只乳白色的胸罩有些爱不释手。忽然想起叶倾城就在旁边，回头看了叶倾城一眼，发现她正在盯着自己手里的胸罩发呆，脸色不禁略微一红，却大着胆子开玩笑般地问道：“好看吗？”
　　“还行。”
　　“要不要也给你买一副？”
　　“再说吧……啊！我是说不用了！”叶倾城想着这里的空调一定是出了问题，不然自己怎么就忽然流了那么多汗呢。
　　许婷看着叶倾城窘迫的样子，嘻嘻的笑了一声，把手里的胸罩丢进了购物车，看了看满满一车东西，又想了一下，才说道：“行啦，我们走吧。”
　　从家乐福走出来，叶倾城两只手里各提了两个大号的方便袋。看看两手空空的许婷，叶倾城忍不住说道：“你就不能帮忙提着？这可是你的东西。”
　　许婷笑着说道：“男人生来不就是帮女孩子提东西的吗？”
　　“那女人是给男人干什么用的？”叶倾城咬着牙问道。
　　“当然是给男人宠的。”许婷说着，朝着学校的方向慢慢走着，旁边一辆出租车鸣了一下笛在旁边缓缓走过，她也没有拦下的意思。看这架势，好像是打算就这么走回学校。
　　叶倾城恨恨的哼了一声，真想把手里的东西直接丢在地上。只是碍于许婷有自己的把柄在手，自己不好做的太过分。她相信，就凭许婷的性格，自己要是把她惹急了，她肯定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搞不好还会拿着一个扩音器在校园里大喊：“我看到叶倾城进了女厕所！”
　　“我听说下周和龙翔的篮球赛，你们教练也要你参赛的？”许婷问道。
　　“嗯。”叶倾城应付了一声，加快脚步。
　　许婷轻笑一声，快步跟上，又问道：“球技练的怎么样了？别到时候给我们一高丢脸。”
　　叶倾城不说话，她在考虑自己什么时候跟教练说自己不参赛才好。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适合做剧烈的运动。到时候万一丝袜松开，自己可就真的要贻笑大方了。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许婷抿着嘴笑，“当时你一头扎进女生宿舍，还对我说是男生宿舍，把我赶了出去。”提起往事，许婷转脸看着叶倾城，不由有些感慨。一年来，叶倾城还是老样子，清秀的不像个男人。
　　叶倾城想到那件事，也忍不住轻声笑了一声。看了一眼许婷，心下暗想：“这丫头发育的倒是挺快。”一年前的许婷在叶倾城面前就是个小萝莉样子。一年之后的今天，昔日的小萝莉已经成为了一个青春美少女。女大十八变，果不其然啊。
　　路过一个丁字路口，许婷忽然停下，说道：“往这边走吧。”说着，朝着一条林荫小道示意。
　　这条路一直通往一个小公园，平日里和晚上，总有一些情侣喜欢在这里散步。
　　叶倾城看了看手里的一大堆东西，说道：“不要了吧，天晚了。”再看一眼那条路灯昏黄的小路，叶倾城不免有些担心。大晚上的，许婷要自己去这种地方，到底有什么企图？！难道说……
　　虽然对许婷没什么好感，甚至还很反感，但是美色当前，那点儿反感早就被叶倾城给忘记了。只是……今非昔比啊。如果以前许婷这么主动，这么放得开，自己只怕早就被她俘虏了，“毕竟就算是道行高深的老僧，美女抓住他的命根子，他还能没反应？”叶倾城在心底打了个比方，以此为自己的定力不足、色心不死而开脱。
　　问题是，现在的自己……
　　“走啦！”许婷不由叶倾城分说，一把拉住叶倾城的手腕，脸上难掩笑容和羞涩，走进了林荫小道。
　　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许婷却又羞答答的放开抓着叶倾城的手，低着头满面通红的不说话了。树荫遮挡了灯光，给许婷带来一丝安全感，也带来一份内心的悸动。旁边坐着的是她一直中意的男孩儿，她即紧张又期待，期待着男孩儿做出一些亲密的行为。同时，她还在犹豫，犹豫着等到叶倾城要亲自己或者抱着自己的时候，自己是该表现的欲迎还拒好呢？还是表现的温顺一些好呢？言辞决绝？这个……许婷倒是没想过。
　　叶倾城比许婷还紧张，此时的她，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就像学前班老师常说的那样：一个好的小人儿和一个坏的小人儿正在打架。
　　当年学前班老师问小倾城：“哪个小人儿做的对呢？”
　　叶倾城的回答让老师大跌眼镜：“做的都不对。妈妈说爱打架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叶倾城同学也不是个好孩子。面对许婷这样一个美女，再看看她一副任人宰割的神情，叶倾城一直向往的纯洁的爱情就像她男人的标志一样突然消失并且再也难以寻觅了。
　　“任何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女人的诱惑而没有动心，并不能说明这个男人的人品有多好。只能说明这个女人不够漂亮。”这是哪个混蛋说的话，叶倾城忘记了，但此时此刻的她，对此深以为然。
　　以这句话反推过去：对一个足够漂亮的女人的诱惑动心的男人，并非都是人品不堪的男人。旁边的许婷显然足够漂亮，也足以让叶倾城动心。所以，就算叶倾城对她做一些猥琐的事情，也不能说明叶倾城的人品不好——这是叶倾城心底的自辩。
　　既然排除了“人品”这个比较容易遭人鄙视的因素，叶倾城也就放得开了。
　　看着许婷性感的小嘴儿，叶倾城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嘴唇，身子往前凑了凑，终究还是不敢轻易“下口”。她也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跟一个美女亲热，无异于惹火上身。可是面对如此诱惑，叶倾城手心里开始冒汗。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陈思曾经对叶倾城说过：“你呀，就是太优柔寡断，总会错失大好良机。哪天你再这样，就投个硬币，让老天决定该怎么做吧。”
　　叶倾城伸手去口袋里摸索，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