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归途

　　等待雨晶的时候，叶倾城忽然又想起了珍妮。
　　要不要把去贵州的事情也告诉她呢？或者把“变身咒”的事情告诉她？
　　告诉她又怎么样呢？也许只能给她平添烦恼吧？
　　再说也已经要去那么多人了，多她一个也没有什么大作用。
　　万一真的无法破掉“变身咒”，或者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也算是对她好吧。
　　叶倾城把衣服都收进一个背包里，掏出车票看了一眼，心底隐隐有些急切。无力的躺在床上，又看了看时间，怔怔的望着房顶发呆。
　　叶倾城已经告诉了张翠莲这里的地址，如果万一自己回不来了，她就会过来把自己的行李搬走。
　　想到以后老妈很可能要一个人生活，想到老爹叶刚为了自己身赴险境，原本对叶刚惹下祸端害的自己变身的隐隐怨恨便消失无踪。两滴清泪从眼眶中落下，叶倾城忍不住嘤嘤抽泣起来。
　　叶倾城知道，老妈张翠莲也很伤心。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虽然看起来很乐观，但叶倾城好几次都发现她在偷偷的抹眼泪。
　　低声抽泣了一会儿，叶倾城抹掉眼泪。暗暗给自己打气：一定会活着回来的！一定要活着回来！
　　打气是一回事，面对未知的事情的无力感又是一回事。
　　叶倾城脱力般的瘫在床上，真希望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就如一本小说，写到最后，突然交代整个故事都是南柯一梦。
　　可惜，人生就是人生，不是小说可以重写，不是棋局可以悔棋，不是游戏可以无所谓。
　　虽然到了吃饭时间，叶倾城却根本没有胃口。
　　雨晶来的时候，叶倾城都快睡着了。
　　看到雨晶今天的靓丽打扮，叶倾城色心又起，不过想到自己悲剧的人生，顿时又兴致索然。
　　雨晶察言观色，凑上来，抱着叶倾城，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啊？”说着，雨晶看到了叶倾城收拾的背包，眉头微微一拧。
　　“没有啦。”叶倾城讪笑了一声，慵懒的横躺在雨晶怀里，脑袋枕在她的腿上。这种有人依靠的感觉，让叶倾城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不过她也知道，雨晶不是她能够依靠的人，自己跟她，只不过有那么些暧昧床戏，再无其它。仰头看着雨晶，叶倾城问：“怎么忽然来找我啊？”
　　“不是答应送你项链嘛。”雨晶说着，打开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了叶倾城，笑道：“拿去吧。”
　　“这么贵重……”
　　“哈哈，贵重什么，地摊货。”
　　“地摊货会有这么好的包装？”
　　“晕，这算什么好的包装。”雨晶说着，“戴上看看漂亮不。”
　　叶倾城看了看手里的项链，虽然她不识货，但也看出这条项链做工很精致。但凡如此精致的东西，肯定不会很便宜吧。笑了一声，叶倾城道：“说着玩呢，你还真送我啊。”
　　“当然，咱一向说话算话。”雨晶嘿嘿的一笑，一脸的色迷迷的样子。一只手放在了叶倾城胸部，轻轻的揉了起来，“收拾东西？要出远门啊？”
　　“回家。”叶倾城移动了一下身子，在雨晶腿上找到了更舒适的位置，又往雨晶身上蹭了蹭，说道：“以后不一定回来了。”把装项链的小盒子合上，叶倾城又换给了雨晶，“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
　　雨晶笑了笑，把盒子随手丢在了床上，抱了抱叶倾城，问：“什么时候的火车？”
　　“晚上十点。”
　　“哦，那还早啊。”雨晶说着，忽然低头，趴在叶倾城耳边，呢喃道：“开心点。”一只手不规矩的在叶倾城身上缓缓游走。
　　叶倾城略一吃惊，听到“开心”两个字，反而愈发伤心起来，把头扭向一边，抱着雨晶，呜呜的哭了起来。叶倾城很少掉眼泪，今天却忍不住总想哭。难得有人肯借个肩膀给自己，叶倾城仿佛要抓住机会，把这么久以来的压力统统释放掉。
　　雨晶抱着叶倾城，听着她哭泣，也没有说话。直到叶倾城哭声渐小，雨晶的手才又不规矩起来。
　　叶倾城还在低声抽泣，感觉到雨晶的手钻进了自己的裤子里，不自觉的一拧眉，哽咽道：“干什么啊！”
　　“还没哭够？”雨晶的手没有停。
　　“没……呃……你轻点儿。”叶倾城用还挂着泪珠的眼睛给了雨晶一个白眼，说道：“色鬼。也不问问我为什么伤心，真看错你了。”
　　雨晶把叶倾城平躺着放下，趴在了她身上，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说道：“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话，我问也没用。”一只手开始脱叶倾城的裤子，雨晶的神色有些黯然：“就算以后你会回来，我大概也没什么机会跟你见面了。”
　　“呃……你要去哪？”
　　“去省会。”雨晶说罢，又补充道：“工作。”
　　“哦。”叶倾城应了一声。
　　雨晶揉捏着叶倾城的胸部，咂嘴道：“以后估计很难碰上这么大的了。可惜啊……哎！对了，以后你去省会上大学吧。医大还是很有名的，还有很多美女哦。”
　　“……”叶倾城想起了老家的医专，这种医科大学确实有很多美女。微微闭眼，叶倾城享受着雨晶的爱抚，沉吟道：“再说吧，能不能考上大学还是个问题呢。”
　　“要努力。”雨晶给叶倾城打气，“为了大学的美女，怎么也得考上大学吧。还要努力出国留学，外国的美女特别开放。一辈子不尝尝鲜，岂不遗憾？”
　　叶倾城睁开眼，看着雨晶，有些无力地说道：“我问你，你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啊？”
　　“有所谓吗？能让你爽不就得了，你管他男的女的。”雨晶说着，便捧住叶倾城的脸笑嘻嘻的亲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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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倾城裹了胸部，穿着一身男装，背着包下楼。一边懒洋洋的走着，一边在心里埋怨着雨晶。被雨晶那个家伙搞得浑身上下都酸软乏力，两步路就累得不想走了。指望她送送自己呢，她却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
　　刚到楼下，叶倾城看到了靠在一辆普桑上叼着一支烟站着的冉菲。
　　“送你。”冉菲笑道。
　　叶倾城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冉菲笑笑，“谢谢了。”她也不客气，拉开车门上了车。
　　冉菲也上了车，发动车子，驶离文苑小区。
　　叶倾城转脸看了看冉菲，犹豫了一下，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
　　“客气什么。”冉菲道：“我直接送你回商丘，不要去火车站了。”
　　“不用了，那么远，坐火车方便。”
　　“没事，我睡了一天，精神着呢。”冉菲显然心意已决，“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叶倾城眉头微微一拧，有些不痛快。虽然冉菲是好心，但叶倾城更想在有限的生命里陪陪爷爷奶奶，跟老朋友聚聚，没时间陪冉菲。
　　冉菲似乎也明白叶倾城的心思，笑道：“送你到了商丘，我就回来，我也要陪陪家人。”
　　“哦。”叶倾城松了一口气，又道：“还是不用了吧，车票我都买了。”
　　“用得着跟我客气吗？”冉菲说道：“就算是朋友，送送你也是应该。”
　　叶倾城心中一阵暖意，掏出车票看了看，说道：“去退票吧。”
　　“不用了，几十块钱，没必要。”冉菲说道。
　　“哦。”叶倾城有些失望，轻声嘀咕道：“早说送我，我就不买票了。”
　　冉菲看了叶倾城一眼，笑道：“别那么抠门。”
　　“不能跟你比啊，你们家有钱有势的，当然不会在乎这点钱。”叶倾城悻悻的说道。
　　冉菲笑呵呵的看着前方，不紧不慢的开着车，朝着高速入口而去。
　　高速入口在距离小城市闹市区偏远许多的地方，普桑一路驶离闹区，进入了一片路灯稀少，沿途颇为破旧的地区。
　　“倾城。”冉菲忽然说道：“如果……如果破掉了变身咒，变回了男人，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啊……当然是找个女孩子结婚啊。”叶倾城说道。
　　“那要是变不回男人呢？要找个男人嫁了吗？”
　　“这个问题……没想过呢。”叶倾城看了冉菲一眼，嘿嘿嘿的笑了，一脸猥琐地问：“我问你，跟男人做是什么感觉？”
　　冉菲乐了，“你找个男人试试……咳咳，也没什么特别的，还不如跟女人磨豆腐呢。”
　　叶倾城斜着眼睛看着冉菲。
　　“真的。”冉菲说道：“我跟你说，女人的敏感处，不在里面，在外面……”冉菲显然对女人的身体构造有极为深刻的研究，跟叶倾城讨论起这方面的问题来，也是兴致盎然。足足说了五分钟，才岔开话题，问：“要是有机会让你选择做男人还是做女人，你会……”
　　“当然做男人了。”叶倾城想也不想脱口说道。
　　“真的？你考虑清楚了？”冉菲问。
　　“肯定啊。”叶倾城说道：“做个女人整天被男人意淫，难道你感觉很爽？”
　　“做个男人，被女人意淫，就会感觉爽了吗？”
　　“那当然。”叶倾城乐了，“你肯定是想做女人的吧？”
　　“不是啊。看你咯。你要是做男人，我就做女人。你要是做女人，我就做男人。”冉菲笑道。
　　“呃……”叶倾城拍了一下额头，发现车子已经走到高速入口。望着车窗外皎洁的月色，咂了一下嘴，转头看着冉菲，问：“我真的很好奇。我自己都没发现我有哪里值得人喜欢。”
　　冉菲上上下下打量了叶倾城一眼，说道：“我也很好奇，我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呢？你这个家伙，除了长的漂亮以外，没有任何优点。贪财、好色、又喜欢打人……简直就是个人渣。唉，跟我理想中的恋人差距很大。”
　　“人渣？”叶倾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反唇相讥道：“你以为你不是人渣？”
　　“我承认我是人渣。难道咱们是惺惺相惜？人渣之间的同类的好感？”冉菲问。
　　“我……我困了，先睡。”叶倾城缩在座位上，脑袋一歪，开始假寐。原本她也实在是有些累了，确实想睡觉。
　　冉菲看了叶倾城一眼，抿嘴笑笑，放了一声轻音乐。
　　车窗外，景物飞逝。
　　夜色朦胧，看不到路的尽头。
　　冉菲从车后座上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轻轻的放在了叶倾城的腿上。
　　叶倾城还没有睡着，睁开眼，先是恶狠狠的瞪了冉菲一眼，说：“趁我睡觉吃我……”看到腿上的礼盒，叶倾城止住了话头。
　　礼盒上放着一张卡片。
　　“生日快乐。”
　　叶倾城鼻子一酸，眼睛一热，干咳了一声，双手抱着礼盒，看也不看冉菲，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你的QQ资料上有写。”冉菲笑道，“拆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叶倾城应了一声，三下两下拆开了礼盒，只见礼盒中竟然是个相框。相框里，竟然是一张冉菲的照片。抽了一下嘴角，叶倾城阴阳怪气地说道：“很特别的生日礼物！”
　　“哈哈哈！”冉菲忍不住大笑起来，微微侧脸，把一侧脸颊对着叶倾城，说道：“不要回报一下？”
　　叶倾城斜了一眼冉菲的脸，欣然答应，“好啊。”说着，忽然伸手，一把捏住了冉菲的脸，轻轻一拧，说道：“不错，很有弹性。”
　　冉菲赶紧打开叶倾城的手，揉了一下脸颊，苦笑道：“你这小子，就不能感动的给我一个热吻吗？”
　　叶倾城把相框装进背包里，说道：“不把相框给扔了，就是很大的感动了。”
　　“靠！”冉菲笑道，“太差劲了，我还以为你会感动的落泪呢。”
　　“你太天真了。”叶倾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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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城市。
　　一高男生宿舍。
　　周亚林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想到还有十三天就要去破解“变身咒”，周亚林浑身就如被猫抓一样，怎么都不自在。
　　他知道，到了贵州，找到叶刚他们之后，会有以下几种可能。
　　第一，成功破掉“变身咒”。第二，失败了，冉菲死掉。
　　如果说是第二种情况，周亚林当然会很伤心，但也只是伤心而已。
　　换做是第一种情况的话，周亚林就有些纠结了。因为第一种状况出现的话，还会造成两种结果。其一，冉菲继续做女孩子。那样的话，周亚林当然觉得自己应该在将来的某一天娶她。周亚林对爱情什么的没有特别的定义，对于婚姻，也没有特别苛刻的要求。只要冉菲能老老实实跟自己过日子，周亚林就心满意足了。但是，一个曾经的花花公子，指望她老老实实的不给自己戴绿帽子？那显然不可能啊。
　　比如现在那小子肯定是在送叶倾城回家的路上，搞不好已经开始动手动脚了。想到冉菲给自己戴了一顶这么特别的绿帽子，周亚林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如果不娶她吧，自己良心有愧啊。毕竟当初对她做了那种事情，而且她好像还怀孕了。——虽然她不承认，但这事儿还是有可能的。
　　其二，冉菲破掉“变身咒”并且变回了男人。
　　这真是个让人脑袋生锈的问题。
　　周亚林无法想象将来的某一天面对一个曾经被自己那啥的男人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周亚林心烦意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啊。”黑暗中，黄杰说话了，“听见你叹气，我也忍不住叹气。唉——！”
　　现在的２０３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有心事？”周亚林问过之后，忽然想起了在《变身潜规则》中有交代的罗震问黄杰讨账的事情来。
　　黄杰摸索着点上一支烟，猛抽了一口，说道：“我问你个事儿，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可能……一个男人有没有可能突然就变成女人了？”
　　“呃……可能吧。”周亚林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也是。”黄杰对此深表赞同。“哎你说变成美女的男人，她算是男人呢？还算是女人？”
　　“当然是女人。”周亚林说道：“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就是身体的区别，没听说过男人、女人是按照灵魂区分的。”
　　“唔……有道理。”黄杰又一咂嘴，说道：“可……嗐，我还是睡觉吧。”说罢，又低声嘟囔道：“这叫什么事儿。”
　　周亚林知道黄杰烦心什么，却也不点破，说道：“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
　　“算了算了，咱长得丑，也没机会。”转念一想，黄杰又说道，“不过也不一定，咱口才了得……哎，周亚林，我问你，假如——我是说假如哈。假如有个男人变成了女人，特别漂亮那种。你会不会上她？”
　　“这个……”周亚林干咳了一声，说道：“会吧。”
　　“你不会觉得恶心？”
　　“……还，还好。”
　　“她要是你好朋友，你也上？”
　　“咳咳，可能。”
　　“我靠，你下的去手？”
　　“……”周亚林觉得这天儿好像又热了，不然自己怎么会满头大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