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奧托其人

　　“噢，還有妳拿我的身體去和那位女士談戀愛的事情……呃，現在看來其實挺奇怪的。見鬼，我在說些什麽……總之，奧托，我希望妳明白，我不殺妳並非是因為我可憐妳，或者想要羞辱妳。而是因為這就是我的原則，我從未殺過任何人。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而且妳幹得真的挺不錯的，機械蜘蛛是個很棒的點子。但，說真的，妳為何不把這些能力用在正途上呢？妳明明就有著當英雄的能力和最重要的壹部分，妳有那顆行善的心。”
　　他誠懇的話讓潘妮·帕克坐在椅子上鼓起了無聲的掌，其他幾人的反應也多少有些奇怪。黑影和蛛網頭看著另外壹個自己說出這些話尷尬的不得了，尤其是黑影，他可殺了不少人。
　　格溫倒是沒什麽反應，她始終泰然自若地微笑著，右手卷著自己的頭發，看上去非常愜意。她的反應讓法師瞟了她壹眼，似乎是註意到他的視線，少女對他還以壹個燦爛的笑容。
　　這讓何慎言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奧托的面部線條變得堅硬了起來，他的咬肌放松又收緊，但卻沒說出任何話來。彼得仍然沒放棄說服他的想法：“說真的，奧托，妳是個合格的蜘蛛俠。我的意思是，妳幹的很棒。”
　　他指了指壹旁的那四個吃瓜群眾，尷尬地笑著說：“這句話聽上去有點怪，畢竟我壹直以為只有我壹個蜘蛛俠……平行宇宙，還真是瘋狂，不是嗎？”
　　法師在壹旁沒說話，他還在翻閱剛剛得到的那份奧托的記憶，平心而論，他是個可憐又可恨的人。
　　他的父親是個工廠的工人，有著眼中的酗酒問題與暴力傾向，經常無緣無故地毆打年幼的奧托與他的妻子。而他也因為外貌原因被不少同學和高年級的學生霸淩過。他在那時起就暗自發誓，絕對不要成為和他父親壹樣的人。
　　他發奮念書，奧托無疑是個天才，他成為了壹名傑出的核能物理學家。他的內在和外在的對比是如此強烈。他其貌不揚，甚至稱得上是個醜陋的人，可智力的高超讓他甚至不需要任何助手就能獨立完成壹路走來的無數實驗，他憑著壹己之力從壹個窮學生壹路成為核能物理學界最為資深的學者。
　　理所應當，按照規矩，意外就是在他意氣風發時發生的。這似乎已經變成了某種規矩，某種約定速成的規矩。
　　他苦心研究，發明了機械觸手。這些擁有自我智能的觸手壹只就能舉起足足8噸重的物體。且操作簡單，完全抗輻射能，力量強，精準度更是甚高無比，甚至能夠進行外科手術。這讓他完成了壹個又壹個的驚人實驗，寫出了無數的新理論，使他揚名全球。
　　但，在壹次實驗中，管線破裂導致輻射線外泄，引起了大爆炸。奧托雖僥幸存活，可他的四只機械觸手已和肉體融合。這四只智能觸手完全挖掘了他內心中惡的壹部分，甚至反過來控制了他這個主人，在觸手的控制，也在他自己內心中厭惡循規蹈矩的那部分影響下，他成為了壹名恐怖的超級罪犯。
　　值得壹提的是，他沒怎麽殺過無辜的人，甚至搶來的錢也只是想要進行自己的研究。在他進行另外壹次實驗時，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患了癌癥，還是壹種極其詭異的癌癥。他發現自己正在快速衰老，且身體發生了古怪的變化，讓他變得像是壹個怪物壹般醜陋。
　　無法接受這種結局的他開始尋找其他的解決辦法，瀕臨瘋狂的他決定和自己的宿敵，蜘蛛俠交換身體。他的天才讓他在壹星期內就開發出了能夠交換身體的機器，之後，他就用這機器讓自己和彼得·帕克的意識互相交換了。
　　被困在奧托身體裏，奄奄壹息即將作為惡人的身份死去的彼得在奪回身體無望後，決定將自己成長的記憶傳給奧托。讓他明白自己當蜘蛛俠的原因，而奧托在看過了彼得記憶後，似乎是因為擺脫了觸手們挖掘內心惡念的影響，他居然開始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但彼得選擇原諒了他。
　　而奧托則向他發誓，自己會盡全力當好蜘蛛俠。他要做壹個比彼得·帕克更好的蜘蛛俠，也要做壹個比奧托·岡瑟·奧克塔維斯更好的人。
　　平心而論，他沒有違背自己的誓言。他讓紐約市的惡人全部離開了這個地方，傷的傷死的死，甚至那些搶劫犯和小偷們都因為他開發出來的穿梭在大街小巷的機械蜘蛛而無處容身。奧托的記憶裏對這部分的觀感很是復雜，他壹方面覺得自己是個小偷，可另壹方面，他真的在享受作為蜘蛛俠的人生。
　　他雖然不願承認，但何慎言知道，那是他想要成為卻又沒有成為的人生。
　　奧托在長久的沈默後終於有了動作，他的靈魂摘下自己的眼鏡，雙眼中並無什麽不甘，只有平靜。他仿佛放下了壹切，釋然地說：“動手吧，帕克，我不想再說壹遍了。”
　　“我們沒必要……”彼得·帕克仍然沒放棄，他依舊想要試著說服奧托，而這壹次，奧托沒有生氣，他甚至笑了起來。
　　“妳總是這樣，帕克。妳對我們這些惡人似乎都有著無限的包容心，當我和妳交換身體後，我才發現，以往我對妳取得的勝利都是虛假的。以妳的力量和速度，妳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掰斷我的觸手，壹擊就能殺死我，但妳沒有那麽做。妳寧肯被打斷肋骨，甚至讓自己陷入生命危險中。我不理解妳這樣的人，但當我成為妳後，我才意識到這樣做有多困難。”
　　“妳是個比我更好的人，帕克，動手吧。”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彼得沒說話，良久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博士，雖然我並不想殺妳，但妳就算想求死，也不應該對著我說……妳看，我又不是法師。”
　　說完這句話，他指了指站在壹旁笑而不語的何慎言。
　　奧托的臉色正以飛速變得奇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