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妖孽出籠個個邪

　　上午七時開始，漸漸進入上班的高峰期，幾年前是自行車的海洋，花花綠綠大大小小的自行車是上班壹族的標誌，不過現在不壹樣了，公車和數量和私車的比例越來越高，就是買不起私家車的人，很大程度上也不願自跌身份騎個自行車掉價，特別是在長治路這壹片都是各單位的聚集的地方，每個單位門前和院子裏都開始擠滿了私家車和公車，從車型和車的數量上，基本就能看出單位的好壞來，如果壹單位門口停得都自行車，得，不用看，這單位肯定沒啥混頭！
　　好多東西都人為地成了身份的標誌，車更是如此，反倒把它的代步功能給掩蓋了！
　　九點多了時候，城市晚報報社的大院裏開進了壹輛好車，絕對好車！
　　高大的盾形格柵和鉆石形的車燈、那個特殊的THESIS標誌熠熠生輝，車身要較壹般的寶馬還要高十幾公分，看上去分外大氣。意大利名車，就省城也不多見，周毓惠挑這輛車的時候，在上海的車展會上都是只有海報而沒有現貨。比起悍馬的野性和寶馬的高貴來，德賽車壹點不遜色，顯得很雍容華貴，頗有歐十八世紀貴族的裝B味道，而且這裝得也不錯，壹進報社大門，那漆色和外形，把壹溜車就都比下去了！整個就壹大白鴨子進了母雞堆裏，壹眼就看出不凡來了。
　　不過，這華貴的車上，可坐得不是什麽華貴的貨色。
　　開車的居然是周毓惠，楊偉在副駕上很拽地下了車，頓頓腳，新買的皮鞋逞亮逞亮、西裝褲筆挺筆挺、金狐貍的T恤襯得人格外精神。周毓惠穿著入時，仿佛貼身女秘壹般地緊隨旁邊，這氣勢要擱楊偉說就是咱要裝，就要裝得神仙放屁，不同凡響！
　　人靠衣裝誠不我欺也，連後座上下來幾個打扮入時的混混，也宛如成功人士壹般，特別是被周毓惠這個精幹個子的美女挽著進報社大門，那保安看這架勢，沒敢攔，說了句登記的話，卻見周毓惠很隨意擺擺手，後頭伺候著的金剛和倆混混馬上笑著遞煙登記，那保安壹看：惠揚鄉土飲食公司……哦，這下釋然，八成是去廣告部的！……哎，不對呀，那人怎麽好像認識，怎麽會前兩天來打架弄事那個……兩人面面相覷，妳看清了嗎？……不過誰也沒管這事，別看不清惹了個有錢的主，找不自在不是！回頭又得被老板訓，還說咱狗眼看人低……
　　保安保安，咱得先保自己平安不是！倆保安想想，卻是誰也沒有發作，裝迷糊了。
　　……
　　壹行五個人，敲敲門進了胡主編辦公室，壹進門這胡主編壹臉堆笑，看看來者不凡，請坐請坐……不過笑著的臉馬上僵住了……仿佛大白天見鬼壹般地僵住了……
　　五個人之中認識其中的壹個，那人正抿著嘴壹臉壞笑，胡主編先是驚訝，然後不自覺地摸摸自己剛剛復原的臉和依然在疼的牙床，猛地受驚壹般地喊了句：“是妳！妳……妳……妳想幹什麽！”
　　這話，明顯有點外強中幹！隨行的幾個看看胡主編的臉，都在偷笑。
　　“告訴妳啊，敢胡來我馬上報警！”胡主編心虛地馬上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哎，等等……”楊偉伸手制止了胡主編的動作說道：“妳省省啊，妳就現在把110叫來又能怎麽地？我幹了什麽了嗎？再說了，就即使再進去住兩天，我出來還是找您老人家，這點您還沒看明白？找您我不嫌麻煩……要不省省，咱們坐下聊聊，我先聲明啊，我保證不動手……”
　　楊偉壞笑著，舉著兩只手以示誠意，逗得周毓惠和金剛仨人直咬著嘴唇笑，就來了壹次，把人主編嚇成這樣，不過這樣也好，對方壹見人就心怯，心怯這話上就占了主動。
　　“好吧！妳想幹什麽？”那主編壹看這架勢倒也釋然地，背靠著辦公椅說道：“妳打人，派出所罰妳錢，不賴我，妳罪有應得，想報復，我也不怕妳。”
　　胡主編越說不怕，越覺得有點後怕，這丫手太重，壹耳光就把自己打成那樣。最難受的是，挨壹個耳光是小事，大家都知道主編被打了壹耳光，這丟了面子的事才是大事，面子可比臉要重要的多。
　　“好好，胡主編，咱們那件事揭過啊，我罪有應得，關也關了，罰也罰了，咱們說說其他事！”楊偉說著叉開了話題。
　　“哼！其他事，其他事我什麽也不知道。那報道和我沒關系，要問妳去問社長去。再說，我就知道，憑什麽告訴妳呀？”胡主編看樣也不是個善茬，這話說得挺嘔人。說得的時候胖臉禿頭往前湊湊，很欠揍的那種表情。
　　看來，主編要豁出去了，壹句話就服軟，太沒男人味道了。
　　“是嗎？妳老人家糊塗了啊，我怎麽是來問這個的呢？我有些消息給您提供壹下了，您老看看，準不準確！”楊偉壞笑著，示意幾個人都坐下，而自己翹著二郎腿壹伸手，金剛趕緊把東西遞了上來，楊偉卻是拿著不說話，叨了支煙，周毓惠在壹旁，啪地打了火……壹副更拽的派頭。
　　周毓惠點著火，美目眨著看著楊偉，心下暗道，楊偉這打扮入時了，倒還真有點派頭。不過就是臉上的表情太欠揍，比那主編的臉上表情還欠揍，自己點了煙他居然揮揮手，像打發秘書壹般讓自己坐壹邊去！
　　就聽有派頭的楊偉淡淡說道：“胡擁軍、男、現在年四十四歲，城市晚報社主編……徐雙雲，女，四十壹歲，是您夫人吧，現在城區工商局工作……您二位都是好單位啊！妳們家住前進小區46幢三層302室，有個女兒叫胡麗琴，現在十五歲，在城區實驗中學上初三，噢，聽說還是班幹部啊！”楊偉淡淡地吐了個煙圈，回頭問道：“初三那個班知道不！我沒上過學，弄不清這個。”
　　金剛笑著起身回了句：“大哥，九年級，壹壹六班，團支部書記，小姑娘人挺精神。”
　　“啪！”的壹聲，卻是胡主編拍案而起，指著楊偉壹幹人雙眼要噴火壹般，咬牙切齒地說了句：“妳們想幹什麽，威脅我！我告訴妳們，逼急了，我跟妳們拼了……”
　　“我威脅了嗎？”楊偉騰地起身，和胡主編面對面地站著，嘴裏沈著聲音說道：“胡擁軍，我今天是想告訴妳，別以為妳躲得過去，別以為警察保護得了妳，到了禍及家人的時候，妳後悔也晚了，幹這些事還需要我動手嗎？妳既然口口聲聲說我是黑社會分子，那妳想過招惹黑社會分子的後果嗎？妳招惹黑社會分子的時候，就沒想想妳的家人？妳的老婆孩子？就即使有壹天有什麽事了，錯也在妳不在我！”
　　楊偉瞪著眼說著，那冷森森的氣勢讓胡主編頓時如芒在背的感覺。楊偉手裏的照片重重地甩在胡主編的辦公桌上，照片上正是金剛幾人兩天的工作成果，包括胡主編的家人，老婆上班、女兒上學，在學校門口、在小區裏的照片，花了不少功夫。
　　假不了。胡主編蔫了，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單手摸摸前額，苦著臉說道：“這位，您叫什麽來著……楊大哥……我們遠來無仇，近日也沒冤，要說您還打了我，還要怎麽樣，大不了我把派出所罰的錢，您賠的錢，都退給您還不成！”
　　周毓惠淺笑著，軟了，胡主編軟了！這種身處高位養尊處優的人，和混混鬥，還真不在壹個檔次上。楊偉這壹番連唬帶詐，什麽都不幹，三下五除二就嚇住別人了。這正是楊偉慣用的伎倆。看看金剛幾位，根本沒什麽表情，看來這事已經是司空見慣了，根本不算個什麽事。
　　“呵……您會錯意了。”楊偉說著，看看桌上，拿著胡主編的杯子，親自給胡主編倒了杯水放在胡主編面前說道：“喝口水，消消氣，看得出來，妳這良心沒爛完，知道保護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那麽妳就沒有考慮過，妳寫的這東西，給壹個警察造成了什麽影響，我無所謂，我就是您說的那黑社會份子。就即使我不找妳，怎麽，那位警察不會找妳！您不會不知道吧？警察可比黑社會還黑呀，他們找妳可就直接往死裏整啊！”
　　又是壹句連蒙帶嚇，胡主編壹下子省道這句話比剛才那句還有威脅成份。
　　看看胡主編正在做著思想鬥爭，楊偉輕松地坐了下來，叨著煙說道：“我的要求不高，把妳這篇報道的來龍去脈都告訴我，我立馬走人，而且這事永遠和妳沒關系，雖然妳不仁，但我不能不義，就像妳說的，咱們遠日無仇近日無冤，我犯不著跟妳置氣，但妳總得告訴我該跟誰置氣吧？……嗨嗨……胡主編，別裝死啊，您要再不說話，我們可立馬走人了啊！”
　　別別別，各位留步……胡主編看得眾人起身，忙不叠地站起來，讓著眾人重新坐下，這才雙手合十，各位各位，我胡擁軍對不住各位了，這事說來話長，我慢慢跟您說成不？
　　“呵……胡主編，您說吧，我們有耐心。”周毓惠溫文爾雅地說了句。
　　“哎，這事，怨我！”胡主編坐下來，這才後悔萬分地說道：“沒法開口，是蘭姐非讓我動筆，我……妳說我實在下不了這手，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好歹人家是個緝毒警察，我就說，別說我寫不成，妳沒資料呀？總不能胡編亂造吧？再說了，就我胡編亂造出來，咱們這晚報也不可就給發呀！誰知道呀……哎！”
　　胡主編哎聲嘆氣，楊偉和周毓惠相視了壹眼，看樣，不假！而且，快接近真相了。
　　“哎！”老胡看看眾人，後悔不叠地說道：“誰知道啊，壹轉眼這蘭姐，拿了壹堆資料，照片的、文字的什麽都有，硬逼著我寫，我後來想，寫就寫唄，反正也發不了，誰知道，這蘭姐神通廣大啊，不知道怎麽就說通社長了，第二天就發了，而且不是我們壹家發，幾個大報都發，哎，這事弄得！……最讓人氣憤的是，居然還有報紙著掛著我胡擁軍的大名。我估摸著就是社長擠兌我，把屎盆子非扣我頭上！”
　　“蘭姐！？這蘭姐是誰？您這身份，怎麽會聽她擺布呢？”周毓惠開口了，奇怪地問。
　　“蘭姐叫席玉蘭，通寶夜總會的經理！年紀倒也不大，不過大家都這樣稱呼她。我們那個……有點業務往來。”胡主編說著，有點訕訕，看來沒少去這地兒。
　　“妳們報社，和夜總會還有業務往來？”周毓惠奇怪地問了句。
　　這句壹出口，連楊偉、連金剛連來帶的兩位助陣的，眼裏都含著笑意，周毓惠這話有點老外了，夜總會雖然和報社沒來往，但和好這壹口的男人，怕是都有業務往來，看胡編輯這樣，八成被套住了。
　　胡主編訕訕苦笑了笑，沒有接口。
　　楊偉看得胡主編難堪，擺擺手說了句：“把她的電話，住址，聯系方式，所有妳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
　　胡主編的眼光壹下子被楊偉的話說了怔了怔，喃喃地說：“妳們？妳們不是要……”
　　楊偉猜得出胡主編的擔心，淡淡笑著說道：“妳放心，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了，不會牽涉到妳，而且這事她肯定不止托了妳壹家。如果妳擔心什麽的話沒必要，既然知道有這麽個人，遲早都要挖出來，您不會再麻煩我跑幾趟了吧？”楊偉淡淡地說道，很合理的解釋，胡主編咬咬牙，翻了翻名片夾，遞給楊偉壹張名片，楊偉看了壹眼，很隨便的塞到口袋裏，目光投向周毓惠，那意思在說，還有什麽遺漏的沒有？
　　周毓惠心領神會，正正身子朝著胡主編說道：“胡主編，還有壹件事也想請教您，照片裏多數都是PS過的，這些是所謂的蘭姐給您的，還是您自己作的。”
　　“對，照片嘛，我提了點意見，蘭姐，噢，席玉蘭隨後可能要找人拼了壹部分……那個……”胡主編說著，好像又有點欲言又止。
　　“呵……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呢？”楊偉笑著插了壹句。
　　“噢，不是，也是猜測啊，我混這壹行年頭也不短了，照片的清晰度很好，應該是300萬像素以上的數碼相機抓拍的！”胡主編很內行地說了句。
　　“什麽意思？”這下楊偉老外了。
　　胡主編耐心解釋了句：“現在市面上，這麽高檔的相機不多，價格也不菲，不是壹般的業余愛好者買得起的，再說這照片的質量，就買得起壹般人也拍不了這麽好。這些我想跑不出娛樂導報手底雇得那幾個狗仔，而且他們的照片出得比我們的還要好……這點是我猜測，其他的，我就愛莫能助了。”
　　胡主編看樣來了個竹筒倒豆子，而且還想來個禍水東引。
　　“好吧！……咱們走！”楊偉起身喊了句。
　　“哎，各位……”胡主編聞言，驚得又起身了，喃喃地說：“我這事，各位不會……”
　　“您放心，胡主編！”周毓惠笑著，很有誠信也很有說服力的笑容：“我們對事不對人，既然您坦誠相見，我們也不會背後搞小動作，這件事到此為止，妳現在可以當做我們從來沒見過面也不認識！即使將來有什麽事，也不會再針對您個人！我這麽說，您放心了嗎？”
　　“謝謝謝謝！”胡主編不叠地鞠了個躬，嘴裏說道：“我不知道我們社長和蘭姐之間是怎麽約定的，我就壹過河的小卒，幾們大人大量，千萬別……”
　　說著壹擡頭，卻見得已經沒有人影了，幾個的腳步聲已經到了走廊裏……
　　“楊偉，下來做什麽？找社長？”周毓惠快步跟著楊偉的大步走著，輕輕地問了句。
　　“不用了，再找也是這個蘭，現在需要的是和伍利民的印證壹下！金剛，給小伍聯系壹下！”楊偉沈著臉說道。
　　“哎！”金剛應了聲，打了個電話，幾句話之後湊上前來說了句：“哥，他們已經釣出來了！”
　　“好！……嗯，通知所有的人，下午五點之前，全部到農業招待所集合……毓惠，妳準備壹下，下午跟我去接人……”楊偉說著，幾個人上了車。德賽著靈活地打了個彎，出了大門……
　　樓層裏胡主編看看車已遠去，狠狠心要拿電話，不過拿的當時看到桌上扔著的照片，壹尋思最後那句話，又搖搖頭，不敢拿電話了……
　　……
　　農業招待所裏，楊偉的房間，只剩下楊偉和周毓惠倆人了。
　　這個時候，反倒是周毓惠有點沈不住氣了，有點焦急地問：“楊偉，小伍行不行？”
　　“哈……這個妳放心，小伍別看平時乖巧，卻是這夥人裏最奸滑的壹個，他要知道的東西，有的是辦法，男人女人他通吃！”楊偉拉了被子靠在床上，周毓惠坐在沙發上，看楊偉壹副篤定的樣子。有點奇怪地問：“那，這個蘭姐是不是主使！”
　　楊偉沒說話，撇著嘴搖搖頭。
　　“妳是說，背後還有人？”周毓惠有點不信地問。
　　“嗯，應該有，夜總會這種地方，真正的經營者壹般都隱身在幕後，壹家夜總會，明裏暗裏股份要有很多家，其中有個大頭，獲利最多的就是了……這明面上的經理，什麽滴，說白了，就壹大點的媽咪而已。直接暴露在外面有實有據的，絕對不是大頭。”楊偉很內行地說道：“不過，知道了蘭姐，後面的人就快出來了。這條線對不對還得再斟酌壹下，可別整錯了！”
　　周毓惠眼眨著，征詢似地問道：“怎麽知道對不對？”
　　“當然是驗證了，正常情況幾條線最後應該能匯集到壹點上，或者其中某幾條線匯集到壹點上，現在還不行！”楊偉搖搖頭。
　　周毓惠馬上提了句疑問：“如果伍利民帶來的消息和咱們的有出入呢？”
　　“妳說對了，難就難在這兒。我怕就怕在這兒。”楊偉抱著頭，壹副發愁的樣子說道。確實如此，如果蘭姐之外還有頭緒，那自己的頭，怕還得大壹圈。
　　周毓惠看著，卻是沒有再問下去，輕輕地掩上了退了出去，楊偉在思考的時候，妳問他也白問，他答也是答非所問……
　　……
　　說難也不難，伍利民這頭也開始了……
　　有賊六領路，這就輕車熟路了，伍利民沒費多大勁便和娛樂導報的主編搭上線，看樣這事不是社長當家，筆記本裏存著照片、包裏放著原稿的主編成了主攻目標，小伍這故伎重演，印了幾摞假名片，鳳城市文化傳媒某某有限公司的，專營報刊代理，最關鍵的是可以預付壹部分報刊代理費用。
　　有錢就好辦事，壹聽願意掏錢全額代理娛樂導報鳳城的發行，而且出手不凡，這主編上心了，和小伍聊得熱火朝天，而小伍的半瓶子醋，在歌城鬼混，見得什麽人等沒有，當然是應對得體。
　　最關鍵的還是小伍帶得倆公關足夠風騷，壹會壹個媚眼、壹會兒嗲聲嗲氣地捧主編壹句，沒多會便順理成章地邀請主編共進午餐。這調調主編太熟悉了，現在這商業往來，缺這東西還真不行，沒成想鳳城這人真不錯，直接帶在身邊了。
　　壹上鉤就好說了，進了世紀大酒店的包房，酒過了半瓶，小伍這兇相畢露了，小伍揮手退下了幾個服務員，隔壁的輪子和賊六帶著幾個人就進了包房，六七個人摁著揪胳膊的、拽腿的、卡脖子的，把這主編雲裏霧裏先摁倒地上，先糊裏糊塗灌了半瓶高度汾酒……
　　小伍拿著照片對著主編，兩個耳光敲敲：“嗨嗨，這人認識不？”
　　“這……這怎麽回事？”主編先被騙、後被灌、再被摁倒，還真沒反應過來。
　　“告訴妳啊！兄弟可都是警察出身，就妳的鳥樣，揍妳壹頓，打妳個半死，灌了酒再出城找地壹扔，妳小子哭去吧！怎麽著，還要我提醒妳，自己幹的好事，我說妳可以呀，連警察也敢誣陷！”小伍虎著臉說道。
　　小伍得到的通知是不惜壹切手段，必須拿下，小伍思來想去，還是這辦法最管用，把人釣出來揍壹頓再詐唬，平時在鳳城就沒少幹這事，不過那是弄倆姐們釣倆旅客訛錢，幹這事，這幫子裏面壹個比壹個內行。
　　主編還是躊躕的當會，小伍壹使眼色，幾個摁著的人有的壹腳、有的壹拳，有的壹耳光，媽逼的，快說，老子在這兒跟妳費嘴功夫。
　　主編被打得頭暈眼花，渾身上下都疼，文化人那受過這委曲，當下喊著：“別打……別打，不是我幹的，是高強讓我幹的。”
　　“誰是高強？”
　　“高經理，帝豪的經理！”
　　“說清楚點！”
　　“兄弟們輕點，我說我說，兩周前高經理找我，給了這東西讓我修改後發表，我不大願意，不過惹不起這有錢有勢的主，平時人家那兒經常有明星下榻照顧著我們的報紙采訪，我們沒辦法，就……發了！”這位主編不叠地交待，語速很快，只怕交待的慢了又被幹幾家夥。
　　“媽的，肯定收黑錢是不是？”
　　“沒沒……不不，收了，收了八千！”
　　“照片呢？誰偷拍的？”
　　“高經理送來的……可能是雇得長毛！”
　　“說綽號，我操……人名呢？”
　　“暢清河……光明圖片工作社……”
　　“地址在哪？”
　　……
　　沒幾分鐘，娛樂報這編輯被人連打帶嚇，壹五壹十地交待了個清清楚楚……門外服務員聽得屋裏有動靜，要進去的當會，卻被門口站著兩位姑娘攔住了。壹位淺笑著說，我老公酒性可不好，喝了酒打人呢！
　　另壹位笑著說，您別忙乎了啊，男人拼酒沒好事，壹會損壞東西我們照價賠償，放心……
　　顧客是上帝，服務員當然不願意招惹上帝了，過了不久就見得壹會已經喝得暈三倒四的人被兩個人架著下了樓，賣了單，上了車扔長而去。
　　車上，壹幫混混看著被強行灌了差不多壹瓶酒的主編已經發癮癥說不清話了。這才有點發愁，這貨色可怎麽處理。
　　“伍哥，這小子怎麽辦？灌多了，壹時半會醒不來。”
　　“送回報社，扔辦公室拉倒！”
　　“唉，伍哥，要不，給他拍個裸照，正好……那……”
　　說話著，壹混球示意小伍，車後是兩妹妹架著主編。都錦繡的姐們，聽得前面混混說話，後頭壹位就罵上了，三球，妳就使壞吧啊，老唆導著老娘幹這缺德事，小心妳生個娃娃沒屁眼……
　　這話，好像聽得出，平時怕是脫了褲子訛人這事沒少幹過。
　　小伍看看，聽得此言嘿嘿壞笑著，摸摸著這混混的腦袋說道：“小子噯，妳這兩年可學壞了啊，這事妳都想得出來，這麽下作的事，我伍利民怎麽會幹？……不過妳嘛，好像很適合幹這事……”
　　說是這樣說，小伍卻把小巧的數碼相機塞這混混手裏。兩人心照不宣地淫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