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瞻前顧後步步怯

　　真個混混百態，千奇百怪，待得周毓惠看到壹幹回來的混混，不禁啞然失笑了！
　　金剛喝得五迷三道，早已吐字不清楚了；小伍壹身香風，正和身邊的幾位討論著某某MM的大波是如何如何吧唧吧唧地響，八成是幾個人進行經驗交流；小伍元更慘，據說被壹媽咪纏著最後好容易才脫了身，回來的時候脖子上，臉蛋上處處未洗凈的唇印和吻痕，又喝了點酒，有點憨態可掬；賊六幾個回來的時候，都在樓道裏打弄，被楊偉喝斥了幾句才進門，待問清原因個個都笑得前附後仰，賊六這手腳天生幹凈不了，在KTV包間裏，居然把妹妹的罩罩給摸回來，這麽難度大的盜竊行為，連楊偉也不得不佩服！本來虎著臉，壹聽原因，笑了，給氣笑了。
　　打弄歸打弄，這消息也不含糊。
　　席玉蘭的出身是模特，傍上晉聚財以後直接開了這家夜總會，據說股東有四大家，不過詳細情況不清楚，但這也可以確定，席玉蘭正如楊偉所料的那樣，僅僅是壹個面上的經營者而已。這個消息太容易打聽了，媽咪們知根知底的不少。
　　整個夜總會，共有明面的上保安三十名，黑保安六十余人，這個綽號三球小夥註意到，門音和迎客的壹部分人有紋身，看樣應該也能形成戰鬥力，總得算下來，壹個夜總會的保衛，大慨要接近壹百五十人左右。當然，暗藏的還有多少，應急地能調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這壹點也是楊偉的預料之中，這麽大個夜總會，應付突發事件的能力應該比錦繡強若幹倍，省城第壹家，當得不是吹出來的。這個消息也容易打聽，那小姐們和保安，不管正式保安還是黑保安，多多少少有壹腿，妳熟了，壹問便知，妳塞倆小費，沒準她們把保安身上的長短尺寸都能給妳講出來。
　　這些消息，周毓惠坐在壹旁用心地聽著，壹只手拿著黑莓機，這是全鍵盤的壹種手機，另壹只手就玩電腦壹般，手指眼花繚亂地記著，不過記得她有點怵然心驚，聽口氣，楊偉仿佛要對這個夜總會下手，而她曾經聽說過，這幫混球能壹夜之間挑幾家夜總會都不在話下……再看楊偉的時候卻是壹副不動聲色傾聽的樣子，這個場面，倒不是自己能插上話的……
　　而伍元居然大致說清了有多少小姐，壹聽數字嚇人壹跳，400多名，而且在常駐的，不帶串門來掙錢的流鶯。更匪夷所思的是，居然在VIP包房，只要妳出得起錢，甚至有模特願意客串壹下小姐，招呼壹下貴客，當然模特秀出來的身材也不吹得，據說壹夜沒得萬把塊，出不來。就這還得預訂。時下，不僅是省城本地，連距此不遠的北京、河北壹些城市壹逢周末都有來人，就沖著通寶的名氣來的。離家遠又安全又有享受，何樂而不為？其實這口碑效應在這事是體現得很明顯，只要來過壹次，壹說這裏“妞小、肉嫩、花樣全”，得嘞，壹個出去能招來壹群淫民來……壹傳十、十傳百，都來嘗鮮來了……
　　這幫人多多少少都喝了點，誰也管不著惠姐在場了，都是七嘴八舌地說著還討論著，而周毓惠本身就是賓館經營者出身，這些事倒也見怪不怪，只要不是下流的黃段子，這麽時候跟楊偉在壹起訓練，周毓惠也覺得自己的臉皮厚度，確實增加了不少。
　　最關鍵的伍利民提了個疑問，這個夜總會的搖頭丸，居然比鳳城的價格高出差不多壹倍，而且從小姐口裏得知，省城還只有這裏沒斷過貨，其他的地方，價格更高，而且經常還沒有貨可賣……
　　聽到這裏，楊偉卻是擡手打斷了伍利民的說話，似乎不太願意涉及到這個問題，伍利民看楊偉臉色很嚴肅，倒也沒敢再說下去。
　　最後匯報的是章老三，蹭蹭撐開壹張紙，混混好奇地湊上來壹看，嘆服！
　　這才多大壹會，章老三居然在A3般大小的紙上，已經繪下了通寶的外觀圖，去過的都豎了個大拇指，不用說，肯定很像，而背面居然是壹個切割的平面圖，這東西搞裝修沒幾年功底還真不成。就聽章老三說道：“六層樓，頂層是辦公區，其余五層是娛樂設施，樓後的三層樓是桑拿，我粗粗看了下，這兒、這兒……樓層火警報警裝置不下七處，如果這樣算的話，整幢樓報警開關要有五十處左右，連衛生間還安裝了，攝像頭基本覆蓋到了每個大包間，監控室也在六樓，這樣算的話，整個樓層監控基本沒有死角……最關鍵的管線全部是暗線，而且有應急照明和動力電供應，我估計他們有備份的電力，割了人家的線也是白割……後層的三樓我摸了下，上水與下水管全部是暗管，而且是用零二廠生產的4MM不銹鋼導水管，鐵鉗根本割不斷，得氧乙炔才行。如果想在這裏制造混亂的話，只有壹個辦法……”
　　“什麽辦法……”眾混混張著嘴要聽下文，章老三壹副躊躇滿誌，周毓惠心提到了嗓子眼。楊偉不動聲色。
　　“炸藥！”章老三猥瑣的臉上無比堅毅，吐了兩個字。
　　壹言出口，四座皆驚！周毓惠嚇得手機拿也不穩，差點掉地上……
　　“啪……”地壹聲響，章老三吃痛“呀……”喊了聲，嚇了眾人壹跳，壹看卻是楊偉的大巴掌扇在章老三的後腦勺上。眾人這才省悟，這辦法明顯是行不通的，都嘿嘿地看著章老三呲笑，連周毓惠也不禁莞爾，這群貨色，看來就是什麽都敢想。
　　章老三壹臉迷惑，瞪著大眼，臉上早衰的皺紋擠在了壹塊。非常不理解的樣子。楊偉這動了手才笑著說道：“先揍妳再表揚妳，做得不錯，但妳胡思亂想什麽，妳把自己當恐怖分子是不是？我告訴妳多少次了，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妳丫不進去判個十年八年就不甘心是不是？妳以為這是在鳳城鄉下？放壹炮拍拍屁股跑了就沒事了？蠢貨……”
　　壹幹人，嘿嘿傻笑著看著章老三吃憋，章老三也訕訕摸著腦袋笑笑，好容易提了個建議卻沒采納，不過聽得楊偉表揚，這倒也高興起來了。
　　“對，不能那樣幹！”伍利民拍著大腿說道：“咱們明兒從鳳城調幾百人，挑了他孫子。”
　　“閉嘴啊！妳比老章還蠢！”楊偉不屑地罵了句，眾人又是嘿嘿笑笑。就聽楊偉說道：“大規模的械鬥不行，省城這地兒水有多深我不知道，不過淺不了，咱們來幾百人打架那不開玩笑，省城這警察都吃幹飯的？再說了，光車票錢就得好幾萬，妳們有多少錢夠折騰？……妳們搞清楚啊，這次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整人，當然，救完之後也能順便整他壹下，不過得整得神不知鬼不覺，誰也挑不出毛病來才成。”
　　“大哥，我怎麽感覺有點老虎吃天的意思，沒地兒下手啊？”伍元小心翼翼地說了句。
　　楊偉壹聽，很意外地喜色外露，看著小伍元說道：“說下去！”
　　“您看，通寶幾乎是銅墻鐵壁，別說咱們下手難，就真下了手，這人生地不熟，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問題。再說了，咱們查了幾天，這關系網這麽多，別萬壹有個閃失，那可麻煩啊，再怎麽說咱們也是平頭百姓，不管公安不管政府，甚至當地黑社會，咱們可都惹不起啊……我覺得，得把困難考慮足點，不能輕易動手，再說了，佟姐那事到底是不是這個夜總背後使得壞，還得另壹說，萬壹整錯了呢？”小伍元有說話機會了，侃侃而談。
　　眾混混知道伍元向來膽小怕事，都不屑地擰鼻子、做鬼臉、吐唾沫。賊六在背後，學著楊偉的樣子，扇了伍元壹巴掌，引得伍元怒目而視。
　　不過楊偉卻是很意外地豎了豎大拇指。眾人壹下子奇怪了。
　　“呵……呵……不錯。”楊偉嘉許地看了伍元，對著壹幹還嗤著鼻不信地混球們說道：“伍元的膽子再大點，能給妳們當大哥了啊，都多學學……今天就到這兒，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能擅離隊伍，早晨八點我給妳布置任務，聽好嘍，誰也不準胡跑，小伍，妳監督他們，誰出去嫖去了，妳給我打電話，我揪了他小JJ……都休息吧。”
　　這次很意外地沒有討論，不過眾人早玩得喝得又加上說了半天，都有點精疲力盡了，呵呵笑著，看著楊偉的周毓惠告辭出來，壹直送著倆人的車走了才各自回了房間……
　　……
　　人類壹思考，上帝便發笑！
　　楊偉壹思考，周毓惠是想笑不敢笑！
　　壹路上是周毓惠開得車，而楊偉好像顧不上說話，壹會摸著下巴、壹會仰著頭、壹會側著頭，嘴巴和舌頭相互碰撞，咂咂有聲，不說話，這樣的表情周毓惠曾經見過，壹出這表情八成又在想怎麽使壞，而且是想不出來那種，想得自己有點頭大了。
　　不過，經歷了剛才的話，周毓惠多少有點放心的感覺，和混混兄弟的對話，周毓惠也聽得出，楊偉肯定又是像以前壹樣，再想壹個近乎完美的手法，以最小的代價達到目的，是什麽呢？這個周毓惠就說不清了，真正遇上這些事自己還真是外行了，而楊偉和人爭鬥用的法子簡直就讓自己嘆為觀止。這次，只要不是流血事件、只是不像章老三那人說得有點恐怖、不像小伍說得那樣暴力，她就放心了！
　　很奇怪，周毓惠現在恐怕比楊偉自己還擔心他的安危。不過被擔心的卻是壹點都不領情，回到了農業招待所，倆人互道了壹聲晚安就各自回房間了……
　　夜深了，悶熱的夏日的夜裏，漸漸開始有點清涼了，這個時候才是入睡的最佳時間。
　　周毓惠在房間裏，又整理了壹下手裏的資料，把思路細細捋了壹遍，甚至還聯系著楊偉以前的手法做著換位思考……如果這事我操作，我怎麽辦呢？如果直接打擊夜總會的經營倒不失為壹個好辦法，這也楊偉曾經慣用的伎倆，不過問題就來了，人從哪裏來，從鳳城？這麽多人，不可能像在鳳城壹樣出事就泥牛入海無跡可尋，萬壹有閃失，就不是進去壹個兩個了！而且，天下人都知道，只能敢開夜總會，那幕後的關系就不壹般的厲害，何況省城排第壹個的夜總會？……況且，搞亂夜總會好像和佟思遙的事沒有太多的直接關系。
　　那麽還有什麽辦法？……其他的幾家，也是來頭壹家比壹家大，背景壹家比壹家深，而且也是和這件事沒有多大的關系，更動不得……就既然動，說實話，也動不起，有點蚍蜉撼樹的意思，今非昔比，當然搬高玉勝在天時、地利、人和上都占優勢，而現在，好像什麽優勢都沒有。
　　周毓惠把自己想得都頭疼都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來，輕輕地靠著床頭墊著枕頭，她現在總算理解楊偉的難處了，這次，怕不是壹般地難……
　　……
　　篤……篤……篤……響起了輕輕地敲門聲，周毓惠壹驚脫口而出，誰呀？
　　我！……粗重的回答，是楊偉。
　　周毓惠想也沒想，趿著鞋子蹬蹬蹬就去拉開門，楊偉站在門口，壹臉嚴肅之後有點詫異。詫異之後問了莫名其妙地壹句：“妳怎麽還沒脫衣服？”
　　“什麽！？”周毓惠苦著臉，不知臉紅還是臉發燒，大半夜裏，開門就是壹句流氓話。
　　“啊呸……我都急糊塗了，我的意思是，妳怎麽還沒睡！”楊偉不叠地更正，嘿嘿地陪著笑臉。
　　“呵……妳不壹樣沒睡嗎？進來吧！有事？”周毓惠笑吟吟地把楊偉迎進來，絲毫不覺得這深夜裏，孤男寡女有什麽不妥。
　　楊偉訕訕地問。“有煙嗎？我好像記得妳有存的。”
　　“妳記性倒好。”周毓惠笑著找找行李裏的，有條開了封的軟中華，全部遞給了楊偉，這煙還是讓金剛給關在派出所的楊偉送的，不過看樣楊偉的煙癮並不是很大，這才剩下了這麽多。
　　“我……我回房間了啊……”楊偉接著煙說道，好像準備要走。
　　“等等……”周毓惠喊了聲：“妳忘了什麽？”
　　“忘了什麽？”楊偉壹怔：“沒有啊！噢，有！……水也給我！”
　　“呵……妳拿我東西，連謝謝都沒有壹句。”周毓惠遞給楊偉瓶裝水，笑著說了句。不提醒還好，越提醒越亂。越提醒看楊偉越迷糊。
　　“哎，我就不愛跟妳說話，妳知道不。”楊偉不知道是心情不好怎麽地，有點煩燥地訓周毓惠道：“人活得，瞎活著就行了唄，壹天講客氣，講禮貌，煩不煩噯，剛認識妳時候我看著妳就發愁，妳知道為啥發愁嗎？壹見我就楊經理、楊經理叫，還笑著點頭問候，弄得我也得給妳鞠躬哈腰，我難受噯……”
　　“哈……妳不愛和我說話，我愛和妳說話這總成了吧？”周毓惠笑著說道，端著椅子讓楊偉坐，嘴裏說道：“那我以後見了妳，壹定不講禮貌，直來直去，這總行了吧！”
　　楊偉卻是擺擺手，壹副算了的表情：“嗯！算了，妳個女同誌，跟我壹樣，那成什麽樣了。”
　　“不要關心我成什麽樣，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妳即將成什麽樣？怎麽樣，不想給我說說準備怎麽辦？”周毓惠隨意地坐在床上，把已經拉開的被子往後挪了挪。盤著腿坐在矮矮的床上，纖足細手，倒也是個縮微版的小美人。壹下子把楊偉看得心底稍微動了動。
　　不過好像今天的心思不在這個上面，聽得周毓惠問，楊偉傻楞著眼搖搖頭說道：“妳不廢話嗎？我要想出辦法來了，還至於問妳要這玩意，妳知道我壹般時候不抽煙的，壹動腦筋才抽。”
　　楊偉示意著手裏拿的煙，幹脆拆了包點上，訕訕地說道：“哎，退化了，腦袋退化了，這鄉下呆的時候太長了，光知道放羊玩。壹出事這會就有點六神無主了。”
　　壹句又惹地周毓惠呵呵笑著，楊偉確實不知道禮貌為何物，大言不慚地說道，抽著，仿佛後悔這兩年過得太平靜了。而楊偉粗壯的手指夾著煙抽的表情在周毓惠看來，也是分外地帥！
　　確實很帥……夾著煙抽著、思考著、濃眉緊鎖著……細細的煙支在他的指間隨意地打著旋，青青的煙從他的嘴裏鼻子裏噴吐出來，有點很朦朧、很醉人的感覺……周毓惠不知不覺看得多多少少有點癡了，壹雙大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抽煙的人。
　　楊偉抽著，隨口問道：“哎，毓惠，妳喜歡那牧場不？”
　　“當然喜歡了……妳別叉開話題呀？那事還沒回答我呢。”周毓惠笑著回道。
　　“呵……那不叉話題，嗯，這事呀，得從長計議，看來還得弄個安全穩妥的辦法，刑隊長在這兒能呆四五天，等等他的消息吧。我現在呀，就不放心壹件事……哎！”楊偉看著，好像很為難的樣子。
　　“怎麽啦，有話妳說呀？跟我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周毓惠自告奮勇要為人分憂了。
　　“那個，咱們牧場裏這段時間正收山貨，我這好多天了沒回，七叔七嬸見不著人怕著急哎，要不，明兒妳替我回壹趟，順便把秦三河給我帶到省城來。那小子路盲，妳不帶著他，他壹準跑丟了。”楊偉淡淡地說道。周毓惠倒也知道，楊偉這知人善任，那個傻不楞瞪的秦三河，在楊偉手裏說不定就能使成壹員大將。
　　“我說什麽事呢？這麽點小事，交給我去辦就成了。”周毓惠笑著。明顯地聽到楊偉這話裏說“咱們的牧場”，壹下子覺得心花有點怒放。
　　“接了秦三河，妳們再返回來……對，明天中午再走啊，上午，陪我去電視臺找個人。這次可是妳壹個人開車，路上可得小心點啊……”楊偉不放心地說道。
　　周毓惠不理會楊偉的絮絮叨叨，壹聽電視臺，奇怪地問道：“找誰呀？這管用嗎？”
　　“我先是這樣想的，他們能造謠，咱們為什麽不能？他們能找主編，我就找壹名記者，靠，噴口水也噴他們壹臉？……這次咱們就噴口水，來個口水大戰，不動刀槍，怎麽樣，等妳回來再策劃。”楊偉忽視靈機壹動，笑著看著周毓惠，仿佛是壹種很熱切的表情，看得周毓惠砰然心動。
　　周毓惠心裏越被楊偉說得有點熱血上頭了，好像這麽做自己還真幫得上忙，高興地說道：“沒問題……對了，什麽記者？妳有認識的！”
　　楊偉想當然地說道：“當然有了，江葉落知道不？法制頻道那個。”
　　“對，我把這茬忘了，鳳城黑窯那麽出名的事，不過人能聽妳的？”周毓惠奇怪地問。
　　“當然能了，小丫頭困黑窯裏，還是我們救出來了的。還人情她也得還壹個吧！”楊偉道。
　　“這辦法我支持，不過難度也不小啊，怎麽吹、怎麽寫、寫了能不能發，都是個問題。”周毓惠壹下子想到了後續。
　　“咂，我覺得妳瞎操心，想那麽多幹嘛？先弄出來再說唄。……至於怎麽寫，當記者寫這玩意提筆立馬就來，不但手厲害，嘴更利害，簡直就是牙尖嘴利，張嘴就口吐蓮花，那張嘴噯可真要命。我想要對罵，妳倆三周毓惠罵不過這丫頭壹個人。”楊偉評價了這個名記者，倒也中肯。
　　周毓惠倒不介意說自己罵人不行，不過奇怪地瞪著楊偉說道：“我怎麽聽口氣，妳很喜歡這姑娘？有意思？”
　　楊偉壹怔，哈哈笑著：“哈……哈……天下美女多得去了，妳是不是覺得我對哪個都有意思？”
　　“不是，除了我！”周毓惠突然很幽怨地說了句。兩眼裏很是埋怨這個不解風情的流氓。
　　“哦喲喲……咱們倆，這忒熟了，不是不好意思有那個意思不是？……再說了，我這得性，我估計妳根本看不上我，我可不找那不自在去！”楊偉呲著嘴笑著，很輕易地化解了這個話題，跟著就很八卦地湊過來問：“……對了，毓惠，妳多大了？”
　　“再過幾天就二十九歲生日，怎麽拉，問我生辰八字啊？”周毓惠也笑著。
　　“看看……這麽大都嫁不出去，不是想賴我吧。哈……哈……”楊偉哈哈大笑道。
　　周毓惠被說得有點臉紅，不過好像還喜歡這個曖昧話題壹般，拔弄著手指訕訕地說：“討厭！……我三十歲以前，壹定把自己嫁出去，我得嫁壹個讓妳眼紅的男人！”
　　“男人我眼紅什麽？我只有看著美女的時候才眼紅……特別是別人的漂亮老婆。”楊偉笑著，很有成就感地說了句。這表情很欠揍，周毓惠不知不覺地很隨意地就踹了楊偉壹腳……
　　踹得很輕，楊偉根本不介意也沒感覺。周毓惠壹下子覺得有點失態、有點不妥……
　　話題，壹直繼續著，這個小小的房間壹直亮著燈偶而傳出來陣陣笑聲。直到把憂慮和煩惱都說得差不多了，楊偉才起身告辭……
　　……
　　壹夜雖然沒睡好，但第二天楊偉敲門再叫周毓惠的時候，周毓惠卻是精神很好，倆人相攜著去了壹趟電視臺，兩年沒見，那江葉落仍然是壹副熱情有加的表情，看樣倆人是已經聯系過了，親親熱熱地叫著姐夫、姐夫，順帶著連周毓惠也叫成了周姐、周姐……事情很順利，玩筆桿出身的聽得楊偉壹番說話，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當然，只是答應做壹篇有關佟思遙先進事跡的報道。寫是強項，況且警察的先進事跡這東西多得很，鳳城以前的資料都熟悉。至於怎麽發，楊偉沒說。但江葉落提醒這東西壹般不能發，也沒地兒發，除非是單位出面交涉，現在這先進事跡，比明星八卦的可信度還低，沒人願意看的。
　　楊偉不介意，神神秘秘地說有辦法。周毓惠更不介意，順帶著對這個熱情的小丫頭也有了幾分好感，中午仨人吃了頓飯這事便定下來了。
　　周毓惠上路了，楊偉壹直送到高速路口，千叮囑萬叮囑路上小心，周毓惠很愜意地享受著這份關心，壹臉幸福的走了……
　　楊偉，看來比以前更成熟、更穩重了……壹路上聽著CD，周毓惠不禁想著，最起碼不像以前那樣沖動了，這次的事，看樣楊偉也得通過不違法的渠道來辦了，這個變化周毓惠隱隱感覺得出來，當然除了那群混混兄弟們有點不理解之外，周毓惠倒是感覺這個變化很好，最起碼讓她覺得很滿意。
　　也許，楊偉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無家無業，做事不考慮後果的楊偉了……雖然楊偉瞻前顧後遲遲沒有定論也難下決心，仿佛對這事還是有點膽怯，但這份膽怯在周毓惠看來，也許楊偉對生活、對牧場或許多了壹份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