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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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八章 莫誤凡塵好光景!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7

  壹向沈穩的李沙白,突然變得十分怪異。
  他神色猙獰的看著徐誌穹,問了壹句:“運侯,我們算是摯友麽?”
  若單說友情,李沙白和徐誌穹幾番出生入死,徐誌穹有難,李沙白屢屢相助,絕對算得上摯友。
  就算現在磕頭拜把子,也在情理之中。
  但李沙白對摯友的定義太寬泛了,尤其是在功能上。
  “這個,李畫師,義結金蘭倒也好說,同床共枕這個卻是做不到的。”
  “不必同床共枕,”李沙白邪魅壹笑,“我想作畫,運侯可願作陪?”
  陪他作畫,倒不是什麽難事。
  可李沙白的狀態不對。
  有些記憶似乎給他帶來了傷害。
  從他的眼神來判斷,他好像瘋了。
  “運侯,壹起作畫吧!”
  畫室之中,墨汁和朱砂壹並騰起,四下盤旋。
  徐誌穹知道李沙白的手段,這些墨汁和朱砂只要碰到壹下,徐誌穹很可能會沒命。
  沒有片刻猶豫,徐誌穹立刻起身,在墨汁和朱砂的縫隙之中小心穿梭,迅速來到了門邊。
  推開房門,眼前波光粼粼,平靜的湖面上泛著壹條輕舟。
  李沙白坐在小舟之上,壹邊作畫,壹邊道:“運侯,為何走的這麽急促?”
  這還是壹幅畫,壹幅山水畫。
  徐誌穹轉身正要從房門退回,卻發現身後的房門已經消失了。
  回罰惡司!
  徐誌穹碰了壹下罰惡令,沒有感應。
  這是李沙白的畫卷,與外界完全隔絕,徐誌穹沒辦法用判官手段脫身。
  原本平靜的湖面上突然蕩起漣漪,壹顆顆水珠從湖面上升騰而起。
  這不是湖水,這是壹湖墨汁!
  墨汁遮天蔽日,籠罩整個湖畔。
  壹道炸雷自空中響起,徐誌穹意識到大事不妙,要下雨了。
  漫天的墨汁要下雨了!
  李沙白招呼壹聲道:“天將落雨,運侯,來我船中壹避。”
  到妳船中壹避。
  貌似不太安全。
  趁著大雨還未落下,徐誌穹開啟了罪業之瞳。
  他沒想看李沙白的罪業,以李沙白的修為,他的罪業是不可見的。
  他掃視著半空中密集的墨珠,試圖查看氣機的走向。
  升騰的墨汁肯定是被某種氣機控制的,是陰陽術法,還是墨家的墨弦?
  觀察許久,徐誌穹沒有找到氣機的軌跡,墨珠在半空之中搖搖欲墜。
  徐誌穹加大了意象之力的投入,雙眼鼓脹,血絲上湧,陣陣刺痛之下,徐誌穹的視線稍微有些模糊。
  他不再掃視壹片墨珠,而是盯著壹顆墨珠仔細觀察。
  在即將把罪業之瞳用到極限的情況下,徐誌穹看到了墨珠上的變化。
  滾圓的墨珠有壹處似乎不那麽規整,就像有人在氣球上系了壹根線,在輕輕的拉扯。
  真有壹根線!
  這根線不是氣機制造出來的,是實物。
  徐誌穹集中視力,沿著細線慢慢追索,終於看到了細線的來源。
  是李沙白的毛筆。
  墨珠上的細線來自李沙白的毛筆。
  不止這壹根細線,所有墨珠上都有壹根壹線,無數細線最終都匯聚在了李沙白手中的毛筆之上。
  原來這些細絲,是毛筆的筆毫!
  這就是李沙白操控墨珠的方法,他把每壹顆墨珠都變成了吊線傀儡,用毛筆自如操縱。
  如何能躲避即將墜落的墨珠?
  關鍵在於爭取毛筆的控制權。
  沖過去,直接從李沙白手上把毛筆搶下來!
  從理論上講,倒也不是不行。
  從難度上講,應該等同於在師父清醒的情況下,在他臉上畫壹朵菊花。
  又壹道炸雷響起,墨珠漸漸落下。
  徐誌穹沒有閃避,直接調動意象之力,向四周發散開來。
  他把意象之力也變作無數細絲,和李沙白毛筆上的筆毫糾纏在了壹起。
  原本該垂直墜落的墨珠受到了幹擾的,避開了徐誌穹所在的位置。
  李沙白壹怔,朝著徐誌穹投來贊許的目光。
  他壹揮毛筆,墨珠如同雨點,被勁風吹拂,翻滾盤旋,朝著徐誌穹飛來。
  徐誌穹加大意象之力,萬千墨珠四下墜落,經沒有壹顆落在徐誌穹身上。
  能做到這壹步,真得感謝袁成鋒。
  袁成鋒讓徐誌穹中了矯妄之技,在星宿廊上迷了路,進了那座詭異的小屋。
  在小屋之中受盡摧殘,讓徐誌穹學會了用意象之力破解混沌技法,通過碰撞、扭轉、噴吐、糾纏,把無序的混沌氣機變得有序。
  正是憑借這壹基礎,徐誌穹能用意象之力準確擾動周圍的每壹根筆毫,精細程度,讓李沙白甚是贊嘆。
  在擾動筆毫的同時,徐誌穹拿出了指路燈籠。
  他不想在畫卷之中和李沙白纏鬥,必須要盡快離開這幅山水畫。
  畫中景致正是黃昏,徐誌穹註入陰陽二氣,燈籠點亮,只在地上留下壹道淺淺的光暈。
  徐誌穹壹邊操控著意象之力,壹邊按照燈籠的指引,沿著湖邊迅速移動。
  走過百十來步,燈籠的光暈變得圓潤,徐誌穹抵達了出口。
  出口在什麽地方?
  周圍都是筆直的峭壁,向上仰視看不到盡頭。
  徐誌穹想摸壹摸峭壁上是否有縫隙,剛壹伸手又縮了回來。
  峭壁上掛滿了墨汁,徐誌穹不能輕易觸碰。
  思緒電轉,徐誌穹再次調動意象之力,讓意象之力在掌心之中生出壹片無形的毛發。
  毛發代替徐誌穹的手掌,在峭壁之上來回摸索,很快找到壹絲縫隙,在縫隙之中探索半響,徐誌穹感受到了紙張的質地。
  紙張!
  徐誌穹大喜,操控意象之力,在紙張上撕開了壹道缺口,從缺口裏沖了出去。
  沖出畫卷,徐誌穹發現自己手裏多了件東西。
  是壹把鋤頭。
  四周是壹片田野,李沙白帶著草帽,手裏也拿著壹把鋤頭。
  他熟練的挖掉了壹團雜草,摘下草帽,扇扇風,對著徐誌穹道:“運侯,歇壹會,壹起畫壹幅畫吧!”
  什麽狀況?
  這是又到了田園畫?
  李沙白坐在田地旁邊,拿出筆墨隨手畫了壹頭牛。
  “有這頭牛耕地,咱們也不必太辛苦,只是這頭牛,脾氣倔強了些。”
  話音落地,那頭牛朝著徐誌穹沖了過來。
  壹頭牛而已,對付它,自然不在話下。
  徐誌穹操控鴛鴦刃,壹刀砍掉了牛頭。
  沒有頭的牛,繼續朝著徐誌穹狂奔,脖子上的斷口,朝著徐誌穹不斷噴血。
  這血是黑色的,還是墨汁。
  徐誌穹怕被墨汁濺到,只能躲著這頭沒腦袋的牛,繞著田地跑了壹圈。
  李沙白這廂畫了壹百多頭牛,壹起朝著徐誌穹沖了過來。
  徐誌穹哭笑不得。
  李沙白神采奕奕道:“運侯,有這麽多牛,這壹大片田地,壹天就能耕完!”
  徐誌穹在田野裏狂奔,身後追著壹群牛。
  他可不是漫無目的的瞎跑,他正調動著意象之力,四下探查著出口。
  又跑了三圈,徐誌穹壹腳踢開壹塊磨盤大小的石頭,石頭下方是壹個破洞,畫卷上的破洞。
  徐誌穹壹頭鉆進破洞之中,逃離了這幅田園畫。
  鄉土氣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艷的脂粉香味。
  十二名俊美的舞娘,正帶著甜美的笑容,在舞臺上扭動著柔軟的腰枝。
  這是徐誌穹最熟悉的地方——勾欄!
  十二名舞姬聚攏壹處,恰如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待彎下腰枝,鮮花綻放,李沙白站在花心之中,引吭高歌:“鶯歌燕舞,水墨丹青,人生幾何,來去匆匆,運侯且來歌壹曲,莫誤凡塵好光景!”
  沒等李沙白出招,徐誌穹先動手了。
  到了勾欄,卻不能任妳擺布。
  徐誌穹直接用了大勾欄境,臺上的舞姬變成了二十四個,腳步交錯,彼此鬥舞。
  妳捋發絲我撩裙,妳敞胸懷我躬身,咱們且看誰的舞姿更奔放!
  二十四名舞姬爭奇鬥艷,李沙白看的頗為出神。
  他突然喝壹聲道:“且住!”
  樂曲戛然而止,二十四名舞姬站立原地,壹動不動。
  “這等美景,必須畫下來。”李沙白取出紙筆,專心作畫。
  徐誌穹趁此機會,用意象之力找到了勾欄出口,逃了出去。
  離開勾欄,徐誌穹回到了畫室。
  終於沖出來了!
  擦壹把額頭上的汗水,徐誌穹觸碰罰惡令,正要跑路。
  奇怪,罰惡令怎麽還沒有反應?
  李沙白的聲音隱約傳到耳畔:“人在畫中,畫中有人,畫中既有人,人必在畫中。”
  壹股陽氣激蕩,徐誌穹打了個寒噤。
  名家術法!
  李沙白居然還會名家術法!
  陽氣吹拂之間,整個畫室的景致隨之顫動了壹下。
  就像壹陣微風吹過,掛畫隨之擺動。
  這是壹幅畫,我還在畫裏!
  徐誌穹趕緊調動意象之力,尋找出口。
  墻壁上,壹幅掛畫之中突然多了壹道人影。
  人影由小變大,李沙白從掛畫之中走了出來。
  他神態平和的看著徐誌穹,微笑道:“運侯,好手段,能破解我畫術的人寥寥無幾,可惜妳還是逃不出去。”
  是啊,逃不出去。
  這是李七茶坊。
  這裏到處都是李沙白的畫。
  大畫套著小畫,小畫套著畫冊,想要逃出去,實在太難了。
  不管再怎麽難,也要逃!意象之力試探之間,徐誌穹找到了出口。
  走出這道出口,想必還是壹幅畫。
  不管有多少幅畫,必須想辦法沖出去!
  他正要沖向出口,卻見壹個單薄的身影,從出口走了進來。
  李沙白看了那人壹眼:“陳秉筆,妳怎麽來了?”
  陳順才拱手笑道:“李畫師,我來討口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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